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百花殺：暗夜芍藥（1）
第500章 百花殺：暗夜芍藥（1）
外套是方圓的深藍色休閒西服；內搭維尼熊白色體恤，陳逸的；下身是董雨晴送給許悠的寬鬆牛仔短褲；鞋子是楊一帆用稿費買的新款A錐…
渾身上下，只有一雙襪子是向東自己的。→
看著向東娘們唧唧含羞帶怯的樣子，方圓一陣想笑。
少年慕艾，老大喜歡木老實不是一天兩天了，突然得到一個看似「約會」的機會，那慌亂的心跳隔著老遠就能聽到。
都說女人心裡圈養著一隻頑皮的小鹿，總會在主人恍神的空當上躥下跳蹦幾下，惹得人心慌慌、意亂亂。
其實男人也一樣，在小頭尚無法做主的時候，大頭裡也儘是些紅粉饋佳人，想著趕緊進一步過渡到小頭主導的情境，大恐龍一口吃掉梅花鹿。
「先吃吃飯，拉近一些距離，聞著荷爾蒙散發的香味兒，深入意亂情迷，如果能拉拉手親親嘴，事情八成就定下來了。」來自陳逸的溫馨提示。
過來人許悠則表示：「切記不可操之過急。」
楊一帆說：「我們遠遠跟著，時時提示可行？」
大家紛紛表示妙計。
顧離嘟囔一句「無聊。其實追女孩子哪有那麼難，只要肯花心思，花時間，花錢，帶她們買好看的衣服，買好吃的，慢慢你就會發現……什麼叫打水漂。」
一句話說完，遭受白眼無數。
顧離哈哈兩聲，然後說：「我也去，我負責偵查。」
方圓不知道站在鏡子前整理並無褶皺的衣服的向東，此時此刻是不是在想這些，總歸八九不離十吧。
楊一帆戳戳方圓，「老么你去不？你經驗足。」
方圓笑著搖頭：「我補補覺，昨晚忙大發了。」
他真的不想去，自己都不爽，還要裝模作樣、顧及別人的感受？
年紀輕輕的，得讓人自己實踐，笑臉給多了，慣得全是病，哈哈哈。
心裡嘀咕一句，但他還是覺得向東跟木老實挺配的，按照兩人表現的性格，如果真能成，未必會有多少坎坷。
他們約的是先吃午飯，然後隨便在古城溜達溜達。
四個臭皮匠給向東出主意，一直到十一點半，屋裡亂糟糟的聲音才結束。
向東先出門，那一剎頗有些風蕭蕭、視死如歸的感覺，方圓躺在床上看得直樂。
緊接著，其他人也尾隨後面挨個跟了出去，卻沒人關門。
方圓罵了一句，起身走過去，門還沒關，就見三樓叮叮咣咣跑下來幾個女生。
打頭的是小土豆范之瑤，「咦？老闆，我們都去賣呆，伱不去？」
方圓翻翻白眼，「你們是真閒。」
范之瑤吐吐舌尖，跑了。
安洛和徐安然也推搡著下來，兩人都沖方圓笑了笑，沒說話，也走了。
孟靜怡揉著額頭跟在最後，抬臉和方圓對視，神情冷漠，抬腳就走。
方圓說：「你…」
「滾。別和我說話。」
語氣有寒意，但不多，多的是嗔怪。
看著那道消瘦的背影，方圓笑了笑，關上門繼續睡覺。
人都一樣，認不清自身的問題，還長著一張喜歡說教的嘴，他覺得自己早上確實過分了，再怎麼說，人家也是一個姑娘。
閉上眼睛的胡思亂想沒有結束，其實方圓覺得顧離那憨貨剛剛說的那話問題不大。
吃吃好吃的，買買好看的，女孩子真的會很高興。
他想起了楚楚，又想起了徐安然和小陸曦，但拿這三個小吃貨來說，一口下去，煩惱盡無。
大事化小蛋糕，小事化小籠包，太陽下山有月光，泡麵吃完還有湯…
他覺得，是不是可以一頓飯騙走三個小可愛。
但前提是…她們喜歡你。
呵呵一樂，方圓夾著被睡了過去。
醒來下午三點，屋裡依然只有他自己，向東和木老實進展如何，他不知道。
看了看手機，揉揉亂蓬蓬的頭髮，方圓胡亂洗了把臉，打著哈欠就出門了。
酒店裡，沈寧飛剛到。
和她一起來的不是李木子，而是劉少鋒。
李木子接手大半集團業務後太忙了，香江那邊金融業務她雖然不負責，但由於劉菁菁常駐那裡，她也要時不時過去找財務團隊溝通，幾個影視項目被方圓插隊上馬後，花錢的地方很多。
還有一點很重要，李木子和柯紹不重要，柯紹已經完全放棄了去學校里點卯，可李木子依然在認真撰寫畢業論文，她打算提前結業，去念EMBA。
最近點燈熬夜，人也瘦了一圈。
柯紹在方圓三令五申下，終於發揮出自主能動性，除了飛越餐飲本身的產業鏈業務外，還幫著楚楚小姐管著「一縣一品」，天南海北上山下鄉，也不可能來。
方圓剛剛提案的新項目交給了准岳父秦剛牽頭，沒來。
本來方圓是打算讓李喬再飛一趟來開幕式露臉，但李喬前幾天在總部下樓梯時把腳脖子崴了，人老不以筋骨為能，藉此脫身。
