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你是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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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蓉也是膽大,直接跟顧玉嗆聲:「顧小公爺自己不就妻妾成群,掩人耳目嗎?」

  顧玉沒辦法跟她說出實情,只是道:「這不一樣。張小姐,天下好男兒甚多,你為何非要嫁一個斷袖?」

  張蓉想過顧玉和君澤感情甚好,想要達成目的不是那麼容易的。

  但逍遙王說話比顧玉難聽許多,她不敢去觸逍遙王的霉頭,只好來捏顧玉這個「軟柿子」。

  在張蓉看來,顧玉要比逍遙王「圓滑」許多,她後院那些貌美如花的妻妾便是證據。

  沒想到顧玉拒絕得這般乾脆,連思考都不曾思考。

  張蓉是家族按照皇后品行培養出來的嫡小姐,五皇子出家後,高一點的人家不敢娶,低一點的人家她又看不上。

  不肯浪費了這一身才華,做相夫教子的籠中雀,就要自己找到出路。

  因為她曾為五皇子妃,整個太師府都與五皇子派脫不了干係,她早與父親對時局進行了分析,唯有緊跟逍遙王,或許還能柳暗花明。

  再者說,當初逍遙王明知五皇子跟太監不清不楚,還要她嫁過去,天然就欠太師府一個人情。

  逍遙王的名聲不好,年紀又大,說話還難聽,在京都少有貴女肯嫁。

  而張蓉又因為五皇子,少有人敢娶。

  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她都極其適合當逍遙王妃。

  至於感情,張蓉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高門貴族的腌臢事聽的太多,張蓉對未來琴瑟和鳴的夫妻感情從未期待過。

  是五皇子,還是逍遙王,對她來說無甚區別。

  現在顧玉問她為什麼非要嫁一個斷袖,張蓉知道在顧玉這種聰明人面前耍心機只會適得其反,便把自己的想法悉數告知。

  末了,張蓉還道:「我跟在父親身邊長大,飽讀詩書,自認學問不低於任何一個文翰學士。若顧小公爺答應張蓉的請求,張蓉必不會拖您與逍遙王的後腿,甚至能在關鍵時候,與我父親一起,助二位一臂之力。」

  顧玉聽完後,臉色一陣紅一陣綠。

  平心而論,張蓉拋出的條件很誘人。

  張蓉能給君澤帶來的價值豈止是掩人耳目,還有張太師座下的千百學生。

  起碼在文人圈子裡,張太師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能夠達到一呼百應的效果。

  然而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君澤並不是一個斷袖!

  顧玉絕對不允許她和君澤之間,有第三個人進入。

  哪怕君澤和張蓉只是掩人耳目的形婚!

  顧玉揉著發脹的額頭道:「張小姐的想法還真是...讓人意外。」

  張蓉道:「這些話都是張蓉的肺腑之言,不知顧小公爺考慮得怎麼樣?」

  顧玉能考慮得怎麼樣?

  任由張蓉說得怎麼情真意切,天花亂墜,顧玉都不可能答應的。

  顧玉道:「張小姐,打消這個念頭吧。女子的命運不該像菟絲花一樣,攀在男人身上。」

  張蓉眼中帶著嘲弄:「顧小公爺不懂女子的不易,若想要實現抱負,非得嫁一個志存高遠,又有實力的男人不成。若所嫁非人...」

  張蓉苦笑一聲:「這輩子便草草了之。」

  顧玉自己就是女子,怎會不知女子的不易?

