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小了
第242章 小了
和玖隆敵對的時候,鄒安做為安保隊長,收集了方圓和陳婉身邊所有關係親近之人的資料。
危機解除之後,加上生意的攤子鋪得越來越大,方圓並不是什麼事情都插手。
因此,一些無關於核心幾人的事情,鄒安就不再事無巨細的匯報了。
所以劉菁菁這次挖來給飛鴻地產當職業經理的人究竟是誰,方圓的確不知道。
洗著臉,陳婉嘀咕了啥,他也沒聽清。
幫陳婉吹乾了頭髮,又親昵一番。
陳婉打電話讓藍雨把給方圓準備的衣服送了上來。
知道方圓一貫吊兒郎當,不注意這些細節,陳婉便在沃爾沃里常備了兩套他的衣服。
一套深藍黑的西服,另一套是襯衫和休閒褲。
她記得方圓說過自己穿西服不喜歡穿襯衫,穿襯衫就絕不穿西服,兩樣一起穿,不像好人。
披上西服外套,方圓沒換西褲,還穿著牛仔褲。
「地產公司的總經理也算是高層了,你好歹正式些。」陳婉說。
方圓說她不懂:「正兒八經的大老闆都這麼穿。」
陳婉回想一下這兩個月來列席各個會議時見到的大咖……覺得好像也對,便放下西褲,走過去幫他整理衣領。
「我的臭小子長大了。」
「哪長大了?」
「沒正經。」
白他一眼,陳婉眼波流轉,聲若蚊蠅地補了一句:「哪都長大啦。」
握住按在自己肩膀上的一雙小手,方圓說:「真想讓時間快點走,早些去未來。」
陳婉問他:「你規劃的未來是什麼樣子的?」
「有山有水、有雞有鴨、一幢房子,帶煙囪。你喜歡麼?」
「你在房子裡麼?」
「我可能在收莊稼,或是餵豬放羊。」
「那就喜歡。」
——
沒再額外找地方,晚飯就訂在希爾頓的中餐廳。
等劉菁菁和新的小夥伴到了之後,方圓倆人才坐電梯上樓。
「哪有老闆先到等他們的?」
於是,半個小時的時間裡,陳婉補了兩次口紅。
離開房門的一剎那,兩人的氣場都變了。
方圓心裡感嘆,兩個月的總裁班課程,加上媒體上鋪天蓋地的宣傳,陳小婉的氣質提升太快了。也難怪她僅僅一身學生打扮進濱海大學就能引起轟動。
看著她腰板筆挺,氣場全開的樣子,方圓大感欣慰,出電梯的時候,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有蚊子。」
「要死呀你!」
小拳拳錘了一下,就又端起架勢。
看著兩位老闆並肩走來,坐在包間沙發上的劉菁菁和一個中年男人同時站起來迎接。
劉菁菁的助理不在。
這是規定。
除了各公司主管一把手之外,只有負責辦公室的楚楚知道方圓的身份。
方圓打量過去,先看到的是劉菁菁。
深灰色的職業套裝,絲巾下是鼓鼓囊囊純白的胸圍子。
人未老珠未黃的少婦在經過每月過手數億資金的洗禮後,更明艷了。
只看了一眼,方圓就調轉目光。
見那新夥伴四十來歲的樣子,方臉闊口、濃眉大眼,一身板正的西裝,是個很有氣場的帥大叔。
未語人先笑,到了近前,方圓快走兩步,伸出了手。
大叔一愣。
離遠看的時候,他以為方圓是陳總的助理,助理還能替老闆握手?
然後就聽到主管六家飛字頭公司財務大權的劉菁菁恭敬地喚了聲:「方總,陳總。」
這……就是那個FLY控股的老闆?
決定從備受排擠的體制內離開的時候,他特意托人打聽了這個初創的飛鴻地產的背景。
聽說最多的不是這家公司怎樣,而是關聯公司的背景太神秘了。
說什麼的都有,風言風語幾近變成了傳說。
這位方老闆……有25歲?
二代三代?還是說真的是某個勢力的代言人、白手套?
