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一起看企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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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踏實地」,這是中國當代創業者和中小企業主普遍缺少的一種關鍵性素質,同時,也是汪濤重新站上陸地後心裡冒出的第一個詞兒。

  2008年10月5日,回想此前在香江的一天一夜,汪濤感覺很不真實,像一場宿醉後的大夢。

  氣球、海浪、煙花;

  晚霞、星空、吼叫……

  不是夢麼?

  雖然他昨晚真的宿醉了,可雙肩包里的幾張A4紙偏偏就是沉甸甸的告訴他,那不是夢。

  熱島效應差一點,深城比香江涼快一度,體感上分辨不出來,柏油馬路上蒸騰著一股海市蜃樓般的熱浪。

  汪濤站在路邊,等著扶大樹彎腰嘔吐的導師重新站過來時,他聽到了一聲:「還是你們年輕人好,我不行,老啦,放肆一回就吐個不停。」

  年過半百的李澤祥用礦泉水漱了口,又吐掉。

  汪濤能聽出他這句話里幾乎壓制不住的開心暢快,便也猶若夢囈般的嘀咕:「老師,我感覺自己也沒醒。」

  李澤祥笑了笑,沒說什麼,招了招手,攔停一輛正巧經過的計程車。

  「走吧,回去沖個冷水澡清醒一下,興奮一晚就可以了。別忘了他的那句話:一個億,只是小目標。」

  「去哪?」在深城這種地方開計程車多年,司機可謂見多識廣,這種牛逼基本不往心裡去,按下計價器,勾勾嘴角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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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而不淫」,這個詞被好幾個女人用來形容方圓,方圓自己也認可,但面對陳婉時,他則變得又色又淫。

  很難形容那種衝動,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可陳婉真的是骨相皮相都在一個超高水準之上,而且越來越高。

  維多利亞港八點的噴泉開始時,方圓實在按捺不住了,起身拉著陳婉就回了酒店。

  「如果想看噴泉,你可以找時間在這附近買套高層物業。」

  不顧陳婉的白眼兒,他笑嘻嘻地拖著人家就上車。

  陳婉說:「你說過這裡的升值空間有限的,我不買。」

  方圓貼著她軟嫩的耳垂說:「你這兩年準備常住哪裡?我把咱們的小皮箱送過去。」

  陳婉羞得要打他。

  回到酒店,關門就開戰。方圓很粗暴,而陳婉似乎對明天夏家兩個女人也要過來產生了一些提防心理,竟也化身一頭母豹子,除了對他予取予求外,還主動研磨壓榨起來。

  這一夜,似乎樓下廣場的噴泉都濺到房間的床上來了。

  10月4日,早8點。

  雖未經人事但很懂事的荊如意,在酒店餐廳被明艷照人的陳婉徹底驚艷了,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嫉妒心。

  禮貌地打了招呼,荊如意轉頭對沒精打采、打著哈欠、一大早就狂吃牡蠣的董事長做了工作匯報。

  最後,她問方圓:「兩位夏總的航班快要落地了,我已經額外準備兩份伴手禮,一會兒就出發去迎接;鄒組長剛剛讓我問您,下午一點您要親自去接汪總一行嗎?」

  方圓洒然揮了下手,晃頭說:「夏家那兩位坐的是私人飛機,你別走錯了通道,接到之後直接送海里去。唔……下午嘛,我就不親自去了,既然是驚喜套餐,那就得把戲份做足。」

  他抬手看了看表,又對小秘書說:「一會兒我上去補個覺,十一點自己出發,你們忙你們的。」

  荊如意應了一聲,正要再說話,這時陳婉卻擦擦嘴,笑吟吟地站起身,從包包里拿出一個方盒子放到方圓面前,然後摸摸他的頭,「鬼知道月底能不能見到你,先送給你,今天就戴著吧。快到時間了,我去樓上咖啡廳等人。」

  說完,又對荊如意道了聲「辛苦」,然後咯噠噠踩著高跟鞋就走了,背影婀娜,引得荊如意不自覺地遠望。

  方圓打開生日禮物,一塊兒素淨的鸚鵡螺躺在裡面,秒針一跳一跳。

  窮玩車富玩表,這表他認識,前世想買也買不起,那時提價之後大概20多萬吧,現在要便宜些,可能15、6,算不上十分名貴,可總比手腕上現在這塊值錢許多,牌子也大。

  方圓莞爾笑笑,兩塊都是她買的,應該是早有準備,八成是知道自己今天要見人,她才提前送了出來,加上昨晚他說李超人是這牌子的大號收藏家,就很巧。


  「好看麼?」他笑問。

  荊如意這才回過頭,回想著陳小姐360度無死角的女神風采,感嘆說:「好看。」

  「和我配麼?」

  荊如意傻了,心說能不能行了?你自己花花腸子一堆,私底下亂七八糟也就罷了,怎還當著面問別人?我不知道你正牌女友是誰?呸!

