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不變的命運齒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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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章 不變的命運齒輪

  作為安達斯的統治者,在胡戈之城的那七座高塔之中,胡戈總是在天父塔之中辦公,他很喜歡這座代表了天父的塔樓,也喜歡在天父塔的望台上俯瞰腳下的城市。

  現在,胡戈則正在看著腳下的城市,如今的胡戈之城已經有了完善的城牆,這是一堵白牆,為了能夠與城市風格相配合,城牆所用的白石都是來自那傳說之中的天父親臨之地。

  城牆上可以看到身披繪七芒星斗篷的士兵,他們挺直著腰板,一刻不停的在城牆上巡視,胡戈之城的守衛都是選自最為虔誠的信徒,這些人很是為這份職業自傲,所以他們時刻都保持著警惕。

  胡戈之城依然大體保持著往日的風貌,也沒有人想要去改變這風貌,無論是出於經濟上還是宗教上。

  但是其中還是點綴了一些新式的建築,比如在靠近城牆的新城區,那裡就有著很多「島樓」,這些公寓樓是屬於城市所有,當朝聖者到來時,它們會被租給朝聖者居住——在胡戈印象里,這些公寓樓就少有空下來的時候。

  遠方可以看到許多身披袍子之人正在走來,這些人是踏上朝聖之路的朝聖者,他們下定決心,踏上旅途,意在一睹聖地的風采。

  在如今的朝聖者中,流傳著一種風尚,那就是一定要用雙腿走完朝聖之路,參見七神的各種神跡,這才是一個虔誠信徒應做的事情。

  胡戈也不清楚這種風尚到底如何來得,到底是商人用宣傳出來的,還是朝聖者中自動形成的,這估計除了七神之外,也沒有人可以搞清楚,反正朝聖之路沿線小販和導遊還有出租房都受益於這些蜂擁而至的朝聖者。

  所謂朝聖之路,就是從聖戰港到胡戈之城的道路,在當地七神教會成員的設計下,這條路包含了30個與七神教有著密切聯繫的地點,而最後的終點,也是參觀地點最多的便是胡戈之城。

  胡戈之城的街道上總是可以看見成群手持香燭,在一位高舉七神教旗幟或是薰香的領隊帶領下穿越街巷的朝聖者,由於這座城市平日所用的香燭與薰香實在眾多,因此胡戈感覺哪怕是在這高塔上,他的鼻子一吸,那些味道都撲面而來。

  欣賞了一會兒這座聖城的景象,胡戈走回了天父塔之中,胡戈的辦公室很是樸素,除了多了一套桌椅之外,其他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動。

  坐會他的位置,胡戈拿起了方才所見的那兩份令他頭疼的報告,這兩份報告裡所記述的事情不多,但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第一件自君臨而來,是瓊恩·艾林之死,是的,國王之手,鷹巢城公爵,東境守護,鐵王座體系的締造者死了。勞勃陛下因首相之死悲傷萬分,他罕見地停止了首都的娛樂活動,專心主持著首相的葬禮。

  隨著這個消息一併傳來的,還有勞勃國王計劃北上拜訪他的摯友兼重臣艾德·史塔克公爵的記錄,因此,七國出現了國王要將他的這位好友任命為新任國王之手的猜測。對於艾德·史塔克的忠誠和品格,七國上下有目共睹,但仍有許多人對他的能力提出了疑問——如今的七國已不同往日,鐵王座下轄的官僚體系精密且複雜,北境的土地卻遼闊又空曠,北境守護有駕馭它的能力嗎?

  一些人認為富有經驗的泰溫公爵更勝任這個職務,但這位令人生畏的前國王之手並沒有對君臨的現狀作出任何回應。

  第二件則是大草海上的一件婚姻,這是大臣卡納提爾——也就是胡戈的間諜總管——從布拉佛斯獲得的,那就是韋賽里斯·坦格利安要把丹妮莉絲·坦格利安嫁給大草海上新進崛起的卡奧卓戈。

  這兩個消息就像是兩扇大鑼在胡戈耳邊敲,震得他耳朵隆隆的,胡戈很清楚這兩件事代表著什麼,他曾經以為在自己給這個世界帶來了那麼大變化之後,這些事情多少都會發生改變,甚至是不再出現,但是結果是,這一切還是出現了。

  不過,在細節上,這兩件事比起原先的命運還是改變了許多。

  首先是瓊恩·艾林之死,在原著里,此人死於他妻子萊莎在小指頭指使之下的毒殺,而現在從君臨各方面傳來的消息都說,老首相走得很安詳,甚至死時他還帶著微笑,甚至還提前給國王留下了一封信,其中既有自己的一些遺囑,也留下了不少建議。

