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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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煩不煩哪,都說是不小心了。」

  在外做好保全工作的休斯進門想向白玦做安全常例報告,看到坐在溫融身旁的大美人時還是忍不住一陣驚異,融小姐不過是受了點皮外傷而已,暗主竟也在百忙之中趕過來了。雖然是很久沒見,溺愛還是不變啊。暗主一來,克里絲難逃一劫了。原以為主子在地下停車室饒過了她就沒事了,沒想到主子……他表情複雜地走近豪華的牛皮大沙發,對那美人恭敬地一彎腰,「暗主,好久不見了。」

  「嘻,律律你叫暗主了呀,好威風嘛。」

  「喜歡的話我叫他們都叫你融主。」

  溫融偏頭一笑,「還是算了,總覺得受不起。」

  白家在明有龍騰財團,在暗有龍暗組織。多數人都知道龍暗是龍騰的情報組織,但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它也是個殺手組織。而暗主,則正是龍暗首領的尊稱。

  白玦似乎沒心情陪他們閒聊,他垂眸喝了一口咖啡,「把印章拿出來。」

  溫融心裡暗自叫糟,但她表面上還是裝作沒聽見。

  聽不到回答,白玦冰冷的黑眸射向她。

  溫融低頭認真地玩著自己的衣角。

  「白融。」

  「啊?」溫融很配合地看向他,「兄長大人,什麼事?」

  東方律暗自偷笑。

  「不要裝傻。」白玦冷聲道。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麼事啊。」溫融決定一定要裝死到底。

  「很好玩嗎?」白玦警告地看她一眼。

  「什麼?」溫融眨眨眼。

  白玦沉默地看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溫融被看得頭皮發麻了,她低頭想要躲開白玦的視線,但總覺自己像是要被看穿一般。「……我不玩了還不行嗎?」最後,溫融像泄了氣的皮球般哭喪了臉,這位大哥怎麼一點也不知趣啊,明明她不想回應了還非要逼她。

  「那麼拿出來。」

  白玦身後的兩個保鏢聽得一臉不知所以,但玩著手術刀的大美人東方律卻是心知肚明。溫融的母親將溫融叫了回去,連哄帶騙地叫她在一些文件上簽了字,但直覺不對勁的溫融留了個心眼,將她的專屬用章換了個假的蓋了上去。之後她才知道自己簽的是關於入籍的一些文件,震驚之餘害怕被發現自己動了手腳的她連夜溜出了白家,直到今天才被白玦抓了回來。話又說回來,他家融融真是越來越玲瓏剔透了呢,一邊笑眯眯地順著母親的意簽字,一邊又偷偷將要通過白家特殊檢測機鑑定身份的印章換了一個,要不是玦主發現了什麼叫拿去鑑定,大家差點就要被她騙過去了。

  「……我不會蓋的。」溫融垂眸,語氣堅定地道。

  「我說過你不要給我找麻煩,蓋章以後你幹什麼我都不會管你。」話語依舊冰冷得沒有溫度。

  「兄長大人日理萬機,即使您現在不管沒人會說什麼的。」溫融涼涼道,「而且兄長大人,您仔細考慮一下,白叔叔頂多是愧疚加一點心血來潮而已,過了這段時間他便沒心思管我們了。最多,最多還有兩三個月,媽媽便會跟白叔叔離婚離開白家了,到那時我就跟白家一點關係也沒有了,對於討厭我的您來講,不是件好事嗎?」

  客廳的空氣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大美人——東方律把玩著隨身攜帶的手術刀,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家融融——說話真是越來越一針見血了。

  說完之後的溫融又自覺有點發毛,她伸手搶過手術刀,低頭把玩。

  被搶了玩具,東方律不滿地嘟嘴,「你的呢?」

  「在口袋裡不想拿出來。」

  「你帶著那玩意還被人割了脖子?」

  「兄長大人的寵……」倏地住了口,溫融懊惱地瞪他,「律律,這種性格不好哦。」敢套她的話。

  「臭美吧你,哪個選美大賽都不會頒獎給你的,因為你是男、人。」溫融氣惱,故意戳他的痛處。

  偌大的客廳響起兩聲小小的抽氣聲。

  東方律鬧著撲進她的懷中,「融融你故意說人家,人家不依嘛。」

  「噁心死了。」溫融笑著推推他的頭。

  「融融壞死了啦。」竟還得寸進尺地在她胸上磨蹭。

  「東方。」冷冰冰的聲音像是從地底爬出來的一樣,東方律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有事嗎?玦主。」