宋超時更慘，跟著遠洋輪渡正在跑第二趟航線，算壓倉，上次跟船時，三十五歲的宋總吐了三天，第四天開始才能進食。方圓慰問了幾次，說實在不行就換個人負責，宋超時當即表示自己能行。
正好，劉少鋒剛剛在燕京參加完飛創科技B輪融資的內部晚宴，便跟著沈寧飛團隊一道飛了過來。
房間裡，沈寧飛在臥室里看電視，方圓則在客廳聽劉少鋒匯報近期動向。
微博從飛創科技脫離後，改了名字，去除前綴，直接就叫「微博」。
「跑得快」和「幫你選」優品網也已經全面整合完成，技術部門宋超時完全交給了飛創科技託管，而物流業務則下沉到飛馳的執行副總接手。
「跑得快」在五月份時正式分為本埠騎手和城際物流兩部分，其中，城際物流是FLY集團繼「田園牧歌」和非集團所屬的「PAI」兩個項目後，首次嘗試的大型重資產項目。
方圓本不打算做國內物流，因為已經很成型了，砸不起錢，但藉助PAI的人脈，他還是試著跟三通一達搭上了線，分包了一部分長途陸地運輸。
至於順風的空運…方圓覺得自己現在玩不起。
按照年初的預算，方圓把微博B輪的錢抽出三個億人民幣，撥給了飛馳，裡面三分之一的資金依舊是用來完善網絡埠的。
加上「飛雲資料庫」的「大數據開發」子業務已經通過了銀監會的基金備案，一大筆專項發展資金源源不絕地進入，劉少鋒現在可謂是整個FLY集團內部明面上最大的花銷埠。
人才引進、技術開發和網絡市場整合等等，都在其崗位職能之下，數月以來，他在公司里的權重直線上升。
可外人看著風光，劉少鋒自己卻知道，和陳婉手裡的活計一比，他這個資金流出端，實在上不得台面。
華唯的4G、信息開發、移動網際網路硬體研產等合作，還有與紫金礦業和曹老闆的新能源三家協同業務，以及方圓從冰島拍賣會拿回來的幾個海外國家級項目……
這些東西，可都在陳婉手裡握著呢。
劉少鋒把不著急的、需要方圓親自簽名蓋章的一摞文件親自帶了過來，擺在茶几上，看著對面一身學生打扮，一邊低頭寫字一邊說話的方圓……
見了無數次這種場景，可劉少鋒依然覺得這畫面太違和了，越是見的多了，越違和。
他有點恍惚，無論是高端論壇，還是去別的大型企業談合作，那些個老闆里不是沒有平易近人的，其實錢掙得多了，沒有生存煩惱後，大部分上位者都很隨和。
可那些人……哪有眼前這位灑脫？
太灑脫了。
他21還是20？還是22？
劉少鋒咽了口唾沫，抿了口普通的毛尖，一點澀，一點甜。
「方總，我聽說李喬李總跟您提過成立秘書處…哦，就是董辦的事兒…」
方圓抬起眼睛看了他一下，劉少鋒僵硬地笑了笑，說：「現在各個分公司需要上報到集團的文件越來越多，我就是尋思，您這沒有個固定秘書分納整合，是不是有些不妥？陳總現在不經常在國內，一些緊急文件沒辦法代您簽署，總用傳真的話，原件的時效性還是有些拖沓的。」
方圓快速又簽了兩本，第三本時他掃了一眼，停了下來，又仔細看了看，然後問：「手機系統開發？」晃了晃文件夾，他問劉少鋒：「這個項目之前有說過麼？」
劉少鋒點頭：「上次網絡會議的時候提過，哦，這是陳總和華唯那邊磋商的業務，主導方是華唯的深城項目公司，咱們飛創屬於輔助。」
方圓抿著嘴輕輕「嗯」了一聲，低頭又細細看了一遍，奇道：「不需要資金？」
劉少鋒答道：「研發資金由香江的SKYcom公司出，雖然這也是我們和孟晚洲小姐的合資公司，但資金來源還是華唯，不需要我們集團出。」
em…方圓撓撓頭，皺了皺眉毛，總感覺有什麼熟悉的念頭一閃而逝，看著劉少鋒滿臉笑容，他覺得確實有必要加速成立秘書處了，自己一個人的確捋不清越來越多的項目紀要。
他把八個文件一起簽好，「董辦的事兒我抓緊，到時候會通知你們。」
說著，又將簽字筆還給劉少鋒，笑道：「這根筆不錯，多少錢買的？」
萬寶龍的簽字筆，他自己還沒有呢。
劉少鋒哂笑一下，說：「不知道多少錢，上個月過生日，我女朋友送的。」
方圓眉梢一抖，眼睛一亮，「哦？處對象了？」
劉少鋒靦腆笑道：「李喬總的大侄女，好看。」
「吼吼。」方圓說：「挺好挺好，我以為你們技術猿找對象都費勁呢。」
劉少鋒：「……」
「誒，對了。」方圓喝了一口茶，又問：「你那個表弟在飛優舍咋樣了？」
