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諾佛斯破關(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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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諾佛斯破關(7k)

  在安達斯的大地上,一支軍隊正在前進,林立的刀槍劍戟組成了一片鋼鐵森林,筆直挺立的長杆就像是這支七芒星之軍的士氣一般,代表著它們的高昂。|!¤*'~``~'*¤!| 6❾𝔰ħ𝓾x.𝕔Ⓞⓜ |!¤*'~``~'*¤!|

  每隔一段道路,就可以看到聳立的兵站——實際上就是帳篷與被徵用的房屋——這些兵站裡面放滿了糧食、飲水,以及各種損耗之物,比如馬蹄鐵之類的,方便士兵取用。

  不過,這些東西肯定不能隨便取用的,那不就變成了薅羊毛,想要用兵站裡面的東西,就得要軍需官那裡的憑條,憑條每天都是會發放一些的。

  而讓胡戈沒想到的是,圍繞著憑條,軍中居然產生了一系列黑市交易,總有人是不用憑條,也有人用得多,於是每當紮營時,士兵們就會交換憑條,在知道這個消息,胡戈很是為下層士兵的主觀能動性感嘆,無論什麼時候,人們總是可以發掘出來辦法。

  現在,胡戈·托勒特策馬穿越一行行前行的隊列,每當胡戈經過一片士兵,立即就會有人以歡呼回應,一開始,胡戈面對呼聲還熱情的回應,但隨著越來越多,回應也變成了象徵性的揮揮手。

  葛·多荷的慶祝之後,胡戈就率軍北上,其他戰線的形勢依然緊急,而且關於第二支遠征軍即將渡海的消息也讓胡戈確定,潘托斯是絕不可能在這個方向給他找麻煩的,他們已經自身難保了。

  胡戈不忘帶上伯利希的天鵝丘軍隊,這次葛·多荷之戰讓老小子撿了一個大便宜,他必須為這個便宜付出些價碼,天鵝丘的大領主自然不願意,但是胡戈發令,他還能如何,自然只能帶著麾下大軍加入到胡戈的主力中。

  增加了天鵝丘領主的軍隊後,原來的損失都被補上,接下來,沿著一路設置的兵站,回到安達斯的核心,接下來視戰況而加入各個方面的戰場。

  胡戈如此匆忙的穿越隊列是有原因的,因為被派往南方的七星騎士團已經完成了任務,率軍歸來與他們匯合。七星騎士團匯集了如今安達爾王國內外的重要人物,胡戈很在意他們的安全,因此如此急匆匆的前去。

  雖然胡戈給這些小子安排了不少暗中的保護,還有邊堤地的民兵,更別提,據他所知,某位愛子心切的父親,還暗中安排了人手保護自己的兒子。

  理論上來說不應該有問題,實際上也不應該有問題,但是一想到此事,胡戈內心就會湧出一陣下意識的急切。

  很快,七星騎士團的眾人出現在胡戈眼前,他們在道路邊上找了一處寬闊的地面,搭起了帳篷,屬於七星騎士團的七芒星正在帳篷上飄揚。

  不同於胡戈的安達斯政權在各種場合使用的七芒星,七星騎士團的七芒星是由七種色彩組成,比起單一色調的七星,這種鮮艷的色彩更受年輕人喜歡。

  披著彩色七芒星斗篷的騎士並肩而立,他們的隊長,來自多恩的西奧多·威爾斯爵士用一件上有華麗花邊的斗篷包裹身體大部分,只能看到腳上是一雙皮靴。

  小格萊切爾站在西奧多身後,胡戈本以為會從那個年輕人臉上看到讓自己都有些厭煩的興奮與狂熱,但是現在剛看到的卻是低落。

  小格萊切爾改了性子?胡戈在內心對自己問道,這可真是天下奇觀,要是自己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的父親,格萊切爾指不定怎麼高興。

  不過,還是得搞清楚這孩子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的情緒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肯定是有什麼刺激很大的事情。

  在內心下了決定之後,胡戈停下戰馬,也是此刻,隨著西奧多爵士跪下,在場所有人都整齊的跪下,這是胡戈猝不及防的,他沒想到西奧多居然把這些貴人子弟訓得貼貼服服的。

  「起來吧,爵士。」胡戈扶起爵士,也看到了他在斗篷下面的皮甲,「您看起來取得不小的功績,這些孩子被您練得很不錯啊,我是沒想到您會讓這些小子那麼服氣。」

  「胡戈大人,他們終究是來自軍事貴族家族的子弟,而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年輕人,驕傲固然環繞在他們的心頭,但是在戰場上應該做什麼,只需要用實際行動與血淋淋的例子告訴他們,這些年輕人就會成為真正的戰士。」