  只是她還沒有改變現狀的能力,連身上的束縛小衣都脫不下來。

  張蓉道:「今天跟顧小公爺說這麼多,也是看您從不拘著顧三小姐和您的妻妾,知道您或許與世間大多男兒不同,所以才斗膽說出這些離經叛道的話。」

  顧玉道:「倒不是離經叛道的原因,我才拒絕你。真論起來,我跟他的斷袖之情,豈不是更離經叛道?」

  張蓉道:「那是什麼原因呢?」

  顧玉只好道:「因為我自私小氣,雖然我妻妾成群,也見不得他身邊有任何女人出現。」

  張蓉愣了一下,沒料到顧玉會把話說得這麼直白。

  半晌後,張蓉才訥訥道:「讓我嫁給逍遙王,對你們來說有利無害。」

  顧玉道:「人可以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但更重要的,是遵從本心。」

  張蓉不甘道:「對女子來說,遵從本心何其艱難。」


  顧玉道:「我知你滿腔抱負不得施展,才會想走這樣的旁門左道,但很多選擇不是一句『有利』就夠的。」

  張蓉垂首不語,似乎有些喪氣。

  顧玉道:「你也別灰心,你讀過的書不會辜負你。若有一天女子可入朝為官,我定然會為你留一席之地。」

  早在五皇子相看皇子妃時,顧玉就有留意到張蓉,是個不可多得的有志女子,心胸非同一般。

  張蓉道:「女子入朝為官,怎麼可能?」

  顧玉道:「萬一實現了呢?」

  雖然顧玉說這話時十分認真,但此時的張蓉只覺顧玉異想天開。

  她抬頭看著顧玉宛若謫仙的面容,暗道可惜。

  一個男子有這樣的異想天開,也很是了不得的事情。

  可惜生不逢時,她不能嫁給顧玉,不然以顧玉的胸襟,定然能讓她一展抱負。

  知道張蓉想幹什麼,顧玉拒絕得也十分乾脆。

  顧玉道:「你的提議我這裡是走不通的,你若不怕挨罵,可以去問問逍遙王。另外,我需得知道,是誰告訴的你,我跟逍遙王不清白?」

  一想到逍遙王的舌頭,張蓉是萬萬不敢問的。

  至於另一個問題,張蓉抿抿唇道:「您又沒答應我,還想從我這裡套話?」

  顧玉輕笑一聲:「張小姐,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覺得我是個君子。」

  張蓉瞬間緊張起來。

  顧玉道:「放輕鬆,只要你說是誰告訴你的,我保證你會毫髮無傷出去。可你若是不說...」

  顧玉故意把話說到一半。

  張蓉當即道:「是丞相府的人告訴我的。」

  看來王丞相是真的黔驢技窮了,竟想出這樣的損招,離間她跟君澤。

  得到答案後,顧玉也無意難為這個小姑娘,只是跟她強調:「人還是要有夢想的,萬一實現了呢?」

  從廂房裡出來後,酈若和玄芝她們明顯感覺顧玉帶著點脾氣,但都默契地沒有問。

  這股氣一直憋到回家,顧玉推開門,看到君澤抱著狗子,像哄孩子一樣小心哄著。

  白天在顧玉這裡被拎著脖子,剪掉指甲,受盡委屈的狗子,終於找到了靠山,蜷縮在君澤懷裡,發出細膩的貓叫。

  看到顧玉回來,君澤高興地迎了上去,問道:「君家本家來人,我去接待了,耽擱了時辰,沒能陪你出去。煙火好看嗎?」

  顧玉冷著臉,哼了一聲。

  君澤當即把狗子放下,問道:「誰給你氣受了?」

  狗子從懷抱中回到地面,不滿地露出牙齒,在君澤腿邊來回蹭。

  顧玉抬眼看著他,這人雖然長著一張多情的長相,偏是個人嫌狗憎的性子。

  張蓉該是有多想不開,才會想要嫁給他?

  雖然知道張蓉的心思不在男女之情,但照樣讓顧玉不痛快了。

  不痛快在於不能名正言順跟君澤站在一起,還要背著「斷袖」之名掩人耳目,子嗣又十分艱難。

  不痛快的根源不在君澤,但跟君澤脫不了干係。

  顧玉冷聲命令道:「過來。」

  君澤自無不從。

  顧玉趁其不備,一把掐上他的脖子,很是粗魯地把他按倒在床榻上,霸道問他:

  「你是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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