  看來,老首相是在工作激增的當下,由於力不從心且強行工作而導致的心力交瘁,最後走向死亡,而在死之前,他也感覺到了死亡的到來,所以安排好了後事,做好了準備。

  不過,胡戈對於這還是抱有保留態度,這個世界裡能讓人自然死亡的東西太多了,更別提更上面那些超凡的存在。

  第二件事則是丹妮莉絲的婚禮,這場巨龍與野馬的結合也發生了很大變化。

  曾經,乞丐王身邊只有一個大熊莫爾蒙作為臣屬,這人還是鐵王座的間諜,而現在,他身邊是瓊恩·柯林頓為首的紅龍死忠者們。

  主導這場聯姻的也不再是伊利里歐,這個傢伙目前在潘托斯當市長呢。作為積極投誠者和出色的官僚,伊利里歐逐漸獲得了佛雷家族的信任,其地位也水漲船高,目前來講,他在潘托斯城中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混得比原本的命運要好得多——畢竟曾經的潘托斯是數位總督共同執政。

  不過,雖然命運得到了改變,但這位胖子市長的活躍程度完全不弱於原著——近幾年來,隨著兒子的長大,伊利里歐在不斷上躥下跳的找關係,只為給自己獨子求個好前程。伊利里歐對獨子的重視,在整個新七國也算出名了,為了讓兒子有個光明的未來,他四處拜訪官僚和貴族,其中也包括了胡戈,毫無疑問,伊利里歐不想讓孩子的未來局限於潘托斯一地,他渴望讓兒子爬得更高。

  胡戈見過那孩子,他有著銀髮紫眸,這是屬於瓦雷利亞人的特點,第一眼胡戈就意識到這正是原著裡面的那個小伊耿,看來伊利里歐徹底放棄了他的陰謀與野心。

  卓戈也不再是原著里那個無腦的野蠻人,根據胡戈收到的消息,他穿上了盔甲,學起文明人的談吐與禮儀,身邊還有來自各個民族各個地區的老師為他教授這個世界的一切。

  為聯姻牽線搭橋的是布拉佛斯,海王親自負責為這兩位年輕人牽線搭橋。

  胡戈清楚,這個消息傳到維斯特洛,無疑會把勞勃氣得七竅生煙,然後勞勃肯定會做出什麼激烈反應的,沒準原本計劃中的遠征還會提前。

  總之,無論事情的細節如何改變,有一件事是無法改變的,那就是毫無疑問,這一切敲響了名為冰與火之歌的故事的開幕。

  所以,胡戈拿起紙筆,起草了一份新命令,這份命令的內容很簡單,那就是給長城提供更多的物資與人力。

  一直以來,安達斯都對胡戈這樣做帶有困惑,人們根本不知道為什麼神眷者要為千里之外的長城提供資源,胡戈是知道必須這樣做的原因的,但可惜的是他不能把這說出來,說出來之後恐怕除了那些最虔誠的信徒之外,根本沒有人相信。

  既然這象徵著冰與火之歌故事開始的兩件事都發生了,那麼,異鬼想來也已經在永冬之地出現,隨即便是野人南下,然後就是攻打長城……

  。

  丹妮莉絲·坦格利安非常恐懼,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韋賽里斯,而他的兄長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鼓勵她站好。

  這給了丹妮莉絲勇氣,無論那個蠻人卡奧是什麼樣的,她都敢於面對。

  婚禮的舉行地點被選在了科霍爾城外的瓦雷利亞大道之上,對於這場婚禮,科霍爾是很不滿意的,他們不願意讓那麼多馬人擠在城牆之外,但這是邦聯的整體決策,科霍爾必須服從。

  邦聯需要拉攏大草上新崛起的征服者,未來的戰事中多斯拉克人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更別提根據他們收到的消息看來,這位多斯拉克卡奧的部族比起往日那些馬人有著天壤之別。

  丹妮莉絲不由得再次看向了韋賽里斯,流亡的王子臉上帶著笑,但是她能夠感覺出來,那是一種苦澀的笑,韋賽里斯很明白他在做什麼,她自己也明白這是在幹什麼——把她就像是一袋小麥那樣賣掉。

  在她的身邊有很多裝飾精美的禮盒,這些禮盒有的是兄長想方設法湊出來的禮物,有的是科霍爾貴族給卡奧的獻禮,而她,就是其中最閃耀的明珠。

  不過,丹妮莉絲理解韋賽里斯,他們是流亡者,是需要為活著拼盡全力,還得抓住一切可能復國的流亡者,他們不是體面人,為了活下去,坦格利安的後裔把自己當成一袋小麥賣掉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丹妮莉絲的童年是在流散與動盪之中渡過的,她還記得居住在潘托斯時,篡奪者的走狗高舉七芒星旗幟而來追殺他們,溫和嚴肅的威廉·戴瑞爵士為了保護他們而死,韋賽里斯獻出母親冠冕求饒,才讓他們逃了出來。

  接下來,他們居住在布拉佛斯,韋賽里斯與那位忠誠的瓊恩·柯林頓爵士每天都要走出大門,也總是陰沉著臉歸來。

  丹妮莉絲知道他們為何如此,即便是在布拉佛斯,篡奪者與他走狗們勝利的消息也是一個接著一個傳來,篡奪者就像是她的祖先征服維斯特洛一樣,把一個個東方城邦征服。

  那時,丹妮莉絲在深夜裡總是驚醒,因為她夢見篡奪者的軍隊攻入了布拉佛斯,噁心的走狗前來取他們的性命——無論其他人如何安慰她、向她闡述布拉佛斯的險要和堅固,丹妮莉絲的擔憂和恐懼也從未消失,難道那些被征服的城邦就不險要、就不堅固嗎?


