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真岳父百分比,准岳父固定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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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日幾場大雨後,渭河的水量暴漲。💢♬ ➅9ⓢ𝓱𝓾Ж.c๏𝓜 👊🎃

  洶湧的濁浪夾雜著泥沙和枯枝敗葉滾滾而來,場面驚心動魄。

  河邊的水車輪轉如飛,為機械和磨盤提供了充沛的動力。

  陳慶也隨之忙碌起來。

  既要時常視察水情,防止席捲而來的洪流衝垮了水車。

  又要叮囑工坊日夜趕工,不要浪費了難得的天賜良機。

  他的作息時間難得與嬴詩曼一致起來,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回家吃過飯後一倒頭就睡。

  這天晚上。

  陳慶狼吞虎咽吃掉兩大碗米飯,絲毫沒注意到嬴詩曼和王芷茵在不停地打眼色,似乎有什麼事不吐不快。

  「咳咳。」

  王芷茵輕咳一聲,開口道:「我姐夫最近怎麼不來找你了?」

  陳慶唏哩呼嚕喝著暖胃的羊肉湯,頭也不抬地說:「都忙著呢,哪有空像平時一樣。」

  「渭河漲水後能通行大船,是運輸物料的好時機。」

  「殿下調遣了一批人去南山中伐木採石,今夏之時要分別堆積在兩岸。」

  「他每天來回巡視,都快腳不沾地了。」

  王芷茵眼神玩味:「還挺會撇清自己。」

  「你們兩個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

  「姐夫到處借錢借糧,是你教的吧?」

  陳慶愕然地望著她,「殿下借錢借糧?沒聽說過呀。」

  「找誰借的?」

  王芷茵越看他事不關己的樣子,越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裝糊塗。」

  「姐夫去我家借了今年七成的田畝收成,約莫七十萬石糧。」

  「又去蒙府借了兩百萬貫的錢財,牛馬數萬頭。」

  「不是你教的,我姐夫開得了這個口?」

  陳慶驚訝地喊:「這麼多?」

  「殿下好大的面子。」

  「我去武成侯府上,厚著臉皮才借了一百萬貫,還送去不少內務府出產的寶物。」

  「殿下隨便張張嘴,就是幾十萬石糧啊!」

  王芷茵氣道:「你是嫌自己借的少了?」

  「要不要我再去給你借一些?」

  陳慶點點頭:「好啊,最近不光渭河漲水,山澗小溪的水勢也格外迅猛,鑄造新幣的速度大大加快。」

  「你把侯府的舊錢都送過來,我不收一分火耗給你們鑄成新錢。」

  王芷茵怒視著他:「上回你也是這麼說的,新錢在哪兒呢?」

  陳慶笑道:「你們平時吃穿花用,哪樣不要錢?」

  「上回你打碎了一支瓷瓶,價值上萬貫,我還沒跟你算帳呢。」

  「你還管我要錢?」

  王芷茵登時惱了,一拍桌子就要站起來。

  「好啦,你與他枉費口舌作甚?」

  「他不是一貫如此嗎?」

  嬴詩曼無奈地勸說。

  陳慶點點頭:「夫人,你們哪聽來的謠言?」

  「殿下絕對干不出這種事。」

  「另外,其中的紕漏太明顯了。」

  「蒙毅老登拿得出兩百萬貫?」

  「開什麼玩笑!」

  「他要是有這個錢,九原水泥能落到我手上?」

  嬴詩曼猶豫再三後,輕啟朱唇:「皇兄真的借了這麼多。」

  「蒙家兄弟兩個湊了百多萬貫,又拿自家封地的產出擔保借貸了一部分。」