  西奧多爵士一板一眼的說道,姿態宛如在給胡戈作匯報,他的氣質是那麼突出,以至於旁邊經過的士兵都紛紛把腦袋轉了過來,而西奧多直接對上了這些注視,讓不少人接下來轉過頭去,至於少數沒轉的,就在軍官的呵斥之下轉過去。

  西奧多爵士這強烈的氣質讓胡戈也有些不適應,在他的印象里,西奧多還是那個虔誠而熱切的騎士,但是現在,他變得就像是……某種典範。


  是的,典範,西奧多的打扮與氣勢,都像是維斯特洛詩歌裡面的榮耀騎士——不是那種為了主君的夫人鞍前馬後的騎士,而是世人的典範,騎士的典範。

  他很重視七星騎士團團長的身份,胡戈再次審視西奧多爵士,這也好,我正是需要這樣虔誠的騎士來帶領這些小年輕人。

  「對了。」突然,胡戈壓低了嗓音,接著向西奧多走近了幾步,「小格萊切爾是怎麼回事?」

  「小格萊切爾,他經歷了一場慘痛的戰鬥,他付出了血的代價,雖然最後還是活了下來,但也讓他發生了劇變,他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來適應而已。」西奧多在提起這些事時,語氣裡帶著讚賞的態度,看起來在他看來,這個年輕人只是處於黎明前的黑暗。

  不過,即便西奧多沒有說清楚,但是從小格萊切爾現在的狀態,以及西奧多話語裡面的一些隻言片語,胡戈也能夠看出來,小格萊切爾所經歷的事情絕對不簡單。

  但是,現在並不是關心一個孩子的時候,「西奧多,報告吧,你們在邊堤地的戰事。」

  關於七星騎士團在邊堤地的戰事,胡戈手中是早就有了一些報告的,不過,作為儀式和程序的一部分,這些消息還是要親自報告給他的,而且有些信息,也是需要面談來傳達的。

  「我們七星騎士團在邊堤地殲滅了七百諾佛斯騎兵,為此我們只付出了五十人的傷亡,但我也必須承認,能夠達到這個結果,是依靠了邊堤地民兵,以及,騎士團某位成員的家族幫助,他們承擔了傷亡的大頭。」

  胡戈不斷點頭,他很喜歡說實話的人,這種部下用起來最為放心,「然後,我們拷問了諾佛斯俘虜,這些被大鬍子僧侶驅使的人很頑固,但還是吐出來了一些東西,諾佛斯人似乎在計劃什麼,但是具體計劃什麼,抱歉,即便是俘虜裡面最高身份之人,也只是隱約知道一些東西。」

  胡戈依然在點頭,但是在腦海之中,思緒已經快速轉動起來,諾佛斯人有計劃?那些大鬍子僧侶在計劃什麼?

  神眷者努力思索著一切他可能漏掉的細節,或是什麼不同尋常之處,但無論他如何想,也想不出來什麼,所以他的眉頭也皺得越來越緊。

  這種明知對方在做什麼,但卻死活猜不出來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胡戈不喜歡這種感覺,不喜歡做被動的那一方,這讓他感覺自己的命運根本不在掌握之中。

  一時他甚至有種回到落草為寇時期的感覺,雖然這感覺只有一瞬,但還是噁心極了,「叫卡納提爾來。」

  胡戈呼喚了他的大臣,胡戈宮廷里唯一一位不明確標註出職位的官員,不過,都不需要胡戈去喊,大臣自己都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胡戈上一刻才喊了黑刃,下一刻黑刃的臉就出現,這屬實把他給嚇到了,不過已經養成的良好表情控制能力讓胡戈表情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而且卡納提爾的樣子,讓胡戈下意識感到了恐懼。

  作為跟隨胡戈那麼久的老人,卡納提爾從未表露出任何冷靜之外的情緒,看上去無論多麼危險的境地,都不能觸動此人。

  但是,現在卡納提爾卻是滿臉的陰沉,被壓抑的憤怒,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恐懼。

  恐懼?這個表情居然會出現在這個男人身上?胡戈腦海先是浮現了想法,而轉眼他就變得驚慌,卡納提爾這樣,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絕不會是什麼好事。

  「怎麼回事?」此刻胡戈的內心是矛盾的,他不想聽到黑刃帶來的消息,但是他又必須要聽,而且若是聽到了消息,他感覺自己會心安下來,因為石頭落地,而不是讓他驚慌亂猜——雖然那肯定不是什麼好消息。

