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陰雲
第290章 陰雲
陽光透過輕紗般的雲層，溫柔的撒在新綠的木棉嫩葉上。
「漲吧，漲價好啊！」
老闆情不自禁的感慨，吸引了羅修的注意力，問道：「食用油價格太高，國家會不會進行調控呢？」
「肯定會的。」郭陽笑道：「但幾大寡頭同進同退，主管部門難有作為。」
「那對嘉禾糧油倒是利好。」羅修說道。
看著變得喜歡思考的羅修，郭陽說道：「但要從外資手中搶回市場份額，最有效的武器還是價格戰。」
羅修想了想，說道：「所以最終還是要靠種子和土地，來扭轉局勢是吧？」
「對。」郭陽說：「種植面積增加，大豆、油菜籽、油葵、文冠果等產量增加，出油率提高……然後才有資格打價格戰。」
羅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老闆，你懂得真多。」
郭陽哈哈一笑，「專心開車吧！」
……
才離開東莞工廠不久，pony馬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郭總，你到哪兒了？」
郭陽看了看路邊，也沒個路牌啥的，只能說道：「在路上了。」
「行，我在酒店等著了，帶了個朋友過來，你不介意吧？」pony馬說道。
郭陽笑道：「我也想多結交些網際網路行業的朋友。」
「哈哈…那正好，他對農業也挺感興趣。」
某處酒店的包間裡，pony馬笑了起來，看著身旁的男子說道：「郭總馬上快到了。」
「他懂養豬嗎？」
「至少比你懂吧？」
「別看不起人。」
經常和pony馬一起哈啤的網易丁嘴上依舊不服氣，對最近聲名鵲起的開心農場背後老闆也多了些好奇。
半小時後。
網易丁問道：「怎麼還沒到？要不你再問問？」
「不好吧。」小馬哥不確定的說道：「應該快了吧？」
又等了半小時。
當郭陽敲門走進包間時，便看到了兩人略顯幽怨的表情，「久等了啊！」
「郭總，你這在路上，是在哪條路上了啊？」小馬哥笑著調侃道：「這可等了快一個小時。」
「在從東莞過來的路上。」郭陽面不改色的說道，他這也算不上忽悠人。
「那還真夠遠的。」小馬哥搖了搖頭，又介紹了起來，「這是我朋友網易丁磊。」
「這是嘉禾的郭總。」
「郭總等會兒可得自罰三杯。」丁磊起身笑道：「我和小馬再聊下去，就該聊到母豬的產後護理了。」
「哈哈哈……豬廠嘛。」郭陽笑道。
「我是真有想過養豬。」
「那以後說不定真有網友用『豬廠』來形容網易。」郭陽繼續戲謔和調侃道。
丁磊和小馬哥這才反應過來。
「還別說，這名字挺貼切的。」小馬哥也跟著笑道，氣氛一下子融洽了下來。
瞧！
網際網路和農業，這不就又多了一個交點了嗎？
一番寒暄過後，各種菜品也陸續送了進來，幾人坐下開吃。
「哎哎哎…郭總，你這自罰三杯的規矩不能壞啊，得喝啊！」
「行。」吃了幾口菜，郭陽也有了底氣，毫不含糊的喝了三杯啤酒，笑道：「老丁，你這記仇的樣子，我可記住了啊，不就說了伱幾句豬廠嗎？」
「……」
酒精一上來，原本第一次見面的三人也稍微拉近了點關係。
企鵝馬和網易丁都是1971年的，比郭陽大不了幾歲，而且郭陽在網際網路上的一些見解也讓兩人眼前一亮。
酒酣耳熱之後。
企鵝馬才切入了正題，「郭總，你們這開心農場的設計，還真是絕了。」
「道具收費為社交類遊戲找到了新的營利途徑，『攢能量，種大樹』公益性又做到了極致，就這兩點就讓企鵝望塵莫及。」
丁磊也在一旁聽著，都是做遊戲的，開心農場的市場表現有目共睹。
「這下開心農場和企鵝合作，用戶數量還會迎來一次井噴。」
郭陽笑了笑，說道：「沙海做這款遊戲原本就沒打算掙錢，只是想多種點樹，為生態環境多出份力。」
企鵝馬和網易丁都沉默了片刻，他們做遊戲都是為了收益去的。
如果開心農場沒有公益性質這一環，今天三人還能否坐在一起喝酒還是兩說。
借著酒意，郭陽和企鵝馬又說了一些開心農場的細節性問題，有股東身份的加成聊得還是比較愉快的。
只是轉讓股票這一塊，由於今年企鵝已有成為網際網路霸主的趨勢，願意減持的不多。
聊了一會兒，又扯到了養豬上。
「其實，早在十年前，我就有投資農業的想法，只是時機尚未成熟。」
丁磊開始回憶過往，說道：「那時的網易正處在商業模式的探索階段，公司生存是第一要務，我沒有精力和可能去做其他的事情。」
和十年前相比，如今的網易已有相對成熟穩定的網際網路業務架構，和高達60億的資金儲備。
顯然讓丁磊有精力和能力，去做一些別的項目。