年輕、神秘,兩個光環在方圓腦袋上發著光,大叔微微彎了一下腰,遞過手。
方圓含笑道:「你好你好。」
劉菁菁在一旁見方圓看向自己,立即心領神會,翻翻白眼,心道這傢伙肯定是沒看人家的履歷,還不知道對方叫啥呢。
「方總,這位就是我費了好大力氣從寶利找來的能人,秦剛秦總。」
「哎呀,久仰久仰,秦總大名就連我這毛頭小子都早有耳聞,屈尊了、屈尊啦。歡迎歡迎。」
對方太神秘,秦剛初來乍到、不敢托大,連忙回捧幾句年輕有為之類的。
止住逢場作戲、商業互吹,方圓擺手:「坐,到了飯點兒,咱們邊吃邊聊。秦總,坐。」
劉菁菁早就點好了菜,按了下呼叫鈴,告訴服務員上菜。
四個人圍著一個八人圓桌分邊坐好。
「小婉,他家有個燉盅不錯,想吃讓劉姐點。」
跟陳婉說了一句,方圓一邊和幾人寒暄熱場,一邊擺弄手機。
從9人群文件里找到秦剛的履歷開始快速翻看。
看完之後,給鄒安發去一條簡訊:秦剛?
鄒安回:哪個秦剛?
方圓:燕京寶利。
鄒安回:秦丫頭她爸,怎麼了?
方圓沒回。
關上電話,方圓看看陳小婉,又看看劉菁菁,最後看向正對面的秦剛,心裡一陣惡寒。
怪不得這麼耳熟。
是世界太小了還是緣分太深了?
如果有天秦老二知道親爹在給他打工……會不會讓他把那半個親親還回去?
「秦叔……」
氣氛一滯。
陳婉、劉菁菁、秦剛:「?」
「咳,琴書詩酒、飯局會友。
「秦總,在寶利做了22年,對方就這麼安安穩穩地放您走了?」
陳婉看出他肯定是知道了,抿抿嘴唇,想笑的同時也再次心生和方圓一樣的感慨:世界真小。
秦剛知道方圓為什麼這麼問。
二十年的老員工,還是個中層,任何大型企業都不會輕易放人,牽扯的細瑣事情太多。
可秦剛不得不走。
他那個時代的大學生值錢,秦剛學的就是建築設計,畢業回老家結了婚、生了娃,也等到了進寶利集團的機會。
秦剛和老婆都是苦哈哈出身,為了兩口子自己和孩子的未來,秦剛去了燕京。
畫過圖紙、下過工地,熬了很久還是基層勞工,後來又被調去下屬啤酒廠幹了兩年。
那兩年,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在央企幹活,喝酒的能力比專業能力重要一些。
青年秦剛憑藉著東北人的酒量混成了領導。
直到前年,一直關照他的老上司退了休。
秦剛以為能再上一個台階,可以施展多年默默積攢的專業能力,卻沒想到老領導人走茶涼,來了個年輕的空降兵。
兩年相處、兩年碰撞,以前圍在身邊的隊伍換了目標阿諛奉承。
秦剛得不到項目,就沒有業績,沒有業績就只能拿死工資。
遠在東山的媳婦自己打理著服裝品牌,聽說近期效益也不好。
久處燕京,久居央企,中年秦剛從許多風吹草動里分析預測出行業動向。
但遲到的中年危機和房地產時機一起攜手向他走來,就很苦惱。
去年的時候,他想過要脫離出來自己做,和媳婦商量了一下。
結果,年夜飯都沒吃好,差點被周芬芳掀了桌子。
哪有什麼狐狸精指使啊?
忍著媳婦的怒氣、看著女兒的淚水,秦剛也想通了。
一沒錢、二沒人,拿不了地,做不了地產,只能做設計,那還不如在寶利熬到退休呢。
回到燕京鬱悶地提前過了半年退休生活,秦剛的機會莫名其妙就找上了門來。
因為方圓要立即上馬拍賣會,九月中剛剛初創的飛鴻地產急需一名專業人士牽頭。
好巧不巧的,劉菁菁的女助理吳雨欣之前就是寶利集團龍江省分公司的HR。
再之前,好巧不巧是從燕京總部出來的。
更巧的是,吳雨欣的丈夫和秦剛那個退休老領導的兒子是同學。
急領導之所急,寶利前HR吳雨欣準備去挖老東家的牆角。
那老領導一方面覺得退休之前給剛子的承諾沒完成,心有愧疚,一方面知道剛子已萌生去意,便兩頭都提了一嘴。
起初,劉菁菁找上門的時候,秦剛並沒看上這個臨時組建、連建築資格證都是打包收購來的小公司。
但劉菁菁厲害,小作坊養不出她那種形象氣質,再加上她慣會打蛇三寸,三句話介紹完飛字頭,又多說了一句話,穩穩拿捏住秦剛。
「不急,秦總您回去也對我們做個背調,三天後我們再談。」
末了,劉菁菁指指茶館的頂棚:「有人。」
三天後,秦剛做了決定,決定賭一把。
又三天,寶利更迅速的給了他反饋——買斷工齡,打包走人。
此時,看著對面年輕到過分的大老闆,秦剛喝了口茶水。
「方總,陳總,實不相瞞,我都43了,如果不是賭上老婆孩子,我是萬不會離開燕京的。」
陳婉看看他,又看看方圓。
賭孩子?