  而卡納提爾接下來直接引爆了胡戈。

  「諾佛斯軍隊已經突入了安達斯,三角地已經被橫掃,他們正在向著雙星城開進。而且這是一周前的消息了,現在實際情況肯定更糟……」

  。

  日光照耀在三角地的田野上,徙馬河一如往常靜靜流淌,若不是遠處燃燒的村莊和順流漂下的屍體,這或許就是一副絕美的鄉村景象。

  一隊安達斯山民沿著道路進軍,身後拉著劫掠所得的糧食、牲畜、財產,甚至人口,哀嚎之聲不絕於耳,但是換來的只有刀劍與踢打,所以沉默很快就占據了主流。

  不過,與畫面格格不入的是,在河對岸的不遠處,有兩人策馬觀看著這副景象。為首那人穿著一套瓦雷利亞形制的盔甲,另一人看上去則像是他的部屬,披甲持械護衛在前者身旁。

  「盧德辛大人,曼尼很快就到了。」


  遠方傳來急促的聲響,年輕的侍衛轉頭望去,笑著向將軍說道,「或許他們又攻下了幾座城鎮?哈哈,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拿下整個安達斯!」

  「林德,不要著急。」

  諾佛斯的米洛·盧德辛將軍仍如往常一般沉穩,他繼續看著眼前田野與河流,他腦後披散著短髮,作為一位位高權重的諾佛斯將軍以及大鬍子教團的高階成員,他留著在諾佛斯只有僧侶能留的鬍鬚,胸口的鐘型掛墜,代表著他的信仰。

  「我告訴過你很多次,獵手要學會耐心的等待,若非耐心,我們現在能夠站在這裡嗎?你也是經歷了這一切的,為何依然如此急躁?」

  難以抑制的,將軍思索起前段時間發生的一切,三個自由貿易城邦參與到這個計劃之中,無數的辛苦與勞作之後,才有了現在的結果。

  不過,過程是辛苦的,但結果是甜蜜的,那個自東方而來的冒險者,估計已經被嚇得肝膽俱裂了吧,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諾佛斯大軍真正的突破口,會選擇在北方的三角地,他們會繞那麼大一圈,從這個地方攻入安達斯。

  隨著這些思緒,將軍的嘴角下意識上揚。

  「我明白了,我會死記住。」林德立刻展示了態度,他深知將軍的脾氣。

  而將軍繼續看著安達爾人劫掠的景象,他是用輕蔑的態度看待眼前一切,這些金髮蠻子永遠都是如此,永遠不知道什麼是團結,互相之間的仇殺劫掠卻又無比積極——但是,也正是多虧如此,諾佛斯才能擴張到今天這樣。

  不過,讓這些傢伙享受這樣肥沃的土地真是可惜,真是浪費。

  米洛將軍從田野中抓起一捧沃土,遞到林德眼前,「不得不說啊,安達斯山是多麼雄奇壯麗,它往那兒一站,就劃出了山左山右兩個世界,一個享受著狹海的溫雨,另一個忍受著北岸的苦冬。我手中的土壤如此肥沃,全諾佛斯或許只有娜恩河下游的土地能與之相比,可在安達斯河谷,這土還輪不上號呢。林德,如果一個緊巴巴的自由民看見自己的鄰居穿金戴銀、糧錦豐實,你覺得他會幹什麼?」

  「這無疑是易起歹心的。」

  「沒錯,這就是我們大諾佛斯的現狀。在過去許多年中,教團的諸位偉大導師們都在努力為大諾佛斯而擴張,但礙於山川阻隔,還有其他城邦的干預,我們的行動總是以失敗而告終,哪怕是偉大導師們都做好了用幾百年來慢慢磨下土地的決議,我們也是在不斷失敗。」

  提及這些話語時,兩人的臉上都出現了憤慨之色,是啊,這土地是那麼好,諾佛斯人卻無法獲得它們,那麼多代人的努力與碰壁,始終沒有換來回報。

  「但是現在已經不同了,前所未有的機會正擺在面前,那個冒險者摧毀了原有秩序,但他的統治並不穩固。而潘托斯已經在接二連三的失敗中損失了太多,海軍遭遇重擊的布拉佛斯也無法阻止躁動的維斯特洛人——於是他們想起了我們。這些把我們當成蠻族與迷信者看待的傢伙,平時瘋狂圍追堵截我們的傢伙,現在卻在求著我們占領安達斯。」

