第250章 發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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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0章 發飆

  函館中央警察署,等候室。

  雖說千歲手上這道小傷疤很不好看,但松前心春在將創可貼貼上去後,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謝謝千歲了。」

  「這有什麼好謝的,我們是好姐妹嘛!」陽葵千歲看了看創可貼後,對好朋友擺擺手,「而且心春你後面又不是沒有上來幫忙,我可看到了,你抓起一根高爾夫球棍就打跑了好多人!好厲害的!」

  松前心春掩嘴微笑,忍俊不禁。

  「那還是千歲你要厲害一點。」

  這警察署的等候室大大小小坐了幾十號人,每個參與鬥毆事件的人都來到了這裡,大家的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很明顯地能看到大家的臉上手上腿上,青一塊紫一塊兒。

  橘北吹奏部坐在左邊,白樺吹奏部坐在右邊,兩幫人幾乎誰也不看誰。

  不同的是,柊凜花帶著九花月買了一大堆創可貼和紗布藥膏過來分發給大家,另一邊的人卻沒有人這麼做,只能幹等著。

  陽葵千歲朝隔壁斜了一眼,「哼,想起來就可氣,明明是對面的錯,現在居然還在說我們的不是了。」

  「你說什麼?!」另一邊的部長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難道不是你們先動的手?」

  「什麼我們!分明就是你們先動的!」

  「別狡辯了!就是你們!」

  這樣爭論肯定不會爭論出結果,現在又都是在警察局。

  松前心春勸了陽葵千歲兩句。

  「哼,和她們說話我都覺得是在氣自己。」

  陽葵千歲將頭甩開,也不做糾纏,等警察詢問調查完,那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千歲.」

  「嗯?」

  「我只是有些奇怪,為什麼對方像是故意來找麻煩一樣.是我們哪裡做的事,惹到她們了嗎?」

  「哎呀哎呀!」

  陽葵千歲連忙勸慰,「心春你就是人太好了,總覺得是我們自己做錯了事在先,但這世界上無緣無故找人麻煩的人很多!我們什麼都沒做,對面就是故意來欺負你!」

  「.」

  松前心春將頭低下。

  今天她是由衷感謝千歲。

  在那種情況下主動幫自己出頭。

  不然要是被對面的人拉了過去,她一張嘴根本就解釋不清。

  而毫無疑問,今天她也參與了打架。

  松前心春對此有些擔心。

  「對面先動的手啊!心春還在擔心什麼?」

  「話是這麼說,可我終究還是參與打架了啊,雖然沒受什麼傷可是家裡人.家裡人不會允許我打架的.」

  「哇,心春!明明不是你的錯唉,對方先動的手,難道你家裡這也要怪你?」

  松前心春小手糾纏,點點頭:「因為我的身份,不論對錯,參與聚眾打架是事實。對於家裡而言,這終究是不光彩的.」

  陽葵千歲覺得這完全不可理喻。

  「你家裡人要怎麼對你。」

  「.應該,會關禁閉吧」

  「關禁閉是不是很可怕?」

  「嗯在什麼都看不到的地方就一個人坐著」

  這時候,藤井樹同警員從外邊走了進來。

  「好了好了!都安靜!現在叫名字的都跟我走!」

  「北原啟司!田川志織!.」

  被叫到名字的人紛紛出列,陽葵千歲也在裡邊。

  「松——」

  小警員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下意識地頓了一下,然後主動翻頁,略過了這個名字。

  松前心春抬頭,忽然注意到了藤井樹的目光,對方在示意她過去。

  「千歲,我先去老師那邊。」

  「啊?你不是跟我們一起去提供證詞麼?」

  松前心春沒有過多解釋,只是示意千歲安心後,跟著藤井樹先走出等候室。

  兩人開始朝另外一頭趕去。


  松前心春跟在藤井樹的後邊,望著他高高的肩膀,想要開口,但張了張嘴巴後又選擇了閉上,欲言又止。

  「.」

  「心春想說什麼就說吧。」

  松前心春停了下來,在藤井樹的面前站直了身體,然後深深地彎腰,「.老師,對不起」

  「道歉做什麼?」藤井樹也停下腳步,看向她。

  「明明後天就要比賽了,這時候卻發生了這種事情.」

  藤井樹讓她先將頭抬起來,「這次事件,不是你有意引發的吧?」

  「不是,」松前心春搖頭,「一開始是對方有一名同學撞到我,千歲想讓對方道歉,對方不願,反倒是怪起我們撞到了她們.後面對方的人來了,想要拉我過去道歉,千歲就主動上去了」

  「那心春在擔心什麼?」

  「.」松前心春抬頭看向他,說不出話來。

  「擔心惹出事情來,老師會責怪你?」

  「.」

  又是一陣沉默,只有眼睛在閃爍。

  「心春,你完全不用擔心這一點,如果事情真的像你們說的那樣,那心春你什麼都沒有做錯,你只是在保護自己免受傷害而已。

  「你是去打架了,但是這又如何?又不是說不打架的女孩兒才是淑女、才是好的,你是為了同伴才出的手,為了不讓千歲被那麼多人圍毆才出的手,這行為完全值得稱讚。

  「如果你們被欺負了,什麼都不做,只是在那邊乾等著。那千歲要被他們一個社團里的人圍在一塊兒,你想想千歲會怎麼樣?