  「不要浪費我的時間。」黑色冰眸直直射向交纏在一起的兩人,「說服她。」

  這位……大哥怎麼這麼執著這件破事?溫融脫口而出,「白叔叔給了你什麼好處?」懊惱之下連敬語都忘了。

  東方律邪笑了聲,隨即在某人凍死人的射線下保持沉默。

  「你管太多了。」白玦從頭至尾是副面無表情。

  溫融聳聳肩,「也是,反正不論怎樣我是不會蓋的。」她好不容易出來了。

  「白融。」冰冷的怒氣緩緩散發出來,跟了一年還從未見主子生氣的克里絲不禁覺得莫名膽顫心驚,但當事人還在裝傻玩刀。「需要令堂跟你說嗎?」

  溫融一僵,卑鄙啊,明明知道母親是這世上她惟一的親人,並是她極力維持血緣聯繫的親人。溫融抿緊了嘴角,但最後她還是毅然開口,「叫母親來說也一樣。」

  大廳陷入沉默,許久後,白玦站了起來,「克里絲,伊娃,看著她,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她離開半步,直到她同意拿出印章為止。」說完後不容反駁地轉身離開。

  溫融瞬間瞪大雙眼,他要軟禁她?

  東方律好不容易安撫好惱怒的溫融,待她睡下輕輕走出她的房間,見克里絲與伊娃一左一右地站在一扇歐式大門前,東方律的目光倏地變冷,他在她倆面前站定。

  「暗主。」兩人連忙恭敬地行禮。雖然在大廳時完全不能相信「她」就是她們嗜好女裝,作風邪恣的地下組織「暗」的首領,但此刻那熟悉的邪佞氣息由「她」身上散發出來,她們幾近用本能的恐懼就確認了「她」的身份。

  「你們兩個……是誰劃傷了我家融融嬌嫩的脖子?」魔魅的眼裡毫不遮掩地散發著嗜血光芒。

  「是屬下。」克里絲低頭。

  東方律邪眼看向她,「是你啊……好大的膽子……」他挑起她的下巴,拉向自己,「弄傷我的寶貝,該給你什麼獎勵好呢?」低沉邪魅的聲音從克里絲的耳邊傳入,讓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二級刑罰夠不夠?」

  「暗主。」伊娃驚呼,「暗」組織十級刑罰,二級是除了一級死刑外最重的刑罰了呀!她們在組織訓練時便親眼見過二級刑罰的殘酷。「請您手下留情,克里絲只是……」

  「我不想聽任何理由,聽清楚的話自動領罰,明白了嗎?可愛的克里絲?」他打斷伊娃的話,扯開一個笑摸了摸克里絲的頭。

  已自認訓練有素的克里絲抑制不住地顫抖,她虛弱地回了一聲:「是。」

  「可是暗主,主人叫我們看好融小姐,她一走您不好交待啊。」伊娃為克里絲說情。怎麼說也出自同一個組織,伊娃不願看到同伴只因輕微地誤傷了那個女孩便受到如此重的責罰。在大廳里看到主人對那女孩並無特別,對克里絲誤傷她一事也沒說什麼,說不定主人更加重視克里絲……

  「哼,你以為就你們兩個能看得住我家融寶貝嗎?」暗影和玦主的八護衛都已接到了命令,玦主那麼說只是叫融融不要亂跑而已。他家的寶貝可是他親自教導出來的,被克里絲傷了脖子,肯定是她又有什麼古怪的想法。

  東方律推門進入昏黃的酒吧室,白玦獨自坐在白色大沙發上飲酒。「你來幹什麼?」他似乎不悅於東方律的打擾。

  「總該跟玦主您說聲恭喜啊。」東方律撫過他的波浪長發,對白玦眨了眨眼。

  「恭喜?」

  「融融始終會入白籍了不是嗎?對您說聲恭喜不過分吧。」

  「該恭喜的是父親。」白玦垂下長長的眼睫,注視著手中紅酒的波瀾,語調依舊冷淡。

  「……也是。」東方律啜了一口陳年紅酒,眼裡閃過一絲詭光,「不過這樣一來,您的父親又有得忙了,融融可是白家惟一的千金大小姐呢,不知他會不會幫她挑選八個未婚夫?」

  「與我無關。」白玦連眉毛都沒動。

  「怎麼能跟您無關呢,您可是融融名正言順的兄長,也應當為她挑選一兩個合適的人選做她的情人或丈夫啊。」東方律顯得對白玦的說法很不滿。

  冰冷的視線帶著殺氣,「她的任何事情跟我無關。」不願再跟他聊下去,白玦站了起來,「你可以回去了。如果有空說這些蠢事的話,還不如多花點時間在工作上。」

  目送白玦離開酒吧,東方律搖著剔透酒杯里的晶瑩血色,喃喃自語道:「蠢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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