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一個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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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要噁心自己?

  夏末怎麼知道有人要噁心他?

  現在睡不著了,怎麼辦?

  這是看到簡訊後,方圓心裡同時冒出的三個問題。

  相比之下,第二個問題最重要。

  煙花和炸彈的惟一區別就是——一個能噁心他,一個容易反噬。

  前者屬於警告,可為什麼夏末比自己提前知道了警告?

  方圓想到了一件事。

  去年冬天兩次出現的黑衣人,那些暗戳戳隱藏在自己身邊的人。

  夏末派來的?

  她早就盯上咱了?

  他穿著褲衩悄悄下地,輕輕開門,去了走廊盡頭,給夏末撥去電話。

  電話接通,夏末嬌笑的聲音傳來。

  倫敦和濱海有七個小時的時差,那邊剛過晚上七點,話筒背景中有嘈雜的音樂聲和人群的歡呼。

  「我在看西城男孩的演唱會,你幹嘛呀?」

  語氣中隱含一點點撒嬌,第二句話變得發悶,像被捂住了話筒。

  「和李理喔。」

  「???」

  李理不是已經到土耳其了麼?

  聽演唱會?和夏末?

  這事兒回頭他自會問李仙女。

  「誰要搞我?」

  他沒問『你怎麼知道…』,他清楚這個問題現在得不到回答。

  「你總是這麼直來直去嗎?真粗魯,我喜歡。」

  夏末咯咯笑著,調戲他。

  方圓腦袋上砸下三個感嘆號。

  這女人,無敵了。

  夏末再次變了一種口氣,嬌滴滴弱弱懇求:「可以讓我聽完演唱會麼?」

  「別墨跡,臭娘們!」

  方圓自己噁心了一下,甚至能感覺到千里之外的夏末打了個哆嗦。

  她笑得不行,「那等下,我去通道里。」

  兩分鐘後,嘈雜聲減少,夏末的聲音再次響起,清楚了許多。

  開口直接一句:「你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

  方圓沉吟一陣,「我得罪的人多了。但誰會這麼無聊用煙花搞事?還不沖我,嚇唬秦剛……」

  他眼睛一瞪,想到了,說:「行吧,我知道了。」

  「你要怎麼辦呢?」夏末沒多說,笑著問。

  沒等方圓回答,又說:「我勸你還是等等看,萬一…沒後續了呢。」

  她說的神神秘秘,但還是淺笑的語氣。

  方圓猶豫著,還是問出了這句:「是你在盯著我?」

  夏末笑聲又大了幾分:「盯著你的人多了。」

  「好了,我好不容易才把李理姐姐邀請來的,不和你多說啦。但記住哦,我勸你等一等,看一看。」

  沒再給方圓追問的機會,掛電話前只多說了句:「我的男人,我想你了。」

