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章:文智歡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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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原來那個世界,族人說,她的出生日,便是她母親的忌日,因此從不給她過生日。她從小到大,沒人對她說過一句「生日快樂」,她只能在心裡偷偷跟自己說;也從未有人送過生日蛋糕,她18歲那年給自己買了一個,可想起母親是因生她難產而死,她便怎麼都咽不下去……

  她為什麼如此熱衷於做蛋糕,是因為有些東西,她永遠都得不到。人的心裡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所以,她以前,其實活得很壓抑。

  可是,來到這兒呢,她在文家,感受的不僅是發自內心的關愛,還有文智軒對她的疼愛。不過跟他提過一次生日的遺憾,他便記住了,且親自製作了蛋糕,讓他的家人陪她過……怎麼叫她不意外,不感動呢?

  李建蘭在文家人詫異的目光下,哭得不能自已。那種心情相當的複雜,沒有經歷過的人不懂。就仿佛,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失而復得,自己最重要的人死而復生。

  文智軒拿了濕毛巾給她擦臉,一面低聲哄著,讓她止了哭,吹熄了蠟燭。文母點燃了李建蘭買回來的油燈,蛋糕當作飯後甜品給擱到了碗柜上面,然後一家人才開始圍著桌子吃飯。

  飯菜都是文智軒一個人做的,菜式很豐富,有豆角炒蛋、香煎河魚、蒜苗爆炒豬肉、清炒野菜、豆腐魚頭湯等。雖然味道一般,可對餓壞了的文家人來說,也算是美味的了。

  李建蘭望著狼吞虎咽的家人,心裡過意不去,小聲地埋怨文智軒,「你也真是的,這麼多人等我,幹嘛不早點把我叫醒啊。」

  文智軒只是「嘿嘿」地傻笑,文母給李建蘭夾了塊肉,慈愛地笑著說,「軒兒說你這段時間辛苦了,要親自做一桌飯菜來犒勞你,都不許我們插手,他為何還要去叫醒你呀?」

  李建蘭聽了心裡美滋滋的,把文母夾過來的那塊肉夾給文智軒,「相公,你辛苦了。不過,你怎知我生辰的呢?」

  今日是原主李建蘭的生日,而不是她的。

  文智軒寵溺一笑,「傻媳婦,我們的婚書上寫著呢!」

  呃,她以為只有大戶人家才有這玩意兒。

  她乾笑兩聲,「我把這個給忘了。」

  清荷忽然口齒不清地說道,「嬸嬸剛剛哭成了花貓臉,羞羞羞!」一面說著一面用胖乎乎的小手刮著自己的小臉蛋。

  李建蘭臉漲得通紅,朝她辦了個鬼臉,學她的樣子刮臉,「清荷滿臉都是飯粒,羞羞羞!」

  小清荷不服氣地嚷嚷,「我哪有。」卻又連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臉,那副氣急敗壞的小模樣,逗樂了一桌子的人。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吃著飯,忽然有把不和諧的冷硬聲音插入進來,「文子辰,你給老娘滾出來!你爹快要死了,你卻還裡頭樂呵,你這個不孝子,我真是生塊叉燒都好過生你!」

  是馮氏的聲音!

  眾人震驚,不約而同地往外跑。

  就著火光,李建蘭遠遠看見,人高馬大的馮氏背著小兒子子瑞,攙著一個低垂著頭、走路還打晃的人。仔細一看,那人滿臉的血,不是文智歡是誰?

  李建蘭小跑著過去,只是還未走近,那馮氏就指著她怒目圓瞪,「李氏,你還嫌害得文智歡不夠嗎?你給我滾遠一點!」

  李建蘭心想,老娘我還不想自討沒趣了,當下就站著沒動。

  可文母一瞧兒子有氣出無氣進的樣子,頓時就慌了神,大聲喊著,「蘭兒,你快來啊,你大哥,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文智軒已把人移到了自己肩上,李建蘭便朝前走兩步,馮氏又指著她罵,「都是你這個害人精,為了趕我們走,不顧相公的意願,硬是塞給他二百兩銀子,相公揣著錢不知去哪兒,就在村里轉悠,沒想到,卻遭了賊,把相公打傷了不說,錢還被搶了……」尾音帶了顫,突然悲從中來,一屁股坐地上,紅了眼眶。

  馮氏是個很要強的女人,文家上下,沒有人見她哭過。此時一見她落淚,文母便心疼了,「大媳婦,你別急,先把智歡給治好了再說,錢沒了還可以再掙。」

  文母卻不知,自己這一句話,把兩個兒媳婦都給得罪了。

  李建蘭心想,婆婆定是覺得自己的錢來得容易,所以沒當回事了。可她不知,自己是冒著生命危險掙來的啊!再說了,文智歡不過才到手一日,便沒了,再多的財產,都禁不住他這般揮霍吧?說什麼是遭了賊才沒的,她可是不信的,鄉親們淳樸,哪裡會明搶東西?且別人又不知他身上踹了銀子!

  馮氏卻是冷笑連連,「錢沒了可以再掙,娘可是好大的口氣!那可是足足的二百兩,我們一家人建房子、下半輩子的吃穿嚼用都在裡頭,現沒了,房子也沒了,下半輩子直接啃土了,你讓我們一家怎麼活?」


  李建蘭聽了,真想噴她一臉唾沫星子。

  便也冷笑一聲,「那照大嫂這意思,你打算下半輩子什麼也不干,就靠我這二百兩過活了?眼下沒了錢,就沒法活了,是不是?」

  馮氏相當的理直氣壯,「你給錢我們,是用來建房子,用剩了的不拿來花幹什麼?你大哥手無抓雞之力,幹不了重活,你大把的錢,偶爾接濟下不過是九牛一毛,算得了什麼?!」

  意思是,不但現在給她錢,以後還要養著她一家!

  李建蘭氣得頭頂冒煙,可面上卻十分冷淡地道,「大嫂,方才你還罵我給了大哥二百兩,令他遭了賊,讓我滾遠一點;眼下卻又說指望我接濟,你這話前後矛盾吧?」

  馮氏總算流露出些許不自然的神色,「我不管你什麼矛什麼盾,總之是一家人,你如今發達了,沒理由不帶攜一下我們!」

  李建蘭再也維持不了冷靜,冷冷地諷刺道,「你如今會說我們是一家人,打我、趕我走的時候,為什麼不說?你捫心自問,可有當過我是一家人?」

  馮氏氣得又站起來,指著李建蘭怒聲道,「我什麼時候不當你一家人了?以前你死豬似的整日只知道吃,還不是我一人起早摸黑、做牛做馬地幹活養著這一大家子?說什麼我趕你走,是你自己長翅膀了,要高飛了,誰敢攔你?是,我是打了你,可我是你長嫂,你不也把我打得跟豬頭似……」

  「夠了!」文惜福受不了大喝,「你們是妯娌,吵成這樣像什麼話?一個個都給我閉嘴!老二媳婦,過來看看老大如何了!」

  李建蘭這才抬步上前,只是才靠近,便從文智歡身上聞到了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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