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4章 鐵奎番外(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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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中旬,肖氏與寧湛說她想要去桐城。原因非常簡單,她要去桐城照料寧海。

  肖氏與寧湛說道:「每次一變天,你爹就疼得整晚整晚睡不著。阿湛,娘放心不下。」她在的話,可以給他敷藥或者按摩。這樣,多多少少能緩解下疼痛。她不在,寧海就這樣強忍著。

  寧湛聽到這話忙說道:「娘,那你趕緊去。娘,你不用擔心我,我能照料好自己的。」隨著年歲的增長,他的交際也增多了。每個月兩天假他基本都跟朋友敘舊聯絡感情了,待在家裡的時間很少。

  肖氏嗯了一聲道:「曾家說阿芙還小,不想她那麼早出嫁。我已經跟他們說好了,婚期就定在後年年底。具體時間,等我後年回來後再定。」有半年時間做準備,足以將湛哥兒的婚事辦得體體面面了。

  「好。」到後年年底阿芙也滿了十七歲,這個年歲成親正好。

  想了下,寧湛說道:「娘,你多勸勸爹,讓他退下來吧!爹,身體比高位更重要。」

  肖氏嗯了一聲道:「我會勸他的。」丈夫是家裡的頂樑柱。哪怕他沒再領兵賦閒在家,有他在寧家就不會被人欺負了去。

  如意聽到肖氏要去桐城,說道:「娘,我過兩天也要帶了大郎他們去太原。」

  如惠忍不住哀嚎起來:「你們都走了,豈不是要留我一個人在京城了。」以後想出來串門,都不成了。

  肖氏笑著道:「阿湛還在京城,有事你找他。」

  如惠撇撇嘴:「他在軍營里,有事找到他,黃花菜都涼了,還是靠我自己吧!」

  如意避開如惠,與肖氏說道:「娘,我跟你都離了京城。等如惠有身孕生孩子,到時候孩子的東西誰給置辦呀?」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跟阿同說了。這些東西,他到時候都會置辦好的。」一回生二回熟,鍾善同已經給如意置辦了兩回。到時候如惠有了孩子,肯定不會出差池了。

  先後送走了肖氏跟如意,如惠心情很不好。躺在床上,懨懨的提不起半點精神。

  孟苒希看著她這樣,很是心疼地說道:「阿惠,我陪你出去外面走走吧!」成親這麼久,他還沒陪如惠出去外面過一次。

  如惠眼睛一亮,不過很快又搖頭道:「哪能耽擱你溫書呢!」明年會試,孟苒希一直在用功念書。所以如惠也不敢耽擱他時間了。畢竟,這可是關係他們一家子的將來。

  孟苒希笑著道:「要用功,也不在這一兩日。再者,我也要適當放鬆放鬆。」

  如惠終於提起點精神來了:「等會我們就去福運樓吃飯。」家裡的廚子,怎麼都做不出那八寶鴨的味道來。

  「好。」

  小兩口前腳出門,後腳就有人將這事告訴孟老夫人。孟三夫人說道:「娘,這侄媳婦到底年輕,苒希明年就要下場哪能纏著他出去呢!真是,一點都不知道為苒希的前程著想。」

  孟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砍柴不誤磨刀工,要日日窩在書房不出門,遲早得成書呆子。你別總將廣武他們三兄弟拘再家裡,也讓他多出去走動走動。這念書,可不能閉門造車。」孟三夫人生了三子一女,女兒就是孟五姑娘。丈夫因為跛腳仕途無望,孟三夫人就將希望寄托在三個兒子身上。可惜,她三個孩子天分有限。老大廣武考了三次,才考中舉人。下面兩個,連秀才都不是。

  孟三夫人強笑道:「武兒他們兄弟可不比老三,還是得努力用功才成。」

  孟老夫人嘆了一口氣,沒再多說。反正有廣鵬兄弟跟苒希三人,孟家第三代後繼有人,其他的順其自然吧!

  回到家裡,孟三夫人就跟女兒五姑娘嘀咕說老夫人偏心。這也導致孟五姑娘,越發不喜如惠了。

  午飯沒多久,孟苒希就帶著如惠回來了。聽到如惠回來時臉色很不好,是被孟苒希扶著回到院子。

  孟大奶奶擔心不已,忙放下手頭上的事過去探望。

  看到如惠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孟大奶奶問道:「怎麼了這是?」

  如惠輕聲說道:「大夫說是懷孕了,不過日子尚淺,讓我多休息。」她哪知道自己懷孕了,若不然也不會出門了。

  因為懷孕,如惠將管家的差事上交了,然後在自己院子裡砌了小廚房。

  寧湛放假回京,聽到如惠懷孕趕緊來看望她。結果,看見如惠瘦了一大圈。

  「二姐,你怎麼了這是?」

  如惠苦著臉道:「吃什麼吐什麼。」關鍵是吐了還得吃,要不然肚子裡沒東西也難受得很。


  寧湛想了下說道:「二姐,我將李嫂送來吧!反正我很少在家了,她在府里也沒什麼事。你習慣吃她做的飯菜,也許她來了你就不吐了。。」

  如惠巴不得讓李嫂過來,哪裡會拒絕:「那等阿娘回來,我再送她回去。」

  說起來也真神奇,李嫂做的飯菜如惠吃了會吐,但她煲的湯喝了卻不會吐。所以,李嫂就變著花樣煲各種的湯給如惠喝。半個多月,如惠瘦下去的臉頰很快就恢復過來了,就連孟苒希的氣色都比以前好了。