  方圓在走廊盡頭的廁所里又打了個寒顫。

  ————

  凌晨三點,濱海大學東校門對面的馬路邊,有個男人倚著路燈坐在地上,身邊橫七豎八一堆酒瓶子。

  上個月開始,濱海加大了市容市貌整治力度,許多無證經營的小攤販便只能東躲西藏,流動賣貨。

  午夜的大學城周邊也多了些推三輪車架爐子的燒烤攤,營業至天明。

  每天也總有喝醉的酒鬼倒地就睡。

  睡著睡著,偶爾醒來吐一吐。

  吐著吐著,他看到有個人影從東校門旁的圍牆上跳了出來,落地沒站穩,踉蹌一下,摔了個狗啃屎。

  男人沒嘲笑,本來醉醺醺迷瞪瞪的眼神霎時一凝,掏出手機發了條簡訊。

  不到二十秒,一輛經過改裝的金杯麵包乘著夜風呼嘯而至,後面緊跟著的還有一輛純黑的老款雅閣。

  方圓揉著膝蓋上了雅閣。

  何顏請長假之前把方圓身邊的安保力度重新梳理了一遍,大部分都與鄒安做了商量,唯有一組暗子是外人不知道的。


  並不是何顏和方圓信不過鄒安,而是家養的和外聘的,畢竟隔著一層。

  就算鄒安再如何盡心盡責,手下人也有可能偷懶溜號。

  何顏將這組人分成兩隊,24小時藏在方圓身邊,經過各種喬裝,每半月換一次身份,最大程度保證他的安全,在何顏不在的時候,由他直接調遣。

  雅閣把方圓送到了美食街的老破小。

  方圓本是不打算這個時間折騰鄒安的,結果…

  站在樓下一看,鄒安家竟然還亮著燈。

  他登時就不高興了。

  中年人比小年輕還能熬夜啊!

  實際是,鄒安正賣力地在賀姿身上奮鬥。

  他倆的感情進展太快了。

  可以說賀姿這個還沒畢業的女大學生,完全將參加過比貝爺野外訓練營還牛的叢林生死戰的鄒安拿捏住了。

  從燕京回來後,賀姿坦率地問鄒安是不是真的願意娶自己。

  鄒安誠懇地用一枚從香江買回來的1.5克拉小鑽戒向她求了婚。

  然後…賀姿就要給他生孩子。

  這幾天,倆人一直為這個事兒日夜操勞。

  鄒安明顯瘦了一圈,還騙方圓說自己開始健身了。

  噴射一半的時候,被震掉地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嚇了鄒安一跳。

  這個時間點,方圓召見?

  五分鐘後,賀姿含著美美舒爽的笑容睡著了。

  鄒安則叼著根兒煙,撓著屁股下了樓,走幾步,又上了樓。

  天剛蒙蒙亮,又穿戴整齊直奔機場。

  當天中午,早已閒到蛋疼數月的各個安保小組,同一時間忙活起來,跟要上戰場一樣全部戒備,寸步不離地守著各自「主子」。

  沈寧飛因為受傷,在方圓的囑咐下,飛天傳媒撤掉了她所有的離京通告。

  「青蛙」吳慶華則把自己的兩名手下全部派到了燕京大學。

  秦婉瑜正式有了貼身護衛。

  從最上層傳來的指示是:注意,注意,這不是演習!這,不是演習!

  鄒安羞恥地把這條指令轉發給手下,心裡嘟囔…

  這他媽就是演習!