郭陽問道：「那為什麼又想著要養豬呢？」
「因為熱愛生活。」丁磊半醉半醒的說道：「一個熱愛生活的人，才能創造高端的產品。」
「老丁，你在說些什麼糊話。」企鵝馬顯然沒聽懂丁磊的意思，郭陽卻有點醒悟。
「因為食品安全嗎？」
「郭總不愧是做農業的。」丁磊說道：「當今社會，食品中的添加劑、染色劑太多，已經影響到消費者的健康和安全。」
「上次我在山城一家頗具名氣的火鍋城，點了一盤豬血，正常的豬血應該呈暗紅色，但服務員倒進鍋中的那盤豬血卻是亮晶晶的。」
丁磊說道：「山城頂級的火鍋城尚且如此，就很倒胃口。」
「前段時間還發生了牛奶、紅心鴨蛋、多寶魚等等事件，現在都不敢隨意吃東西了。」
丁磊是個熱衷美食的人，這無疑讓他很難受。
郭陽問道：「那你有嘗試過嘉禾的產品嗎？」
丁磊愣了愣，有點尷尬，但還是選擇實話實說，「沒有。」
企鵝馬幫腔道：「河西的牛奶挺不錯的。」
郭陽想了想，也問道：「老丁現在家裡是喝進口牛奶？」
「是。」
氣氛剛要陷入沉寂，郭陽就出聲說道：「其實丁總可以嘗嘗嘉禾旗下的產品，牛奶、蔬菜、麵粉、水果、大米、牛羊肉……絕對能經受住市場的檢驗。」
「行。」丁磊也笑道：「改天我就試試。」
「也別改天了，我現在就讓人準備，回頭給你們送上門。」
郭陽是個行動派，說完就要打電話，這讓企鵝馬和網易丁一陣訝異。
真送啊！
「別，郭總，你送的東西肯定沒有問題。」丁磊說道。
郭陽果真停了下來，不忿的說道：「你就是去超市上買，產品也肯定沒有問題。」
「我信。」
「不，你不信。」
「我真信。」
「你的眼神還是在框我。」
「……」
郭陽拿起手機，給羅修發了條信息，隨後說道：「下午我去東莞，就是去抽查食用油的品控。」
「我問員工存不存在油罐車混合運輸食用油的情況，現場的反應很激烈。」
「他們說自己吃的都是公司的食用油，這也是嘉禾一貫的風格，生產的產品內部的反應就很好。」
pony馬和丁磊眼神觸動，畢竟嘉禾的風評在外界還是很好的。
「郭總，你也別激動。」
「老丁，嘉禾的產品你真得試試，不會有錯的。」
一直以來，國內一些農畜產品含有大量不良的激素和農藥成份。
加上養殖業為了加速資金回籠，縮短產品周期，也影響了產品質量。
丁磊對這些很敏感。
「我會試的。」
「我吃之前還要用儀器抽檢。」
「有問題隨時歡迎去工商質檢舉報。」郭陽也來了脾氣，拿起酒杯和企鵝馬碰了一下，一飲而盡，心裡也有了主意。
「老丁，既然這麼關注食品安全，要不要拿點錢試試。」郭陽氣沖沖的說道。
「你說怎麼搞！」
「合作，建食品抽檢實驗室，隨機對市場上的食品進行抽檢，結果放到網易門戶和惠農網上進行公示。」
「搞就搞！」
企鵝馬不樂意了，說道：「合作不能拋下我啊，這個項目我pony投了！」
丁磊看了pony馬一眼。
在眼神食品an全問題層出不窮的時間節點，這個食品檢測肯定會受到不小的關注，可惜不能獨占。
三人又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門被敲響，羅修手上提著袋子走了進來。
郭陽說道：「來，老丁，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品嘗一下河西的鮮牛奶。」
丁磊和企鵝馬都吃驚的看著他，這是行動力爆表，還是好面子？
「行啊。」丁磊接過牛奶，說道：「今天我就看看河西牛奶是不是名副其實。」
一邊說，一邊插入吸管，緩緩品了一口，眼眸瞬間瞪大，整個人定格在那裡，只覺味蕾上綻放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盛宴。
良久，才感慨的說道：「這牛奶，口感醇厚，確實好喝。」
郭陽宛如鬥勝的公雞，哼哼了兩聲：「絕對是純天然的，沒有任何添加劑。」
「比喝酒健康多了。」
就這樣，三人喝完了酒，又喝了少許奶緩解了一下胃的壓力。
回去之後，丁磊詳細的了解了下嘉禾集團，看到苜禾的優質苜蓿飼料後，養豬的心思越發強烈。
同時，嘉禾、網易、騰訊和某高校合作的食品檢測實驗室也迅速的推動。
——
又在南方逗留了兩天，郭陽相繼去視察了蔬菜種子、稻田繡球、濱海鹽鹼地改良等項目。
才再次踏上了西北的土地。
三月的河西走廊，春風拂面，綠意初現，古道旁柳絲輕舞，黃沙與綠洲交織，展現出別樣的生機與壯麗。
往往在二月底，當河西大地還籠罩在一片料峭的寒意中，各地的農戶就做好了春耕的準備。
每年的這個季節，也是最忙的時候，可在眾多農戶的心裡，日子卻越發充實而甜蜜。
