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撤退是一種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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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0章 撤退是一種災難

  在三民身上,搜出一個鏽跡斑斑的水壺和幾塊餅乾,趙振海拿過餅乾看了看:「這是美鍋佬的壓縮餅乾,齊副隊長,我覺得,這傢伙不是抗匪,很可能是國黨那邊的。」

  齊越招手叫來一名特務:「馬上通知寧隊長,這一帶可能藏有國黨武裝,讓他們留意。」

  特務飛跑著出了林子,騎上腳踏車去向大部隊報告。

  齊越看過帽兒山地形圖,知道這裡距離月亮泡很近,暗哨大概率是猛虎寨的人,但是沒辦法,這麼多眼睛注視下,必須如實匯報。

  呼吸產生了熱氣,楊豐的臉部上方,大約兩公分左右的面積,並沒有霧凇形成的白霜。

  注意到這個細節,齊越很容易就能做出判斷——裡面有人!

  會是什麼人呢?

  猛虎寨的另一個暗哨?

  齊越對趙振海說:「你帶人到前面看看,我歇一會。」

  趙振海帶隊向外圍搜索。

  楊豐躺在落葉里,一動都不敢動,等了一會,聽著外面沒動靜了,悄悄扒開落葉向外窺視,林子裡空無一人,他趕忙爬出來。

  躲在樹後的齊越,目送推著腳踏車匆忙遠去的楊豐,心裡不禁暗自吃驚,他來不及細想,在落葉堆來回走了幾遍,用腳將林子裡的車軲轆印,連同楊豐留下的痕跡抹去。

  「齊副隊長!」

  一名特務朝林子跑來。

  齊越迎上前:「什麼事」

  特務興奮的說:「齊副隊長,我們抓到一個活口!」

  「人在哪呢?」

  「在後面!」

  「在哪抓到的?」

  「就在前面山坳,那小子剛一露頭,就讓我們給摁那了……」

  說話間,大名陳北伐的陳哥被推搡著進了林子,看到地上三民的屍體,陳北伐就知道,自己遇到的十有八九是敵人派出來的斥候。

  ……

  一小時前。

  昨晚喝了酒的緣故,李文彪一覺睡到天亮,聽見屋外傳來嘈雜聲,從木板床上坐起身,側耳聽了一會,是派出去的暗哨回來換崗。

  李文彪穿鞋下地,披著大衣出了屋子,四處看了看,問剛回來的暗哨:「山下有異常嗎?」

  暗哨雙腳一併:「報告長官,一切正常,沒發現敵情!」

  李文彪皺著眉說:「告訴你們多少遍了,不許稱呼職務,不許稱呼長官,怎麼就記不住呢?」

  「大當家的,出事了!」

  伙夫老馮慌慌張張跑來。

  「出什麼事了?」

  「抓來那個人跑了!」

  「跑了?」

  關押楊豐的屋子,本就是堆放雜物的柴房,老馮準備生火做飯,去柴房拿乾草和劈柴,這才發現了蓋在茅草下面的小伍子。

  李文彪來到柴房,讓人給小伍子解開繩子,小伍子急切的說:「大當家的,鴿子回來了!」

  李文彪二話不說,匆忙去了隔壁屋子,鴿子確實回來了,在籠子裡咕咕叫著,老羅滿臉是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生死不明。

  跟進來的小伍子說:「上半夜,我就聽見鴿子咕咕叫……」

  李文彪伸手進籠子,把鴿子抓出來,解下綁在鴿子腿上的情報,情報是細細的一捲紙,為了防水防潮,特意用蠟油密封。

  看完了情報,李文彪立刻吩咐:「快,把人都叫起來,準備轉移!小伍子,愣著幹啥,麻利點!」

  小伍子說:「老羅他……」

  「死了沒有?」

  「沒死,叫不醒……」

  「找兩個人,用擔架抬著!」

  李文彪轉身出了屋子。

  陳北伐聞聲趕來。

  那名暗哨追出來:「大當家的,三民還在山下呢,咋辦?」

  李文彪想了想:「時間應該還來得及,去把他叫回來。」

  暗哨答應著,轉身要走。

  李文彪叫住他:「換個人去,山上山下的,你都跑一個來回了……陳北伐,你去!記住,找到三民後,別回猛虎寨,先找地方躲起來。」


  很快,猛虎寨上上下下忙碌起來,上百人的武裝,也不是說轉移就能轉移,總得收拾一些隨身裝備,比如武器彈藥糧食之類。

  半小時後,全體整裝待發。

  李文彪身穿奉軍老式軍大衣,腰裡別著二十響的快慢機,手上拎著一支中正式步槍,大聲說:「剛剛收到消息,日偽軍分三路對帽兒山展開合圍,時間緊迫,我就不詳細說了,我們現在向北山撤退,如果途中遇到敵軍,不要戀戰,有多遠跑多遠,打散了也不要緊,就地潛伏,等風頭過了再回來。我就說這麼多,出發!」

  李文彪看似輕鬆,心裡其實很緊張,因為他知道,信鴿早就回來了,上半夜轉移,時間很充沛,現在可就不好說了,從時間上推算,無論走哪條路,都有可能和敵人遭遇。

  山路崎嶇,行軍速度很慢,霧凇漸漸散去,漫山遍野白茫茫一片,看上去倒是頗為壯觀,伙夫兵老馮背著鐵鍋,眉毛鬍子掛滿白霜,看著像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子。

  李文彪一邊走一邊搭著話:「老馮,你今年多大年齡?」

  「到這個月月底,四十五歲,嘿嘿,我九月十二的生日。」

  「你是東北軍出身,對吧?」

  李文彪和老馮閒聊,其實也是為了緩解眾人的緊張情緒。

  老馮嘆了口氣:「東北軍26旅重槍連,我是伙夫班班長,那時候,我們東北軍兵強馬壯,飛機大炮要啥有啥,可惜了了,全都留給了小鬼子,唉,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沒轍!」

  李文彪說:「邢旅長是好樣的。」

  「是。我們邢旅長是好樣的,小鬼子派人勸降,讓邢旅長給罵回去了,當年就在濱江,我記得清清楚楚,我們跟小鬼子打了兩天兩夜,重槍連運氣好,用高射機槍干下來一架飛機。可惜的是,我們沒增援,子彈越打越少,傷亡越來越大,後來就打散了,邢旅長也不知道去哪了……」

  提起往事,老馮感慨萬千。

  說話間,他目光一瞥,看見山坡探出一支槍管,槍口對著李文彪,李文彪的穿著打扮一看就是領頭的,敵軍的狙擊手早就選好了目標。

  「大當家的,小心!」

  老馮奮力推開李文彪。

  砰!

  槍聲響過。

  子彈擊穿鐵鍋,射倒了老馮。

  李文彪大喊:「有埋伏,趴下!」

  話音未落,子彈猶如雨點一樣射過來,猛虎寨不斷有人中彈倒地,這是沒辦法的事,沒能及時看到情報,註定了撤退是一場災難。

  李文彪抬手還了兩槍,趕忙爬過去查看老馮的傷勢:「老馮,你怎麼樣了?傷到哪了?」

  老馮嘴角溢出鮮血,輕微咳嗽著,子彈射中了要害部位,他的眼神已逐漸渙散,彌留之際,掙扎著說出最後一個字:「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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