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夫妻打獵雙雙把家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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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過去一看,文智軒正從陷阱里拎出兩隻血跡斑斑的兔子來。

  「奇怪了,怎麼會同時有兩隻掉進去的?」

  「許是打架吧。」兩人也沒有多想,把東西都收拾好了,便準備出山。

  這時,忽然又聽見「噗」兩聲,又是重物掉陷阱的聲音。

  兩夫妻對視了一眼,分別沖向不同的陷阱。

  當兩人同時拎著兩隻野雞碰頭時,心中都不能淡定了。

  文智軒道,「媳婦兒,這裡好像有些不對勁,咱倆趕緊撤吧。」

  李建蘭擰著眉頭,「我覺得今日這些動物怎麼都狂躁不安,大白天也出來活動,掉入我陷阱里。」

  「估計是天氣太熱的緣故。」

  「我倒覺得應該是要下大雨了。」她將今日所見形容了一番,說,「田裡的稻穀快成熟了,你看能不能說服咱爹娘早點收了。」

  文智軒沉吟了一會兒,「莊稼人都是靠天吃飯,如若天氣反常,村里人應該察覺才對。他們……算了,咱們先回去再說吧,這些獵物夠咱們吃一頓好的了。」

  李建蘭低聲嘀咕,「可惜沒有冰箱,不然可以吃久一些。」

  「你說什麼?什麼冰箱?」文智軒疑惑追問。

  李建蘭打個哈哈遮掩過去,「我看書裡面寫,一些有錢人家屋裡有冰窖,大熱天都可以將食物冷藏,就,就有些羨慕。」

  文智軒的動作就停了下來。「媳婦兒,你嚮往那樣的生活,對不?」

  李建蘭不解地眨了眨眼,坦言道,「當然啊,誰不想將日子過得舒坦?」

  「嗯,我明白了。」我會努力讓媳婦兒過上那樣的生活的。他在心裡補充了句。

  李建蘭不知他心中所想,快速地清理堆在地上的東西。

  草藥沒有多少,野蘑菇倒有一堆。

  文智軒這才留意到方才她摘的竟然是蘑菇,忙上前阻止,「媳婦兒,這東西有毒,不能吃。」雙手一抓一大把,「蹭蹭」地往外扔。

  「你住手,我說沒毒就是沒毒!」一下子被他扔了一半,李建蘭急眼了,用力地拍開他的雙手,「這些可都是好東西,說有毒之人都是居心不良。」

  文智軒也跟她急了,「媳婦兒,你咋這麼不聽話呢,這東西以前吃死過人的。」

  李建蘭抬頭看他,「那我問你,你從小到大,吃過這東西沒有?」

  文智軒從軍打了勝仗回來,皇帝設的慶功宴上,是吃過這東西的。可是……猶豫下,他說,「聽說那些大酒樓里的廚師懂得把毒性去了,才做出來吃……」

  「那就行了。他們會把毒性去了,我也會啊!放心吧,我既懂得草藥,就一定會弄這個東西,我不會拿性命來開玩笑的。」李建蘭把蘑菇一一撿入背簍中。見她自信滿滿,文智軒便不好再阻攔。

  轉身又看見她把一捆捆草往背簍里丟,又疑惑了,「你割這些草做什麼,咱家又沒牛。」

  石窩村就是個偏僻的石頭窩,沒幾戶人家有牛的。而個別有牛的人家,對待牛就像呵護在手心的寶貝,閒暇時還專門去給牛割又鮮又嫩的草。

  李建蘭神秘笑笑,「我自有用處。」

  ……

  夫妻倆滿載而歸,回到村里已日落西山。

  李建蘭則熟練地取了蟒蛇的膽,用水洗淨血污。

  文智歡見了,忙說,「蛇膽清熱解毒,快點給咱爹服用。」

  李建蘭搖搖頭,正要說話,文智歡便惡狠狠地道,「爹平日對你無限縱容與維護,你不知感恩也罷了,眼下腿上長了毒瘡,急需這玩意兒,你卻不肯給他……你這個毒婦,怎麼不去死!」

  文智歡長得文文弱弱,頭腦卻比較簡單,平日說話也不懂得遮掩,此時一口一個毒婦,十分刺耳。

  李建蘭耐著性子解釋,「大哥,這蛇膽含有許多有毒物質,不可直接服用,我會調製成膏狀,塗在爹的患處。」

  文智歡仍強自爭辯,「你……你胡說!村人獵了蛇,哪個不是直接將蛇膽生吞的,怎不見他們有事?」

  李建蘭搖搖頭,不再搭理他,將蛇膽在白酒中浸洗一會兒,然後找來麻油等調製清熱解毒膏。由於蟒蛇死之前異常憤怒,因此膽汁十分充沛,調出一大碗,交給文智軒,讓他幫文惜福塗在毒瘡處。


  文智軒拿著空碗出來,眉眼帶著喜色,「爹塗上去不久,就說患處清清涼涼,痛楚減了不少。」

  「真的嗎?哎喲,多虧了我們蘭兒。」文母喜得要把李建蘭攆走,「你累一天了,趕緊歇著去,我來做飯。」

  李建蘭堅持,「娘,我不累,我想做個龍鳳湯,您就讓我來吧。」

  「啥子龍鳳湯?你這孩子這兩日咋搞那麼多新花樣呢?」文母嘮嘮叨叨走開,見李建蘭清洗蘑菇,自然又驚訝大叫。

  李建蘭又花了老長的功夫去解釋一通,這才消停。

  吃晚飯時,主食是稀粥,不過菜餚卻極其美味,特別是用山雞、蘑菇和蛇肉一起燉的湯,那香味,都飄到十里八鄉外了。

  一家人吃了個底兒朝天,個個回味無窮。

  二房的孩子文清荷捧著圓滾滾的小肚皮,吧嗒著小嘴細聲細氣地說,「我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我還想吃。」

  老氣橫秋的樣子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飯後,李建蘭把那一捆捆草拿出清洗乾淨,搗爛取汁。

  這種草名叫香茅,為常見的香草之一。因有檸檬香氣,故又被稱為檸檬草。這個年代的人不懂得它的好處,實際上,將它搗碎泡出汁水塗抹到頭上就是天然的洗髮水。把頭乾淨後,頭上還有一股非常好聞的香氣。

  只不過她頭髮太長,她只能將水提到院子裡,站在高處洗。可還是塗得不太均勻,用了滿滿一碗草汁,才勉強塗了半濕。

  雙手反覆地抓頭皮,污水流了滿地。

  然後,如何沖水讓她犯了難。

  「媳婦兒,你在抹頭油嗎?這麼香。」才從河裡洗完澡的文智軒晃了進來。

  她顧不上回答,正左手壓著頭頂的濕發,右手吃力地舀水往頭上澆。

  「我來。」文智軒不由分說地接過水瓢。

  「我自己來,別人看見會笑話你的。」這是個男尊女卑的時代,要是被人瞧見她丈夫幫她洗頭,唾沫星子都要淹了她。

  「大晚上的,誰會看見?」文智軒貼著她耳邊說,「家裡人都睡了,咱倆小點聲,啊?」

  熱氣呵在她耳邊,他沐浴後身體散發的清香縈繞耳邊……李建蘭呼吸一滯,忙胡亂點頭,「那你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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