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仇恨是一把雙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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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夏不禁又想起了陳潔,陳潔那麼優秀,那麼漂亮,如果不是因為紀北,不是因為那份愛而不得的愛情,也許她就不會變得那麼陰暗,那麼扭曲。

  還有程曼雲,如果不是因為她深愛著尚澤熙,她也不會變得那麼跋扈,那麼蠻橫,那麼歇斯底里。

  仇恨是一把雙刃劍,十年婚姻,程曼雲因為仇恨把尚澤熙弄得痛不欲生,其實也把自己傷得體無完膚;陳潔處心積慮,在傷害她和紀北的同時,其實傷得最深的,必定也是她自己。

  當年「子歸」的沖天一怒,造成了他們一家長達十七年的骨肉離散,也讓自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這十七年,她又過得安心嗎?

  還好,這麼多年她雖然對童曉天充滿了怨恨,卻自始至終從未有過報復的念頭。也許是因為她從來沒有愛過童曉天吧,他們之間沒有愛恨,只有恩仇,所以她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原諒了童曉天,回到童家,回到童曉天身邊。

  不過她和童曉天的這場恩怨,就是從面前的這座城市開始的,現在童曉天已經能夠站起來了,他的康復指日可待,她也該回到紀北身邊去了,所以她也希望能夠在這座城市,和他真正做到相逢一笑泯恩仇。

  凌夏和童曉天在重慶市區只停留了兩天,童曉天帶著凌夏去藍天地產宣布了凌夏接任藍天總裁的任命,凌夏將重慶分部繼續交由童海雲打理,隨即跟著童曉天前往童家的祖屋清流鎮。

  過兩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明天一早他們還要乘飛機去北京,在童家的祖屋祭過祖,童曉天立刻對凌夏說:「曉藍,走,我先帶你去看看白爺爺。」

  凌夏笑著問童曉天:「白爺爺?就是那個給我治傷的白爺爺嗎?」

  「是的,就是白景鴻白爺爺。」童曉天笑著回道,「當年我撿到你的時候,你燒得一塌糊塗,嘴裡一直在說胡話,就是白爺爺給你退的燒。你眉心的傷也多虧了白爺爺給我的偏方,才沒有落下疤痕。」

  凌夏笑道:「怪不得小時候你總是拿些黏黏糊糊的東西往我額頭上抹。」

  童曉天驚喜地望著凌夏,「原來你還記得啊?」

  凌夏嘆了口氣,「我當然記得,你總是戳著我的眉心嚇唬我,我怎麼會不記得?」

  凌夏把目光轉向面前綿延的大山,年幼時的那道傷疤,依舊清晰地長在她的心裡,她想去問問白景鴻老人,看看他知不知道她那傷疤究竟是怎麼弄出來的。

  雖然很多情節都已經吻合,寧劍飛和葉蘭溪也堅信她是她們的女兒,可是沒有人能夠給出確切的證據,證明她的眉間究竟是否有過這麼一顆紅痣。

  如果她的眉間真的有這顆紅痣,白靈究竟是怎麼把它弄沒的?她既然要她去死,為什麼還要毀掉她的胎記?這一切,依舊還是個謎。

  今天她真的能在這大山深處,找到十七年前的真相嗎?如果不做親子鑑定,她能就這樣確認自己就是寧劍飛和葉蘭溪丟失了十七年的寧可嗎?

  茫茫大山,雲吞霧繞,雖然她迫切地想要去尋個真相,可是望著重傷未愈,臉色不華的童曉天,凌夏還是有些躊躇。

  「哥,我是想去白爺爺那裡看看,好好感謝感謝他,可是你這傷……,能爬山嗎?」

  童曉天撿了一根粗樹枝,當成拐杖一樣拄著,然後攬著凌夏笑道:「放心吧,你哥不是泥捏的,這點傷對我來說,小菜一碟。」

  「就你牛。」凌夏攙住童曉天,心情複雜地望了他一眼。

  是啊,這十多年,他一次次與死神擦肩而過,槍傷刀傷,每一次都是觸目驚心,每一次都是鮮血淋漓。

  也許冥冥中自有天意吧,如果不是因為見慣了童曉天的傷,那天在鐵道邊見到血肉模糊的尚雨晴,她還有沒有膽量靠近她,凌夏不敢想像。

  紀北跟陳潔來到芒市,儘管當地的同事在接到通知的第一時間就採取了行動,可是他們還是撲了個空,杜雲陽的診所早已大門緊閉。

  鄰居們告訴紀北,上個月杜鵑突然從韓國回來,說是要接她阿爸去國外旅遊,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鄰居的話證實了紀北的猜測,上個月正是「孤星」被「子歸」打傷的時間。

  紀北帶人搜查了杜雲陽的診所,基本上一無所獲,杜雲陽的身份還是個迷,但是紀北肯定他不是安慕。

  儘管知道為時已晚,紀北和陳潔還是馬不停蹄地趕到山上那個採藥棚子,不出他們的意外,除了一些被搗毀的家具和早已荒蕪一片的菜地,也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眼看就是除夕將至了,紀北想著他要趁著這幾天假期,帶著凌念去臨海陪凌夏過年,所以他決定讓彭翔他們暫時先回南市,自己和陳潔則再次來到重慶清流鎮。

  儘管白景鴻說白靈從來沒有回家陪他過過年,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已經錯失了幾次抓到白靈的機會,再也不容許自己有任何疏忽和僥倖。

  再說現在他已經知道,白景鴻不僅救了寧劍飛,也救了凌夏,新春將至,他既然到了這邊,就應該代替他們父女去給老爺子拜個年。

  童曉天說他是在白家附近的鷹嘴崖撿到凌夏的,紀北還想去鷹嘴崖看看,看看白靈為什麼獨獨選中了這個地方,把寧可丟在這裡。

  白景鴻年輕的時候是一名守林員,他的家就住在大山深處。這麼多年童曉天一直想把他接到山外來,他卻習慣了山野中寧靜的生活,執意要住在山裡。

  童曉天的車沒辦法開進山里去,現在又是隆冬季節,灰濛濛的大山深處,籠著一層濕沉沉的寒霧。

  山路崎嶇,很多地方甚至根本就沒有路,凌夏只能緊緊地攙著童曉天,沿著荒草叢生的山道小心翼翼地往山里走去。

  幸虧童曉天平時訓練有素,所以大多數時候與其說是凌夏在攙著他,還不如說是童曉天在摟著她往前攀爬。

  因為凌夏從未走過山路,再加上童曉天腿傷不便,平時他一個人只需半個小時就能走到的路程,他們卻走了整整兩個小時,一直到薄暮時分,他們才終於進入到大山的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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