  孟三夫人又羨慕又嫉恨,可小廚房的花銷又不走公帳,都是如惠掏的私房。她再嫉恨,也無法。

  京城這邊和樂融融,鐵家如今卻是亂成了一鍋粥。

  段鴻郎不知道怎麼的迷上了賭博,開始是小賭,漸漸的越賭越大。有一次將店鋪的進貨款輸了,韋氏跟他大吵了一架。然後一直盯著他,段鴻郎倒也有所收斂。

  不巧的是,韋氏的母親生病她回家看望。段鴻郎一個沒忍住,又跑去賭坊。開始贏了幾百兩,然後不僅將贏的錢都輸掉,帶來的十多兩銀子也輸掉了。段鴻郎輸紅了眼,將自家的房子跟鋪子都抵押了。

  房子跟鋪子都輸掉以後,他還想翻本,就將鐵家村的三十畝地跟老房子也抵押了。結果不言而喻,自然都輸掉了。

  第二日一大清早,賭坊的人就上門收房子跟鋪子了。韋氏得了消息回到家,家裡已經被翻的亂七八糟了。

  韋氏哭天搶地,可賭場的人根本不吃這一套:「想要宅子鋪子就拿錢來贖,若不然就滾蛋。若不然,別怪我的棍子不長眼。」

  愣得怕橫的,橫得怕不要命的。韋氏哪能斗得過賭場的人,無奈之下只能答應去籌錢。她要籌錢,最先想到的自然是春妮跟鴻博了。

  不巧的是,二水的大哥嫁女,春妮跟段冬子回鄉下吃喜酒了。鴻博則出公差,要兩天後才回來。

  牛氏看到韋氏就煩,聽到段鴻郎將家產都輸掉更是眼皮都沒眨一下:「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找我也沒用。」

  韋氏哭著道:「大嫂,要房子跟鋪子都被賭坊的人收走了,我們以後一家子可怎麼活呀?大嫂,求你救救我們吧!」

  「你想我怎麼救你們?」

  韋氏忙說道:「他們說了,只要拿錢就將能房子跟鋪子贖回來。」

  牛氏看韋氏,仿若看一個傻子似的:「你的意思讓我拿錢幫你們贖房子鋪子?」

  韋氏苦苦哀求;「大嫂,我求求你了。若是房子跟鋪子贖不回來,我們以後只能露宿街頭乞討為生了。」

  牛氏輕笑了一聲,然後叫道:「你倒還真敢想呢!來人,送客。」段鴻郎的房子跟鋪子合起來得八九百兩銀子,韋氏竟然想讓她拿這麼大筆錢出來,還真是異想天開。

  韋氏不走,被兩個僕婦拖出去。

  讓牛氏沒想到的是,一個時辰後賭坊的人竟然帶段鴻郎找上門來。

  牛氏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你說什麼?鐵家村的房契跟田契?那是我們大房的產業,他憑什麼抵押?」

  賭坊的人才不管那麼多:「要不將房契田契哪來,要不給銀子。若不然,我們就要剁掉他的一隻手。」

  牛氏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被賭坊的兩個打手壓著的段鴻郎:「你要剁就剁,銀子我是一分都不會給的。」

  「大嫂,你先幫我將這錢墊出來,我以後一定還你。」

  牛氏朝著為首的人說道:「你們是要殺了他還是要剁了他,我管不著。不過若是你們弄髒了我家門口,別怪我不客氣。」

  為首的打手拎起段鴻郎,說道:「我給過你機會,可惜你家人不給銀子,你也別怪我們了。」

  牛氏防備萬一,派了個小廝尾隨他們。結果這些賭坊的人拿不到錢,真將段鴻郎的左胳膊給砍斷了,然後將人扔到大街上。

  小廝見段鴻郎一身是血昏迷在路上,忙將他送去醫館。送得及時,保住了一條命。

  第二天下午春妮跟段冬子回來。聽到這事,兩人急急忙忙去了醫館。

  回來後,春妮看著牛氏充滿了怨恨:「鴻郎左胳膊被砍了留了好多血,人差點就沒了。牛氏,不過是兩百兩銀子,家裡又不是拿不出來,你怎麼就能這麼狠心呢?」

  雖然沒管錢,但家裡的三個鋪子每年賺的錢將近千兩。這些鋪子掛在牛氏名下的,但當日拿出去做生意的本錢卻是家裡的。所以這錢,自然也都是鐵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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