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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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注視著兩人的嘉羅琳抿了抿嬌唇。

  「哦,你們剛才在打撞球?」洛斯不經意間望向房間的角落,眼尖地看到散落的色球。

  「咦?是啊……」溫融頗為汗顏地答道。

  「正好,我也很久沒玩了,白,來一局吧。」洛斯感興趣地轉向白玦。

  「你想要什麼?」

  洛斯痞痞一笑,「嘉羅琳把我要訂的軍火要完了,回去我交不了差,所以……我贏的話,叫東方送點給我吧。」

  「可以,我要你新發掘的礦山。」白玦回答得很乾脆。

  「咦?」洛斯困惑了一瞬,但還是答應了,「就這樣決定了。」

  「哎呀,早知道我不向J要了。」嘉羅琳媚笑一聲,「誰知道白這麼大方。」

  「女士,我要贏了才有啊,輸了我就損兵折將了。」洛斯撿了一根看順眼的球桿,用滑石粉磨著皮頭,慢斯條理地道。

  「哼。」白有那麼多礦山,還會在乎他那個新挖的礦?

  沒多久,J作為裁判,兩人正式開始。洛斯開球。

  溫融與嘉羅琳饒有興趣地坐在一旁觀看。

  哇!兄長大人打撞球的樣子也好帥啊。單手支在椅子的扶手上,眼睛直直盯著白玦的溫融在心裡一個人偷著樂,果然被她賺到了。

  「……你跟白,是怎麼在一起的?」身旁傳來嘉羅琳的低聲詢問,打斷了她的自娛自樂。

  「咦?」溫融回過神來,看了嘉羅琳一眼,見她一臉微笑,頗為不好意思地道,「這個,還真是一言難盡呢。」總不可能告訴她正式是從床上開始的吧。

  「這樣嗎?」嘉羅琳輕笑,「倒有點不像白的風格了。」

  見她話中有話,溫融覺得按禮貌來說應該讓她說下去,於是便道:「您這是什麼……」

  此時響起的敲門聲打斷溫融的話,「打擾了,主人吩咐送些餐點來。」侍者的聲音在門外傳進來。

  「請送進來吧。」溫融順口答道。

  侍者堆著餐桌進了門,將一些蛋糕紅酒餐點放置他們面前,「請隨意享用。」恭敬地說完,侍者默默退了下去。

  溫融眼睛一亮,有冰淇淋。她偷瞄專心打球的白玦一眼,抿著笑盛了一杯,「您需要來點嗎?」她笑眯眯地問嘉羅琳。

  「不,謝謝。」嘉羅琳敬謝不敏地搖搖頭。

  「真可惜,你們都不喜歡吃這個呢……」溫融惋惜地道,隨即挖了大大一勺送進嘴裡。嗯,冰涼的感覺真好!

  從小的教養讓嘉羅琳不好在她吃東西的時候開口,只得轉過頭看洛斯與白玦比賽。

  兩人勢均力敵,一時分不出勝負。

  嘉羅琳挑挑眉,白打得很認真呢,難道他真的想要那礦山?

  溫融一邊吃著美食,一邊注視著白玦專注的俊容,滿足地嘆息一聲,原來幸福就是這麼簡單。

  不一會兒吃完一杯,溫融望望空空如也的水晶杯,又瞄了瞄背對她的白玦,手悄悄伸了出去。

  「融。」像是背後長了眼睛,白玦警告地叫了一聲。

  白玦回過頭,冰眸帶著寵溺看了她一眼,「明天再吃。」

  溫融眉開眼笑,「你說的。」

  「嗯。」

  溫融得到承諾,笑嘻嘻地放下杯子。

  白玦這才將注意力轉了回去。

  洛斯吹一聲口哨。

  溫融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嘉羅琳眼裡閃過異光。

  白玦一球漂亮入洞,大家的視線又重新轉回撞球桌上。

  洛斯似笑非笑地道:「白,看樣子你真的很想要我那一點點面積的礦山?」從沒見過他玩球這麼認真過。

  白玦淡淡道:「心血來潮而已。」

  「喂喂……」他可不像他揮金如土啊,他是貧窮的公務員,還指望著靠那礦山養家餬口呢。

  J無聲無息地走到溫融身旁坐下,單手一支,棕眸帶著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溫融對他傻笑一聲,可J不為所動,依舊面無表情,直勾勾地看著她。

  溫融心裡有些發毛,不會想秋後算帳吧?滑下一滴冷汗,她暗自叫糟,上次果然打得太狠了嗎?不過,也不能全怪她啊,任誰都看不下去他當時那副模樣的吧?她理直氣壯地想,也終於稍稍減了一點罪惡感。