劉少鋒說：「還那樣，他一直負責整體技術架構，管理這方面他不行，夏初夏總也沒換人，讓他總管技術，升無可升，但聽說漲了工資。」
方圓頷首，夏初那邊的事情他不好插手，背後涉及的事情不少，是以對劉少鋒渴盼的眼神視若無睹，看了看時間，只說：「行，你也累壞了，又折騰這一趟，明天開幕式隨便講講，然後也歇兩天再走。」
劉少鋒笑著搖頭：「歇就不歇了，陳總安排了飛創一些員工去華唯工廠做參觀，明天下午我領隊飛深城。方總，晚上要不要…」
話說一半兒又打住了，劉少鋒一拍腦門兒，擺手笑道：「算了算了，您忙您的。呵呵，呵呵。」
劉少鋒往臥室方向瞥了瞥，站起身要走。
方圓老臉一紅，尷尬地樂了樂，按理說他應該和劉少鋒吃一頓，但內心實在不想。
「明早吃個早點，然後我和同學們會在台下給你鼓掌。」
「……」
——
仲夏夕陽是金色的，幢幢古香古色的房頂也被鍍了一層金。
總統套雖然不在最頂層，樓上還有一層自助餐廳，但從這裡向下看，整座古城盡收眼底。
落地窗上只有一小扇窗戶能打開斜斜的一條縫，清爽的晚風吹進來，把沈寧飛披散的長髮輕輕撫弄。
方圓埋頭在髮絲中，嗅著沁人的香氣，從後面抱著她佇立窗邊。
「累麼？」
「還好。」
方圓一手摟著她，她則抱胸把雙手握著他的手臂。
「這條裙子好看，在哪買的？」另一隻手繞過去，從前面輕撫香肩，滑滑的，涼涼的，邊聞香邊在人家耳畔吹氣兒，說話聲都帶著一絲賤賤的語氣。
沈寧飛癢的縮了下脖子，按住他不斷向下不老實的大手，輕笑著款款轉身。
「嘻，好看吧？」
白玉睡蓮花，鵝黃一點蕊。
沈寧飛嬌俏著推開方圓，向後一步，在夕陽的背景下，赤裸的腳丫骨肉均勻，指塗丹蔻，晶瑩剔透，足尖輕點，緩緩提起裙擺轉了個圈兒。
→
白色連衣長裙，上面一點點小雛菊的印花，剪影中，亭亭玉立站在那兒，胴體的輪廓分明可見。
一雙長腿之間透著幾點縫隙，小蠻腰盈盈一握。
方圓看得色心大起，又走過去緊緊抱住，沈寧飛把綿軟的身子倚在他懷裡，少女情懷早已蕩漾起來，她笑著說：「在東大門買的，150。」
方圓：「……」
好笑不好笑，他都沒法笑。
有些東西刻在骨子裡，沒法變的，沈寧飛不只是大明星，還是個小女人，如果沒有遇見方圓，她現在一定也在堅強的活著，咬著牙，低著頭，堅強的活著。
只在他懷裡，才是個軟軟糯糯的小丫頭。
方圓摸著她的臉頰，又捏捏那Q彈的小耳垂，說：「李木子給了你幾天假？」
沈寧飛好笑道：「什麼假啊？這是通告。」
方圓攬著她的纖腰，向後坐在沙發上，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橫放，一隻手也順著滑下來，從她的胸口一點點向腿上摸。
沈寧飛沒攔著，只盪著腳丫倚著他說話。
方圓問：「那是幾天？」
「兩天，不算今天，明天唱首歌，後天一早就要走的。」沈寧飛驀地哆嗦一下，夾進雙腿，仰著俏臉白他一眼，把他的手從下面拽出來，放在自己胸口。
方圓也不強迫，順勢揉起發麵饅頭。
情侶之間這種親昵，他們倆早就習慣了，在娘子關那麼久，身邊沒人的時候，方圓甚至敢在院子裡瞎胡鬧，沈寧飛心裡愛煞了他，很多事都依著。
方圓嘖嘖兩下，嘀咕：「《三體》的劇本還沒改完呢，你又不著急進組，趕什麼通告？」
沈寧飛若是不知道他的行程也就罷了，興許還會以為他心疼她折騰，想留著她相伴幾天，可這人明明後天就也離開平遙，偏嘴巴一張就是好聽的。
沈寧飛沒好氣地又片了他一眼，說：「我得掙錢呀，給自己攢嫁妝，過陣子開學了，還要回去上課，我都好久沒見松蘊了，她找我吃火鍋呢。湯圓都比你想我！」
方圓低頭朝著鵝蛋臉「吧唧」一口，嘿嘿笑道：「胡說八道，我方泰迪還能比不過一隻馬爾他？」
在臥室里等他兩個小時，沈寧飛早就自己卸了妝，方圓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漂亮臉蛋兒，好大滿足，鏡頭前，沈大明星明艷無雙，買的五六七包粉，打扮八九十分妖，可現在懷裡的，明明就是個三寸金蓮四寸腰的青春無敵美少女。
碎玉貝齒，明眸善睞，皮膚上一點瑕疵都沒有，通透白皙中泛著桃紅和陽光映出的金邊，當初那個嘴角流血，哭著說「好疼」的悽慘小丫頭早不見了。
她不知道方泰迪是什麼意思，眨眨眼睛好奇的問：「你有新外號了？」
