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用坦誠來換自己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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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千錘百鍊打造出來的暗衛,不畏生死,不懼折磨,不貪錢財不戀權貴,早已練就一身百毒不侵的銅皮鐵骨。可眼下,卻被一塊肥肉給收買了?

  一旁的文智軒卻連忙把整盤肥仔骨遞了過去,「你方才辦事得力,這是你主子賞你的,拿去吧。」

  暗衛沒接,只是可憐巴巴地瞅著林初九。

  林初九瞧他那沒出息的樣子就來氣,不過那肥仔骨更可恨,讓他解決了也是好事,便不耐地揮了揮手。

  暗衛歡天喜地接過,迫不及待地直接用手抓了往嘴裡塞,還微眯著眸光,十分陶醉的樣子。

  林初九瞧著只覺喉間一緊,那肥肉仿佛也滑下了自己喉嚨,忙端起稔子酒連喝了好幾口。

  李建蘭卻點點頭,「稔子酒固精壯陽的,你多喝點,以後你這小身板生出的小孩,身子骨都比你壯些。」

  「噗……」林初九一口酒水就噴了出去,幸好文智軒躲得快,不然就遭殃了。

  文智軒瞧著他一張臉由紅轉青,心中十分解氣。方才他不喜媳婦說這些話,眼下卻深以為然,不住地點頭,「你看,我媳婦兒連你的後代都為你考慮到了,她還真有資格做你的再生娘親。」

  「……」

  林初九覺得,自己再與這對夫妻抬槓下去,絕對會被氣死,便選擇閉口,專心地吃菜。

  只是,不斷地有菜餚上桌,他心中的疑惑便更重。

  這些菜式紅配綠、白配紅的,搭配得很講究,味道也很好,簡直能跟宮中御廚相媲美,都是在她指導之下做出來的?

  像肥仔骨這道菜,他也曾走南闖北,也時常看些民間奇志之類的書籍,確定沒有聽說過,為什麼她會做?

  還有,餃子、包子這些麵食,是北方人才會做的,她一個南方人,卻能指導伙夫做得比北方人的還好吃,她是怎麼辦到的?

  他忽然間好想試探下她是否真是李建蘭本人,

  可那些被重新請回來的村民陸續回來了,個個上前對他叩謝,他忙著喊人起身,便沒有了交談的機會。

  匆匆飯畢,三人去了李秀才的書房喝茶。

  李建蘭將自己所會的技能,全都推說是從李秀才珍藏的書籍上學的,因此,林初九一進來就直奔書櫃。

  他早就很好奇李秀才的書是否萬能的了,可書柜上卻空空如也,不說書了,就連書的味道都嗅不到半點。很是困惑地轉來轉去,想看下有沒有地道什麼的。

  李建蘭便淡淡地道,「所有的書都被我爹早早就藏起了,林大人,你找不到的。這些書籍是我爹的命根子,除了我,他誰也不讓碰,更不會割愛借你的。」

  林初九卻有些不信,雖說讀書人書讀多了,確實會愛書成癖;可如若有人欣賞他的書,就如同欣賞他這個人一般,一定會拼命炫耀、展示的,也會讓他人借閱,最多反反覆覆地叮囑不要損壞。

  可李秀才卻全部藏起來,他就不怕那些書長蟲子嗎?

  文智軒見他神色有異,便補了一句,「我是他女婿,他都不肯借,更別提你了。不信你問他要試試?」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林初九自然不會不知趣的再去借,便說,「君子不奪人所愛,既然李秀才不願意,在下也不會強人所難。」慢悠悠地坐下,喝了一口茶。

  李建蘭暗自鬆了口氣。

  昨日潘夫人無意說起,有可能周智懷也來喝喜酒,她急忙找來李秀才,跟他說,「爹,最近朝廷在查禁一些書籍,你的藏書也極有可能夾了違禁書,辦喜酒人多口雜,如若被人無意翻出,那就大事不好了,索性全藏起來的好。」

  李秀才大驚失色,李建蘭又說,「爹,你記住,無論誰來借,都不要答應;無論對方使出什麼招數,都不要鬆口。」

  嚇得李秀才連夜藏到他床底下的那條地道里去了。

  李建蘭不記得家裡什麼時候多了條地道,不過把書籍的事搞定了,她的心裡淡定許多。至於地道……等忙完了再去查看吧。

  文智軒遞給她一杯茶。

  茶是普通粗茶,卻很解渴,更能洗滌她的身心。她喝了一口,方才的緊張,便全都消彌無痕了。

  她放下茶杯,很認真地對林初九道,「林大人,我相公方才也說了,當日救你,實在是順而為之,大人不必介懷。更不用猜測我是否了解你去那鞋山的目的、我當日在山洞裡是否得過奇緣;您只需知道,我們只想過尋常百姓的生活,不屬於我們的東西,我們絕對不會去貪。財帛動人心,可我也懂得,什麼叫『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李建蘭就喜歡把什麼都拿到檯面上講,她討厭別人對她猜忌和戒備。

  然而,這一番推心置腹的話,似乎沒能打動林初九,他的臉色陰晴不定,那雙深邃的雙眸里,閃爍著李建蘭看不懂的光。

  李建蘭不斷地說服自己淡定。

  乍然一瞧見林初九,會覺得他與三皇子慕容琪有些相似,除了容貌外,還有那股不經意間從平易近人中透出來的陰鷙氣息。

  可她卻能分辯這兩人的不同。

  慕容琪的心是黑暗的,所以他的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陰沉的氣息,仿佛來自地獄的使者;而林初九的性格陰晴不定,令人難以捉摸,才給人一種可怕之感,實際上,他的心是暖的,裝著所有人。

  所以,她在賭。賭自己的坦誠相待,能不能換來他的信任,從而放自己一條生路——從他的眼神中便知道,他已知自己闖過了山洞。

  可是,林初九長久的沉默,卻讓她的心逐漸不安起來。畢竟人心難測,她再怎麼算無遺策,人心都算不到的。

  文智軒察覺到她在害怕,長臂一伸,毫無顧忌地摟住了她的肩。

  轉了臉,很嚴肅地對林初九說,「小九爺,你也不必忌諱我。我的目標跟媳婦是一致的。我當初肯捨棄一切回來,就從沒想過會再出現在朝中。更何況,想要明哲保身,遠離紛爭才是最明智的作法。」

  林初九沉吟了一陣,俊逸的臉上透出一股深沉,「文兄如何保證?」

  文智軒一愣,隨之揚了揚唇角,狹長的眸子淡然的看著對面的人,挑眉問道:「我的一舉一動,全都掌握在小九爺手中,我還有必要作保證嗎?」

  林初九抬眸,目光微凜,眸底深處,透著可怕的森冷寒光,「你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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