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二章 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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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只是放在嘴上說幾句,這誰不會,在沒有做出實際行動之前,怎麼都不算知道錯了。

  聽出穆清歌話裡有話,齊氏忙惶恐道:「姑娘,那依你而言,我應該怎麼做才算知道錯了?」

  「莫非齊夫人自己不知道嗎?」穆清歌皺了皺眉。

  齊氏臉色頓時有些難看,看來穆清歌這是不讓她將吃進去的都吐出來是不會放過她了,「穆姑娘,你是要我把屬於小風他們的東西都還給她們吧,可是……」

  齊氏語氣為難,「你也知道我家裡那口子死的早,這幾年我跟慶寶孤兒寡母的也沒賺什麼銀子,要不是青覓爭氣,哪兒能活的這麼體面。」

  「所以你們不僅沒有感激青覓,還那般虐待小風?」穆清歌簡直要被氣笑,這真的是一出典型的恩將仇報。

  齊氏被反問的一陣語塞,心下不得不更加厭煩穆清歌的難纏,她要表達的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她要表達的是,「姑娘,對於以前的事我很慚愧,我也願意彌補小風她們,將屬於他們的東西還回去,可是當初我們孤兒寡母的都要吃飯,將他們的房子賣了之後銀子都用來維持日常的開銷了,眼下手裡根本就沒剩個什麼,所以我就是想還給她們也是沒有辦法啊。」

  以前穆清歌沒見過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人是什麼樣子,今日她總算是見識到了。

  且不說當初青覓他們家的房子賣了多少銀兩,就這些年青覓往她手裡寄的那麼多月銀也夠她存下不少了,這會兒她竟然睜眼說瞎話,說自己手裡沒剩個什麼!

  穆清歌擰起眉頭,「齊夫人,真的有沒有你心裡有數,若是在夫人眼裡這些身外之物還不抵你的命的話,那我無話可說。」

  這麼多年,她就從來都沒有覺得對不起青覓跟小風嗎?

  這幾個月她都沒有好好反省一下?

  她明明對不起這兩姐弟,竟然一絲的歉意都沒有。

  「姑娘,身外之物怎麼抵得上性命呢,可問題是我手裡真的沒剩下多少了。」齊氏低下頭心虛的不敢同穆清歌直視。

  「呵……」穆清歌冷笑一下,也不想在這裡多呆了,站起身道:「齊夫人,你體內這毒還是留著吧,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再說。」

  「姑娘,姑娘,別啊!」

  聞言,齊氏立馬害怕的抓住了穆清歌的衣袖,「我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騙你啊,不信你去屋子裡搜,若是搜出來多餘的銀子我甘願將我這房子拱手讓與她們姐弟。」

  穆清歌甩開齊氏,她才沒有那個閒工夫搜呢,齊氏敢明目張胆的這麼讓她搜,那一定是早就處理過的。

  見穆清歌依舊自顧自的往外走著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齊氏徹底慌了神,「姑娘,你別走啊,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吧。」

  「放過你。」

  穆清歌聲音冷下去,「我放過你誰來放過小風,他那么小的孩子,你也能狠下心那麼對他,你可知他因為你心裡有陰影至今都不怎麼開口說話,你是他的親姑母,卻連一個外人都不如,齊夫人,你於心何忍啊。」

  若是搶了本屬於青覓姐弟的物品還不算什麼的話,那這種精神的欺辱才是最讓人崩潰的。

  齊氏不僅絲毫不知悔改,還在這裡企圖博得同情,難道她的命就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

  「親姑母,於心何忍……」

  像是忽然觸及到了一塊不為人知的地方,齊氏忽然安靜了下來,再次拽住穆清歌衣袖的手也訥訥的鬆開了。

  「你知道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這是他們欠我的!這是他們欠我的!」齊氏失神的低喃著。

  穆清歌抿了抿唇,停下腳步。

  果然,是有內情的嗎。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她不信齊氏會毫無怨言的就那麼惡毒,更何況她還是她們的親姑母。

  「齊夫人,不管有什麼樣的隱情,那麼對一個孩子都太過於殘忍了。」穆清歌眸色深了深。

  「殘忍的不是我,是他們!」齊氏怔怔的盯著腳尖激動道。

  一旁,慶寶被齊氏這個樣子嚇得有些不知措施,害怕的叫了一聲,「娘親~」

  「慶寶,我可憐的慶寶。」

  聽見自己兒子的聲音,齊氏總算是回過神來,跌跌撞撞的走過去將慶寶拉在了懷裡。

  「穆姑娘,你應該想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們吧,那我現在就告訴你。」

  沉默了許久,齊氏忽然抬起頭紅著眼睛道:「很多年以前,我剛懷上慶寶,那個時候小風的爹說藥鋪里草藥不夠了,便帶著我相公上山挖草藥,卻不想在山裡遇到了熊,小風的爹膽小如鼠,為了活命將陰險的我相公推出去之後撒腿就跑,後來,他如願以償的平安活了下來,可我相公被一群人發現的時候,他卻渾身是血已經奄奄一息了。」

  齊氏眼底迸發出一抹恨意,「我相公勇猛無比,赤手空拳的從熊爪之下逃生,可卻是傷的太重無力回天,試想當時若是小風他爹不那麼做,他們兩個人一起對付那頭熊,我相公何至於慘死。」

  「再後來,他是經常接濟我們母子,還將我們接回家中照顧,可卻是因為愧疚,並不是因為外人口裡的善心,是他害死了我相公!」

  回憶起往事,齊氏氣的渾身發抖,「為了不受外人的指指點點,他便謊稱我相公是出門做生意不幸遇到山賊被山賊砍死的,而我就算說出了真話也沒人相信,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年輕時中過秀才的讀書人,不會做出那等齷齪之事,便都一邊倒的信了他的鬼話!」

  「若不是我相公吊著那一口氣告訴了我事實,恐怕就連我也要被那個人面獸心的敗類給騙了。」

  齊氏說著,忽然嚎啕大哭起來,那其中包含著隱忍了多年鬱結而得不到宣洩的仇恨跟委屈。

  穆清歌聽完,沉重的嘆了一口氣,「即便是這樣,真正有罪的人已經過世了,禍不及家人,你也不該這樣對青覓跟小風的。」

  齊氏狠狠的咬著牙齒,「可我就是恨,可我就是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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