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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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凡青一愣,隨之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的暗衛說,他的身邊出現了許多神秘之人,尋常人輕易近不了身。」

  是了,她就說,曾經他對她是視若生命,怎麼可能才短短几日,就變了個人,對她不聞不問,一定是有什麼東西束縛了他,令他顧不上自己。

  潘凡青的話將李建蘭被悲傷絕望桎梏了多日的心給解救了出來,她仿佛聽見自己心花綻放的聲音。

  臉上不自覺地就掛上了微笑,正要說話,然而,潘凡青下一句話卻令她崩潰。

  「不過,他終日與一名女子雙出雙入,卻是事實。」

  仿若晴天霹靂,她錯愕萬分,半日都無法回神。

  潘凡青瞧她這般深受打擊的模樣,有剎那的後悔。他不該在這種時候,把這樣的壞消息帶給她,簡直是落井下石。可他看到她臉上為了文智軒而綻放的笑容時,就鬼使神差的,話就那樣不經大腦地脫口而出。

  此時,他是滿心的自責與心疼,又帶著幾分不知所措,「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李建蘭苦澀一笑,搖搖頭,「沒事兒。您不說,我遲早也會知。與其自欺欺人裝糊塗,我倒情願做個明白人。謝謝您的告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又恢復了疏離的模樣。

  潘凡青也是滿心的苦澀,「那你預備怎麼做?」

  「我……」李建蘭暗暗地、用力地握了握拳頭,強笑道,「我這人就是個jian骨頭,從不懂妥協與圓滑,既然他有了別的女子……那麼,就好聚好散吧。」

  潘凡青想不明白,為什麼她跟別的女子不一樣,夫君、家、地位、財富……說不要就不要,是太過清高,還是太傻。要知道,女子沒了這些東西,就無法在這個世上安身立命。即便她有鋪子,有生意,可如若孤生一人,定會惹來非議……她怎能如此灑脫!

  潘凡青不知該心疼,還是該妒忌她,望著她強裝滿不在乎的臉,喉間酸澀,一時無言。

  半晌,才啞聲問,「如若……你與他和離,我娶你,你願意嗎?」

  「大人!您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李建蘭瞪著他,眼裡寫滿憤怒與失望,「馨兒姐姐與我情同姐妹,您對我說這些,將她置於何處?你們多年的恩愛,都是假的嗎?潘大人,我敬您是個為民請命的好官,一直對您敬愛有加,卻沒想到,您是這種人……您太令我失望了!」

  「我是什麼樣的人?」潘凡青倏地站起,燃著火焰的雙眸,憤怒地逼視著她,「你很優秀,我喜歡你,難道有問題嗎?你如若與文智軒和離,再嫁定然艱難,你與馨兒又如此要好,可馨兒無法生育,我娶了你做平妻,你日後為我生兒育女,既可堵住那悠悠眾口,你和馨兒又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顧,這不是皆大歡喜嗎?我怎麼就不好了?」

  在這個年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更何況,潘夫人身、下無子,潘凡青再娶,也無人說半點不是。而且,給了她平妻的身份,從一介農婦躍入一個三品官員的夫人,是天大的榮耀了。

  可是,她李建蘭不能夠、也不會接受。

  「大人,您有沒有想過,沒有任何一個女子,願意與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的?更何況,我還是她的好姐妹,對姐姐來說,來自丈夫與好姐妹的雙重背叛,便是雙重打擊,您覺得,她受得了嗎?」

  「蘭兒!」潘凡青真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邊都裝了些什麼!

  「你不了解!眼下,我家裡的境況是,要保持我與馨兒的夫妻關係,我就必須得納妾,不然,我的家族,我的娘親,絕容不下她,你明白嗎?」

  李建蘭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萬惡的男權社會,女子如若無所出,攔著丈夫納妾便是善妒、小氣、不識大體,外人指責、唾罵不說,家族裡也容不得如此的主母,定會以「七出之罪」休出去的。

  潘凡青望著她鐵青的臉,心中又是一疼,寬厚的手掌,握住了她瘦削的雙肩,緩和了語氣,「再說了,你不是她,你怎會知道她心中真實所想?如若我非納妾不可的話,她一定希望,那個人是你!」雙眸里斗轉星移,仿佛深藏了無數個她。

  李建蘭雙手往上一翻,掙脫了他的雙手,而後倒退了兩步,義正言辭,「大人,請您自重!」

  潘凡青卻以為,她還在顧忌著什麼,嘆息一聲,猛地上前,把她摟在了懷裡,「你這個小傻瓜,有時候,人要學會自私一點,不要總是替別人著想,明白嗎?」

  並不屬於文智軒溫度,也不是他的熟悉氣息,李建蘭整個人都起了雞皮疙瘩,死命掙扎,「我這不是為別人著想,而是為我自己!我根本不喜歡你,且不說我現在並沒有和離,就算真的單身,我也不會選擇你!」

  「單身也不會選擇我……」潘凡青的胸口如遭受重擊,痛得無法呼吸,喃喃道,「我真的有這麼差勁嗎?」李建蘭就趁著他發愣的這一瞬間,從他懷裡掙脫出來,離他遠遠的,邊整理自己的頭髮,邊平復激烈的情緒,平靜地道,「你不是不夠好,是我不好。我是個有夫之婦,從一開始就該避免與你接觸才對。」

  「避免與我接觸?我他娘、的是瘟疫嗎?」強烈的不甘、被拒絕後的難堪、自尊心被踐踏、被她拒之千里之外的態度等等,所有的情緒一起爆發了,潘凡青咬牙低吼,「你對文智軒死心塌地,可他呢?在你危難時刻,他沒對你伸出援助之手,在你深陷圇圄之時,他與別的女子風花雪月!你要這樣的男人何用?而你只要嫁給我,馬上就是我潘家的二夫人,無上的尊榮,你再也不會為了溫飽而勞碌,再也沒有人能夠隨意地欺辱你!可結果,你卻選擇在這兒卑微地乞討他對你垂憐……你是傻子嗎?」

  一聲聲,每個字都如浸了鹽水的鞭子抽在李建蘭的心臟上。因為,他說的事實。

  她被逼至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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