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一張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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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4章 一張相片

  為了更直觀測試望遠鏡性能,齊越站在窗前,舉著望遠鏡漫無目的四處巡視,不經意間,秋山由美出現在鏡頭裡,她獨自站在僻靜的巷子裡,不時抬手看一眼手錶。

  很顯然,她在等人。

  過了一會,一個頭戴灰色禮帽的男子進了巷子,因為是背對警察廳方向,看不到他的臉。

  到了秋山由美近前,男子脫帽頷首致意,白天光線極好,加上他頭髮短,通過九八式高倍望遠鏡,能夠清楚看到他頭頂的戒疤。

  ——是那個跟蹤姜斌的「和尚」!

  齊越目不轉睛的看著。

  秋山由美和男子低聲交談了一會,各自離去,齊越的望遠鏡追蹤著男子,希望能有機會看到正臉,但男子始終沒回頭,穿過節次鱗比的商鋪,很快消失在街的轉角。

  另一邊,秋山由美從巷子裡出來,在街上買了一包糖炒栗子,步行朝警察廳方向走來。

  齊越拿起桌上秋山由美的信,用手摸了摸,裡面裝的像是相片一類的硬質紙張,他略一思索,先插上門,拎起地上的暖水瓶,信封放在瓶口,讓水的熱氣軟化封口膠水。

  等了差不多兩三分鐘,用刀片小心翼翼剖開封口。

  果不其然,除了一張相片,信封里什麼都沒有,相片上是秋山由美抱著年幼的大雄,一名中年男子站在身後,手扶著秋山由美的肩頭。

  相片背面寫著一行字:秋山大雄周歲紀念,於昭和五年春。

  昭和五年也就是1930年,那時候秋山由美18歲,從相片上也能看出,在她的眉宇間,滿是少女才有的稚嫩神情,青澀而又拘謹。

  齊越把相片放回信封,拿出酒精燈點燃,烘乾信封封口。

  ……

  通訊班的工作很簡單,收發電報,破譯電文,探測敵台無線電信號,算上秋山由美,通訊班一共只有九個人,分工明確,各管一攤。

  此時,秋山由美眉頭緊鎖,正在聚精會神操作無線電探測設備,喃喃著說:「奇怪……」

  「有異常嗎?」

  齊越在身後問。

  他經常來通訊班,名義是督察工作,實際上是為了獲取第一手情報,就比如攔截的電文,在送去科長室之前,齊越就先知道了。

  「最近一段時間,敵台似乎進入了無線電靜默……但是不應該啊,討伐作戰行動期間,城裡的共黨怎麼可能不和抗匪聯繫呢?」

  秋山由美皺著眉說。

  齊越想了想:「會不會是探測設備的問題?」

  秋山由美輕輕搖頭:「抗匪只要發報,城裡的共黨能接收到,我們一樣也能。只不過因為電碼加密,電文很難破譯,即便破譯了,但過了時效期,也成了廢紙一張。」

  「要是能拿到密電碼就好了。」

  齊越把信放在操作台上。

  秋山由美問:「我的信?」

  齊越解釋著說:「從日本寄來的。哦,剛剛你不在,警衛放我那兒了,順便給你捎過來。」

  齊越送給大雄禮物,秋山由美心存好感,加上澀谷純一郎囑咐過,讓兩人互相配合,秋山由美已經把齊越當自己人,很多事都不避諱。

  她撕開信封,欣喜的說:「一定是花子的來信,花子是我姨媽家的表妹,我們最要好了……」

  看到相片,秋山由美愣住。

  齊越問:「這是誰呀?」

  秋山由美勉強笑了一下:「這是大雄一周歲那年,在公園照的,那個、是我的父親。」

  「哦……」

  「齊副隊長,方便的話,一會我想搭你的車。」

  「沒問題,我在樓下等你。」

  「謝謝。」

  秋山由美只是警尉銜,達不到配備專車的級別,平時上下班,一般都乘坐電車或洋車。

  ……

  濱山路84號。

  白公館。

  白雪坐在沙發上,摸挲胸前的八卦胸針,想著和齊越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心情無比煩躁。

  「廳長,您回來了。」

  下人打著招呼。


  滿面春風的白沛岑走進來。

  白太太從樓上下來:「這才四點鐘,今天咋回來這麼早?」

  白沛岑把外套遞給下人:「開了一天的會,有些累了,下午沒什麼事,就提前回來了。」

  白太太眉開眼笑的說:「所以說,還是當官好,想去哪去哪,跟誰也不用請示匯報。」

  白沛岑坐下來,看著女兒:「雪兒,今天沒出去呀?」

  白雪悶悶的說:「不想出去。」

  白沛岑微笑著說:「待在家裡挺好,過些日子,你就是想在家待著,估計也沒時間了。」

  「為什麼?」

  「因為你要上班了。」

  「……上班?」

  「雪兒,你雖然是個姑娘家,但也該為前程打算了,趕上這次上面統一安排,給官員家屬優先安排工作,我給你爭取了一個名額,先去濱江鹽政署歷練歷練,等積累了一定的資歷,再想辦法調去其他部門。」

  「我不去。」

  「為什麼不去?」

  「不喜歡。」

  「雪兒,鹽政署多好啊,楊署長和伱爹是中學同學,關係處的也不錯,到時候肯定關照你。」

  白太太在一旁勸說。

  白雪說:「我不需要關照。」

  白沛岑和顏悅色的問:「不去鹽政署,那你想去哪?」

  白雪默不作聲。

  白沛岑說:「沒想好不要緊,慢慢想,我們有的是時間,只要在濱江省範圍內,都不是問題。」

  白雪不置可否,遲疑著問:「我聽說、有個叫松井大輔的日本人被殺了,是真的嗎?」

  白沛岑問:「余錦程來過了?」

  白雪點點頭:「嗯,中午來了一趟,他是來還書的,上次來的時候,從我這借了一本書。」

  白太太笑道:「臨走又借了一本,等過兩天,再來還書,再借,他這麼做,是為了見到雪兒,這個余錦程,還真是挺有招的。」

  白沛岑也笑:「投其所好,他也算是有心了。」

  白雪板著臉說:「我不喜歡這樣,做人應該光明磊落,坦坦蕩蕩,而不是挖空心思耍小聰明。」

  白太太不以為然:「管他小聰明還是大聰明的,有心就好,就怕沒心,對你好才是真的。」

  白沛岑說:「你們先出去吧,我和雪兒有話說。」

  白太太帶著下人去了廚房。

  白沛岑關好客廳門,坐在白雪對面的沙發上,嚴肅的說:「你知道,是誰殺了松井大輔嗎?」

  白雪搖頭:「不知道。」

  白沛岑壓低嗓音:「是余。」

  白雪吃了一驚,半晌無語。

  白沛岑嘆了口氣,繼續說:「從這件事上,就能看出來,余錦程是真心對你好,你想一想,除了父母,天底下還有誰,能夠為了你,心甘情願冒這麼大的風險?一個都沒有吧?所以,雪兒,你要珍惜啊。」

  「不懂你在說什麼……」

  白雪嘟囔著說。

  其實,她心知肚明,自己參加赤騎的秘密,余錦程應該也知道了。

  想起余錦程說的那句:「為了你,我什麼都肯做」,現在看起來,的確是真心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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