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整治謝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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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水生沉默了一陣,便說,「監視你的一舉一動。」

  李建蘭不信,「僅此而已?」

  「是。」

  李建蘭捏著藥丸子又要往窗外扔,謝水生忙說,「還有,尋找適當的時機,在農莊裡投毒。」

  這裡的奴僕都是皇帝賜下的,如若全部死了,不敢是什麼原因,李建蘭都難逃其咎。

  好一招借刀殺人!

  李建蘭面色一冷,「毒藥呢?交出來!」

  謝水生猶豫了下,見李建蘭滿臉的殺意,他忙從懷裡掏出一個淡青色的布包。

  李建蘭一手奪了過去。

  布包里三層外三層包著一個小錦盒,上面墜著一把小巧精緻的鎖。

  這人真不老實!

  李建蘭忍氣吞聲,「鑰匙?」

  謝水生又從懷裡一個小布包。

  李建蘭伸手去拿,謝水生倏地把小布包縮回,「能不能先把解藥給我?我,全身發熱,是不是就要死了?」

  李建蘭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謝水生無奈,憤憤然地遞過布包。

  李建蘭掀開了幾層布,看到一把古銅色的小鑰匙。

  試了試,盒子總算打開了。

  仔細一瞧,頓時臉色大變。

  裡面整整一盒都是略為帶泛黃的嫩葉子碎末。

  而這些可不是普通的葉子,它來自葫蔓藤身上。葫蔓藤,民間稱斷腸草,全株有毒,嫩葉毒性最強。謝水生這一盒毒死百來個人綽綽有餘。

  看來這凌舉人不害死她是誓不罷休了!她心裡一直堤防著,所以凌舉人的詭計沒能得逞,可難免有疏忽的時候。而且,她總不能處在被挨打的位置上,那樣子也太憋屈了點。

  李建蘭正尋思著如何反擊,謝水生趁她入了神,身子倏地往前一躍,將她手中的藥丸子搶了去,迅速塞入了口中。

  他雙腳落地,感覺腹中疼痛之感有些緩解,便以為是解藥起了作用。他緩緩站直了身子,而後猙獰大笑,「李氏,承蒙上天眷顧,讓謝某大難不死,眼下,便是謝某取你狗命之時!」

  李建蘭卻只是掀掀眼皮子,涼涼地道,「不過一顆毒藥而已了,你吃了便吃了,值得這麼高興麼?」

  謝水生的笑聲戛然而止。

  「前面餵你吃的那顆丸子呢,是普通的瀉藥。你也是受了凌舉人指使,便想放你一條生路的。誰知,是你自己作死,哎,可怪不了我。」李建蘭搖頭嘆息,雙眸寫滿了憐憫。

  「臭表子,你陰我?!」謝水生氣怒攻心,手如爪樣,抓向李建蘭的脖子。

  李建蘭輕鬆避過,淡淡說道,「你剛吃下的這顆,正巧也是用斷腸草熬製而成的,你現在是腹痛如絞、喉嚨又干又痛?那是你毒性發作了。你眼下中了兩種毒,你須灌下大量的糞水催吐,又去茅房排便,方有可能撿回一條小命。」

  糞水,也就是茅坑裡的,咳,糞便加水。

  謝水生臉色有青轉白又轉綠,面目扭曲,似恨不得吃了李建蘭。

  然而,他眼下顧不上許多,為了活命,急匆匆往茅房跑。

  李建蘭輕舒了口氣,道,「香蘭、香草,將窗戶打開,把這裡的污濁之氣散一散。」兩名婢女溫和應聲,「是。」

  李建蘭緩緩在太師椅上落座,用手捏了捏酸疼的眉骨。

  事情一件接一件,真心累人。

  王旺財忙膝行到她腳邊,雙拳落在她膝蓋上,不輕不重地給她捶腿。

  小心翼翼地問,「主子,那謝水生真的會死嗎?」

  李建蘭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你跟他可真是患難見真情啊,眼下都自身難保了,還在擔心他會不會死?」

  王旺財把頭搖得更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小的只是擔心主子會惹來麻煩。」

  李建蘭嗤笑出聲,「麻煩?呵……他的主子我都不怕,我會怕他這個跳樑小丑?」李建蘭嘲笑連連。隨之話鋒一轉,「不過,他謝水生還不值得髒了我的手。你放心,他只是吃了雙重的瀉藥而已,暫時還死不了的,我留他一條狗命,自有用處。」

  「……」王旺財悲哀地發現,他這主子不但厲害,還很腹黑。僅僅只是瀉藥而已,卻把謝水生給嚇掉了半條命。


  王旺財又連忙道,「主子,那現在是……讓人去把他給捆起來嗎?」

  「不用!這份額足夠他在茅房裡蹲夠三天三夜的了。三日後,你們在茅房外把他綁來見我。」

  主子既然對他下達命令,就說明主子決定留下他了!

  王旺財狂喜,忙不迭地應下,「是是是,主子您放心,小的一定將這件事情做得妥妥噹噹,不會再讓您失望的。」

  「嗯。不過,今日之事,你必須守口如瓶,不然……」李建蘭陰森的眼風,朝他徐徐吹來。

  王旺財心中一凜,忙跪下磕頭,「主子放心,奴才曉得輕重,今日之事,即便是爛在肚子裡,奴才也絕對不會往外說的。」

  「至於你的差事……三日後,我自有安排。你先下去吧。」李建蘭揮了揮手。

  王旺財喜不自禁,連連磕了好幾個響頭,才轉身退走。

  「旺財……」李建蘭在他身後喊了一聲。聲音慵懶,且還帶著幾分溫柔與寵溺。王旺財身形一震,有剎那的不敢置信,緊接著巨大的喜悅沖昏了頭腦,他緩緩轉過身,抖著聲音應了聲,「哎……」

  可下一刻,一道半人高的影子從他身邊飈過,沖至李建蘭跟前,人立而起,趴在李建蘭雙腿撒嬌。

  他定睛一看,竟是一隻雪、白的「狗」!

  「汪汪……」那隻「狗」還挑釁地沖他叫喚!

  李建蘭撫摸著它光滑的毛髮,「旺財,我方才在洗澡的時候,你到哪兒去了?」

  「汪汪……」旺財十分得意地嚷嚷。

  「你又去找小狗花花了?沒出息!」李建蘭嗔怪地戳了戳它的額頭,臉上卻帶著滿滿的笑意。

  王旺財看了半天才明白過來,頓時有些欲哭無淚,「主子,您的這隻寵物……它的名字也叫『旺財』嗎?」

  「嗯。對了,你的名字與它的重了,你不如改個名字吧。」李建蘭其實是含蓄地提醒他名字不好聽,可王旺財卻覺得,人與狗重名,卻讓人改名,說明在李建蘭心目中,他還不如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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