在酒泉去年的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到了這麼一段話。
全市的種植結構已由4年前的糧食、經濟作物二元結構，調整成了糧經草三元結構，三者比例達到19：44:37。
其中飼草種植在短期內迅速崛起，已成為農民增收的新支柱。
依靠苜禾農牧的技術、資金和市場優勢，建成了玉門輝煌、金塔苜禾多條大型飼草加工生產線。
帶動全市近5萬農戶種植飼草50餘萬畝，發展苜蓿草粒加工點30多個，加工苜蓿草產品上百萬噸，商品率高達80%。
近半數用於出口。
目前，兩公司覆蓋農戶已占全市農牧戶總數的近85%。
龍頭企業努力開拓國際市場，把草畜產品出口、擴大產品知名度作為重點工作，而鏈上企業則積極深耕國內市場。
草產業的發展支撐起了本市畜牧業發展，外銷的牧草帶動了農戶增收，同時將對保持和恢復生態植被，改善我們脆弱的生態環境發揮重要作用。
畜牧產業發展上，全市肉牛存欄20餘萬頭，肉羊存欄580餘萬隻，奶牛產業發展同樣如火如荼，名氣響徹中外……
酒泉花卉、蔬菜、棉花、洋芋、玉米等作物的繁制種也以驚人的速度發展，並且效益十分突出。
雨禾村去年落實蔬菜制種近5000畝，實現收入2000多萬元。
下山子村的賈洪亮，去年種了赤紅1號，畝純收入3.32萬元；邊台村的鄧超種植溫室番茄，純收入1.58萬元；新城鄉侯莊村的劉兆成，1.8畝的制種棉，畝均收入4180元；大豐村的張孝，種植制種玉米已有多年，畝均收入都在3000元以上……
制種農戶說，繁制這類種子，雖然費力操心，但收入是種小麥的5~20倍。
農牧業的高速發展帶動了經濟的發展，也擴大了畢業生的就業渠道。
無獨有偶，整個河西走廊地區的農牧產業都進入了高速發展時期。
…
當地人都清楚，在這個發展過程中，嘉禾集團發揮了何等重要的作用。
牧草產業龍頭、種業龍頭、乳業龍頭……
因為嘉禾的存在，產業的集聚效應也發越發明顯，各項服務逐漸完善。
當郭陽經過戈壁，看到那連片的、轟鳴著的工程機械時，也不由生出豪邁之情。
這裡以後就是嘉禾總部了。
沙棘和瀚海紅麻也發出了新芽，給荒涼的戈壁上增添了生機。
討賴河的漫灘上，也播散下了紅麻種子，城區道路兩旁的楊柳樹上，掛上了全王生物的輸液袋，吸引行人的好奇。
「該不會是樹生病了吧？」
「你看那新芽發得多好，怎麼可能生病，袋子上寫的是植物生長調節劑。」
「日子真是好起來了哦，連樹都喝上了飲料……」
「就是過兩月的楊柳飄絮煩人得很。」
……
嘉禾的辦公區依然是那麼的鶴立雞群。
冬天的時候，萬物沉寂，它偏偏笑顏如花；
春天來了，萬物開始復甦，它又花開如雪，或雪花紛飛，或簇擁成團，仿佛冬天還沒有離去。
這是早春最早開花的品種之二：噴雪花，冰生雪球溲疏。
噴雪花，也叫雪柳，在早春盛開，滿枝皆是直徑不足1cm的細小白花，花朵和珍珠般的花蕊綴在低垂或是翹起的細長枝條上，遠遠望去一片雪白，甚是壯觀，好似雪花壓滿枝頭。
冰生雪球溲疏雖然矮小，但花朵宛如冰中孕育的雪球，清新雅致。
「璐姐，嘉禾的雪柳開花時間是不是太早了點啊？」甘菊一邊拍照一邊問道。
這園區裡的花境設計由甘菊和馬璐兩人完成，施工她們也是看著的。
但沒想到，秋天時移栽，入冬後就呈現了效果。
舊花凋零，寒意還沒退去，別人還在發芽時，這裡又開出了新的花朵，給人的驚喜就沒斷過。
「是有點早。」馬璐一邊擺拍姿勢，一邊說道：「可能又是品種的原因。」
「這天禾還真是厲害，去年的金焰繡線菊……現在的雪柳和溲疏，還真是個寶藏。」
「嗯，育種實力很強。」
一道聲音從兩人不遠處傳來。
「其實這幾個品種都屬於繡線菊屬，培育難度沒你們想像中那麼高。」
兩人扭頭看去。
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面容略顯帥氣，就是皮膚帶著嘉禾特色的黑。
隱約感覺有些眼熟。
兩人在嘉禾也沒接觸幾個人，想了一會兒，就想起去年花境施工的時候來詢問過。
「噢噢，但這花確實好看。」
馬璐也微笑道：「我們來拍點照片做宣傳，後續也利於天禾花卉苗圃的銷售。」
「沒事，你們隨意，我就路過看一看。」
郭陽沿著花園小道轉了轉，看了看情況，是有精心管理過的。
就在這時，兩名員工匆匆路過，下意識的往花園看了眼，就愣了下。
「老闆？老闆好！」
「老闆新年好！」
郭陽扭頭看去，認出了其中一人，他當初點將的項目專員楊恆，現在已經晉升為項目主管，依然是獨立職位。
另一人就沒印象了。
「嗯，剛回來？」