  「牛馬是塞外來的。」

  「你也知道,匈奴和東胡而今爭鬥不休,三日一小打,五日一大打。」

  「不少搶來的牲口都輾轉賣到了關內,價格比往日低廉了許多。」

  陳慶放下飯碗,盤算一番後疑惑地說:「還是不對啊。」

  「蒙家掏空所有錢財,還拿立族之基的封地去抵押借貸,他全家老小喝西北風嗎?」


  「你要說他對殿下忠心耿耿我信,但忠心到不顧族人的死活,我真不信。」

  嬴詩曼顯然對內情知之甚詳,畢竟是皇嫂親口和她說的。

  「皇兄去蒙府拜會的時候,蒙恬將軍的小女兒扮作侍婢添茶倒水。」

  「也不知道其中有什麼誤會,反正蒙上卿大抵是覺得皇兄有結親的意圖。」

  ……

  陳慶啞口無言。

  還能這麼離譜的嗎?

  扶蘇如果要跟蒙家結親,蒙毅那老登肯定砸鍋賣鐵促成這樁婚事啊!

  不過……

  眼下應當時機未到,畢竟蒙恬剛封了九原侯。

  如他這般賞無可賞的功臣名將,聯姻十之八九要等到扶蘇登基前後。

  「蒙毅到底是怎麼誤會的?」

  「殿下不會真有這個意思吧?」

  陳慶被勾起了興趣,問起了其中細節。

  嬴詩曼搖搖頭:「我哪裡清楚。」

  「好像是蒙恬的小女兒走後,皇兄誇讚了幾句。」

  「蒙毅可能誤以為皇兄看穿了她的身份,委婉地表達傾慕之情。」

  陳慶立刻問道:「殿下沒明確表態吧?」

  「蒙毅老登目前是一廂情願對不對?」

  「要不然為了區區些許錢財和牲口,簡直虧大了!」

  嬴詩曼苦笑著說:「這種事肯定是要父皇做主的,哪怕皇兄有意也要聽父母之命行事。」

  「皇嫂最近鬧脾氣呢,跟皇兄已經分榻而眠了。」

  陳慶咧開嘴,幸災樂禍地笑個不停。

  「太子妃何須憂慮?」

  「以殿下的身份、樣貌、才學,將來要與哪家聯姻,陪嫁起碼要比蒙毅老登多個十倍。」

  「就他拿出的這仨瓜倆棗,做什麼美夢呢?」

  王芷茵只覺得他說的哪一句話都異常刺耳,不忿地斥道:「兩百萬貫再加數萬牲口還少?」

  「你以為人人都傻到像我一樣,被你花言巧語糊弄幾句,就一箱箱把錢給你搬回來?」

  嬴詩曼暗嘆了口氣,由得他們兩個去吵。

  陳慶一本正經地說:「芷茵你是否忘了——此一時彼一時也。」

  「咱們成婚的時候,咸陽婚嫁有置辦玻璃鏡的規矩嗎?」

  「沒有吧?」

  「現在哪家名門大戶不得買上一面?」

  「同樣,女方若是想嫁的風光,通常都會買一大塊玻璃,裝在男方的書房中,勉勵他苦讀典籍,求取功名。」

  「誰要是拿不出來,那就是落了下乘,要遭人恥笑的。」

  陳慶語重心長:「太子殿下乃大秦儲君,天下間想嫁給他的女子能繞著京畿排十個來回。」

  「連幾百萬貫的陪嫁都拿不出來,說明連基本的誠意都沒有。」

  「到底是我說的要求高,還是你低估了太子的奇貨可居?」

  他用指尖敲著飯桌,沉吟道:「殿下總算長進了。」

  「清醒、覺醒,走上了獨立成長的道路。」

  「希望天底下的婆娘都能睜眼看清這世道,然後就是想方設法多積攢些嫁妝。」

  「不要看到別人嫁了個好人家,就罵罵咧咧、哭哭啼啼。」

  「什麼鍋配什麼蓋,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陳慶忽然生出一個念頭。

  王家有錢,扶蘇取了七成。

  蒙家沒錢,扶蘇取了定數。

  好手段啊!

  真岳父百分比,准岳父固定傷。

  不知不覺,扶蘇居然走到了我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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