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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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融暗暗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但視線觸及他身邊的白色身影時,又趕緊低下了頭,但腦海里竟開始浮現那一晚一幕幕綺麗纏綿的畫面,使得她的臉頰猝不及防地瞬紅透。

  可冷靜祖母以為溫融是因司憶其的誇讚紅了臉,失望地搖了搖頭,但仍是微笑著對司憶其道:「哦,她是新來的秘書。」

  咦?一下子就降級了?也好,她也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溫融鬆了一口氣。

  進了會議室,溫融在洛斯夫人的示意下為他們發準備的資料,在遞給白玦時,她的全身一陣緊繃。

  「白總,請過目。」她強扯出一個笑。

  「你怎麼在這裡。」白玦沒有看她,只冷冷問道。

  溫融心裡一陣疼痛,原來他從沒想過要找她,是她一直在自作多情呢。也是,那一晚對於這位來說又算什麼呢。深吸一口氣,溫融露出標準笑容,「這與您沒什麼關係吧?」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他,回了自己的座位。

  會議正常進行,不懂商業的溫融昏昏欲睡,本想著如果是司憶其一個人來,她還可以與他打個商量,幫一把冷靜,可是……

  談判了幾個小時,洛斯夫人眼裡不禁露出一絲挫敗,沒想到司憶其竟那麼難纏,而且白玦只單單坐在那裡,就能給她如此大的壓迫感。也虧得冷靜能拿到這次機會,可是照這樣下去,他們不是合作不成功,就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了……該死的莫陽!洛斯夫人一皺眉,忽而看到快要睡著的溫融,眼前一亮,算了,現在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她清清嗓子,「溫秘書,你有什麼想法?」

  不習慣新稱呼的溫融以為她在叫別人,依然專心假裝看她的資料。

  「溫秘書。」洛斯夫人提高聲調,又叫了一聲。

  身旁的經理推了推她,她才如夢初醒,「啊,叫我嗎?」

  洛斯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我是問你有什麼想法。」

  她?她能有什麼想法?「我沒……」但到嘴的話語被洛斯夫人的視線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原來是叫她出馬了……可是,應該怎麼說才對呢?溫融皺緊眉頭,大腦使勁想了想關於商業談判的用詞,最後,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她緩緩對司憶其道:「司執行長,請問你們……貴公司的底限是什麼?」

  一說完,幾乎驚倒了一片,可以這麼直接的嗎?

  洛斯夫人幾乎要大罵了,她是故意在扯他們的後腿嗎?

  司憶其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清清嗓子,勉強保持嚴肅地道:「我們可以免費提供技術與設備,但貴公司的錫礦公司建成後,要給我們免費提供20年的資源。」

  啊?洛斯夫人一群人像看怪物一樣看向司憶其,他們剛才說了半天,那些尖銳的高要求呢?

  「哦,」溫融沒有概念地點點頭,低聲詢問了一下身邊的經理,明白可行後,她才又開口,「那麼你們可以以底限給我們嗎?」

  會給才怪。一群商業精英如看笨蛋一樣看向溫融,那麼優惠的條件,龍騰怎麼可能會答應!

  司憶其勉強抑住唇邊的笑意,回頭看了白玦一眼,才好笑地道:「可以。」

  「啊?」一向精明強幹的精英們瞬間變得如白痴一般。連洛斯夫人都止不住地張大了嘴巴。這樣說就可以?那麼他們剛才談了半天究竟是為了什麼?

  「真的?」溫融開心一笑,但又想起他們說什麼就答應似乎不合討價還價的慣例,萬一被壞心的其哥哥坑了,她怎麼向靜交待?於是她又猶豫地開口,「向你們提供20年……會不會太久了點?10年好不好?」

  「啊哈哈哈——」司憶其再也控制不住,大笑出聲。小融可真是個寶啊,幸好沒叫她進財團做事。

  白玦眼裡竟也閃過一絲笑意。

  「你笑什麼!」溫融不滿。「倒底可不可以!」

  「……可以。」沒想到,回答的竟是白玦。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今天這個談判……怎麼會越來越像詭異的方向發展?

  「啊,哦,是嗎?」見是白玦回答,溫融的神情又僵硬起來,她頗為不自然地轉向洛斯夫人,「您看這樣行了嗎?」

  「洛斯夫人,」司憶其好不容易止住笑,對傻掉的洛斯夫人道,「其實我們跟冷小姐進行過幾次協商,十分滿意貴公司的誠意,所以決定與貴公司合作。至於我們略略優惠的條件,一來冷小姐是我們大小姐的好友,我們稍微提供低一點的條件是應該的;二來,這是族長對冷小姐的一點微薄謝意,畢竟……」司憶其略為不懷好意地看了溫融一眼,「她照顧了我們大小姐三個月,我們真是十分感激。」


  冷靜跟白家大小姐是好朋友?洛斯夫人錯愕地看了他們一眼,而且冷靜這三個月都跟那位大小姐在一起?這……她緩緩轉頭看向一點大小姐氣質也沒有的溫融,難道這三個月來,一直賴在冷靜身邊的這個女孩竟是……

  他絕對是故意的!溫融怒目而視。

  「司,你留下來跟洛斯夫人簽約,白融,跟我回去。」白玦不理會眾人驚訝的目光,逕自站了起來。

  「……是。」現在她是騎虎難下,不得不答應了。

  被態度轉了180度的洛斯夫人笑眯眯地送到電梯口,溫融心情複雜地跟著白玦下了。她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說道:「那麼兄長大人,我們就此告別好了。我還有事,暫時不回本家了。」

  白玦無表情的臉一個眼神,就讓休斯帶著兩名侍衛上前,不由分說將她鉗制住。

  「這是幹什麼?」溫融皺眉掙扎。

  「送小姐上車。」冷如冰塊般的嗓音下了命令。

  「兄長大人,你這是幹什麼!」

  「有些事我們需要談談。」白玦這才看向她,眼裡閃過異光。

  溫融的心突地一跳,猛地看向他。他想談什麼?

  車上一片死寂,對於在眾目睽睽之下壓她上車的行徑十分不滿的溫融頭一偏看著窗外生著悶氣,倒一時忘了與身邊之人的尷尬。

  「明天跟我回主宅。」驀地傳來白玦特有的冷情聲音讓溫融的小心臟不受控制地猛地一跳。

  「……我不去。」溫融感覺很奇怪,她和這個男人有過一夜的肌膚之親,可現在竟在那夜過後的第一次見面,卻像是那件事從未發生一般。

  「你必須要回去。」白玦沒有看她,冷淡依舊地道。

  溫融心底一陣陣難過,兩人都裝作忘了那一晚的事不是她所希望的嗎?可是為什麼真的見他一點也不在乎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卻還是心痛萬分?「……我不回。」也好,面對了才有繼續前進的勇氣。她真的可以死心了。

  「由不得你。」

  溫融惱怒地撇過頭,「我又不是你家的傭人!」任由他呼之既來,招之既去。

  「你是我的女人。」

  這平靜得如同「今天天氣真好」的話語就如平地一聲驚雷,炸得溫融的意識七零八碎。

  她訕訕地看著眼前俊美無儔的冰顏男子,如果可以,她想從車上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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