「對，剛從疆省回來。」楊恆走近了些，滿是笑容的說道：「澤普和阿勒泰那邊的大豆補貼基本沒問題了。」
郭陽點點頭，又看向了另一位，按理說，總部的人他都認識。
「這是我學弟祁子華，大四了，就來嘉禾實習，寧姐讓他跟著我，開年就跟著跑了魯省、蘇省和疆省。」楊恆介紹道。
春節假期才結束十來天，這個行程不可謂不密，郭陽就喜歡看到這種新鮮血液。
「幹得不錯，走，去我辦公室喝會兒茶。」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甘菊和馬璐有點驚訝，「這就是嘉禾的老闆？」
馬璐：「應該是了。」
甘菊：「感覺也平平無奇嘛！」
「是誰剛才說人有點小帥的？」
……
進了辦公區後，問好的聲音就沒斷過，員工的情緒很高。
春節他們拿著分紅，拿著大紅包和各種福利回家舒舒服服的休假，而老闆反而去了非洲出差。
非洲啊！
那是什麼地方？
貧窮、戰亂、疾病，可以說是世界上最落後的地方，老闆卻身先士卒的去開拓市場！
以他如今的地位實則是不用去冒險了，但老闆就是去了，誰家老闆能做到？
所以看到老闆安然出現在公司，眾人就仿佛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一路回到辦公室，一切依然如舊。
楊恆主動泡起了茶，這茶還是當時余秦給他帶的，啤酒花和纈草的混合提取物。
一杯茶水下肚，郭陽也鬆了口勁兒，改天得把這東西給丁磊也送一份去，讓他知道什麼才叫好產品。
回過神來。
郭陽先了解了下祁子華的情況，西農大的，享受過嘉禾獎學金的資助，小伙子有精神，有衝勁。
跟了楊恆一段時間，就能自如的幫子公司培訓申請項目補助，或者幫客戶培訓指導政策。
在這種閒聊中，郭陽也梳理了一遍集團的脈絡。
項目申報是一個很特殊的崗位，因為要寫材料的原因，所以要求項目人員對公司很熟悉。
組織、產品、財務、技術工藝等等都要有所了解。
和各分公司的負責人也要保持良好的關係。
也要經常實地走訪。
所以，通過項目組來了解子公司和基層現狀，是郭陽的重要管理手段之一。
這個崗位基本是他一手提拔，也是從畢業就開始培養，是嘉禾領導人計劃的重要組成。
一個小時後，郭陽也算大致掌握了近一個月時間的動態情況。
業績向好。
管理有所改善，但還是偏粗獷，不過如德農農資超市、豐凱農機、全王生物等都還處於擴張期，不能限制太嚴。
總得來說，沒有大問題。
打發了楊恆和祁子華，郭陽又叫來寧小婧，給剛果金籌備的物資已經發貨，剩下的都是一些雜事。
忙幾天就完事，順便再鍛鍊身體，休養生息。
……
陽春三月，兩廣地區的香蕉種植園卻並不平靜。
巴拿馬病毒肆掠，許多種植園毀於一旦，蕉農損失慘重。
許多受害種植戶尋求解決辦法，惠農網上的專家問答也得到了越來越多農戶的關注。
但巴拿馬病毒之所以被稱為『蕉癌』，就是因為它無解，只能預防。
一旦患病，只能銷毀。
總有些種植戶存在僥倖心理，或者不知道惠農網的存在，導致蕉癌的傳播越來越厲害。
而在瓊州海峽的對岸，海南的氣候溫暖適宜，環境污染少，出產優質的香蕉，世界一流，甜、好吃、個大，深受市場歡迎。
同時成熟早，有季節優勢，香蕉已成為當地最為重要的產業之一。
前兩年，各地香蕉種植園深受洪水、颱風等災害影響，海南香蕉售價穩定在2.5元/公斤。
一畝收入達到了5000~8000元，許多海南蕉農賺得盆滿缽滿。
在看到前幾年非常可觀的經濟效益後，在當地香蕉產業政策的引導下，大量外地農民拖家帶口，背井離鄉，滿腹激情的來到海南。
莊樹嶺就是這樣帶著全家來到樂東種香蕉的，傾盡全部家產，甚至舉債數十萬，辛勤忙碌近兩年時間。
如今終於迎來了大豐收！
今年價格又漲了，能賣3元/公斤，一畝產5000斤就是1.5萬元！
而他的蕉園有200畝，預計收入有300萬元。
一家人喜不自禁，幹勁滿滿，早早的就來到蕉園裡忙活了起來。
要發了啊！
「阿鳳，西邊的那塊蕉園也不斷成熟了，等下再去采一些。」
「好叻！」
「今天要收多少？」
「2000多斤應該差不多了，慢慢來。」莊樹嶺笑道，這幾天每天都有五六萬入帳，他睡覺都是笑著的。
「好。」阿鳳感嘆道：「還好來了海南，沒去廣東，不然今年可就慘了。」
「可不是嘛。」
兩口子也從商販那裡知道了香蕉枯萎病，不過島上發現的還比較少，對他們沒影響。
莊樹嶺一家連著過了幾天好日子。
眼看著要到了3月下旬，香蕉大面積成熟，爛市卻突如其然的來了。
整天埋頭幹活的農戶甚至連原因都還不知道，一瞬間，整個香蕉產業就被陰雲籠罩。