  「大家一塊兒練習了這麼久,肯定有感情,也正是因為這些感情,讓根本不會打架的她們,也上前去幫忙。」

  說到這兒,藤井樹笑了笑。

  「雖然我也很不提倡打架,可是該打的時候就該打!

  「狠狠地打!狠狠地反擊!

  「反擊對方心服口服,直到道歉為止!

  「哪怕是後天的比賽因此參加不了了,在這件事上,老師也支持你們。」

  松前心春眉宇稍稍舒展,心裡還有些溫暖,「還以為老師會責怪我們今天為什麼會選擇和對方打架,而不是等老師和警察.」

  「我又不是一般的老師,而且等我們趕到了,千歲怕是早就被圍了起來。如果你們沒有一個人幫她,而是選擇在原地等待,那她又會有多心寒?即便日後事情解決了,你認為她會怎麼看待你們?」

  「嗯!」

  松前心春輕快地點點頭。

  她是由衷地喜歡今天的千歲。

  只是少女高興片刻,又很快憂慮了起來,「但是家裡.」

  「等一下,你家裡人要怪你麼?」

  「大概率是的如果是姑姑來解決這個事的話,應該今天晚上就會拉我回去訓話,畢竟這事傳出去特別不好聽,有損榮譽」

  「要抓你去關禁閉?」

  「嗯」

  少女回答的聲音十分微小,同時,她又低下頭去。

  松前心春忽然感覺有隻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老師?」

  只見藤井樹面露微笑,示意她安心後說道:「放心好了,這事我幫你處理。」

  聞言,少女只是多看他一眼,便不再多說什麼,放心下來。

  「對了,老師您.怎麼要晚些時候才來的警察署?」

  藤井樹笑了笑,「提前去拿了點兒東西,沒什麼。心春你和千歲受傷沒有?」

  松前心春看向他的眼睛,覺得他隱隱有點生氣,「.倒是沒什麼大傷,只是手上被打紫了一塊兒」

  「千歲呢?」

  「千歲她因為被很多人圍著,雖說千歲很厲害,可是還是受了點兒傷。」

  「知道了。」

  *

  另一頭,函館星海酒店。

  白樺的短髮女老師剛剛找到了躲藏在房間裡的久保田涼香。

  短髮老師上來便是對著久保田涼香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

  短髮老師發泄完畢,冷靜了下來:


  「先如實把事情給我說一遍。」

  「反正不是我先——」

  「如·實。」

  「.」

  女老師聽後,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因為這個,就因為這個,導致兩個學校的人,打了群架?!

  這是要上新聞的好不好!

  而且這還坐實了是白樺學園這邊的人先挑釁、先動手。

  這叫什麼,這叫校風不正!

  作為一個私立學校,怎麼對那些家長解釋?

  現在又怎麼對參與了打架的家長解釋,一想到一大堆家長圍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口,短髮老師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急得在走廊上來回走動。

  久保田涼香就在一旁背靠牆壁看著,她倒是不怕這件事鬧大。

  她父母又不是沒有門路,沒有關係。

  大不了讓自己父母多打幾個電話拜託拜託人唄。

  而且她學校那邊又不是不會幫她。

  短髮女老師焦急地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而後打到了校方領導層的那邊。

  「什麼?鬥毆?和誰?」

  短髮女老師如實告知。

  「誰先起的頭?」

  「我們社團的人,您也認識她,姓久保田。」

  校領導那邊沉積一段時間後,得出來了一個結論,「這件事情不能擴大。」

  「對的對的,我也是這麼想的。」短髮女老師連忙附和。

  「函館,對吧?」

  「對的對的!」

  「.你先穩住,先統一學生們的口徑,無論說什麼,一口咬死是對方先動的手。」

  「好,好的。」

  「我這邊聯繫個人」

  短髮女老師收起了電話,這時候她還特意去看了背靠牆壁的久保田涼香一眼,眼神十分古怪。

  鬥毆事件發生過後六小時。

  深夜,警察署會議室。

  正中,擺放著一個實木的大長桌。

  藤井樹與赤井木子坐在右側,他們的對面,則是白樺學園吹奏部的指導老師們。雙方的學生都在後方站立,而警察則在最上方用鋼筆記錄對話。

  原本警察署的調解室不夠大,根本容不下這麼多人,不得已,大家就只能到這會議室來處理事情。

  前前後後,一開始的人員,雙方學生、老師基本都到齊了,警察掃視眾人一眼,開始梳理事件起因。

  「你們,誰先發言?」

  兩個學校,將近六十名學生聚集的鬥毆事件。

  這在平時門口死了只貓都要上報導的函館而言,那妥妥的是大熱點新聞。

  這新聞要是登上了報紙,那不只是北海道出名,那是全國都要出名!