  ————

  第二天,山西方面傳來結果:現場早收拾乾淨了,查無所獲。

  方圓悶悶不樂。

  但也早知道會這樣。

  不論是人為的,還是雨淋的,煙花爆了也就爆了,怎麼說也只是煙花,又能查出什麼呢。

  而且,在太源的奠基儀式之後,FLY集團再沒出現過什麼意外事件。

  幾天後,就在方圓悻悻覺得索然無味,準備告訴鄒安撤下警戒時,發生了兩件事。

  一件方圓覺得特別稀奇,另一件發生時…

  他壓根兒不知道。

  先說第一件,李理和陳婉分乘兩架航班,同時到了濱海。

  這天,濱海下了2008的第一場雪,當時方圓正在沒有釘子的沙灘上和沈凝飛欣賞雪中海景。

  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覺得學校的風突然有點喧囂,凌亂了他的寸頭。

  掛斷電話,另一隻手便也從傻媳婦的腰肢上,緩緩放了下來,就差幽怨地學女人攪手指了。

  沈凝飛看著他一副便秘似的表情,好笑問他怎麼了。

  「啊,嗐~」

  他凝神蹙眉,望著細雪蒙蒙的海面,感嘆道:「公司大了,什麼事兒都有,一個兩個的,磨人吶。」

  沈凝飛歪頭眨眨眼,「快去忙吧。」

  她毫無懷疑地挽住方圓的胳膊,反過來勸他那麼多人指著他把公司做大做強呢,工作的事情不能輕率。

  「我晚上還要排練,你…記得好好吃飯。」

  方圓再度長嘆…

  「你,也好好吃飯。」

  ……

  方圓很急,積雪路面也讓鄒安猛踩油門。

  鄒·外聘安保隊長·安認為,這貨要是對待工作能有這般熱忱,FLY集團的規模還能再大兩圈。


  ……

  出乎他的意料,陳婉和李理是約好的。

  方圓有點兒泄氣,他本以為這是個天賜的好機會,能夠三人玩…鬥地主。

  遠洋酒店的三間總統套都有人住了。

  陳婉和李理開了一間商務套房。

  方圓到的時候,閨蜜倆正在餐廳吃甜點。

  陳婉是櫻桃布丁,李理是黑森林。

  方圓來了根法棍,就著奶油蘑菇湯墊吧墊吧。

  數十上百個境外帳戶都開好了,經劉菁菁親自用3萬英鎊做了實驗,通路完美,基本一下午就能在全球轉一圈。

  這是李理說的第一件事。

  至於前陣子和夏末在倫敦看演唱會,方圓那天天亮後就問了。

  夏末以PAI合作方的身份,親自下的邀請,而且的確是正事,PAI方圓方面的帳戶里,有三個在李理的基金公司旗下。

  SUMMER集團最近借用方圓的兩艘遠洋遊輪運送了一批鐵礦石,平安到港,運費已經支付完成。

  夏末的說法是,這種事情沒必要去學校打擾方大老闆…上課,外加也想親自見一見方圓背後最大的白手套。

  李理提前問了陳婉,得知夏末和夏初的關係後,飛去了英國。

  這事兒,方圓到之前,倆閨蜜早嘮完了。

  第二件事…

  李理當著陳婉的面問方圓:「今年春節你跟我去茶園,行麼?」

  最後兩個字,完全沒有徵求意見的韻味。

  行麼…那能不行麼?

  但方圓不敢直接這麼說。

  往旁邊瞥了瞥,陳小婉粉嘟嘟的嘴唇叼著一顆粉嘟嘟的櫻桃。

  水晶晶…水潤潤…

  陳婉沒看他,完全沒有任何表情。

  方圓乾巴巴扭過脖子,看向李理。

  「得去啊,我覺得咱們一起……」

  「我要回家的。」陳婉截了一句,又對李理笑道:「我元旦去看阿姨。」

  李理點頭,又對著方圓眨眨眼。

  意為:怎麼說?

  「嗯。」方圓乖巧點頭。

  陳婉說:「我明天回東山,你去麼?」

  方圓沉吟一陣。

  陳婉回去應該是看老院長…

  「我…有專業課。」

  陳婉一嘆,李理抿嘴不言。

  「生日那天,去看小張媽媽了嗎?」陳婉問。

  方圓前些日子的生日又延遲了一天,正日子的時候他開快車去了東山的墓園。

  點點頭,方圓笑了笑,「今年給她多匯過去幾百個億,火苗很高。」

  自家兩個女人同時目泛柔情。

  方圓覺得可以轉移話題了。

  把事情往愉快了聊,才有機會。

  陳婉明天走,李理後天走。

  時不我待。

  用一個小時說完正事,三人都沒動地方,徑直點了晚餐。

  一瓶庫克安邦內黑鑽黑中白香檳,兩萬六。

  一瓶78年的Cros Parantoux,十三萬五。

  方圓第一次自己付錢喝如此名貴的酒,因為這也是三人第一次單獨坐在一起吃正式西餐。

  給自家老婆花錢,一點兒不肉疼。

  陳婉和李理都沒拒絕,她們難得…花一次方圓自己的錢。

  酒入充滿濃濃情誼的飯桌,化作興奮劑。

  兩瓶葡萄酒沒夠,又要了一瓶酒齡超過六十年的賴茅。

  說實話,三人都不喜歡喝紅酒,不夠勁兒!