臭小子才不會讓你賭她呢。
方圓笑了:「旁的多說無益。後天的拍賣會你怎麼看?」
秦剛放下茶杯,坐直了回答:「我在這個行業里太多年了,整體趨勢我是看漲的。
「濱海又是東北小香江,環境、經濟都不錯,這次拍賣會的簡章我仔細分析過,十三宗地塊的價格都很合理。
「只是……」
方圓笑呵呵的:「實話說,飛鴻地產目前全員到齊,就我們四個。組團隊、管運營…拿下地塊兒之後秦總您可有的忙。所以,現在有什麼話都請直說,我喜歡高效率。」
秦剛點點頭,這些他都有心理準備。
「只是這次我們欲投標的兩塊地皮是不是太偏了?
「9號地還能好一些,雖然有四分之一的區域需要填海,但好歹批文直接發,能剩下一筆不小的費用。
「可32號是個爛尾盤啊…這是不是太草率了?或者說你是打算用32號當做障眼法,沖9號?」
方圓問:「你覺得兩塊都拿不可以?」
想了想,秦剛說:「我尚不清楚公司打算在這次拍賣會上拿出多少資金量,這兩塊地的起拍價相對來說是最低的,從位置來講,成交價也不會太高。
「我預估9號地大概2個億能拿下,32號地在一億七左右,總額不會超過4個億,百分之二十五的保證金就是不到一億……這……」
聽這話、和他的眼神,方圓就明白了,秦剛心裡還是不託底。
沒解釋,方圓又問他一個問題:「這兩塊地,你覺得未來能漲多少?」
秦剛說:「按濱海市城市展覽館的發展規劃模型來看,十年的預期我覺得會翻兩倍左右。」
「小了。」
方圓捏捏小手指:「格局小了啊,秦總。」
(本章完)
和玖隆敵對的時候,鄒安做為安保隊長,收集了方圓和陳婉身邊所有關係親近之人的資料。
危機解除之後,加上生意的攤子鋪得越來越大,方圓並不是什麼事情都插手。
因此,一些無關於核心幾人的事情,鄒安就不再事無巨細的匯報了。
所以劉菁菁這次挖來給飛鴻地產當職業經理的人究竟是誰,方圓的確不知道。
洗著臉,陳婉嘀咕了啥,他也沒聽清。
幫陳婉吹乾了頭髮,又親昵一番。
陳婉打電話讓藍雨把給方圓準備的衣服送了上來。
知道方圓一貫吊兒郎當,不注意這些細節,陳婉便在沃爾沃里常備了兩套他的衣服。
一套深藍黑的西服,另一套是襯衫和休閒褲。
她記得方圓說過自己穿西服不喜歡穿襯衫,穿襯衫就絕不穿西服,兩樣一起穿,不像好人。
披上西服外套,方圓沒換西褲,還穿著牛仔褲。
「地產公司的總經理也算是高層了,你好歹正式些。」陳婉說。
方圓說她不懂:「正兒八經的大老闆都這麼穿。」
陳婉回想一下這兩個月來列席各個會議時見到的大咖……覺得好像也對,便放下西褲,走過去幫他整理衣領。
「我的臭小子長大了。」
「哪長大了?」
「沒正經。」
白他一眼,陳婉眼波流轉,聲若蚊蠅地補了一句:「哪都長大啦。」
握住按在自己肩膀上的一雙小手,方圓說:「真想讓時間快點走,早些去未來。」
陳婉問他:「你規劃的未來是什麼樣子的?」
「有山有水、有雞有鴨、一幢房子,帶煙囪。你喜歡麼?」
「你在房子裡麼?」
「我可能在收莊稼,或是餵豬放羊。」
「那就喜歡。」
——
沒再額外找地方,晚飯就訂在希爾頓的中餐廳。
等劉菁菁和新的小夥伴到了之後,方圓倆人才坐電梯上樓。
「哪有老闆先到等他們的?」
於是,半個小時的時間裡,陳婉補了兩次口紅。
離開房門的一剎那,兩人的氣場都變了。
方圓心裡感嘆,兩個月的總裁班課程,加上媒體上鋪天蓋地的宣傳,陳小婉的氣質提升太快了。也難怪她僅僅一身學生打扮進濱海大學就能引起轟動。
看著她腰板筆挺,氣場全開的樣子,方圓大感欣慰,出電梯的時候,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有蚊子。」
「要死呀你!」
小拳拳錘了一下,就又端起架勢。
看著兩位老闆並肩走來,坐在包間沙發上的劉菁菁和一個中年男人同時站起來迎接。
劉菁菁的助理不在。
這是規定。
除了各公司主管一把手之外,只有負責辦公室的楚楚知道方圓的身份。
方圓打量過去,先看到的是劉菁菁。
深灰色的職業套裝,絲巾下是鼓鼓囊囊純白的胸圍子。
人未老珠未黃的少婦在經過每月過手數億資金的洗禮後,更明艷了。
只看了一眼,方圓就調轉目光。
見那新夥伴四十來歲的樣子,方臉闊口、濃眉大眼,一身板正的西裝,是個很有氣場的帥大叔。
未語人先笑,到了近前,方圓快走兩步,伸出了手。
大叔一愣。
離遠看的時候,他以為方圓是陳總的助理,助理還能替老闆握手?
