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阿海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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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建蘭心思複雜,而被打倒在地的那些人又哼哼唧唧的站起,虎視眈眈的想要發起進攻。她認得其中有兩個是凌舉人的家丁,便冷冷道,「又在當街行惡,又是你們那個惡霸少爺縱容的吧?睜開你們的狗眼瞧瞧,我是誰!」

  李建蘭比第一次上街時要瘦許多,那兩個家丁瞧了一下子沒認出來,正要譏笑,另外的家丁卻十分謹慎,半眯著眼瞧了又瞧,忽而身形一震,不敢置信似的忙又擦了擦眼睛,便可以確定,眼前的女子,便是把少爺打得半個多月都起不了身的那位!

  頓時嚇得手腳發軟,說話都不利索了,「二、二哈,是她,就是她,打了少爺!咱們,快,快撤啊……」說著雙腳拼命地往前挪,卻又使不上勁,挪了幾下便摔倒在地,手腳並爬著走。

  家丁有的後退,有的卻不知死活在喊,「我們人多勢眾,怕她作甚!大家一起上啊,抓了她交給我們少爺處置,保管讓她生死不如!」

  便有幾個家丁蠢蠢欲動。

  文智軒扶著漢子站起,快速地在他身上點了幾下,接著一把將李建蘭拉在身側,目光如炬,「誰敢?!」

  所有人都見識過他厲害的,便又都躊躇不前。為首的一個身穿黑衣的家丁凶神惡煞地道,「奉勸你們還是少惹麻煩的好,你把這漢子交出來,我們放你離去,要不然,我讓你見識下我們凌府的厲害!」

  文智軒不答反問,雙眸凌厲,「你們為什麼抓他?」一股冷硬的威嚴無形中釋放了出來。

  那黑衣家丁不自然地咽了口口水,「他是我們舉人老爺的家奴,他偷了我們舉人老爺很重要的東西,自然要抓他回去審訊。」

  他話音剛落,漢子便拼命搖頭,沖文智軒「嗚哇哇」喊著,急切地想表達著什麼。

  文智軒雙眸一寒,冷聲道,「他是我的好兄弟,家中有父有母有良田,什麼時候成你們凌府的家奴了?」

  那家丁一噎,支支吾吾地道,「這個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三年前他自己到我們凌府簽了死契的。」

  文智軒怒目圓瞪,低吼道,「胡說八道!三年前,我還與他在一起!把凌舉人喊出來,我倒要問問看,我這兄弟什麼時候賣身到凌府的!」

  「大膽!我們凌舉人日理萬機,豈是你這種升斗小民想見便能見的?你趕緊把人交出來走人,若真的想攪事,我們就不客氣了!」家丁快要氣炸了,凌舉人那是誰?在整個北流縣能一手遮天的人物,他一個賤民也想見,真是太天真!如若不是忌憚他的身手,早被他們這些人給砍成十八段了!

  文智軒咬牙道,「他要當縮頭烏龜是吧,行……」李建蘭這時卻拽了拽他的胳膊,在他耳邊低聲道,「相公,我看你這位大哥堅持不住了,咱先把人帶走了再說。」

  文智軒原本是想先替阿海去討公道的,可李建蘭已經撐起了阿海的一邊胳膊,且對那幫家丁說,「人我們定是要帶走的,你們不怕死的,儘管放馬過來!你們告訴凌舉人,說我們的朋友如今成了這副模樣,他最好給我們一個交代,不然,就公堂上見吧。」

  「哼!狂妄無知的婦人,連凌舉人都敢威脅,活得不耐……」

  憋了一股氣的文智軒,腳尖點地,數十粒石頭同時打向那群家丁。

  頓時,「哎喲,哎喲」聲彼此起伏。

  文智軒蹲下身子,將阿海背起,緊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下,空出一隻手往後伸。

  李建蘭愣了愣,將自己的小手放了進去。

  文智軒握著她肉呼呼的小手,心裡的窩囊氣莫名的就消散了許多,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忘牽她的手,李建蘭的一顆芳心如小鹿撞,歡喜得要冒泡。可是不知為何,在他背上並沒暈過去的阿海,時不時看上她一眼,那目光冰冷而帶著敵意,而沉醉於甜蜜中的李建蘭並沒有發覺。

  因從凌舉人的手中奪人,李建蘭生怕他日後遷怒其他人,並沒有回到周智懷處,把人帶回方才買來的小院裡。

  文智軒把阿海放在床上,李建蘭忙要查看他的傷勢,卻被阿海一把擒住了手。他沖她緩緩搖頭,眼神寫滿了抗拒。

  文智軒便說,「媳婦,不然你去伙房給他燒些開水吧,這裡有我就好。」

  「可是……」她想說他傷得很重,且從他烏黑的嘴唇上看,像是中了毒。

  文智軒卻有些不耐地催促,「讓你去便去,猶豫什麼呢?」

  李建蘭只好轉身走了出去。

  自穿越過來,還未被他凶過呢,方才他還露出那樣不耐煩的眼神……她的心裡有些受傷,不過,看在他友人傷得那般重的情況下,她決定不生他的氣了。

  走到伙房,裡邊什麼也沒有,拿什麼燒水?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回藥局,找師父過來一趟,順便帶些換洗衣裳與生活用品過來給阿海用。

  注意打定,她便轉身,打算回去跟文智軒說一聲。

  可在門口,她卻聽到裡邊的傳來說話聲。

  怎麼回事?那漢子不是啞巴了嗎?難道文智軒自己在自言自語?

  她心一發緊,看四下無人,便將耳朵貼著門板,想聽得更清楚一些。

  「三年前我們解散不是說好了,各自回老家隱姓埋名的嗎?你為何還要獨自到北流縣來?」這是文智軒的聲音。

  阿海的聲音異常沙啞,似被人摻了一把沙子似的,特別難聽,「老大,你有所不知,」他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接著說,「我被一夥神秘人綁架,進了深山裡。他們讓我帶著一群新兵,如當初您帶著我們那般,進行魔鬼式的訓練。我不願意,他們就威脅要把我的家人,乃至整個村子裡的人,全部殺光。我沒辦法,便同意……」再次引發了劇烈的咳嗽。

  又過了好一會兒,才聽他說,「他們在我胳膊上刺上「長安」二字,讓我帶著新兵操練了一段時間……」

  文智軒猛地出聲打斷,「等等,他們給你刺什麼字兒?」

  「長安……」

  便聽見文智軒發出詛咒,「該死的!」

  裡邊沉默了一會兒,文智軒才說,「你繼續說。」

  「我帶兵幾日,便發現,我們那一幫人都一一被抓了進來,新兵也增加了好多。我們被關在不同的山洞裡,找不到機會交流。新兵也被編成幾個隊伍,有我們各自領著訓練。每隔一段時間,就讓我們在山林里進行游擊比賽,輸的隊伍被罰三日不許吃飯,操練時間卻加倍。很多新兵熬不住,偷跑出去,卻被打個半死送回。」

  阿海停頓下來又咳了兩聲,才說,「我意識到此事非同小可,便暗暗留意著裡邊的舉動。漸漸的,我發現了一個規律,就是每逢初一、十五,便有人從外運送物資進來。便暗暗記下他們走出去的路線。可是,那片大山地形很是險峻,四周全是懸崖峭壁,我暫時不敢輕舉妄動,便想著等等看。可沒想到,卻等來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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