方圓把那菱角樣的小嘴含住，舔了舔，然後悄悄解釋幾句，無非亂射之類的云云，聽得沈寧飛噗嗤一樂，嗔道：「你也知道你是泰迪？到不嫌自己。」
方圓笑道：「我嫌棄什麼，你不嫌棄就行。」
沈凝飛哼了一聲，枕在他的胳膊上，四目相對，發現他的眉宇間有股疲態，抬起手摸著他的眉毛，扶開蹙起的眉峰，輕輕道：「還說不累？你也在念書，我也在念書，我跑通告，你也沒比我輕鬆多少。剛剛我在屋子裡聽你跟劉總說還要做醫院的買賣？你現在業務太多了吧？」
方圓是跟劉少鋒提了一嘴讓對方幫他收攏一些醫療尖端資料的事情，但大部分原因是為了尋摸一些心內科的醫療技術，幫徐清淺研究研究…
沒跟沈寧飛解釋，他只嘆了口氣說：「你還不知道我？春困秋乏夏打盹，冬日正好眠，我想過的小日子是一沒病二沒災，優哉游哉，心澈明朗那種，等什麼時候掙夠了錢，我不忙了，你也別忙了。」
沈寧飛笑道：「我不，我還想當影后呢。」
「咦？」方圓把手墊在她的小屁股下，捏了捏，調笑道：「你還有這種偉大的願望？」
沈寧飛自腰部開始往下都特敏感，咯咯笑著在他懷裡拱了幾下，點頭說：「歌后影后什麼的當然很難，我只是…想做出一點成績。」
說著攬住方圓的脖子，又道：「不然怎麼配得上你方大老闆？哈哈。」
方圓也笑了。
沈寧飛安靜地翹起腿，把那處硌人的地方讓出來，媚眼如絲地瞟他一下，嘆道：「其實…你現在已經可以了，上次你說要等微博上市才算一個段落結束，可現在又一個一個不斷地做大，哪有停下來的時候呢？」
方圓說：「人不可能每一步都走的正確，我也只是試著摸石頭過河，今年也就這些項目了，可能短時間我都不會再做新業務，可現有的這些不做不行，那麼多人指著我們吃飯呢。」
沈寧飛在他胳膊上蹭了蹭，深深看著他。
她現在也算有了見識，知道人生走到這個地位，很多時候已經不是在自主選擇了，而是乘著風，背後無數雙手在推動。
她說：「我們老師說過一句話，當明星，做藝人，就像花，我們開放、我們沸騰，爛漫，台下高朋滿座，卻只有影子陪伴我們枯萎，經得住就有機會，經不住，也就結束了。我是你的影子麼？我想當你的影子。」
方圓咧嘴一笑，低下頭湊過去說：「你不是影子，你是采蘑菇的小姑娘。」
沈寧飛不解。
方圓說：「現在有隻大蘑菇成熟了，要不要采一采？」
眨眨眼，沈寧飛想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臀兒一沉，又抬起小腳向那裡蹬了蹬。
「踩！踩爆它。」
方圓嘎嘎笑，雙手一攬，站起來，轉過身走到床邊。
沈寧飛「呀」地一聲，被丟到床墊上，還彈了幾下，嬌嗔著望著他，嘟起紅唇，輕咬貝齒，仿佛在發出一種無聲的邀請。
繼而抿嘴一樂，不管方圓愣住的眼神，自床上站起，雙手背後，拉下隱藏的鎖鏈，把自己解放出來。
羅裙垂落，嬌軀纖如一輪新月。
她把長發隨意向後一撒，正面無處不美的幾條曲線纖毫畢露，優雅地伸出一隻蔥白修長的手臂，勾勾手指，滿面流暈。
「過來，本姑娘要吃蘑菇了。」
總統套很大，臥室里先是咯咯的笑聲和後來淺淺的呢喃，都沒辦法讓門外站立的兩個保鏢聽到。
正著，反著，站著，臥著，沈寧飛累的頰染緋紅，鼻尖相抵，萬千柔情從雙眸中來回傳遞，笑得如同星空下綻放的一束芍藥。
蘑菇這種東西總是在陰暗處生長，雨後更是膨脹得厲害，一次採摘後，不久又會長出來，從金針菇到杏鮑菇。
沈寧飛已經動彈不得了，方圓卻依舊期盼下一輪的溫柔滋味。
「腫了，不要了，讓我睡會兒，就睡一會兒。」
方圓仔細看看，是紅腫起來了，撓撓下巴，他說：「你別動，我動。」
沈寧飛哪裡不知道他要幹嘛，趴著向後抬手打他。
「不行，唔，疼呢。」
……
晚霞盡褪時，兩人睡去，月上柳梢時，還未醒來。
林靈珊嚼著口香糖從古城外下了車，溜溜達達走到酒店樓下。
棒球帽，T恤衫，齊臀小短褲，雪白大長腿。
噠噠噠挎著小包徑直走過大堂，房間都不開。
她是油畫系的，沒有攝影節的參展作品，但不妨礙她來湊熱鬧。
見沈寧飛是順路，看展也是順路，她是來找方圓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電話里，兩人簡單說了一下，其實她不用親自過來，但小狐狸想他了，總要找個什麼由頭見一下才好。
自太源下飛機，兩遍電話，方圓都沒接，小狐狸氣哄哄地殺了過來。
