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四章:迷霧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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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領陡然抬頭看向李建蘭。

  她面色平靜,可那雙清澈的大眼卻告訴他,她已將一切都洞悉在胸……頭領不敢與之對視,忙重重地低下頭去,「但憑夫人吩咐!」

  李建蘭一字一頓地道,「我要你主子保我娘家李家、夫家文家,這兩家三代人平安無憂。」

  頭領又是一驚!

  這文夫人到底知不知道他真正的主子是誰?

  身為這個國家的最高統治者,如惹他一個不高興,他要誰死絕對過不了三更,連閻王都阻止不了!這文夫人是有些真本領,可也不該跟他提條件,還是這般的無理苛刻,他會答應才怪!弄不好,連他也會被砍頭……

  見他十分為難,李建蘭便說,「你只管把話轉達便是,其他的你無需擔心,我也能保證,你不會受到責罰。」

  頭領躊躇了下,才回應,「屬下遵命。」

  李建蘭卻沒有說讓他起身,一雙眼眸直直盯著他。

  頭領心裡發毛,背脊上又開始冒汗。過了良久,李建蘭輕飄飄來了一句,「你不是瞎子。」

  頭領身形一震,想要爭辯幾句,可明白這文夫人說話從來都是有理有據,她定然是發現了自己不對勁,才這麼說的,如若自己再不承認,只會自取其辱。因此,他將身子伏得更低,沒有說話,當作是默認了。

  然而,下一刻,文智軒卻將他一腳踹飛。「砰」地一聲,將原本就破爛不堪的木門撞穿了個洞,他滑落在地。

  「發生什麼事兒了?」聽見聲音的李文才從屋裡快步而出,頭領才快速隱入黑暗中。

  李文才點燃了松樹枝照了照,發現大門破了,地上還流了一灘血,頓時慌了,正要喊人,可一轉身,卻看到女婿手中提著兩隻兔子。

  「岳父無需驚慌,是這兩隻畜生想逃跑,把門撞壞了而已。」文智軒淡淡地解釋。

  李文才嘀咕了聲,「這倆兔子的力氣也忒大了些。」下一刻卻「騰地」眼前一亮,女婿居然捕了兩兔子回來,晚飯有著落了!

  兩隻肥兔子也確實生猛,被文智軒拎在手中不斷地掙扎,李文才歡喜地直搓手,「軒兒,來,讓我提去殺了,趕緊給你倆燒了吃。」

  「岳父,我來,您歇著就好。」文智軒說著抬腳要走,李文才忙攔住他,「一家人莫要這般客套,你看蘭兒。」下巴沖李建蘭那兒揚了揚,「她多累啊,你陪陪她,啊?」

  文智軒也不是拘泥之人,且看李建蘭趴在椅背上,很是虛弱的樣子,哪裡還有心思做飯?便不再堅持,把兔子給了李文才。

  李建蘭確實很累,這一整日的經歷,將她所有的力氣都耗盡了。此時她全身都累到麻木了,仿佛飄忽的靈魂已游離在這具身體之外。

  一雙大手忽然落在她的雙肩上。

  「媳婦兒,累了吧……」他的聲音如夜色般浮浮沉沉、纏纏綿綿,他使出的內力,透過溫熱的大手傳入她體內,令她的心顫了顫,不自在地將身子扭了扭,他的雙手卻握緊了她的雙肩,「別動,我幫你按一按。」

  說著雙手開始緩緩按捏。

  李建蘭掙了掙,沒掙脫,便也半推半就地由他了。他的力道拿捏得很到位,不輕不重,且是針對性地按捏穴位,她感到舒服極了。

  四下里十分安靜,蟲鳴聲聲,秋風習習,時不時響起幾聲狗吠,她鼻間嗅著鄉下特有的泥土與牛糞混合的味道,只覺得心裡十分的安寧,半閉著眼迷迷糊糊的要睡著了。

  「媳婦兒……」文智軒低聲喚她,她模糊地應了一聲。

  「媳婦兒,你還生我的氣嗎?」他的語氣帶著幾分小心。

  李建蘭突然從夢中驚醒般,猛地抬起頭,坐直了身子,雖沒說話,可冷漠疏離的氣息卻從她身上散發,一股無形的牆將兩夫妻隔絕了開去。

  到底還是自己急了些。

  文智軒暗暗懊惱,感應了下,那天鷹幫的人果然信守諾言,在他夫妻倆單獨在一起時,主動退離數丈以外,便忙轉移了話題,「你懷疑山羊不對勁?」

  「你是說,這山羊是天鷹幫馴養的?」

  「是否他們馴養,眼下難說。可以確定的一點是,山羊是認得天鷹幫眾人的。」

  所以,每次天鷹幫一找它,它便乖乖跟他們走。

  那山羊出現在李建蘭面前,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為之?山羊與天鷹幫有什麼淵源?山羊每次出逃都往山上跑,它的家真的在山上?


  這所有的一切都如重重迷霧,將真相掩藏。

  文智軒想不通其中關節,便不再費心神,他滿心滿眼都只有吃盡了苦頭的李建蘭,「媳婦,別去想太多,船到橋頭自然直。」

  李建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倒會逃避問題!好在,我壓根兒就沒指望你這個魯莽之人能想出一朵花兒來!」

  文智軒搔搔頭,「嘿嘿」傻笑兩聲,「媳婦,其實你可以喊我莽牛。村里人都這麼喊我。」

  「……」李建蘭直接被氣得無話可說,憤憤地轉身坐回椅子上,察覺到文智軒走近,便豎起一隻手阻止,「不用你按了,我想一個人靜靜地待會兒。」

  文智軒身形頓住,喉間似被塞入一把海沙,苦澀、酸痛難言。

  媳婦兒沒有再跟他吵鬧,可對他採取了冷暴力。她可以跟他說話,可以當沒事兒一般與他相處,可她卻不會對他笑,不會對他撒嬌,不會埋怨他,也不會對他關懷備至……這種當他陌生人的感覺,就好似她用千萬斤鋼鐵注了一堵心牆,則他永遠的被阻隔了在外……

  李建蘭可不管他心裡如何想,她背著他趴在椅背上,閉著眼假寐。

  秋風四起,夜涼如水。

  夫妻倆一個坐著,一個站著,誰也沒有說話,心中卻都不好受。

  過了良久,文智軒發出輕微的嘆息聲,正要抬腳走近她,從門外卻怒氣騰騰地闖進來一人。她身材矮胖,步子卻放得飛快,一根點燃的松樹枝。將她皺紋密布的臉照得分外清晰,臉上未乾的淚痕也隱約可見。

  她急匆匆地朝李建蘭走近,卻猛地把一塊藏在手中的大石頭,對著李建蘭的頭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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