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3章 無異於是剝奪了下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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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一個大夫來說,這無異於是剝奪了下半生。

  程玄及時的察覺,並且和那個女子斷了往來。

  但是那個小丫鬟卻是不依不饒,說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只是一番好意,不知道變成了如此。

  她說的情真意切,程玄也半信半疑,最後也是遠了距離。

  可又誰知,這個小丫鬟到最後說自己對他芳心暗許非他不嫁。

  於是在一個月深風高的夜,小丫鬟偷偷的跑來了這個地方,在他的面前解開了衣服。

  接著便是燈火通明,大片大片的宮女和太監舉著火把朝這個地方跑來。

  程玄這才知道自己是被設計了,小丫鬟也頹然地跌倒在地。

  她根本不是什麼丫鬟,而是皇上的一個才人,自從見了程玄一眼之後就難以忘懷。

  最後一個太醫為她想了一個辦法,又尋了一些畫本給她看,少女情懷總是春。

  就這樣,她失去了理智,想出了這種辦法來接近程玄。

  按理說,在宮中後宮的嬪妃與其他人私通,無論如何罪該論斬。

  但是程玄平日裡救助他人,一手醫術更是巧妙無比,又加上這個嬪妃自盡而亡。

  顯然是知道自己不乾不淨,這樣死了,不會給其他人添麻煩。

  皇上只下令割瞎程玄的一雙眼睛,然後便放他出了宮門。

  程玄雙眼血淚,一步一步的走回神醫谷。

  他的師傅認為他有辱門楣坐下不乾不淨之事,將其逐出師門。

  當年娘親說這件事情的時候,神色是惋惜而又痛恨的。

  認為程玄根本就沒有半分錯,是這個污濁的天下容不下他。

  沒有想到現在在這裡遇到了程玄,緣分真是奇妙。

  看著他和小丫相互依偎的場景,和平想或許這也不錯。

  最起碼他找到了他最想陪伴的人,並且很幸運的在一起了。

  和平拿著珠子,沒有把這件事情問出來,有些事就讓它隨著風飄遠吧。

  未來,才是最需要把握在手中的東西。

  原本和平還想問為什麼他知道明天會有人來,但是現在,和平選擇相信他。

  一夜未睡,燭光一閃一閃,白色的燭淚凝成了一座雕塑。

  和平就坐在那個地方,在第二天來臨的時候,她跟著小丫去了燒飯的地方。

  用了一些爐灰塗上自己的臉,又把自己原本穿著的真絲衣裳送給了小丫。

  換上了一塊粗布麻衣,和平也懂得自己這張臉可能會惹禍。

  從早上的晨光乍泄等到了日薄西山,和平的心裏面無比的焦急,一遍又一遍的問程玄:「到底什麼時候?」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後不久,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聲,隱隱約約之間,還有人在爭論。

  程玄把茶放下:「你看,這不是來了嗎?」

  果然還沒有一刻鐘,大概有十幾個,他們都騎著馬,身後拉著一輛馬車。

  為首的一個人是彪形大漢,他下馬以後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程玄點了點頭,小丫從後面的屋子裡面捧來了一個包裹。

  這裡面滿滿的都是草藥,大漢點了點頭,神色滿是感激,從後面取出了一些乾糧和食物作為交換。

  和平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在心裏面暗暗記下。

  然後便走了出來,聲音脆生生的:「這位好漢,請留步,能否帶我一程?」

  這一行人看都沒看她一眼,翻身就要上馬。

  和平心裏面很著急,聲音變大了一些:「我這裡有一串珠子可以作為報酬。」

  聽到報酬兩個字,前面的人停頓了一下,然後轉臉看這個瘦瘦小小的丫頭:「什麼報酬?」

  和平急忙把手上的珠子遞了過去,大漢接了過去,反覆看了好幾遍。

  最後問了一句:「這是你的珠子?」

  和平搖了搖頭:「是一個人給我的,他說只要把這串珠子給你,你就會把我給帶出去。」

  這個時候,隊伍後面傳來了一聲不屑的嗤笑:「你值幾個錢?還讓我們帶上你,簡直是開玩笑!」


  為首的老大揮了揮手,後面的笑聲戛然而止。

  這個絡腮大漢神色有些複雜的看了和平一眼:「你坐馬車上,最多只帶你到漢城。」

  和平不知道漢城在哪,但是知道那裡肯定有很多人,連忙點了點頭。

  身後有些人不滿,他們本來就危險重重,現在又帶上一個小丫頭,還不知道前路有多艱難。

  可是絡腮大漢心意已決,叫了一聲:「閉嘴!現在出發!」

  這串珠子的主人曾經救過他,他答應過那個人會報恩。

  他一向是有仇必報,有恩也必報,這才能夠在江湖之中行走多年。

  等把這個小丫頭帶回去,他也算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漢。

  和平坐在馬車上看著她這住了將近有一個月的地方,心裏面有淡淡的不舍。

  前路漫漫,她一定要回到候府,爹娘只知道她失蹤不見了,說不定會以為她已經死了。

  必須要早點回去,回去找爹娘,回去找春落,回去找哥哥。

  回去找小七,她要吃最愛的糖炒栗子,也要吃冰糖葫蘆。

  她雙手緊緊地扒著馬車,看著前面十個身形彪悍的人,雖然有些害怕,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

  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考慮她,只在夜晚的時候稍微修整了一下,然後便連夜下山。

  和平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面,下面是一箱子一箱子堆起來的貨物,不知道是什麼。

  有時候馬車會有一些顛簸,和平就報緊了繩子。

  一路下來,她白皙柔嫩的掌心被麻繩磨的血跡斑斑。

  可是她一聲不吭,因為害怕自己的抱怨會讓這些人把她丟下。

  直到第二天黎明,車隊停下來的時候,他們好像才發覺隊伍裡面多了一個人。

  給了和平一個水壺和一些硬邦邦的乾糧,和平接了過去,道了聲謝。

  對裡面最小的那個十八九歲的模樣,顯然是對和平有一些好奇。

  磨磨蹭蹭的往這邊走了幾步,問了一聲:「你叫什麼名字?」

  和平低下了頭,咬了一口乾糧,硌的牙疼。

  小聲的說了一句:「我叫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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