一個便衣保鏢跟著她上了電梯，在總統套外站住腳。
方圓身邊的安保沒有不認識她的，咖色的墨鏡往下一按，露出一點墨綠色的眸子，「他在裡面？」
安保點點頭，林靈珊撇撇嘴，又問：「睡著了？」
安保想了想，說：「應該是，和沈小姐。」
林靈珊剛想撅嘴，卻立馬抖抖眉梢，嘴角一勾，抖抖肩膀上的背包，努努下巴。
「開門，我去叫醒。」
關係擺在那，安保很聽話。
嘀嘀。
林靈珊進了屋子，外面三個男人繼續站著。
輕輕合上門，屋裡很黑，林靈珊把背包放在牆角，抿著嘴偷偷笑，又摸出手機，打開攝像頭，躡手躡腳地往臥室里走。
門把手很輕，壓下去也沒有聲音，推開一條縫，小狐狸向裡面瞧了瞧。
窗邊月光灑下，室內呈現一種暗青色，看不真切，卻依稀能辨別床上躺著人。
林靈珊咬著嘴唇忍著更強烈的笑意，俏皮地又把門推開一點，側著身子鑽了進去。
走到床邊，舉起手機擺好角度，剛想大喊一聲「查房」，卻被人從後面猛地抱住。
被捂住嘴的小狐狸驚慌失措，不住掙扎，耳邊便聽見：
「嘿，我的私生飯還是沈大明星的？偷拍都拍到臥室了？來了就別走嘍。」
林靈珊不掙扎了，站在地上，任方圓一雙手不老實地上上下下。
她回過身，在黑暗裡翹起腳，小聲嘻嘻笑了笑，說：「不走你要幹嘛？」
說著摘下帽子，歪著頭眨眨眼。
昏暗裡，那雙眸子像兩點幽深的墨綠寶石。
方圓猙獰著也笑了，壓低聲音說：「干你唄。」
林靈珊切了一聲，手向下一模，呸道：「就知道你們沒幹好事，別胡鬧了，我還沒吃飯呢。」
說著要過去掀被子嚇沈寧飛，可又一下子被抱起來丟到床上，一個黑影撲了過來。
「呀！真別鬧，我不想。」
方圓三倆下把她腳下鞋子脫掉，雙手一攬，一轉，把她和沈寧飛並排擺到一起。
林靈珊咬著嘴唇瞪他，蹬著腳丫把沈寧飛踹醒。
「唔…」沈寧飛睜開眼，懵懵地問了聲：「怎麼了？」
「還睡！你家大流氓要耍流氓…呀呀！不許脫我衣服…」
沈寧飛知道林靈珊要來，但睡過去了，可再怎樣也沒想到會睜開眼就看見她在自己床上，現在…光著呢呀~
「你什麼時…哎呀，方圓，不行！唔…我去開燈。」
兩個丫頭慌亂甩著小拳拳，方圓哈哈笑著，一條腿直接把沈寧飛壓住，不讓她跑，另一邊上下其手，把整個狐狸皮扒掉。
幾下，林靈珊就不掙扎了，捂著小嘴巴任他亂動，又幾下，她側過頭，在黑暗裡和沈寧飛對視，見她怔怔咬唇也看著自己，便咯咯笑了兩聲。
小聲帶著喘息斷斷續續問：「你是不是夾著腿呢？」
沈寧飛登時紅透了臉，忙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林靈珊撐著方圓的胸口，努努下巴，嬌聲說：「去找她。」
方圓嘿嘿抖抖眉毛，脫身而出，把沈寧飛從被子裡拉了出來。
兩條銀魚在月光下瑩瑩發光。
沈寧飛捂著臉連蹬帶踹，林靈珊卻爬起來，幫方圓按住她的胳膊。
沈寧飛羞不可耐，恨恨叫道：「你真不要臉！呀！別~~」
林靈珊忍不住笑的打跌，卻緩緩看著眼前朦朧的場景，一點點抿住嘴唇，漸漸看的痴了，「我…也要。」
沈寧飛忍著說不上難受還是不難受的感覺，脹紅了臉罵了聲：
「兩個流氓，嗯~~」
…
方圓也沒這個經驗，屬於新手，其實也不咋會。
但小狐狸的表現實在讓他難以自禁，滿足而幸福。
門外多了一個保鏢，屋內新開一束芍藥。
本章有詳細版里番，第一次寫，羞〃〃
(本章完)
外套是方圓的深藍色休閒西服；內搭維尼熊白色體恤，陳逸的；下身是董雨晴送給許悠的寬鬆牛仔短褲；鞋子是楊一帆用稿費買的新款A錐…
渾身上下，只有一雙襪子是向東自己的。→
看著向東娘們唧唧含羞帶怯的樣子，方圓一陣想笑。
少年慕艾，老大喜歡木老實不是一天兩天了，突然得到一個看似「約會」的機會，那慌亂的心跳隔著老遠就能聽到。
都說女人心裡圈養著一隻頑皮的小鹿，總會在主人恍神的空當上躥下跳蹦幾下，惹得人心慌慌、意亂亂。
其實男人也一樣，在小頭尚無法做主的時候，大頭裡也儘是些紅粉饋佳人，想著趕緊進一步過渡到小頭主導的情境，大恐龍一口吃掉梅花鹿。
「先吃吃飯，拉近一些距離，聞著荷爾蒙散發的香味兒，深入意亂情迷，如果能拉拉手親親嘴，事情八成就定下來了。」來自陳逸的溫馨提示。
過來人許悠則表示：「切記不可操之過急。」
楊一帆說：「我們遠遠跟著，時時提示可行？」