  「……你的功夫是誰教的?」J緩緩發問。

  「呃,律……東方律。」

  J挑了挑眉,「原來……」

  「那次傷了你,真不好意思呢。」溫融乾咳兩聲,頗為尷尬地道歉。

  J冷笑一聲,「現在道歉不覺得太晚?」

  溫融怒了,她皮笑肉不笑地道:「也是,沒理由道歉呢,本就是教訓一個發酒瘋的男人罷。」

  J沉下臉,「若不是我喝醉了,你怎麼可能傷得到我一分一毫!」

  「誰知道呢。」溫融慢斯條理地放下水晶杯。

  「大可以現在試試。」J挑釁。

  嘉羅琳掩嘴笑道:「白,有趣呢,你家的小女孩真有活力。」

  「……融,別胡鬧。」白玦也沒轉頭,只一邊擊球一邊道。

  溫融嘟了嘴。

  球應聲入袋,白玦直起身,看向她輕嘆一口氣,像是拿她的小脾氣沒辦法,「叫人送一套衣服來,換下你的禮服。」

  在場眾人無不詫異地看向白玦,像是他說了什麼天方怪譚一般。

  溫融這才注意到自己一身繁重的禮服,尷尬地刮刮額,「我知道了。」

  J似笑非笑地電話喚來傭人,然後溫融在最短的時間裡拿到了一套嶄新的運動服。

  「快去換上。」J催促。

  「知道啦——」溫融做了個鬼臉,走進更衣室。

  「喂,白,你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奸商,真的挖走我的礦山了?」洛斯不可思議地看著白玦。

  「明天我會叫人去拿轉讓書。」白玦放下球桿,也不看他,只淡漠地走向沙發。

  「喂,白!」洛斯追了上來,垂死掙扎,「別這樣,剛剛那局不算,我們再來一局。」

  J嗤笑,「洛斯,你真是丟臉。」

  洛斯斜他一眼,「總比有人被女人打趴下好。」兩年前的事他知道,而且從剛才J和溫融的互動中已了解了一些端倪,他不甘勢弱地反駁。

  J利眼一掃,陰森森地道:「我要把武器賣給你的政敵。」

  洛斯聞言,立刻諂媚一笑,「開玩笑,開玩笑。」

  待溫融換了衣服,一行人移至卡爾別墅中的道場。

  「你真的要讓你的小美人跟J打?他動起手來的狠勁你又不是不知道。」洛斯雙手抱胸,看好戲似的調侃道。

  白玦坐了下來,「融想玩。」

  「這麼有自信?」洛斯在他身邊坐下,勾唇一笑,「萬一打傷了你不心疼?」

  「……」冰眸看向道場中央,白玦並不說話。

  「白,你不會是故意的吧?」嘉羅琳在白玦的另一邊坐下,問道。

  「故意什麼?」洛斯不解。

  「他不是一向不喜歡女人打鬥?」嘉羅琳嬌唇一勾。

  場上兩人已一言不合,開始打了起來。

  溫融跟東方律學的是中國武術,遇上J的泰拳,一時也是勢均力敵,然而泰拳兇猛,招招致命。溫融驚呼著左躲右閃,「你真想殺了我呀!」

  J冷笑一聲,又是凌厲地一拳,「殺了你都不解心頭之狠!」

  「我要告兄長大人!」溫融幼稚地道,並驚險地躲過帶風的拳頭。

  J抬起的一腳差點滑了下來,「你小孩啊!還告狀。」

  「你敢殺我就敢告!」溫融理直氣壯地道,順便給了他一計手刀。

  「你剛剛的囂張跑哪去了?」J瞪她。

  「我現在還很囂張啊!」

  「……」J無語,女人……

  在J無奈之際,溫融找准空檔狠狠地就是一踢。

  「喂,你想殺了我?」這下輪到J喊了。

  「男子漢大丈夫大叫什麼。」溫融笑嘻嘻地追擊。

  「……」這麼會有這麼大膽耍賴的女孩?即使厲害如嘉羅琳,她也不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白的這個未婚妻,真是奇葩呀。

  「你以為有白為靠山,我就不敢動你?」J眯了眼,陰陰地道。

  「行了,你要真生氣,就不會在這跟我打架了。我都讓你打了幾拳出了氣,還想怎麼樣!」溫融側身避開他的攻擊,還有空做了個鬼臉。


  聞言,J驀地停下動作,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正在場邊說著什麼話的幾人停止了言語,頗為詫異地看向他們。

  溫融也奇怪地看向J。

  J陰柔的臉難得帶著明朗的笑意,他拍拍溫融的肩,轉頭對白玦道:「白,真可惜,若不是你的女人,我一定要了。」

  溫融幾乎被嗆到,「你有被虐傾向啊!」

  J看向她,搖了搖食指,「要是哪個女人敢打我,我丟她到太平洋去餵魚。」

  ……原來是要她去餵魚。溫融丟臉於自己的自作多情。

  「原來……兩年前讓J重新振作起來的就是你家夫人啊。」洛斯恍然大悟,憶起兩年前J被相愛多年的女子無情地背叛,消沉了許久,有一天鼻青臉腫地出現在他面前,眼裡卻沒有了陰鬱。呵呵,原來粗暴療法對J很有效,可重來沒有人敢實施呢。對軍火商的頭頭,又不是想變成人體火藥庫。

  白玦眼中的異光快速一閃而逝。

  「是不是我們錯過了什麼好事?」卡爾與他的新婚妻子站在門外,頗為興味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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