然後就聽到主管六家飛字頭公司財務大權的劉菁菁恭敬地喚了聲:「方總,陳總。」
這……就是那個FLY控股的老闆?
決定從備受排擠的體制內離開的時候,他特意托人打聽了這個初創的飛鴻地產的背景。
聽說最多的不是這家公司怎樣,而是關聯公司的背景太神秘了。
說什麼的都有,風言風語幾近變成了傳說。
這位方老闆……有25歲?
二代三代?還是說真的是某個勢力的代言人、白手套?
年輕、神秘,兩個光環在方圓腦袋上發著光,大叔微微彎了一下腰,遞過手。
方圓含笑道:「你好你好。」
劉菁菁在一旁見方圓看向自己,立即心領神會,翻翻白眼,心道這傢伙肯定是沒看人家的履歷,還不知道對方叫啥呢。
「方總,這位就是我費了好大力氣從寶利找來的能人,秦剛秦總。」
「哎呀,久仰久仰,秦總大名就連我這毛頭小子都早有耳聞,屈尊了、屈尊啦。歡迎歡迎。」
對方太神秘,秦剛初來乍到、不敢托大,連忙回捧幾句年輕有為之類的。
止住逢場作戲、商業互吹,方圓擺手:「坐,到了飯點兒,咱們邊吃邊聊。秦總,坐。」
劉菁菁早就點好了菜,按了下呼叫鈴,告訴服務員上菜。
四個人圍著一個八人圓桌分邊坐好。
「小婉,他家有個燉盅不錯,想吃讓劉姐點。」
跟陳婉說了一句,方圓一邊和幾人寒暄熱場,一邊擺弄手機。
從9人群文件里找到秦剛的履歷開始快速翻看。
看完之後,給鄒安發去一條簡訊:秦剛?
鄒安回:哪個秦剛?
方圓:燕京寶利。
鄒安回:秦丫頭她爸,怎麼了?
方圓沒回。
關上電話,方圓看看陳小婉,又看看劉菁菁,最後看向正對面的秦剛,心裡一陣惡寒。
怪不得這麼耳熟。
是世界太小了還是緣分太深了?
如果有天秦老二知道親爹在給他打工……會不會讓他把那半個親親還回去?
「秦叔……」
氣氛一滯。
陳婉、劉菁菁、秦剛:「?」
「咳,琴書詩酒、飯局會友。
「秦總,在寶利做了22年,對方就這麼安安穩穩地放您走了?」
陳婉看出他肯定是知道了,抿抿嘴唇,想笑的同時也再次心生和方圓一樣的感慨:世界真小。
秦剛知道方圓為什麼這麼問。
二十年的老員工,還是個中層,任何大型企業都不會輕易放人,牽扯的細瑣事情太多。
可秦剛不得不走。
他那個時代的大學生值錢,秦剛學的就是建築設計,畢業回老家結了婚、生了娃,也等到了進寶利集團的機會。
秦剛和老婆都是苦哈哈出身,為了兩口子自己和孩子的未來,秦剛去了燕京。
畫過圖紙、下過工地,熬了很久還是基層勞工,後來又被調去下屬啤酒廠幹了兩年。
那兩年,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在央企幹活,喝酒的能力比專業能力重要一些。
青年秦剛憑藉著東北人的酒量混成了領導。
直到前年,一直關照他的老上司退了休。
秦剛以為能再上一個台階,可以施展多年默默積攢的專業能力,卻沒想到老領導人走茶涼,來了個年輕的空降兵。
兩年相處、兩年碰撞,以前圍在身邊的隊伍換了目標阿諛奉承。
秦剛得不到項目,就沒有業績,沒有業績就只能拿死工資。
遠在東山的媳婦自己打理著服裝品牌,聽說近期效益也不好。
久處燕京,久居央企,中年秦剛從許多風吹草動里分析預測出行業動向。
但遲到的中年危機和房地產時機一起攜手向他走來,就很苦惱。
去年的時候,他想過要脫離出來自己做,和媳婦商量了一下。
結果,年夜飯都沒吃好,差點被周芬芳掀了桌子。
哪有什麼狐狸精指使啊?