大家紛紛表示妙計。
顧離嘟囔一句「無聊。其實追女孩子哪有那麼難，只要肯花心思，花時間，花錢，帶她們買好看的衣服，買好吃的，慢慢你就會發現……什麼叫打水漂。」
一句話說完，遭受白眼無數。
顧離哈哈兩聲，然後說：「我也去，我負責偵查。」
方圓不知道站在鏡子前整理並無褶皺的衣服的向東，此時此刻是不是在想這些，總歸八九不離十吧。
楊一帆戳戳方圓，「老么你去不？你經驗足。」
方圓笑著搖頭：「我補補覺，昨晚忙大發了。」
他真的不想去，自己都不爽，還要裝模作樣、顧及別人的感受？
年紀輕輕的，得讓人自己實踐，笑臉給多了，慣得全是病，哈哈哈。
心裡嘀咕一句，但他還是覺得向東跟木老實挺配的，按照兩人表現的性格，如果真能成，未必會有多少坎坷。
他們約的是先吃午飯，然後隨便在古城溜達溜達。
四個臭皮匠給向東出主意，一直到十一點半，屋裡亂糟糟的聲音才結束。
向東先出門，那一剎頗有些風蕭蕭、視死如歸的感覺，方圓躺在床上看得直樂。
緊接著，其他人也尾隨後面挨個跟了出去，卻沒人關門。
方圓罵了一句，起身走過去，門還沒關，就見三樓叮叮咣咣跑下來幾個女生。
打頭的是小土豆范之瑤，「咦？老闆，我們都去賣呆，伱不去？」
方圓翻翻白眼，「你們是真閒。」
范之瑤吐吐舌尖，跑了。
安洛和徐安然也推搡著下來，兩人都沖方圓笑了笑，沒說話，也走了。
孟靜怡揉著額頭跟在最後，抬臉和方圓對視，神情冷漠，抬腳就走。
方圓說：「你…」
「滾。別和我說話。」
語氣有寒意，但不多，多的是嗔怪。
看著那道消瘦的背影，方圓笑了笑，關上門繼續睡覺。
人都一樣，認不清自身的問題，還長著一張喜歡說教的嘴，他覺得自己早上確實過分了，再怎麼說，人家也是一個姑娘。
閉上眼睛的胡思亂想沒有結束，其實方圓覺得顧離那憨貨剛剛說的那話問題不大。
吃吃好吃的，買買好看的，女孩子真的會很高興。
他想起了楚楚，又想起了徐安然和小陸曦，但拿這三個小吃貨來說，一口下去，煩惱盡無。
大事化小蛋糕，小事化小籠包，太陽下山有月光，泡麵吃完還有湯…
他覺得，是不是可以一頓飯騙走三個小可愛。
但前提是…她們喜歡你。
呵呵一樂，方圓夾著被睡了過去。
醒來下午三點，屋裡依然只有他自己，向東和木老實進展如何，他不知道。
看了看手機，揉揉亂蓬蓬的頭髮，方圓胡亂洗了把臉，打著哈欠就出門了。
酒店裡，沈寧飛剛到。
和她一起來的不是李木子，而是劉少鋒。
李木子接手大半集團業務後太忙了，香江那邊金融業務她雖然不負責，但由於劉菁菁常駐那裡，她也要時不時過去找財務團隊溝通，幾個影視項目被方圓插隊上馬後，花錢的地方很多。
還有一點很重要，李木子和柯紹不重要，柯紹已經完全放棄了去學校里點卯，可李木子依然在認真撰寫畢業論文，她打算提前結業，去念EMBA。
最近點燈熬夜，人也瘦了一圈。
柯紹在方圓三令五申下，終於發揮出自主能動性，除了飛越餐飲本身的產業鏈業務外，還幫著楚楚小姐管著「一縣一品」，天南海北上山下鄉，也不可能來。
方圓剛剛提案的新項目交給了准岳父秦剛牽頭，沒來。
本來方圓是打算讓李喬再飛一趟來開幕式露臉，但李喬前幾天在總部下樓梯時把腳脖子崴了，人老不以筋骨為能，藉此脫身。
宋超時更慘，跟著遠洋輪渡正在跑第二趟航線，算壓倉，上次跟船時，三十五歲的宋總吐了三天，第四天開始才能進食。方圓慰問了幾次，說實在不行就換個人負責，宋超時當即表示自己能行。
正好，劉少鋒剛剛在燕京參加完飛創科技B輪融資的內部晚宴，便跟著沈寧飛團隊一道飛了過來。
房間裡，沈寧飛在臥室里看電視，方圓則在客廳聽劉少鋒匯報近期動向。
微博從飛創科技脫離後，改了名字，去除前綴，直接就叫「微博」。
「跑得快」和「幫你選」優品網也已經全面整合完成，技術部門宋超時完全交給了飛創科技託管，而物流業務則下沉到飛馳的執行副總接手。
「跑得快」在五月份時正式分為本埠騎手和城際物流兩部分，其中，城際物流是FLY集團繼「田園牧歌」和非集團所屬的「PAI」兩個項目後，首次嘗試的大型重資產項目。
方圓本不打算做國內物流，因為已經很成型了，砸不起錢，但藉助PAI的人脈，他還是試著跟三通一達搭上了線，分包了一部分長途陸地運輸。
至於順風的空運…方圓覺得自己現在玩不起。