(本章完)
陽光透過輕紗般的雲層，溫柔的撒在新綠的木棉嫩葉上。
「漲吧，漲價好啊！」
老闆情不自禁的感慨，吸引了羅修的注意力，問道：「食用油價格太高，國家會不會進行調控呢？」
「肯定會的。」郭陽笑道：「但幾大寡頭同進同退，主管部門難有作為。」
「那對嘉禾糧油倒是利好。」羅修說道。
看著變得喜歡思考的羅修，郭陽說道：「但要從外資手中搶回市場份額，最有效的武器還是價格戰。」
羅修想了想，說道：「所以最終還是要靠種子和土地，來扭轉局勢是吧？」
「對。」郭陽說：「種植面積增加，大豆、油菜籽、油葵、文冠果等產量增加，出油率提高……然後才有資格打價格戰。」
羅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老闆，你懂得真多。」
郭陽哈哈一笑，「專心開車吧！」
……
才離開東莞工廠不久，pony馬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郭總，你到哪兒了？」
郭陽看了看路邊，也沒個路牌啥的，只能說道：「在路上了。」
「行，我在酒店等著了，帶了個朋友過來，你不介意吧？」pony馬說道。
郭陽笑道：「我也想多結交些網際網路行業的朋友。」
「哈哈…那正好，他對農業也挺感興趣。」
某處酒店的包間裡，pony馬笑了起來，看著身旁的男子說道：「郭總馬上快到了。」
「他懂養豬嗎？」
「至少比你懂吧？」
「別看不起人。」
經常和pony馬一起哈啤的網易丁嘴上依舊不服氣，對最近聲名鵲起的開心農場背後老闆也多了些好奇。
半小時後。
網易丁問道：「怎麼還沒到？要不你再問問？」
「不好吧。」小馬哥不確定的說道：「應該快了吧？」
又等了半小時。
當郭陽敲門走進包間時，便看到了兩人略顯幽怨的表情，「久等了啊！」
「郭總，你這在路上，是在哪條路上了啊？」小馬哥笑著調侃道：「這可等了快一個小時。」
「在從東莞過來的路上。」郭陽面不改色的說道，他這也算不上忽悠人。
「那還真夠遠的。」小馬哥搖了搖頭，又介紹了起來，「這是我朋友網易丁磊。」
「這是嘉禾的郭總。」
「郭總等會兒可得自罰三杯。」丁磊起身笑道：「我和小馬再聊下去，就該聊到母豬的產後護理了。」
「哈哈哈……豬廠嘛。」郭陽笑道。
「我是真有想過養豬。」
「那以後說不定真有網友用『豬廠』來形容網易。」郭陽繼續戲謔和調侃道。
丁磊和小馬哥這才反應過來。
「還別說，這名字挺貼切的。」小馬哥也跟著笑道，氣氛一下子融洽了下來。
瞧！
網際網路和農業，這不就又多了一個交點了嗎？
一番寒暄過後，各種菜品也陸續送了進來，幾人坐下開吃。
「哎哎哎…郭總，你這自罰三杯的規矩不能壞啊，得喝啊！」
「行。」吃了幾口菜，郭陽也有了底氣，毫不含糊的喝了三杯啤酒，笑道：「老丁，你這記仇的樣子，我可記住了啊，不就說了伱幾句豬廠嗎？」
「……」
酒精一上來，原本第一次見面的三人也稍微拉近了點關係。
企鵝馬和網易丁都是1971年的，比郭陽大不了幾歲，而且郭陽在網際網路上的一些見解也讓兩人眼前一亮。
酒酣耳熱之後。
企鵝馬才切入了正題，「郭總，你們這開心農場的設計，還真是絕了。」
「道具收費為社交類遊戲找到了新的營利途徑，『攢能量，種大樹』公益性又做到了極致，就這兩點就讓企鵝望塵莫及。」
丁磊也在一旁聽著，都是做遊戲的，開心農場的市場表現有目共睹。
「這下開心農場和企鵝合作，用戶數量還會迎來一次井噴。」
郭陽笑了笑，說道：「沙海做這款遊戲原本就沒打算掙錢，只是想多種點樹，為生態環境多出份力。」
企鵝馬和網易丁都沉默了片刻，他們做遊戲都是為了收益去的。
如果開心農場沒有公益性質這一環，今天三人還能否坐在一起喝酒還是兩說。
借著酒意，郭陽和企鵝馬又說了一些開心農場的細節性問題，有股東身份的加成聊得還是比較愉快的。
只是轉讓股票這一塊，由於今年企鵝已有成為網際網路霸主的趨勢，願意減持的不多。
聊了一會兒，又扯到了養豬上。
「其實，早在十年前，我就有投資農業的想法，只是時機尚未成熟。」
丁磊開始回憶過往，說道：「那時的網易正處在商業模式的探索階段，公司生存是第一要務，我沒有精力和可能去做其他的事情。」
和十年前相比，如今的網易已有相對成熟穩定的網際網路業務架構，和高達60億的資金儲備。
顯然讓丁磊有精力和能力，去做一些別的項目。
郭陽問道：「那為什麼又想著要養豬呢？」
「因為熱愛生活。」丁磊半醉半醒的說道：「一個熱愛生活的人，才能創造高端的產品。」