  不僅會丟了工作,連前途都會一併抹除。

  到時候找工作,隨便學校的人事部都知道你帶的學生參與了惡性鬥毆事件,誰都不會想要你!

  白樺的老師自然不想承擔此次事件的責任,一口咬定是對方的責任。

  白樺學園的老師首先發言:「警察先生,這起事件顯然是橘北吹奏部先挑起的。我們白樺的學生只是在普通的交流中,受到對方的挑釁,進而被迫自衛。」

  他頓了頓,目光冷冷掃過藤井樹和他的學生們:「橘北吹奏部不僅不尊重比賽的精神,還通過這種暴力行為試圖影響我們學生的正常比賽準備。」

  陽葵千歲在後邊聽著鼻子都要氣歪了!

  但因為藤井樹特意叮囑過她不要說話,所以只能哼唧著別頭。

  赤井木子這時候皺眉了。

  她心裡在疑惑,對面的老師是怎麼回事。

  一開始還一副慌慌張張的模樣,怎麼這時候就

  之前她就問過學生們了,都說是對方先挑釁、先動手。

  這事情一看監控便知實情,對方哪裡來的底氣說這種話?

  藤井樹保持冷靜,並沒有急著反駁,「既然白樺學園老師如此篤定地認為是我們先挑事,那我們不妨直接來看監控錄像。」


  白樺學園的老師聽到「監控」兩個字,臉色變得僵硬了一下,但他和一旁的短髮女老師對視過後,立刻恢復了冷靜,帶著幾分強硬的語氣說道:

  「當然,警察可以調取監控,但我們白樺學園的學生不會平白無故挑事,監控也不會改變這一事實。」

  警察署的工作人員前去聯繫酒店人員,調取監控。

  兩派人就暫時在會議室內等候。

  橘北那邊沒有說話,白樺校園這邊的男老師,慌慌張張地有些坐不住。

  他提前詢問過學生們,當然知道事情起因。

  他趁著沒人注意,小聲詢問到一旁的短髮女老師:

  「到底怎麼回事?這監控一出來,不是全敗露了麼?」

  「.學校說有辦法。」

  「什麼辦法?」

  短髮女老師偷偷指了指警察署的天花板,再指了指坐在最上方的那個警員。

  男老師心領神會,坐下來安心等待。

  不待多時,取監控的工作人員回來了,他來到調解事情的警員耳邊附耳說了一句。

  警員連連點頭,寫了些什麼,然後對這兩邊的人說道:

  「很抱歉,各位,酒店向我們反饋,監控在昨日損壞了,今天的調不出來。」

  「怎麼會調不出來?」赤井木子向警察問。

  「調不出來就是調不出來,就是這麼簡單。」

  赤井木子聽到這個回答,眉頭緊鎖,她不相信這麼湊巧的事情會發生。

  她反看一旁的藤井樹,他倒是鎮定自若。

  白樺學園的老師聽到監控「損壞」的消息,瞬間鬆了一口氣,甚至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地說道:「既然監控無法調取,那麼我們只能依靠證人證詞了。我們的學生一再表示,他們只是自衛,對方才是挑事的那一方。」

  陽葵千歲在後邊越聽越氣,她是真忍不了了,走向前,立刻就想要使勁駁斥對方。

  「自衛?你們有臉說自衛?」藤井樹開口說話了。

  白樺學園的老師臉色一變,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敢罵自己,「不然呢?

  「你們白樺學園就是靠這套虛偽的把戲在撐門面吧?」

  藤井樹特意看了他身後站著的久保田一眼,「難怪你們的學生就這麼低劣、毫無教養,事實擺在眼前還敢說是我們挑事?你們的『自衛』就是推人、罵人、挑釁、推卸責任,你們所謂的白樺風範,莫非就是欺軟怕硬?」

  短髮女老師正色道:「橘北的老師,還請收回你的發言,發生了這種事情,我們也很為難啊,我們也想要儘快解決這種事情。可事情很明顯,我們的學生根本不可能主動挑釁,也沒有理由這麼做。」

  說完,還嘴角一笑。

  「你們在這裡裝什麼大尾巴狼!!」

  站起身來,猛地一拍桌子,聲音在整個會議室迴蕩。

  白樺學園的老師臉色驟變,沒想到藤井樹竟然當眾發飆。

  負責審訊的警員這時候面色也變得有些不好看。

  「坐下!」

  藤井樹沒有聽,怒氣沖沖地指向後排幾個最先引發事端的學生:

  「看著你們這幾個學生們,這就是你們教育的結果,垃圾校風教出垃圾學生!回去告訴你們的校長,這次我們橘北不會善罷甘休。你們要敢再推卸責任,我讓你們從北海道丟臉丟到東京去!」

  藤井樹反手,就將手裡的一個移動硬碟,拍到了眾人的視線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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