按照年初的預算，方圓把微博B輪的錢抽出三個億人民幣，撥給了飛馳，裡面三分之一的資金依舊是用來完善網絡埠的。
加上「飛雲資料庫」的「大數據開發」子業務已經通過了銀監會的基金備案，一大筆專項發展資金源源不絕地進入，劉少鋒現在可謂是整個FLY集團內部明面上最大的花銷埠。
人才引進、技術開發和網絡市場整合等等，都在其崗位職能之下，數月以來，他在公司里的權重直線上升。
可外人看著風光，劉少鋒自己卻知道，和陳婉手裡的活計一比，他這個資金流出端，實在上不得台面。
華唯的4G、信息開發、移動網際網路硬體研產等合作，還有與紫金礦業和曹老闆的新能源三家協同業務，以及方圓從冰島拍賣會拿回來的幾個海外國家級項目……
這些東西，可都在陳婉手裡握著呢。
劉少鋒把不著急的、需要方圓親自簽名蓋章的一摞文件親自帶了過來，擺在茶几上，看著對面一身學生打扮，一邊低頭寫字一邊說話的方圓……
見了無數次這種場景，可劉少鋒依然覺得這畫面太違和了，越是見的多了，越違和。
他有點恍惚，無論是高端論壇，還是去別的大型企業談合作，那些個老闆里不是沒有平易近人的，其實錢掙得多了，沒有生存煩惱後，大部分上位者都很隨和。
可那些人……哪有眼前這位灑脫？
太灑脫了。
他21還是20？還是22？
劉少鋒咽了口唾沫，抿了口普通的毛尖，一點澀，一點甜。
「方總，我聽說李喬李總跟您提過成立秘書處…哦，就是董辦的事兒…」
方圓抬起眼睛看了他一下，劉少鋒僵硬地笑了笑，說：「現在各個分公司需要上報到集團的文件越來越多，我就是尋思，您這沒有個固定秘書分納整合，是不是有些不妥？陳總現在不經常在國內，一些緊急文件沒辦法代您簽署，總用傳真的話，原件的時效性還是有些拖沓的。」
方圓快速又簽了兩本，第三本時他掃了一眼，停了下來，又仔細看了看，然後問：「手機系統開發？」晃了晃文件夾，他問劉少鋒：「這個項目之前有說過麼？」
劉少鋒點頭：「上次網絡會議的時候提過，哦，這是陳總和華唯那邊磋商的業務，主導方是華唯的深城項目公司，咱們飛創屬於輔助。」
方圓抿著嘴輕輕「嗯」了一聲，低頭又細細看了一遍，奇道：「不需要資金？」
劉少鋒答道：「研發資金由香江的SKYcom公司出，雖然這也是我們和孟晚洲小姐的合資公司，但資金來源還是華唯，不需要我們集團出。」
em…方圓撓撓頭，皺了皺眉毛，總感覺有什麼熟悉的念頭一閃而逝，看著劉少鋒滿臉笑容，他覺得確實有必要加速成立秘書處了，自己一個人的確捋不清越來越多的項目紀要。
他把八個文件一起簽好，「董辦的事兒我抓緊，到時候會通知你們。」
說著，又將簽字筆還給劉少鋒，笑道：「這根筆不錯，多少錢買的？」
萬寶龍的簽字筆，他自己還沒有呢。
劉少鋒哂笑一下，說：「不知道多少錢，上個月過生日，我女朋友送的。」
方圓眉梢一抖，眼睛一亮，「哦？處對象了？」
劉少鋒靦腆笑道：「李喬總的大侄女，好看。」
「吼吼。」方圓說：「挺好挺好，我以為你們技術猿找對象都費勁呢。」
劉少鋒：「……」
「誒，對了。」方圓喝了一口茶，又問：「你那個表弟在飛優舍咋樣了？」
劉少鋒說：「還那樣，他一直負責整體技術架構，管理這方面他不行，夏初夏總也沒換人，讓他總管技術，升無可升，但聽說漲了工資。」
方圓頷首，夏初那邊的事情他不好插手，背後涉及的事情不少，是以對劉少鋒渴盼的眼神視若無睹，看了看時間，只說：「行，你也累壞了，又折騰這一趟，明天開幕式隨便講講，然後也歇兩天再走。」
劉少鋒笑著搖頭：「歇就不歇了，陳總安排了飛創一些員工去華唯工廠做參觀，明天下午我領隊飛深城。方總，晚上要不要…」
話說一半兒又打住了，劉少鋒一拍腦門兒，擺手笑道：「算了算了，您忙您的。呵呵，呵呵。」
劉少鋒往臥室方向瞥了瞥，站起身要走。
方圓老臉一紅，尷尬地樂了樂，按理說他應該和劉少鋒吃一頓，但內心實在不想。
「明早吃個早點，然後我和同學們會在台下給你鼓掌。」
「……」
——
仲夏夕陽是金色的，幢幢古香古色的房頂也被鍍了一層金。
總統套雖然不在最頂層，樓上還有一層自助餐廳，但從這裡向下看，整座古城盡收眼底。
落地窗上只有一小扇窗戶能打開斜斜的一條縫，清爽的晚風吹進來，把沈寧飛披散的長髮輕輕撫弄。
方圓埋頭在髮絲中，嗅著沁人的香氣，從後面抱著她佇立窗邊。
「累麼？」
