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大齊的江湖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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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大齊的江湖二三事

  賈家在金陵的祖宅與甄家離得並不遠,兩里路多點吧。

  可謂是拐個彎就到了。

  再加上承平多年的金陵並沒有宵禁,賈琿索性就回家了。

  龐大的儀仗簇擁著四馭的馬車行走在大街上,引得行人們紛紛避讓在兩側,畏懼又羨慕的看著這支散發著彪悍氣息的軍隊。

  這就是戲裡說的,大將軍賈琿的朱雀騎嗎?

  看著隊伍最前頭隨風揚起的朱雀大旗,行人們紛紛議論著。

  親兵們也聽到了行人們的議論紛紛挺直了身子,越發的驕傲了。

  沒多久,二百七十騎親兵簇擁著賈琿就回到了敦煌郡公府。

  賈雨村和譚季也在英泰堂等候多時了。看見微醺的賈琿走了進來,連忙上前扶住賈琿,送到了主位上,兩人也很自然的坐在了左側位子上。

  「將主,甄家的事情,老夫人怎麼說的?」譚季又給賈琿倒了杯茉莉花茶,遞給了賈琿。

  「嗯,和繡衣調查的結果差不多,多少對甄家的所作所為進行了…開脫。

  不過也正常,畢竟老夫人是甄家婦,自然而然的要為甄家開脫的。

  現在看來,甄家和江南大營,被算計了。」賈琿將冰過的花茶一飲而盡,轉頭看向賈雨村。

  「那兩個掌柜果然有問題!」賈雨村眉頭一皺。

  「肯定的,區區兩個掌柜竟然有大隊人馬幫他們清理行蹤,照他們的行事風格來看,倒像是跑江湖的。這江湖人參與朝堂之事…」譚季擔心的看向賈琿。

  「江湖啊,是涼末站隊失敗的那群被打為旁門左道的所謂…魔道想搞事情?」賈琿打開了扇子,朝著自己輕輕扇了起來。

  「魔道?是那些什麼摩尼教之類的嗎?」賈雨村來了興趣,年少時,他也曾幻想過成為一個行俠仗義的俠客,哪怕人到中年,他也對江湖相當的好奇。

  「摩尼教?摩尼教被滅都多少年了?再說了,這些宗教類型的魔道其實人很少的!」

  江湖和廟堂的界限一向都是不清不楚的,尤其是亂世。

  當今所謂的魔道,其實大部分都是涼末爭龍的失敗者們,真正意義上的魔教其實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

  江湖門派也是要吃飯的,尤其是脫離了武館範疇成為「門派」的坐地戶們,更是如同大地主一樣,擁有著大量的土地。

  但既然擁有了大片的土地,無論他們願不願意,都會被捲入土地兼併的進程中去。

  這個時候,門派們就和大士紳們沒什麼兩樣,唯一的區別就是擁有著一定的武力。

  既然如此,那新興的門派想要發展怎麼辦?當然是抄刀子幹了!

  據賈琿所知,絕大多數被滅的名門大派,消失的時間與朝代更替的時間基本是吻合的。

  土地的一次重新洗牌,可不會管你是廟堂還是江湖。既然你失敗了,那不好意思,你的土地就是我的了!

  最近一次洗牌就是涼末亂世了。

  這個世界可沒有什麼內力,在大軍的圍剿下,能撐一天都已經算厲害的了。

  所以,哪怕是江湖門派也獨木難支,只能或直接派人參與逐鹿,或間接派人加入支持的隊伍。

  贏了自然是保全家業,輸了,自然就是新朝的「魔道」了。

  而那些勝利的門派們,自然而然就是新的「江湖正道」,開始新一輪的「正邪」對立。

  戰敗的舊門派們自然是不敵有著官方背書的勝利者們。不過,由於大量前朝餘孽的加入,魔道也能勉強與正道形成一種平衡。

  「原來如此!」聽完賈琿的解釋,賈雨村恍然大悟。

  「我覺得不是魔道搞得,這群人太有紀律性了。

  再說了,就在去年,魔道巨擎任某的掌上明珠被華山派的某個弟子騙走私奔了!」

  「私奔了又怎樣?還值得正道魔道大戰一場?」賈雨村皺著眉頭看向譚季。

  「伱先別急啊,就在今年二月末,此事有著最新的進展!

