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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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女生公寓裡的學生們的注目禮下,白蒼璧將溫嫻抱進了房間,將她放置床上後,他瞥見床邊散落的內服藥和紗布,果然律派人來過了嗎?

  床上的病人不適地呻吟一聲,踢開白蒼璧胡亂為她蓋上的被子。

  「喂!」大少爺不高興了,對他蓋上的東西有意見嗎?但轉頭看見她身穿的外出服,他麻煩地皺了皺眉,難道還要他幫她換衣服嗎?

  站在床沿瞪著臉上泛著不尋常紅潮昏睡的女孩,他進行了一番思想鬥爭,最終不情不願地彎下了腰,嘖,既然要開始遊戲就專業點好了。

  半晌,白蒼璧終於滿頭大汗地將她的衣服脫了下來,他重新將依然昏睡中的溫嫻的頭放置枕頭上,眯著眼凝視近在咫尺的嬌容,這張臉,睡著的時候可愛多了。他哼了一哼,眼睛隨意向下一瞥,卻立刻被溫嫻胸前吸引了全部目光。他屏住了呼吸,只覺無法移開視線。

  可以摸一摸麼?他像著了魔般探出手,剛要碰到時眼角閃過的一絲血紅讓他清醒過來,嘖!他在幹什麼!

  強迫自己回過神,他看向她右手臂上礙眼的紅色,誰幫她包紮的,竟然還會滲血?低咒一聲,他抿著嘴,視線瞟向別處,一邊為她拉上了被子,然後又拿起剪刀,喃喃自語,「本少爺今天算是大發慈悲了,你要知道感恩!」

  托著她的右手臂,白蒼璧小心翼翼地剪開滲了大半血的白色紗布,眉頭越皺越緊,怎麼會流這麼多血?

  當紗布全部拆開之後,看到傷口的白蒼璧停住了全部動作,他面無表情地凝視著那幾乎見骨的傷口,神經在一瞬間從大腦緊繃到腳趾,危險的氣息就像是水銀炸彈一般,被人一觸就會爆發。

  應該說該慶幸的是房間裡只有他跟一個不省人事的病人。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重新動作,冷凝著臉為她換好紗布,穿上睡衣,最後幫她拉好了被子。

  這個女人……在他面前這麼脆弱可能還是第一次,憶起以前她生病時都因會傳染為由不讓他在身邊,可是他發燒時一睜開眼睛就會看到她擔憂的臉龐。以前,沒有這麼厭惡她的,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試圖壓制他,並且一再無視他的意願,做些與他的命令背道而馳的事情,讓他漸漸疏遠了她。

  白蒼璧眼前有些恍忽,回憶里溫嫻帶著甜美笑意喚著他「弟弟」的場景乍現眼前,好像有很久了,自己不曾見到她讓人無法忘懷的獨特燦爛笑意。

  該死,他在想什麼!猛地回過神來的他用力搖了搖頭,自己在想些什麼有的沒的?

  心裡雖這樣想,但盯著溫嫻的視線還是無法移開,他掃視過她長長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注意力最終停在她因發燒更加紅艷嬌嫩的唇上,眼神逐漸迷濛起來,他俯下身,「都二十幾歲的人了還沒初吻,真可憐啊,我今天就好人做到底吧。」就當作是報酬好了。

  心意一決,他含住那兩片嬌唇。

  真該死,她到處都是軟的嗎?白蒼璧無意義地在心裡暗咒,薄唇隨著自己的意志吸吮啃咬著那兩片比果凍還嫩滑的唇瓣。

  四唇相交的美妙火熱觸感刺激著白蒼璧年輕的神經,他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喂,張開嘴。」無法滿足於單純的唇瓣相交了,他想占有更多!