忍著媳婦的怒氣、看著女兒的淚水,秦剛也想通了。
一沒錢、二沒人,拿不了地,做不了地產,只能做設計,那還不如在寶利熬到退休呢。
回到燕京鬱悶地提前過了半年退休生活,秦剛的機會莫名其妙就找上了門來。
因為方圓要立即上馬拍賣會,九月中剛剛初創的飛鴻地產急需一名專業人士牽頭。
好巧不巧的,劉菁菁的女助理吳雨欣之前就是寶利集團龍江省分公司的HR。
再之前,好巧不巧是從燕京總部出來的。
更巧的是,吳雨欣的丈夫和秦剛那個退休老領導的兒子是同學。
急領導之所急,寶利前HR吳雨欣準備去挖老東家的牆角。
那老領導一方面覺得退休之前給剛子的承諾沒完成,心有愧疚,一方面知道剛子已萌生去意,便兩頭都提了一嘴。
起初,劉菁菁找上門的時候,秦剛並沒看上這個臨時組建、連建築資格證都是打包收購來的小公司。
但劉菁菁厲害,小作坊養不出她那種形象氣質,再加上她慣會打蛇三寸,三句話介紹完飛字頭,又多說了一句話,穩穩拿捏住秦剛。
「不急,秦總您回去也對我們做個背調,三天後我們再談。」
末了,劉菁菁指指茶館的頂棚:「有人。」
三天後,秦剛做了決定,決定賭一把。
又三天,寶利更迅速的給了他反饋——買斷工齡,打包走人。
此時,看著對面年輕到過分的大老闆,秦剛喝了口茶水。
「方總,陳總,實不相瞞,我都43了,如果不是賭上老婆孩子,我是萬不會離開燕京的。」
陳婉看看他,又看看方圓。
賭孩子?
臭小子才不會讓你賭她呢。
方圓笑了:「旁的多說無益。後天的拍賣會你怎麼看?」
秦剛放下茶杯,坐直了回答:「我在這個行業里太多年了,整體趨勢我是看漲的。
「濱海又是東北小香江,環境、經濟都不錯,這次拍賣會的簡章我仔細分析過,十三宗地塊的價格都很合理。
「只是……」
方圓笑呵呵的:「實話說,飛鴻地產目前全員到齊,就我們四個。組團隊、管運營…拿下地塊兒之後秦總您可有的忙。所以,現在有什麼話都請直說,我喜歡高效率。」
秦剛點點頭,這些他都有心理準備。
「只是這次我們欲投標的兩塊地皮是不是太偏了?
「9號地還能好一些,雖然有四分之一的區域需要填海,但好歹批文直接發,能剩下一筆不小的費用。
「可32號是個爛尾盤啊…這是不是太草率了?或者說你是打算用32號當做障眼法,沖9號?」
方圓問:「你覺得兩塊都拿不可以?」
想了想,秦剛說:「我尚不清楚公司打算在這次拍賣會上拿出多少資金量,這兩塊地的起拍價相對來說是最低的,從位置來講,成交價也不會太高。
「我預估9號地大概2個億能拿下,32號地在一億七左右,總額不會超過4個億,百分之二十五的保證金就是不到一億……這……」
聽這話、和他的眼神,方圓就明白了,秦剛心裡還是不託底。
沒解釋,方圓又問他一個問題:「這兩塊地,你覺得未來能漲多少?」
秦剛說:「按濱海市城市展覽館的發展規劃模型來看,十年的預期我覺得會翻兩倍左右。」
「小了。」
方圓捏捏小手指:「格局小了啊,秦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