  任大小姐懷上了!可那華山派的弟子也不知怎的發什麼癲,突然就翻臉不認人,一劍就把任大小姐和肚子裡的孩子給戳爛了!

  等任大小姐被人發現的時候,下半身都生蛆了!這輩子,唉…再沒有當娘的命了!」譚季見賈琿好像也很關注江湖,也開始講一些所謂的江湖秘聞。


  「啊?嘖嘖嘖…這華山派的弟子,用人渣來稱呼都是對『人渣』這個詞的侮辱啊!」賈琿搖頭。

  「可不是嘛!大小姐的爹,任某人那可是放出話來了,要讓華山派雞犬不留!當即就要帶著自家的門人和過來助拳的魔道中人就去了華山!

  好傢夥,絕大部分的魔道中人都說要去了!

  光是任某人的門派就夠華山派受得,更別提又來了這麼多助拳的了!華山派有心向正道義士們求援,可這事情就是他們自家人都看不慣,想要弄死這個同門。更別提那些所謂的正道義士了。」

  「嗯,要我的話,早就去華山把那人間之屑給剁成肉醬了,然後呢?」賈琿撇了撇嘴。

  「華山求了一圈人,也就是五嶽聯盟,這個華山派組建的一個小圈子的人過來助陣,時間定在了三月初九,華山一戰!」

  「然後呢?誰贏了?」賈雨村催促道。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兩幫人正在互相放狠話呢,剛掏出武器就被提前得到消息埋伏好的陝西總兵給圍住了,統統下了大獄!

  不過那個人間之屑被重點照顧了一下,聽說被做成人彘了,現在還在長安的繡衣衛衙門關著呢!」

  「……都抓進去了?」賈雨村不敢置信的問道。

  「可不嘛,幾百架強弩對著,聽說還拉了大炮過去,這要是再跑了幾個…嘖嘖,那乾脆就別活了!」

  賈雨村的江湖幻想破滅了。

  「就是說,現在魔道的損失很大,完全組織不起人手來給那兩個人打掩護,是吧?」賈琿提煉出重點來。

  「是,而且就算是能組織起來,那也是一群烏合之眾,完全不可能做到那群人的令行禁止!」

  「會不會是那群前朝餘孽?」賈雨村猜測。

  賈琿想了想,搖了搖頭。

  「可能性很低,我朝又沒有對他們施行黨錮,無論是科舉還是當兵都沒有限制。

  別的不說,楊志他就是前朝將門,楊家的後人。還不是在大齊的軍中,在我手底下混的?

  當然,也不是沒有鬧過反齊復涼,可最近的一次叛亂還是七十年前。往後整整七十年到現在,再也沒有過打著反齊復涼旗號的反賊了。」

  賈琿又一次將杯中的花茶一飲而盡。

  「嘖,不著急,這幫人的身份還是慢慢查吧,那兩個掌柜自有譚季盯著。現在的重點是江南大營的一個姓胡的參將!

  雖說武官沒有同級別的文官值錢,但堂堂野戰部隊的參將那也是三品的高等武官了,又是甄家近支的女婿。

  有甄家和江南大營這兩個靠山在,竟然還有賭坊敢讓他輸到,欠下要去干夷三族的買賣才能還上的賭債來,最關鍵的是他竟然還認了!」賈琿長出一口濁氣,搖了搖頭。

  「大都督,繡衣這裡,沒有查到他欠過賭債啊!」譚季一臉詫異的看著賈琿。

  「嗯?」賈琿也瞪大了眼睛與譚季對視著。

  「看來,這個胡參將就是被算計了啊!」賈雨村撓著下巴,替正在瞪眼的兩人開了口。

  「大都督,卑職這就派人去查!」說罷,譚季就起身離開了。

  大晚上的正是賭坊的高峰期,趁著現在派人混進去,可比大白天的要方便得多。

  英泰堂里就剩下賈琿和賈雨村兩人了。

  「將主,關於鄧原鄧總兵…」

  「唉,從都督府的卷宗上來看,他打仗確實是一把好手。可這御下的手段就太差了,竟然被自己的兵架起來了。也難怪江南大營的戰力越來越差…」提起鄧原來,賈琿有些惋惜的說道。

  「被架起來了?」

  「嗯,但具體怎麼架起來的我也不知道,實在是無法理解。」

  御下這方面,賈琿的手段是榮國府一脈相承傳下來的,無非賞罰分明,一視同仁,將心比心罷了。

  可能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穩妥的。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能帶著手下的兵打勝仗!