  越陳的酒越醇,越醇的酒後勁兒越大。

  回到房間後,肚子裡一百多年的陳釀和情慾混雜在一起,方圓躺在床上感覺心跳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重。

  這間房是為了裝正經,新開的。

  就在她們隔壁。


  酒勁兒徹底上來了。

  他不知道那閨蜜倆在隔壁聊什麼,大抵不會因為語文和數學哪個重要掐起來。

  可他不是。

  高中時期的千端往事,化作一個個高亮片段在腦子裡飄忽飛舞。

  李理那襲黑裙子根本擋不住那種亮度的記憶。

  陳婉擼起襯衫袖子甩過來的粉筆頭,如子彈一樣射穿時空,砸在他的額頭。

  一個表面不苟言笑,私下豪放不羈的仙子。

  一個人前狂躁野蠻,私下單純可愛的老班…

  duangduangduang。

  方圓砸響房門,三聲就開。

  李理給他開了房門,無奈看向盤腿坐在沙發上狂笑不停地陳婉。

  「真讓你說准了。」

  她片了一眼臉紅脖子粗的方圓,咬牙道:「你進來,我去隔壁。」

  擦身而過時,方圓一把將她扛起來,後蹬腿關上門。

  李理錘他後背,然後被放倒在床上。

  陳婉在沙發上愣愣不敢吱聲,在猶豫要不要偷偷溜走。

  方圓陰森地嘿嘿笑了兩聲,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平躺捂臉的李理和側坐的陳婉,兩人的姿勢都將胸口曲線凸顯出來。

  在方圓身邊的女人中,屬楚楚這處最雄偉,同學中,倒是徐清淺為最。

  而包括眼前兩位在內,其他人都屬勻稱形。

  但在女人堆里也絕對在及格線以上。

  暖黃的頂燈下看過去,此間三人的風情著實…太誘人。

  方圓視線不受控制地在陳婉和李理身上留許久。

  被收藏在記憶深處某個文件夾中,各個不可描述的小片段紛至沓來。

  有他和陳婉的,有他和李理的,一次次的……

  他口乾舌燥起來。

  瞧見他猙獰的表情和通紅的眼睛,陳婉和李理哪還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陳婉抿著嘴,手指攪著,還在猶豫糾結。

  李理卻嚇壞了,小腳丫一蹬他,噌地坐起來又要跑。

  「不行,方圓,你敢!我…不答應。」

  方圓咬牙,把心一橫,直接將她拉進懷裡。

  吐著酒氣說:「你教過我,秦王暴虐,來,感受一下吧!」

  再不由李理分說,啥時堵住那張驚呼還沒來得及發出的小嘴。

  李理皺著眉頭閉上眼,在他的大手摩挲之中,亂七八糟的念頭沒一個能穩定住。

  一步步任他抱著走到沙發邊。

  陳婉襪子裡的腳趾頭死死摳著,她有點兒緊張,還有點兒…

  小興奮。

  方圓吻著李理,滕出一隻手,落在陳婉的胸口,流連幾秒,拿出來,然下移,摸向腰帶。

  陳婉用力按著不鬆手。

  方圓看向她,咧嘴一笑,無聲說了個…乖。

  陳婉小手顫抖著,渾身都顫抖著,緩緩鬆開手。

  李理將眼睛微微眯開一條縫。

  方圓的動作讓她們倆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三人醉酒的臉紅如晚霞。

  李理用盡僅存的力氣終於喘息著說出最後的求饒句子:「我…我不走了還不行麼,你別…我看著,行麼?」

  不行,方圓直接用行動表示拒絕。

  裙擺摞迭著蓋住胸口,牛仔褲摞迭著留在地毯上。

  飲食男女,心急火燎,直搗黃龍。

  一個嚶,兩個嚶嚶。

  一人輕喘嗔嘆:「你這人…真是的。」

  一人捂臉呻吟。

  ··(一個圓點代表一千字,追讀新書可見,嘿嘿)

  夜深了,戰鬥還沒有結束。

  好酒,加攻速,加耐力!

  左邊看他塞條龍,右邊捏兩下彩虹……

  就在最關鍵的時刻即將到來之際…像是不報復不舒服的鄒安連續撥來電話。

  方圓理都不理,然後…

  房門被哐哐砸響。(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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