  昏睡中的溫嫻聽不到他的話,只無意識地覺得難受而更加抿緊了唇。

  「你這傢伙……」這時候還要反抗他嗎?白蒼璧危險地眯了眼,他按著她尖尖的下巴,舌強行探入她被分開縫隙的口中。

  溫熱甜蜜的味道透過舌尖剎那間傳遍他的大腦,讓他野獸般的本能激起,只想獲得更多美妙之極的滋味。他貪婪地舔舐著她嘴裡的每一寸甜蜜,幾近貪得無厭!

  攀升的溫度讓溫嫻更加不適,她緊皺了眉,嗚嗚地抗議。

  白蒼璧被拉回一絲理智,他也不滿地皺了眉,「知道了,再一下。」她為什麼要生病,讓他親都不能盡興!越想越不滿,吮吸她的下唇的嘴更加用力,最後又將舌餵進她口中,放肆了許久,才不情不願地退了開來。

  哼,若遊戲還有這項福利,倒也不錯。盯著泛著濕潤水光的紅唇,白蒼璧露出滿意的邪笑。

  古磊從一家不起眼的酒店出來,戴上墨鏡狀似隨意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可疑人物後,他走向地下停車場。

  從米蘭警方那裡拿到的子彈照片,讓他立刻鎖定了目標。那種獨特的彈頭,他曾經向自己炫耀過。該死,故意用這種子彈,在向他發出警告嗎?剛毅的下巴動了動,但他是不是搞錯對象了?若是不滿他還活在世上,大可直接從他下手,竟然想殺小姐,他這種喜歡慢慢凌遲的惡劣習性還是沒變。古磊的大手緊了緊,看樣子他不知道夜路走多也會碰到鬼的說法,他根本就沒想到他動手的對象有足以毀掉他這些年來積累的勢力的背景。


  憶起溫嫻,古磊眼裡閃過一絲異光。小姐清楚地知道來人要的是她的命,但還是執意壓下這件事,交待由他來解決。難道……想起溫嫻叫他調查時瞭然的淡定表情,她知道殺手的身份!正是因為知道,她才不願告訴白家。

  古磊停在自己的車前,這才明白了溫嫻的用意。她完全是為了他著想。知道他跟那個男人有一段過去,也知道將事情交由暗部意味著什麼,所以她完全不在意自己受到狙擊,反而還體貼地讓他處理這件事。

  怎麼會有這樣的僱主?古磊眉頭緊鎖,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僱傭兵,從沒見過一個似乎將保鏢看得比自己還重的僱主。

  說她愚蠢嗎?不,不可否認,溫嫻不經意表現出來的睿智與度量少有女人能夠企及,但她究竟是受了什麼教育,讓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如此……平易近人。生平第一次,他對女人產生了好奇。

  預期的巨響沒有到來,被他突如其來的攻擊甩出去的男子敏捷地順著力道在空中翻身,穩穩支地。

  「是你。」古磊看向暗部里惟一一個認識的人——傑斯·瑞金。在進暗部以前,傑斯也曾經跟他在同一個僱傭兵小隊裡,直到與他的現任妻子,暗部里的一個中級幹部墜入了情網,他才脫離了僱傭兵,加入了龍騰的地下組織。