  只要能給他們帶去實惠,些許旁枝末節他們也都會選擇性的遺忘掉了。

  到目前為止,賈琿都做的很好,帶過的所有部隊都很信服他。

  「可能是鄧總鎮太古板了吧,地方上的守備們多少還會有商人上供保護費。偶爾也剿個匪黑吃黑。


  可鄧總鎮就不一樣了,真就是守死理的,《大齊律》說不讓做的是一項都不做,就連剿匪都是讓給金陵留守做的。

  學生在揚州時都聽說過,江南大營的兵領的都是死俸祿,一點外快都沒有,對鄧總鎮那是頗有怨言!」

  賈琿揉搓著茶杯,一言不發。

  可惜了,如鄧原這種人就不適合當主官,既妨礙了別人,也會害了自己。

  「時飛,明日給鄧原府上投拜貼吧,我去找他談談。」

  「是,具體什麼時間?」賈雨村應諾,從後堂的柜子里取出一份空白的拜帖。

  「明天晚上或者後日中午,順便吃頓飯。」

  鄧原作為總兵官,還是要尊重一下的,時間可以任他挑。

  第一次拜訪自然是要用全貼的。

  大紅色絲綢為封,上面用金線繡成了一隻振翅高飛的朱雀。

  全大齊唯有賈琿能夠使用朱雀紋,識貨的一看就知道,不識貨的也沒有資格得到這份拜帖。

  裡面則是用三指寬的竹板粘著金粟紙,折成三段。

  賈雨村一臉肉疼的取出柜子里的頂級松煙墨,這是專門拿來寫拜帖等,代表著賈琿臉面的文書用的。

  小心翼翼的磨了幾下,估摸著剛好可以寫完拜帖。

  思索了一下,這才提筆用著正式的館閣體寫了上去。

  賈琿只適合寫快,比如行書。但還是被林如海和賈珠等文化人評價為太過尖銳肆意。單個挑出來都很美,但若是混在一起,就會因為每個字太過尖銳而無法和諧共處。

  寫慢了雖然也能認出來,但總是會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所以,賈琿的行書實在不適合寫拜帖這種東西,若是讓人家認為寫這麼狂是在挑釁就麻煩了。

  只能由賈雨村代筆了。

  不愧是讀了二十年書的進士老爺,對墨的用量很有經驗。就在寫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硯台上最後一滴墨剛好用盡。

  輕輕吹了吹還未乾的墨跡,賈雨村攤開拜帖,雙手遞給了賈琿。

  賈琿沒有接過來,大致掃了一眼,點了點頭。

  嗯,沒什麼問題。

  「很好,就這樣吧,天色不早了,時飛也快去休息吧!」賈琿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一旁的賈雨村也連忙站了起來,俯身行禮目送賈琿離開了正堂。

  「呼……」賈雨村長出一口氣,雖說已經是大都督的心腹了,可見到大都督時還是會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瞧了一眼拜帖,在確認墨已經幹了後,賈雨村這才把拜帖迭了起來。

  拿起拜帖就往前門走去,賈琿挑了一處院子給了他,就在西面的寧榮街上,是一座一進的小院子。院子不大,房契實實在在的在他手裡,家裡人也不多,唯有結髮的妻子和幾個丫鬟。

  將拜帖遞給了守在門口的賈琿親兵,囑咐了幾句,親兵點了點頭,步行往鄧原的府邸方向走去。

  。。。。。。

  走到後院的賈琿現在犯起難來了。

  去誰的院裡呢?

  到底是去玩腿,玩腰還是玩腳?

  人還是要專一一點的,至少,一天只陪一個人呢!

  昨日付過錢後,三個美人就都屬於自己了。

  公爵就可以有六妾了,但賈琿並不想讓她們占了這個名額,萬一日後還有什麼大家女嫁給自己,總不能讓她的地位在三個瘦馬之下吧?