  幸運的是,丹妮莉絲並不是一個沒有依靠的小姑娘,每當這種時候,侍從們就會喊來她的哥哥——他通常睡得很晚,接著,丹妮莉絲就會看見自己的兄長坐到床邊,用手開始撫摸自己的額頭,嘴巴里講著那些仿佛說不完的故事:坦格利安的歷史、紅堡中的趣事、白天在城市中的見聞,這一方總有奇效,沒過多久,丹妮莉絲就會安穩的睡著,並且做一個好夢,一個足以忘記不安的夢。

  但是,作為她的兄長、坦格利安的家主,韋賽里斯只能直面慘澹的現實,也必須正視那些淋漓的鮮血;他沒有真正的依靠,只能靠自己拼搏。從丹妮莉絲開始記事起,她的兄長就在抗爭著,抗爭著篡奪者、抗爭著令旁人絕望的命運;他是個真正的鬥士,但有些大勢穩固到最堅強、勇敢的鬥士也無法改變。丹妮莉絲也記得大道之戰,那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也是兄長拼盡全力的一戰,但是,在篡奪者強韌的軍隊面前,他還是輸了。她還記得哥哥從戰場上回來後的那一晚,那一晚哥哥根本睡不著,他不時望著牆上的七國地圖、不時望著窗外的布拉佛斯,也不時望著自己,腦中進行著無盡的思索;當丹妮莉絲一覺醒來後,她驚訝於哥哥仍然坐在桌旁,好像一整晚都沒睡,而韋賽里斯只能以苦笑應對:「丹妮,我們接下來應該為活著奔走了。」

  短暫回溯完過去的記憶,丹妮莉絲的心神重歸當下,科霍爾的貴人們正在抱怨為何馬人的隊伍還沒有到來。

  但就在他們話音剛落,遠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支隊伍,這隊伍越來越大,越來越多,幾乎占據了整個地平線,而跟隨在這隊伍之後的,是滿天的煙塵。

  不過,隨著人們看清楚那支隊伍,不少人都發出驚恐之聲,因為那些正在接近的騎兵穿著甲冑,而且不少人甲冑上都有鮮血,看起來像是剛剛激戰一番。

  若不是馬人前鋒高舉著代表和平的旗幟,許多人恐怕會立刻向後打轉、逃回城內。

  終於,大隊的騎兵在會場之前停下——縱然如此,許多科霍爾人都被嚇了一大跳,而丹妮莉絲則有些吃驚,吃驚自己面對如此之多的騎兵居然沒有任何想要退縮的感覺——這些騎兵的甲冑風格非常複雜,而且頭盔下的臉龐也充滿了不同地域的特點。

  戰馬揚起的煙塵嗆到了不少參與者的臉,一時間咳嗽聲不斷,還有人在怒罵,不過這很快就被旁人阻止,這可是馬人啊,他們發瘋起來可是什麼事情都敢做的,罵他們這是不要命了啊。

  丹妮莉絲沒有咳嗽,她抬頭看向了那些騎兵,準確的說,是那些騎手的首領。

  那個高大的身影在停下戰馬的那一刻就跳下了馬鞍,即刻就有兩個僕從趕來,為他卸下了甲冑。

  在那身影之後騎兵的長矛上,插著不少還在滴血的人頭,丹妮莉絲聽到身後科霍爾人的驚訝與討論——那些頭顱屬於卓戈的敵對卡奧,而且基本都在這了。

  這些頭顱在這裡,也就代表著他們的主人已經被卓戈打敗並殺死,而這些卡奧是現如今大草海上的幾個主要卡奧,換而言之,大草海在短暫而慘烈的內戰中再次重歸一統。

  同樣,這也意味著卓戈已成功向拔爾勃死後的反叛者討回了血債,再加上他回歸後第一時間就屠戮了曾阻撓父親改革的祭司,如今他未報的血仇僅剩一人,也就是那位殺死他父親的維斯特洛君王……

  接著,出現在丹妮莉絲面前的是一個高大強壯的多斯拉克人,打理整齊的髮辮之間有著無數鈴鐺,他穿著一件藍色的袍子,上面繡有雲朵,皮帶把袍子束了起來,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有精神,而袍子上面的些許鮮血,讓他看起來更具野性。

  這個多斯拉克人讓丹妮莉絲感覺心臟被撞了一下,根據她所知的資料,此人就是拔爾勃之子,大草海上新近崛起的征服者。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了丹妮莉絲面前,丹妮莉絲感到了一股濃厚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是混雜了血腥味、皮革味與汗味的氣息,丹妮莉絲並沒有因為這些氣息而對面對的男人產生討厭的情緒,相反,她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名為迷戀的情緒,而且雙頰不知為何也緋紅了起來。

  卓戈走到了丹妮莉絲面前,看著這個自己買來的妻子,而丹妮莉絲也抬起頭,把視線對上這位新鮮出爐的大草海征服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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