  說完這一段話後,米洛將軍的臉上浮現了暢爽之色,那是揚眉吐氣之後的暢爽,那是獲得追求之物的暢爽,更是對於他個人成就與未來的暢爽,以及最重要的,自己將會獲得更高的權位,在教團裡面獲得更高地位的暢爽。

  想到激動之處,米洛緊攥著拳頭,看著手中泥土一點點灑落,林德則安靜的站在一旁,這個時候是不能打擾將軍的。

  此時,兩人口中的曼尼到了,那是一個光頭的中年男人,穿著一件修身的皮甲,「主人,諾爾城和雙星城的幾隊人都傳信來了,我已經將它們整理完畢,需要我現在就向您匯報嗎?」

  「曼尼,給我講講南方情況。」將軍立即轉頭過去。

  「好的,主人。」曼尼打開了信函,「往西的亨利·薩利斯最先來信,他追擊著那支從諾爾城突圍,打著紅底金獅旗的敵軍直到風躍地,在那裡他撞上了冒險者的援軍——應該是那個老麻雀帶領的。由於不清楚局勢,亨利將軍選擇了退讓,現在找了處合適地方紮營隱蔽起來,為我們監視西邊的動向。

  接著是'鐵臂'那邊,他在前往林海沖的路上遇敵,據他推測,這些人應該是安達爾故都的守軍,截至現在,他那邊已經和敵人激戰數日,但敵人頑強且狂熱,他表示需要支援。」

  「亨利果真是個好小子,當初我還有點憂慮,現在看可以放心了。他那邊沒有什麼問題,我們現在的重點也不是沿海的平地,讓他保存實力、拖住敵人。」

  米洛快捷發達著指令,「至於塞薩爾,他領軍謹慎,既然明確需要增援,那肯定是遇到了硬茬子。雙星城附近好幾支騎兵隊徵收糧食牲畜吧,讓他們重回戰場……其他方向呢?」


  「『善人』阿圖爾的軍隊沿著上洛恩河順流而下,他們已經進入邊堤地,並且也遭遇了敵人,依據斥候的探查,這些人應該不是冒險者的主力,他們正在拖延這些敵人向北增援。

  灰谷沖方向,在內外夾擊之下,那裡的安達爾軍隊已經崩潰,我們的隊伍已經在當地完成征糧,正在集結準備進一步出征。而在各地救出的布拉佛斯俘虜讓他們離開,安達爾人平常只是讓他們不餓死,大部分人都不適宜上戰場,留著只是累贅,還給我們多了很多張多餘的嘴。」

  「很好,很好。」米洛努力壓抑自己的興奮,從侍衛手中接過地圖,展開向曼尼吩咐,「當關隘被打破後,那些作壁上觀的丘陵人也嗅到了機會、紛紛下山到河谷劫掠,我不希望聯軍與這些人過多摩擦,但也不能讓他們在三角地、安樂地這些地方大肆劫掠。等一會兒你回雙星城時務必告訴瓦森,要他將傭兵團們分散出去對付丘陵人,如果不能將吸納或禮送,就將他們驅逐、鎮壓!倘若人數不夠,那就把我們的丘陵人盟軍也叫上……圍城戰什麼情況了?」

  「還是老樣子,雙星城建於兩江交匯之地,江寬水急、守軍難以困死,再加上冒險者留下的駐軍和各地潰兵,攻克這座城市並不容易。我們也嘗試了尋找內應,確有些潘托斯遺黨與不滿者和我們搭上了線,但不多時被一鍋端了,瓦森將軍認為我們一時半會兒是奪不下來這座城的。」

  「不用著急,告訴瓦森,讓他慢慢來。」

  米洛淡淡的回覆,「該著急的又不是我們,只要雙星城一日未解圍,敵人的軍心就會動搖一日。事到如今,冒險者只有兩種選擇:要麼分散兵力、添柴火一樣給各地增援,要麼就聚攏所有兵力找一路決戰,代價是另一處的情況更加糜爛;無論他怎麼選擇,優勢都在我們這邊,因為我們有兵力上的絕對優勢。不過,就是兵力一多嘴巴也多,該死的……」

  將軍想到糧食的問題,面色立即不好起來,奇兵就是這點不好,布拉佛斯因為鐵民肆虐出現了缺糧、無法為南下的聯軍提供充足糧食,北岸也不幸的碰上了風暴天,如果羅拉斯的漁獲不能及時運過高山,接下來恐怕只能竭澤而漁的征糧了——這對未來的統治,是個大挑戰。

