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他何其有幸,得顧玉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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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玉輕描淡寫道:「紹無極。」

  然後顧玉就看到君澤一雙桃花眼更紅了,裡面冰冷與暴虐交織,洶湧著殺意。

  君澤清楚紹無極的武力,就是他拼盡全力,也難以從紹無極手中討得半分好。

  顧玉刻意隱瞞了宮變的細節,只說王樂游、百里青,還有朝廷軍聯手將紹無極聯合圍殺。

  他就天真地以為顧玉在其中只是右手受傷,萬萬沒想到左肩也重傷至此。

  在那般兇險的時候,他不僅沒能幫到顧玉,還不得不帶走大半君家兵馬,趕往西北。

  留下顧玉一人面對那麼多危險。

  偏偏紹無極已經死透了,君澤也無法替顧玉報仇。

  君澤第一次覺得自己無能。

  無能透頂。

  連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

  顧玉看他眼眶越來越紅,便摸了摸他的下巴,行軍路上條件艱苦,他的胡茬又長了出來,此時有些扎手。

  顧玉無奈道:「好了,這傷受得不虧,我和王樂游,百里青聯手把他的頭砍下來了,死不瞑目呢。」

  君澤卻是撇過下巴,不讓她摸。

  顧玉皺著眉頭道:「幹嘛?耍什麼脾氣?」

  君澤不說話,只是緊握雙拳,眉宇間的殺氣怎麼也藏不住。

  顧玉無奈哄他:「好了,我以後絕對不會以身涉險,別生我的氣了。」

  君澤抬起頭,冷聲問道:「還疼嗎?」

  顧玉轉了一下肩膀,早先的確是不疼了,但是這一陣勞累過度,難免復發傷痛。

  顧玉咧開嘴一笑:「不疼。」

  但是她的故作輕鬆並沒能瞞過君澤的眼睛。

  若他知道顧玉肩上傷口這麼嚴重,定然不會讓她隨軍征戰西戎。

  可大概就是因為這個,顧玉才會一直瞞著他。

  她要替父報仇,把從前的恨了卻乾淨,就一定要來。

  筋骨受損,這一路上她定然吃了不少苦頭,可是都咬著牙沒說。

  君澤一把將顧玉摟在懷裡,用盡全身力氣嚴絲合縫抱著。

  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心裡卻是暗自吐槽:真是狗脾氣。

  剛剛連摸都不讓摸,現在又抱得這般緊,讓她險些喘不過氣來。

  不過這懷抱卻讓她安心。

  「你就不能,心疼一下自己嗎?」

  耳邊忽然響起這麼一句話,讓顧玉不知怎麼鼻頭一酸,嘴角勾起一抹笑,伸手抱住君澤。

  「以後都由你來心疼我,好嗎?」

  君澤悶聲道:「好。」

  顧玉竟覺得頸間落入了一滴熱淚,便皺起眉頭:「你哭什麼?」

  君澤道:「我覺得自己無能,讓你獨自面對危險,受這樣重的傷。」

  顧玉鬆開他,看著他的眼睛道:「我不是躲在人後的女子,我自己的仇恨,我自己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擔。」

  顧玉語調低緩溫柔,卻透露著堅毅。

  「你並不無能,若不是你,西北官場不會這麼快安穩,斷了王憲的後路,邊關也不會這麼快安穩,女帝也不會這麼順利登基。你將君家兵馬帶走,是做了你該做的事。」

  她握著君澤的手,鄭重其事道:「君澤,我要的不是受你保護,而是與你並肩。」

  君澤目光灼灼地看著顧玉,裡面蘊含著無盡的深情。

  他雙手捧著顧玉的面頰,印上繾綣一吻。

  他何其有幸,得顧玉之心。

  哪怕跋山涉水,落得一身疲憊,縱使刀山火海,弄得遍體鱗傷,只要她在身邊,一切都是值得的。

  久別重逢,偏又忙碌不斷,少有的繾綣時刻,也讓顧玉逐漸放鬆下來。

  她索性鬆了髮髻躺在床上,半邊肩膀裸露,膚若凝雪,偏偏傷口破壞了這份美感。

  可在君澤眼裡,這是天底下最珍貴的玉石。

  君澤的唇從顧玉柔軟的嘴唇上一路吻了下去,沿著她光潔的下巴,優美的脖頸,精緻的鎖骨。

  然後落在她帶著傷痕的肩頭。


  顧玉感覺傷口濕漉漉的,垂下眼帘,原來是君澤半跪在她身上,埋首一點點幫她舔舐傷口。

  雖然肩傷是舊的,但最近的過度勞累,造成筋骨的疼痛也是真的。

  他的舌頭很輕,很柔,很溫暖,恰到好處撫慰了顧玉的傷痛。

  顧玉緊緊盯著他,看他烏黑的頭髮,落在自己雪白的肩頭,黑白分明,衝擊著她的視覺感官。

  他吻得如此虔誠,讓顧玉頓時口乾舌燥,呼吸也不自覺亂了些。

  她把手伸到君澤的下巴上,打斷他的親吻,挑起來讓他看著自己。

  君澤剛剛落了淚,眼睛一片殷紅,似乎是飲飽了桃花酒,動情之餘,還帶著濃濃的侵略性。

  他緊緊盯著顧玉的眼睛,身子動了動,像是雄獅捕獲獵物,一點點靠近,目光兇狠,呼吸粗重。

  算起來,二人自從京都一別,已經許久沒有纏綿過了。

  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之前一路奔波勞累,忙著帶兵反攻烏赤,又有冷流的叮囑在前。

  但是現在...

  二人都有些動情。

  君澤見顧玉沒有說話,也沒有推阻,便低頭含上她的耳垂,唇齒間摩挲一二,就如櫻桃一般紅艷。

  顧玉的耳朵敏感,熾熱的呼吸噴灑在上面,讓她身子不自覺一顫,伸手攬上了他的腰肢。

  精壯有力的腰肢,蓄勢待發。

  可當顧玉進一步剝開他的衣裳時,又看到了剛剛給他纏好的繃帶。

  鼻腔也隱隱約約縈繞著藥味兒,顧玉眨眨眼,把情慾壓了下去,又把剛被她剝開的衣襟合攏。

  「你的傷還沒好,小冷大夫說,要忌房事。」

  君澤一把抓著顧玉的手,將其按在身側。

  「馬騎了,人殺了,日夜不停追趕烏赤,近來做什麼不比這個勞累?」

  「分明就是你這弟弟嫉妒成性,心眼狹小,故意說這話來報復我。」

  顧玉輕咳一聲:「正是因為近來過於勞累,所以才要好生調養回來。」

  君澤喉結滾動了一下,長長吐出一口氣。

  「你信不信,如果現在再來一波西戎兵馬,我還能提刀上陣,打他們個落花流水。」

  顧玉挑了挑眉毛:「這是自然。」

  頃刻間君澤的吻就鋪天蓋地而來,像是潮水洶湧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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