  思來想去,賈琿還是將她們的身份定為通房丫鬟。

  名義上如此,但實際上都是有著獨立院子,配有四個丫鬟的妾室。

  依照自己房裡丫鬟們的起名方式,賈琿還是用鳥名來給她們命名了。

  纖細美人玉骨冰肌,皮膚吹彈可破,是三人中皮膚最好的,名為白鷺。

  纖足美人的肚臍上方有一塊胭脂色的橢圓形胎記,名為朱䴉。

  纖腿美人有著一頭烏黑油亮的頭髮與一雙真真正正的全黑眼睛,名為玄鶴。

  這已經是起名廢賈琿能想到的最好的名字了。

  還是將去哪裡過夜交給老天來決定吧!

  賈琿抬起手來將摺扇里在掌心,微風吹過,摺扇向左倒去。


  及時抓住了扇子,賈琿回想了一下左邊是誰的院子。

  哦,是朱䴉的啊。

  「把洗澡水送到朱姨娘院子裡吧。」

  朝著正侍立在側的丫鬟吩咐了一聲,賈琿就往左邊走去。

  。。。。。。

  其實三個人都是沒有姓氏的。

  也不叫沒有吧,只是還在她們三四歲的時候就被揚州專門訓練瘦馬的人家下鄉挑中,買回去了。

  自那時起,她們就再也沒有見過爹娘了,自己到底姓甚名誰也就全都忘記了。

  直到被賣到青樓前,她們都是以編號來區分彼此的,被買走後才會擁有新的名字,一直用到被恩客贖身獲得新名字,或者頂著這個名字死在不知哪個角落裡。

  大概一米六高的姑娘躺在貴妃榻上,讀著賈府典藏的一本遊記。兩隻無暇的玉足歡快的搖晃著。

  朱䴉的雙腳自三歲起就再也沒有接觸過地面,由於雙足從小就可愛,教養嬤嬤們就決定專門培養她成為給某些特定人群的瘦馬。

  比如賈琿。

  她的世界只有一間房子那麼大,雖然每天都有先生來教導她各種各樣的知識,雖然每天都有好吃但少得可憐的飯菜,雖然地上鋪滿了從西域花大價錢買來的純絨地毯…

  在離開那間房間之前,她甚至連襪子都沒有穿過,只有一條錦緞帶子,緊緊纏繞在她的腳前掌上,聽嬤嬤說,這是為了不讓腳掌變寬。

  在她十四歲的某一天,時隔十一年,她再次見到了藍天。

  少女第一次有了想要走遍萬水千山的想法。

  沒過多久,就又被抬上了馬車,送到船上,再次下車,又進了一座小小的,還是鋪滿了純絨地毯的房間。她被人買了下來。

  三個月後,她又被帶走,送到了一艘畫舫上,被一個男人挑中,並扛回了家。

  他可真高啊!

  自昨天起,朱䴉就成了自己新的名字,與兩個同樣被那個男人扛回來的姐妹,一起成為了他的妾室。

  她的房間裡不再有純絨地毯了。

  她也是重新踏回了地面上,可腳上的皮膚太嫩了,純木的地板也讓她的腳磨的生疼。

  但她很快樂。

  「姨娘,老爺往這裡來了,正在沐浴更衣!」門外傳來了自己丫鬟的聲音。

  「啊,知道了!」朱䴉連忙回應道。

  隨後轉身,兩隻小腳先是腳趾著地,然後慢慢的、慢慢的放下,直到腳後跟也踩在了地上。

  「嘿嘿…」

  朱䴉輕笑著,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

  伸出另一隻腳,又是先腳趾著地,慢慢放下,整個人搖搖晃晃的,朱䴉卻樂此不疲。

  但還是很快的走到了拔步床里。

  之前已經沐浴過了,按照培養自己的嬤嬤所說,她將所有衣物褪去,將毛巾打濕仔細的擦了擦腳,鑽進被窩裡。

  時間慢慢過去,就在朱䴉眼皮子打架的時候,門響了。

  咔噠、咔噠…

  木屐踩在地上的聲音逐漸靠近,朱䴉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整個人緊張的都快發抖了。

  咔噠。

  木屐聲停在了右側的床邊。

  「朱䴉來著,對吧?」

  朱䴉把臉從薄被裡伸了出來。

  「爺……」

  「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朱䴉還沒回話就驚呼一聲,薄被被老爺掀開,老爺翻身與朱䴉面對面,抬起了她的腿,一把攥住了朱䴉的右腳,仔細端詳了一下。

  塞進嘴裡…

  感謝書友hsgsos的打賞,非常感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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