「老丁，你在說些什麼糊話。」企鵝馬顯然沒聽懂丁磊的意思，郭陽卻有點醒悟。
「因為食品安全嗎？」
「郭總不愧是做農業的。」丁磊說道：「當今社會，食品中的添加劑、染色劑太多，已經影響到消費者的健康和安全。」
「上次我在山城一家頗具名氣的火鍋城，點了一盤豬血，正常的豬血應該呈暗紅色，但服務員倒進鍋中的那盤豬血卻是亮晶晶的。」
丁磊說道：「山城頂級的火鍋城尚且如此，就很倒胃口。」
「前段時間還發生了牛奶、紅心鴨蛋、多寶魚等等事件，現在都不敢隨意吃東西了。」
丁磊是個熱衷美食的人，這無疑讓他很難受。
郭陽問道：「那你有嘗試過嘉禾的產品嗎？」
丁磊愣了愣，有點尷尬，但還是選擇實話實說，「沒有。」
企鵝馬幫腔道：「河西的牛奶挺不錯的。」
郭陽想了想，也問道：「老丁現在家裡是喝進口牛奶？」
「是。」
氣氛剛要陷入沉寂，郭陽就出聲說道：「其實丁總可以嘗嘗嘉禾旗下的產品，牛奶、蔬菜、麵粉、水果、大米、牛羊肉……絕對能經受住市場的檢驗。」
「行。」丁磊也笑道：「改天我就試試。」
「也別改天了，我現在就讓人準備，回頭給你們送上門。」
郭陽是個行動派，說完就要打電話，這讓企鵝馬和網易丁一陣訝異。
真送啊！
「別，郭總，你送的東西肯定沒有問題。」丁磊說道。
郭陽果真停了下來，不忿的說道：「你就是去超市上買，產品也肯定沒有問題。」
「我信。」
「不，你不信。」
「我真信。」
「你的眼神還是在框我。」
「……」
郭陽拿起手機，給羅修發了條信息，隨後說道：「下午我去東莞，就是去抽查食用油的品控。」
「我問員工存不存在油罐車混合運輸食用油的情況，現場的反應很激烈。」
「他們說自己吃的都是公司的食用油，這也是嘉禾一貫的風格，生產的產品內部的反應就很好。」
pony馬和丁磊眼神觸動，畢竟嘉禾的風評在外界還是很好的。
「郭總，你也別激動。」
「老丁，嘉禾的產品你真得試試，不會有錯的。」
一直以來，國內一些農畜產品含有大量不良的激素和農藥成份。
加上養殖業為了加速資金回籠，縮短產品周期，也影響了產品質量。
丁磊對這些很敏感。
「我會試的。」
「我吃之前還要用儀器抽檢。」
「有問題隨時歡迎去工商質檢舉報。」郭陽也來了脾氣，拿起酒杯和企鵝馬碰了一下，一飲而盡，心裡也有了主意。
「老丁，既然這麼關注食品安全，要不要拿點錢試試。」郭陽氣沖沖的說道。
「你說怎麼搞！」
「合作，建食品抽檢實驗室，隨機對市場上的食品進行抽檢，結果放到網易門戶和惠農網上進行公示。」
「搞就搞！」
企鵝馬不樂意了，說道：「合作不能拋下我啊，這個項目我pony投了！」
丁磊看了pony馬一眼。
在眼神食品an全問題層出不窮的時間節點，這個食品檢測肯定會受到不小的關注，可惜不能獨占。
三人又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門被敲響，羅修手上提著袋子走了進來。
郭陽說道：「來，老丁，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品嘗一下河西的鮮牛奶。」
丁磊和企鵝馬都吃驚的看著他，這是行動力爆表，還是好面子？
「行啊。」丁磊接過牛奶，說道：「今天我就看看河西牛奶是不是名副其實。」
一邊說，一邊插入吸管，緩緩品了一口，眼眸瞬間瞪大，整個人定格在那裡，只覺味蕾上綻放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盛宴。
良久，才感慨的說道：「這牛奶，口感醇厚，確實好喝。」
郭陽宛如鬥勝的公雞，哼哼了兩聲：「絕對是純天然的，沒有任何添加劑。」
「比喝酒健康多了。」
就這樣，三人喝完了酒，又喝了少許奶緩解了一下胃的壓力。
回去之後，丁磊詳細的了解了下嘉禾集團，看到苜禾的優質苜蓿飼料後，養豬的心思越發強烈。
同時，嘉禾、網易、騰訊和某高校合作的食品檢測實驗室也迅速的推動。
——
又在南方逗留了兩天，郭陽相繼去視察了蔬菜種子、稻田繡球、濱海鹽鹼地改良等項目。
才再次踏上了西北的土地。
三月的河西走廊，春風拂面，綠意初現，古道旁柳絲輕舞，黃沙與綠洲交織，展現出別樣的生機與壯麗。
往往在二月底，當河西大地還籠罩在一片料峭的寒意中，各地的農戶就做好了春耕的準備。
每年的這個季節，也是最忙的時候，可在眾多農戶的心裡，日子卻越發充實而甜蜜。
在酒泉去年的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到了這麼一段話。