  「主人,或許我們能順道把被洗劫的安達爾農夫給驅逐掉,這樣既增加了冒險者的麻煩,也能緩解我們的情況,讓那些布拉佛斯傭兵和丘陵人來做吧,他們從來都是百無禁忌……」似乎像是看出來了將軍的困擾,林德適時說道。

  「治標不治本……算了,但眼下只能這樣了。不要通知瓦森,他不喜歡管這類腌臢事,喊那個跛子去辦。」

  「好的。」

  「三角地這邊也得儘快解決……」米洛收起地圖,招呼侍衛,「林德,林德!」

  「將軍!我需要做什麼?」

  「傳我的口令給圍諾爾的凡恩。」米洛將信紙抵在地圖上、邊下令邊快速地寫著,「你即刻啟程,告訴他準備減少圍城士兵,但建造器械不能停,目前人員和時間均不太寬裕,攻占希伯里斯已不太可能,他要立刻勻出的人手繼續在三角地徵集牲畜,尤其是馬匹。雖然奇兵已經明牌,但形勢易變,優勢得不斷累積。如果他不知道怎麼做,那就按照我的信來。」

  說罷,米洛將信紙遞給侍衛,後者當即上馬離開了,執行將軍的命令。

  「希伯里斯?這是什麼?大人?」目送著侍衛離開,曼尼道出了他的疑問,「諾爾城原先的名字叫希伯里斯嗎?這些年我只負責家族內部的莊園產業,對山另一頭的歷史並不熟悉……」

  「沒錯,曼尼。希伯里斯才是這座堅城原本的名字。」米洛拿起自己的頭盔,將它戴實在頭上,「在曾經瓦雷利亞統治世界的歲月中,龍王原先並不對山中原野產生興趣,但當布拉佛斯人向世界宣示自己的存在後,龍王們很快就意識到了邊麓的價值。

  於是他們在這裡修建城塞並派遣了駐軍,這城塞便是希伯里斯,駐軍則是『北地』軍團。為了滿足軍團的需要,這片土地的產業也隨之發生了變化,自此以後,馬便是三角地這片不大的原野的特產了。」

  「原來如此,那麼龍王隕落後,城市和軍團呢?」

  「這裡的情況和其他地方相比,並沒有太過迥異。同樣有人前往瓦雷利亞遺民聚集的地方,同樣有人逃離瓦雷利亞殘餘部分的統治,也肯定有人在流血時代的衝突中死去。

  不過三角地特殊之點在於,它不光是龍王的邊塞,也是一座移民城市。而瓦雷利亞駐軍不斷與當地人通婚,他們的後代大多也會走上父輩從軍的道路……即使後來瓦雷利亞毀滅、三角地逐漸封閉於河谷深處,龍王的傳統仍然影響著這片土地,例如其推舉共主的體制,大概就來自曾經瓦雷利亞駐軍的習慣……」

  講到這裡,他頓了頓,「龍王對世界的影響,又何曾消失過呢?只不過有的地方並不顯眼,有的地方過分濃厚罷了。」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主人。」曼尼深知信息的珍貴,這些東西可是他平時看不到的。

  「這是你應當了解的。」米洛回答,「雖然從契約上說,你是家族的奴隸,但我們更願意講你看作『家將』,絕非外界那些半死不活的東西。為了今日,我的家族努力了許多年,我也努力了許多年,終於成為了一路領兵大將。這也多虧奇襲計劃過於危險,除了我無人敢接,要不然這縱橫河谷的榮譽也落不到我頭上呢,哈,不知道多少人想要看我的笑話。」

  米洛將軍的語氣裡帶著自嘲,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只慢慢撫摸著戰馬,「龍王的影響,仍未在世間消失。我生來就是諾佛斯人,卻總有人拿家族的歷史質疑我的信仰。所以,我更加信任你們,家族想要真正被諾佛斯認可,還是需要你們,你要記住這點。」

  在百年前,盧德辛家族曾經掀起過反抗諾佛斯的安達爾起義,這件事中,盧德辛家族分裂了,分裂出來的那一部分堅定跟隨諾佛斯,他們也因此延續至今,但依然有人拿著這件事來阻礙盧德辛家族的發展——這便是米洛所面對的困境。

  「是,將軍。」曼尼謙卑的低下頭,他從盧德辛家族那裡獲得的一切,讓他對家族充滿感激,也對家族充滿了忠誠。

  在米洛踩住馬鐙,騎上戰馬時,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我計劃變了,我們一起去安樂地,不用管林德,他知道怎麼找我。今年狹海的風暴貌似比往年更加短促,如此推導,留給我們的時間恐怕更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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