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君澤,我來娶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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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景秀宮出來後,顧玉沒有出宮,而是去文翰司拿了一個摺子,直奔東宮而去。

  不出意外地被太子拒之門外,東宮的宮人道:「太子在忙,不然顧丞相等等再來?」

  顧玉自知傷了景君澤的心,合該低次頭,認個錯了,便道:「太子什麼時候忙完?」

  宮人道:「丞相稍候,奴才去問一問。」

  這宮人到了東宮,太子正在跟幾個武將商議秋狩之事:「丞相差奴才問您,什麼時候忙完。」

  景君澤臉色並不好看,只說了兩個字:「不知。」

  幾個武將互相看了看,一個有眼色的武將道:「軍中還有要事,臣先行告退。」

  剩下幾人也都這麼說。

  景君澤便放他們回去了。

  宮人剛把「不知」兩個字轉告顧玉,就見幾個武將走了出來。

  顧玉跟他們互相見過禮,又看著他們離開,才對宮人又問道:「現在忙完了嗎?」

  宮人道:「顧丞相稍候。」

  宮人再回去的時候,景君澤拿著布老虎逗兩個孩子玩兒,宮人小心翼翼道:「太子,顧丞相在外面等著,看著好像有要事相商,您若是忙完了,不如讓她進來。」

  景君澤硬邦邦道:「孤沒忙完。」

  宮人只能擦著額頭的冷汗回去對顧玉道:「太子還有其他事要忙,您要不再等片刻。」

  東宮門口人來人往的,顧玉心裡的拗勁兒又上來了,她淡淡道:「那我等他忙完再過來一趟。」

  宮人連忙攔著:「顧丞相要不再等等?說不定再等一會兒,太子就忙完了。」

  宮人覺得自己暗示的已經夠到位了,太子雖然拿著架子,但定然捨不得顧丞相等太久。

  顧玉指指東宮的大門:「在東宮裡面等嗎?」

  宮人為難一笑:「恐怕得勞您在外面等等。」

  這像什麼樣子?

  顧玉看了一眼東宮大門:「我還是等太子忙完再跑一趟吧。」

  說完,顧玉就轉身走了。

  宮人愁眉苦臉地向景君澤回話:「顧丞相說,她等您忙完再過來。」

  景君澤怒從心起,要不是怕嚇著寰晢和宸晰,都要把手中的布老虎扔了。

  景君澤惡狠狠道:「讓她等著吧。」

  這一等就到了晚上。

  宮門下鑰之前,顧玉還在文翰司中,面前堆著一摞摺子,按照顧玉從前的效率,這些早該弄完才是,但現在還有許多。

  文翰學士客氣問道:「丞相不回去嗎?」

  顧玉輕咳一聲,一本正經道:「無妨,我在這裡守個夜。」

  夜色深沉,直到宮人來添茶,才發現裡面空無一人,喃喃自語:「奇怪,顧丞相去哪兒了?」

  與此同時,一道鬼魅的身影翻牆進入東宮。

  雖然東宮裡有守衛,但顧玉對東宮的了解比那些守衛多多了,倒是輕車熟路就進來了。

  東宮多了兩個孩子,燈熄得早,黑洞洞一片。

  顧玉打開窗戶,狗狗祟祟潛了進去。

  窗戶關上後,不遠處目睹一切的關言,默默走開。

  屋子裡十分安靜,只有一個人均勻的呼吸聲,寰晢和宸晰應該由宮人照顧著,不在這裡。

  顧玉悄悄走到床邊,還未掀開床簾,就被一把刀抵住喉嚨。

  景君澤衣衫整齊,從床帳里走了出來。

  月色入戶,顧玉看得出景君澤的冷臉,便舉著手,一言不發,隨著他的刀劍前進而一點點後退。

  退到桌子邊上,就退無可退了。

  景君澤語氣冷然問道:「你來做什麼?」

  顧玉沉默了一下,頗為不自在道:「我來私會我的姘頭,你見到我姘頭了嗎?」

  從前景君澤聽到姘頭二字,還能自我調侃一下,現在卻是直接炸毛:「沒見到!」

  黑暗中,顧玉紅著耳朵道:「那你如果見到了,能不能幫我帶句話,我想他了。」

  說完顧玉就在心裡唾棄自己,她真的不是說情話的料,這亂七八糟的都說了些什麼。


  景君澤冷冰冰道:「不能!」

  顧玉看他一點兒都不為所動,不禁心急。

  她忍住羞恥,把阿姐教她的話說了出來:「那我該怎麼辦?沒有我的姘頭,長夜漫漫,孤枕難眠。」

  景君澤冷哼一聲,把刀收起來:「隨你怎麼辦,你現在就走,我不想看見你。」

  顧玉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學著景君澤的樣子腆著臉來,卻沒能撩動他,不禁感慨自己真的不是說膩膩歪歪的情話那塊兒料。

  「那我走?」

  景君澤冷酷無情道:「走!」

  顧玉走到窗戶邊上,回頭道:「我真走了?」

  景君澤並未回答,已經走入床幃,聽聲音是又躺下了。

  顧玉癟癟嘴,輕輕打開窗戶,翻了出去。

  腳步聲漸行漸遠,景君澤看著頭頂的床幔,用力蹬了一下腿泄憤。

  她的心一點兒都不誠!

  說走就走。

  景君澤不甘心,站起身來,打開窗戶,看了看外面,果真靜悄悄的。

  可下一瞬,顧玉的腦袋就從拐角處鑽了出來,一副「我就知道你會來看」的狡黠表情。

  景君澤氣急敗壞地把窗子砸上,又將顧玉拒之窗外。

  他以為顧玉會過來敲窗,可是並沒有,這下外面是徹底安靜了。

  乃至於景君澤翻出窗外去看,都不見了顧玉的身影。

  景君澤的眸色愈發冰冷,他自嘲一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窗戶「吱呀」一聲,被人打開。

  景君澤直挺挺躺在床上,不理會來人。

  感覺到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索性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下一瞬,就有個東西蒙在他頭上。

  景君澤下意識就要用手把東西拿下,卻被顧玉自上而下桎梏住手腳。

  「別動!」

  景君澤惡狠狠道:「顧玉,你究竟想幹什麼!」

  她把他當什麼了?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嗎?

  她想親近就親近,想疏遠就疏遠,一句「終身不嫁」斷了景君澤長久以來的盼望,絲毫沒有考慮他的感受。

  顧玉不善於表達愛意,也不會表達愛意。

  在她看來,親吻比情話更能直接表達她對景君澤的愛。

  那些膩膩歪歪的情話她說著實在彆扭,索性便不說了。

  顧玉隔著蓋頭,摩挲著吻上景君澤的唇,又控制著他的手腳,不容他拒絕。

  一吻畢,不等景君澤再說出什麼賭氣的話,顧玉便情意繾綣道:

  「君澤,我來娶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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