  方圓見她沒動靜,把表從盒子裡拿出來,在手腕上比量比量,投去詢問的眼神。

  荊如意抿著嘴,堅定點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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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那個陳家的傻兒子怎麼樣了?我聽說他玩髒錢,不學好。」

  「對了,你天天不上課,考試能及格麼?嘖,也是,國內走關係就行,沒人真的在乎成績。哪像我啊,邊做生意邊拿A。」

  「昨天還是連衣裙,怎麼今天來見他就換得這麼素淨?哦堆,聽說他喜歡校園風,咯咯咯~~」

  「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姓方的了吧?危險喔~~」

  機艙里,姐妹倆在豪華大沙發上面對面坐著,夏初丸子頭格子襯衫,下身牛仔褲,目不轉睛地看著桌上的一本雜誌,上方出風口的冷風將她的幾縷髮絲吹得躁動起來。

  身邊嘰嘰喳喳的聒噪,她充耳不聞。

  對面的姑娘擎著半根香蕉,笑顏如花地說個不停。

  兩人單看面孔,猶如鏡子兩端,可打扮不同,夏末的白裙子被兩條絲帶掛在雪白如削的肩膀上,小白鞋一橫一豎散落地板,兩隻腳丫打在夏初的屁股旁一抖一抖。

  「歪,好歹你大一些,怎麼這麼沒禮貌?別人跟你說話,你一聲都不吭?」夏末嚷道。

  夏初翻了一頁。

  香蕉吃完,夏末隨手丟在垃圾桶里,冷笑一聲,又說:「你喝我的酒,搭我的飛機,還擺出一副臭臉,天下有這種道理?你如果實在不願意跟我呆在一塊兒,那我再送你一個傘包,你直接從這裡跳下去吧。

  不過……你可就攔不住我搶你男人了。」

  夏初終於把雜誌上的一篇故事看完,合上後,抬起眼定定看向對面的堂妹,舔了舔牙齒,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氣泡水。

  「這是巴黎水,不是酒。還有,這架飛機是夏至的,不是你的。」

  夏末嘴角一揚,「夏家這代在海外只有我和她兩個女兒,她不要,就是我的。」

  夏初微微搖頭,不再去說這個話題,轉而說:「你要搶我的男人,大可隨意,我已經和家裡說好了,我和陳華不會結婚,我現在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這個,或者,我也可以不姓夏。」

  夏末一愣,繼而大笑。

  機艙前面還有兩個女空乘,哦,旁邊還有一位男空保。

  這三人此時木雕一樣。

  夏末好不容易止住笑,指著夏初道:「陳華?那人都爛透了,也就你們國內那套上不了台面的破規矩才能叫女人和那種門閥聯姻。」

  夏初歪頭淡淡道:「哦,那我明白你在說誰了。你說我們上不得台面,可大伯不是也想讓你和那個阿吉姆睡一起麼?」

  夏末拿起夏初的杯子也喝了一口水,攤攤手說:「無所謂呀。」

  「無所謂?」夏初笑問:「和誰睡無所謂?」

  夏末想了想,點點頭說:「除了第一次,無所謂。」

  她看見對面那個清冷的和自己同宗同源的女人的眼裡閃過一抹嘲諷,又說:「你不用看不起我,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覺得我沒你和夏至那份勇氣?

  哼哼,教你個道理,你應該知道這個道理才對。

  這個世界上大部分女人對忠誠和貞潔就是無所謂的態度。

  與男人不同,女人和誰搞都是自己的孩子,你在學經濟管理,國內那點東西能學明白?夏至當初那麼備受推崇,不論是圈子裡還是家裡,都讓我們去學她,可她呢?

  笨到要為了……去死!