  「你出手還是這麼兇狠。」傑斯搖頭晃腦。

  「找我有什麼事?」習慣獨來獨往的古磊面對可說是老友的人也沒敘舊的打算。

  「不是我找你,是我們少主有請。」傑斯舔舔手掌刮的小傷口,走向他道。

  「少主?」浮現出那張傲睨萬物的不羈俊臉,古磊心頭划過一絲異樣,「帶路。」該來的總是要來。

  傑斯將他帶至白家別墅的地下射擊場時,白蒼璧正在幾名保鏢的陪同下用著槍靶玩飛刀。

  「少主,人帶來了。」傑斯恭敬地道。

  「咻」地一聲,銳利的飛刀正中靶心。

  白蒼璧隨手將手中的飛刀一扔,轉過身來,看向始終波瀾不驚的剛正面孔,「古磊。」他似笑非笑地喚道。

  「少主。」古磊不卑不亢。

  「溫嫻的事有眉目了?」他將身體甩進柔軟的沙發,一旁的保鏢立刻遞上一杯紅酒。

  「是。」

  「哦?」白蒼璧挑了挑眉,「難怪溫嫻看重你,看似有些能力。」

  「少主誇獎。」

  「主使是誰?」

  「吉爾德·加布諾爾。」

  雖然只是短短一瞬,但白蒼璧還是知道他猶豫了,「是什麼人?」

  「剛果一個反政府組織的頭領。」

  「那他為什麼要對溫嫻動手?」喝下一口酒,白蒼璧的眼神凌厲起來,望向古磊的視線帶著壓迫。

  古磊沉默。

  隨即整個射擊場的空氣都緊張起來。

  「說。」白蒼璧的命令不容反駁。

  「是屬下的錯。」古磊低頭。

  沒料到他會有如此一問的古磊驚訝地抬起頭,對上那雙冰冷絕情的墨瞳。

  「少……」

  「我問你是你死還是他死。」白蒼璧輕柔地打斷他。

  危險的語調讓古磊知道這句話並不是開玩笑,他垂下眼眸,「小姐受到槍擊屬下難辭其咎,少主怎麼處置屬下無異議。至於暗殺小姐的主使者,他是死是活輪不到屬下做決定。」

  白蒼璧聞言大笑,「說得好!」

  笑聲即止,重重一拳便擊上古磊的腹部。

  忍住閃避的本能,古磊硬生生接下足以打飛一個人的力道的一拳。他悶哼一聲。

  白蒼璧收回拳,冷笑一聲,「仗著有溫嫻我不敢動你嗎?」

  「屬下絕無此意。」古磊的聲線還是沒變。

  「痛嗎?」白蒼璧忽而轉移話題。

  「不。」

  「可是溫嫻因痛哭得差點喘不過氣來。」就在半小時之前,好容易連哄帶騙讓醫師給打了一針才慢慢睡下去。

  古磊一驚。

  「雖然她看上去沒什麼千金小姐的樣子,但她是貨真價實的公主級大小姐,老太婆怎麼養她的你也見識過吧。」


  「是。」面無表情的臉終於出現一絲動搖。

  「她從小到大即使是摔一跤就馬上有人為她敷上最好的傷藥,四面緊張兮兮地盯著,像她是個易碎的娃娃。」白蒼璧掀了掀眼皮,「不得不說你好大的面子,為了你她可真是忍得了得。」真愚蠢的女人!思及此,白蒼璧便氣不打一處來,為了一個保鏢,搞得他現在成為共犯,要是哪一天被老太婆知道,他就死定了。

  他的確忘記了,溫嫻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嬌弱小姐,而不是像他一樣是曾在槍口下討生存的男人。古磊的眉不著痕跡地皺了起來,正是由於溫嫻表現得太過冷靜,才讓他忘了她的身份,「屬下知道怎麼做了。」忠於僱主,這是他當僱傭兵的第一原則,可是,他竟然因為那個男人而產生了動搖?

  「很好,」白蒼璧終於滿意地點點頭,他拿起桌上疊放整齊的飛刀,暗勁一使,刀穩穩地射中人形靶的頭部,「不要讓我失望。」

  「是。」古磊乾脆地道。

  「如果有需要可以告訴我,我會派人支援。」

  「是。」

  「沒事了,下去吧。」

  「屬下告退。」古磊頷首轉身。

  「啊,忘了一件事。」白蒼璧的食指滑過刀背,墨眸此刻如其父同同一轍,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古磊聞言轉身,卻立刻驚險閃過飛至額眉正中的柳葉刀,但手臂上傳來的疼痛讓他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既然溫嫻都受了傷,作保鏢的不該毫髮無傷,你說是嗎?」唇角勾起的弧度讓古磊與在場眾人感到一陣陣如窒息般的魔魅氣息。

  「是。」古磊低頭領受,對手臂上不斷流下的鮮血視而不見。確是看走眼了,在小姐面前的少主與現在的少主簡直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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