全市的種植結構已由4年前的糧食、經濟作物二元結構，調整成了糧經草三元結構，三者比例達到19：44:37。
其中飼草種植在短期內迅速崛起，已成為農民增收的新支柱。
依靠苜禾農牧的技術、資金和市場優勢，建成了玉門輝煌、金塔苜禾多條大型飼草加工生產線。
帶動全市近5萬農戶種植飼草50餘萬畝，發展苜蓿草粒加工點30多個，加工苜蓿草產品上百萬噸，商品率高達80%。
近半數用於出口。
目前，兩公司覆蓋農戶已占全市農牧戶總數的近85%。
龍頭企業努力開拓國際市場，把草畜產品出口、擴大產品知名度作為重點工作，而鏈上企業則積極深耕國內市場。
草產業的發展支撐起了本市畜牧業發展，外銷的牧草帶動了農戶增收，同時將對保持和恢復生態植被，改善我們脆弱的生態環境發揮重要作用。
畜牧產業發展上，全市肉牛存欄20餘萬頭，肉羊存欄580餘萬隻，奶牛產業發展同樣如火如荼，名氣響徹中外……
酒泉花卉、蔬菜、棉花、洋芋、玉米等作物的繁制種也以驚人的速度發展，並且效益十分突出。
雨禾村去年落實蔬菜制種近5000畝，實現收入2000多萬元。
下山子村的賈洪亮，去年種了赤紅1號，畝純收入3.32萬元；邊台村的鄧超種植溫室番茄，純收入1.58萬元；新城鄉侯莊村的劉兆成，1.8畝的制種棉，畝均收入4180元；大豐村的張孝，種植制種玉米已有多年，畝均收入都在3000元以上……
制種農戶說，繁制這類種子，雖然費力操心，但收入是種小麥的5~20倍。
農牧業的高速發展帶動了經濟的發展，也擴大了畢業生的就業渠道。
無獨有偶，整個河西走廊地區的農牧產業都進入了高速發展時期。
…
當地人都清楚，在這個發展過程中，嘉禾集團發揮了何等重要的作用。
牧草產業龍頭、種業龍頭、乳業龍頭……
因為嘉禾的存在，產業的集聚效應也發越發明顯，各項服務逐漸完善。
當郭陽經過戈壁，看到那連片的、轟鳴著的工程機械時，也不由生出豪邁之情。
這裡以後就是嘉禾總部了。
沙棘和瀚海紅麻也發出了新芽，給荒涼的戈壁上增添了生機。
討賴河的漫灘上，也播散下了紅麻種子，城區道路兩旁的楊柳樹上，掛上了全王生物的輸液袋，吸引行人的好奇。
「該不會是樹生病了吧？」
「你看那新芽發得多好，怎麼可能生病，袋子上寫的是植物生長調節劑。」
「日子真是好起來了哦，連樹都喝上了飲料……」
「就是過兩月的楊柳飄絮煩人得很。」
……
嘉禾的辦公區依然是那麼的鶴立雞群。
冬天的時候，萬物沉寂，它偏偏笑顏如花；
春天來了，萬物開始復甦，它又花開如雪，或雪花紛飛，或簇擁成團，仿佛冬天還沒有離去。
這是早春最早開花的品種之二：噴雪花，冰生雪球溲疏。
噴雪花，也叫雪柳，在早春盛開，滿枝皆是直徑不足1cm的細小白花，花朵和珍珠般的花蕊綴在低垂或是翹起的細長枝條上，遠遠望去一片雪白，甚是壯觀，好似雪花壓滿枝頭。
冰生雪球溲疏雖然矮小，但花朵宛如冰中孕育的雪球，清新雅致。
「璐姐，嘉禾的雪柳開花時間是不是太早了點啊？」甘菊一邊拍照一邊問道。
這園區裡的花境設計由甘菊和馬璐兩人完成，施工她們也是看著的。
但沒想到，秋天時移栽，入冬後就呈現了效果。
舊花凋零，寒意還沒退去，別人還在發芽時，這裡又開出了新的花朵，給人的驚喜就沒斷過。
「是有點早。」馬璐一邊擺拍姿勢，一邊說道：「可能又是品種的原因。」
「這天禾還真是厲害，去年的金焰繡線菊……現在的雪柳和溲疏，還真是個寶藏。」
「嗯，育種實力很強。」
一道聲音從兩人不遠處傳來。
「其實這幾個品種都屬於繡線菊屬，培育難度沒你們想像中那麼高。」
兩人扭頭看去。
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面容略顯帥氣，就是皮膚帶著嘉禾特色的黑。
隱約感覺有些眼熟。
兩人在嘉禾也沒接觸幾個人，想了一會兒，就想起去年花境施工的時候來詢問過。
「噢噢，但這花確實好看。」
馬璐也微笑道：「我們來拍點照片做宣傳，後續也利於天禾花卉苗圃的銷售。」
「沒事，你們隨意，我就路過看一看。」
郭陽沿著花園小道轉了轉，看了看情況，是有精心管理過的。
就在這時，兩名員工匆匆路過，下意識的往花園看了眼，就愣了下。
「老闆？老闆好！」
「老闆新年好！」
郭陽扭頭看去，認出了其中一人，他當初點將的項目專員楊恆，現在已經晉升為項目主管，依然是獨立職位。
另一人就沒印象了。
「嗯，剛回來？」
「對，剛從疆省回來。」楊恆走近了些，滿是笑容的說道：「澤普和阿勒泰那邊的大豆補貼基本沒問題了。」