  天吶,她那時竟然都沒想明白,女人如果真的想自由,只能投資自己,或者自己的孩子,男人嘛,看著風流,其實大多數都是在幫別人養女人養孩子。

  這就是利益立場和資源立場的根本性不同。

  夏初,你在投資誰?別太天真了。」


  夏初不以為然,沒再碰杯子,而是拿起墨綠的瓶子直接喝了一口,氣泡在口腔里炸裂,順著喉嚨一路冰涼。

  她看著夏末亮亮的眼睛說:「你難道不是正在通往天真的航線上麼?」

  夏末嗤笑,反問道:「你覺得夏家正在馬來西亞效仿菲律賓的馬科思?」

  夏初不言,有些話,她有立場在身上,說不得。

  夏末冷哼道:「掌一國,剮一國,可他也是個打工的,沒什麼用,解脫不了。夏至有一句話說的對,夏家的根兒壞了,單純想通過我們去押寶,延續不下來。

  像這架飛機一樣,像根線,風箏線,她把線剪斷了,就只有兩種結果,自由的飛走,或者自由的墜毀。這固然很勇敢,但也很蠢。

  我們倆的線還在呀,孟德斯鳩說:權利只對權利的來源負責,如果權利來自於上級的授權,那麼它惟一討好與負責的,只會是上級。

  夏家現存的幾個老頭兒,就是我們倆的上級。

  他想用我去交換下一程的權利,而我暫時又剪不斷繩子,那就叉開腿去換咯。」

  她淡淡說,夏初淡淡聽。

  她自嘲一笑,又說:「可前陣子有個占星大師說阿吉姆是個短命鬼,你知道的,夏家最信這個,我就只能換目標了。倒是你…怎麼不服二叔的管教呢?陳華的家世,在國內和你很般配呀。」

  夏初微微眯眼,依舊不言語。

  夏末便自顧自地卷頭髮,垂眸感嘆:「也不知道是不是夏至給你託夢了,怎麼就運氣那麼好,撞上了一個乘龍飛天的臭小子。」

  她修長白皙的食指一伸,柔順的頭髮就沿著指頭散開了,深深望著夏初,她緩緩道:「我去燕京,你主動找我,我要來香江,你又跟著,嘖,我的好姐姐,從小到大,我從來沒見你對什麼人什麼事情這樣上心過,需要你這麼千堵萬防?

  他那人好色死了,你能防得住?」

  夏初笑了,輕輕搖頭:「防不住,我也不是在防著你。」

  夏末沒懂,夏初和她對視著,點點桌上的雜誌,笑著又說:「《讀者》這種東西,少看。」

  「為什麼?」

  「你們在國外生活久了,把男女那點兒事想的太簡單,這裡亂七八糟的小故事,更會教壞你們。夏末……」

  她捋了一下鬢邊發,又說:「我沒有防著你和他,只想提醒你,現在這個時間點,不適合跟他發生太…親近的關係,利用他,需要等價交換。

  我了解他,他再好色,也不會把女人的身子放在天平上衡量價值。」

  夏末笑道:「我知道他不喜歡國際資本,但……你怎麼知道,我就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幫到他?」

  見她說的神秘,笑的也神秘,夏初莫名感覺緊張,暗暗握拳,蹙起眉毛看過去,試探著問:「景帝商場?」

  夏末抖抖腳尖,「姓董的背後是道富資本,猶太人和那位宮先生的關係不大好,方圓和他們本就是對立的,但……」

  她搖搖頭,笑吟吟道:「你相信,我也相信,這點兒事甚至用不著我們提醒他,就有人出面幫他悄悄解決了,我可知道,一直都有人在暗中幫他呢。」

  唰——

  夏初心裡咯噔一聲,猛地凝起目光,死死盯過去。

  「你…知道什麼了?」

  夏末輕咬下唇,羞答答地眨眨眼,「姐,我都兩年沒有滑雪了,這兩年的夏天甚至沒避暑。你知道威廉士港嗎?南美的最南端。」

  夏初面無表情道:「南美最南端不是烏斯懷亞麼?」

  夏末咭兒地笑了聲,自顧往下說:「那裡去南極很方便,有機會,我們倆坐著這輛飛機,一起去威廉士港,然後……」

  她挑挑眉毛,機靈古怪地一笑:「然後一起去南極看企鵝。」(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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