郭陽點點頭，又看向了另一位，按理說，總部的人他都認識。
「這是我學弟祁子華，大四了，就來嘉禾實習，寧姐讓他跟著我，開年就跟著跑了魯省、蘇省和疆省。」楊恆介紹道。
春節假期才結束十來天，這個行程不可謂不密，郭陽就喜歡看到這種新鮮血液。
「幹得不錯，走，去我辦公室喝會兒茶。」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甘菊和馬璐有點驚訝，「這就是嘉禾的老闆？」
馬璐：「應該是了。」
甘菊：「感覺也平平無奇嘛！」
「是誰剛才說人有點小帥的？」
……
進了辦公區後，問好的聲音就沒斷過，員工的情緒很高。
春節他們拿著分紅，拿著大紅包和各種福利回家舒舒服服的休假，而老闆反而去了非洲出差。
非洲啊！
那是什麼地方？
貧窮、戰亂、疾病，可以說是世界上最落後的地方，老闆卻身先士卒的去開拓市場！
以他如今的地位實則是不用去冒險了，但老闆就是去了，誰家老闆能做到？
所以看到老闆安然出現在公司，眾人就仿佛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一路回到辦公室，一切依然如舊。
楊恆主動泡起了茶，這茶還是當時余秦給他帶的，啤酒花和纈草的混合提取物。
一杯茶水下肚，郭陽也鬆了口勁兒，改天得把這東西給丁磊也送一份去，讓他知道什麼才叫好產品。
回過神來。
郭陽先了解了下祁子華的情況，西農大的，享受過嘉禾獎學金的資助，小伙子有精神，有衝勁。
跟了楊恆一段時間，就能自如的幫子公司培訓申請項目補助，或者幫客戶培訓指導政策。
在這種閒聊中，郭陽也梳理了一遍集團的脈絡。
項目申報是一個很特殊的崗位，因為要寫材料的原因，所以要求項目人員對公司很熟悉。
組織、產品、財務、技術工藝等等都要有所了解。
和各分公司的負責人也要保持良好的關係。
也要經常實地走訪。
所以，通過項目組來了解子公司和基層現狀，是郭陽的重要管理手段之一。
這個崗位基本是他一手提拔，也是從畢業就開始培養，是嘉禾領導人計劃的重要組成。
一個小時後，郭陽也算大致掌握了近一個月時間的動態情況。
業績向好。
管理有所改善，但還是偏粗獷，不過如德農農資超市、豐凱農機、全王生物等都還處於擴張期，不能限制太嚴。
總得來說，沒有大問題。
打發了楊恆和祁子華，郭陽又叫來寧小婧，給剛果金籌備的物資已經發貨，剩下的都是一些雜事。
忙幾天就完事，順便再鍛鍊身體，休養生息。
……
陽春三月，兩廣地區的香蕉種植園卻並不平靜。
巴拿馬病毒肆掠，許多種植園毀於一旦，蕉農損失慘重。
許多受害種植戶尋求解決辦法，惠農網上的專家問答也得到了越來越多農戶的關注。
但巴拿馬病毒之所以被稱為『蕉癌』，就是因為它無解，只能預防。
一旦患病，只能銷毀。
總有些種植戶存在僥倖心理，或者不知道惠農網的存在，導致蕉癌的傳播越來越厲害。
而在瓊州海峽的對岸，海南的氣候溫暖適宜，環境污染少，出產優質的香蕉，世界一流，甜、好吃、個大，深受市場歡迎。
同時成熟早，有季節優勢，香蕉已成為當地最為重要的產業之一。
前兩年，各地香蕉種植園深受洪水、颱風等災害影響，海南香蕉售價穩定在2.5元/公斤。
一畝收入達到了5000~8000元，許多海南蕉農賺得盆滿缽滿。
在看到前幾年非常可觀的經濟效益後，在當地香蕉產業政策的引導下，大量外地農民拖家帶口，背井離鄉，滿腹激情的來到海南。
莊樹嶺就是這樣帶著全家來到樂東種香蕉的，傾盡全部家產，甚至舉債數十萬，辛勤忙碌近兩年時間。
如今終於迎來了大豐收！
今年價格又漲了，能賣3元/公斤，一畝產5000斤就是1.5萬元！
而他的蕉園有200畝，預計收入有300萬元。
一家人喜不自禁，幹勁滿滿，早早的就來到蕉園裡忙活了起來。
要發了啊！
「阿鳳，西邊的那塊蕉園也不斷成熟了，等下再去采一些。」
「好叻！」
「今天要收多少？」
「2000多斤應該差不多了，慢慢來。」莊樹嶺笑道，這幾天每天都有五六萬入帳，他睡覺都是笑著的。
「好。」阿鳳感嘆道：「還好來了海南，沒去廣東，不然今年可就慘了。」
「可不是嘛。」
兩口子也從商販那裡知道了香蕉枯萎病，不過島上發現的還比較少，對他們沒影響。
莊樹嶺一家連著過了幾天好日子。
眼看著要到了3月下旬，香蕉大面積成熟，爛市卻突如其然的來了。
整天埋頭幹活的農戶甚至連原因都還不知道，一瞬間，整個香蕉產業就被陰雲籠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