「還好。」
方圓一手摟著她，她則抱胸把雙手握著他的手臂。
「這條裙子好看，在哪買的？」另一隻手繞過去，從前面輕撫香肩，滑滑的，涼涼的，邊聞香邊在人家耳畔吹氣兒，說話聲都帶著一絲賤賤的語氣。
沈寧飛癢的縮了下脖子，按住他不斷向下不老實的大手，輕笑著款款轉身。
「嘻，好看吧？」
白玉睡蓮花，鵝黃一點蕊。
沈寧飛嬌俏著推開方圓，向後一步，在夕陽的背景下，赤裸的腳丫骨肉均勻，指塗丹蔻，晶瑩剔透，足尖輕點，緩緩提起裙擺轉了個圈兒。
→
白色連衣長裙，上面一點點小雛菊的印花，剪影中，亭亭玉立站在那兒，胴體的輪廓分明可見。
一雙長腿之間透著幾點縫隙，小蠻腰盈盈一握。
方圓看得色心大起，又走過去緊緊抱住，沈寧飛把綿軟的身子倚在他懷裡，少女情懷早已蕩漾起來，她笑著說：「在東大門買的，150。」
方圓：「……」
好笑不好笑，他都沒法笑。
有些東西刻在骨子裡，沒法變的，沈寧飛不只是大明星，還是個小女人，如果沒有遇見方圓，她現在一定也在堅強的活著，咬著牙，低著頭，堅強的活著。
只在他懷裡，才是個軟軟糯糯的小丫頭。
方圓摸著她的臉頰，又捏捏那Q彈的小耳垂，說：「李木子給了你幾天假？」
沈寧飛好笑道：「什麼假啊？這是通告。」
方圓攬著她的纖腰，向後坐在沙發上，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橫放，一隻手也順著滑下來，從她的胸口一點點向腿上摸。
沈寧飛沒攔著，只盪著腳丫倚著他說話。
方圓問：「那是幾天？」
「兩天，不算今天，明天唱首歌，後天一早就要走的。」沈寧飛驀地哆嗦一下，夾進雙腿，仰著俏臉白他一眼，把他的手從下面拽出來，放在自己胸口。
方圓也不強迫，順勢揉起發麵饅頭。
情侶之間這種親昵，他們倆早就習慣了，在娘子關那麼久，身邊沒人的時候，方圓甚至敢在院子裡瞎胡鬧，沈寧飛心裡愛煞了他，很多事都依著。
方圓嘖嘖兩下，嘀咕：「《三體》的劇本還沒改完呢，你又不著急進組，趕什麼通告？」
沈寧飛若是不知道他的行程也就罷了，興許還會以為他心疼她折騰，想留著她相伴幾天，可這人明明後天就也離開平遙，偏嘴巴一張就是好聽的。
沈寧飛沒好氣地又片了他一眼，說：「我得掙錢呀，給自己攢嫁妝，過陣子開學了，還要回去上課，我都好久沒見松蘊了，她找我吃火鍋呢。湯圓都比你想我！」
方圓低頭朝著鵝蛋臉「吧唧」一口，嘿嘿笑道：「胡說八道，我方泰迪還能比不過一隻馬爾他？」
在臥室里等他兩個小時，沈寧飛早就自己卸了妝，方圓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漂亮臉蛋兒，好大滿足，鏡頭前，沈大明星明艷無雙，買的五六七包粉，打扮八九十分妖，可現在懷裡的，明明就是個三寸金蓮四寸腰的青春無敵美少女。
碎玉貝齒，明眸善睞，皮膚上一點瑕疵都沒有，通透白皙中泛著桃紅和陽光映出的金邊，當初那個嘴角流血，哭著說「好疼」的悽慘小丫頭早不見了。
她不知道方泰迪是什麼意思，眨眨眼睛好奇的問：「你有新外號了？」
方圓把那菱角樣的小嘴含住，舔了舔，然後悄悄解釋幾句，無非亂射之類的云云，聽得沈寧飛噗嗤一樂，嗔道：「你也知道你是泰迪？到不嫌自己。」
方圓笑道：「我嫌棄什麼，你不嫌棄就行。」
沈凝飛哼了一聲，枕在他的胳膊上，四目相對，發現他的眉宇間有股疲態，抬起手摸著他的眉毛，扶開蹙起的眉峰，輕輕道：「還說不累？你也在念書，我也在念書，我跑通告，你也沒比我輕鬆多少。剛剛我在屋子裡聽你跟劉總說還要做醫院的買賣？你現在業務太多了吧？」
方圓是跟劉少鋒提了一嘴讓對方幫他收攏一些醫療尖端資料的事情，但大部分原因是為了尋摸一些心內科的醫療技術，幫徐清淺研究研究…
沒跟沈寧飛解釋，他只嘆了口氣說：「你還不知道我？春困秋乏夏打盹，冬日正好眠，我想過的小日子是一沒病二沒災，優哉游哉，心澈明朗那種，等什麼時候掙夠了錢，我不忙了，你也別忙了。」
沈寧飛笑道：「我不，我還想當影后呢。」
「咦？」方圓把手墊在她的小屁股下，捏了捏，調笑道：「你還有這種偉大的願望？」
沈寧飛自腰部開始往下都特敏感，咯咯笑著在他懷裡拱了幾下，點頭說：「歌后影后什麼的當然很難，我只是…想做出一點成績。」
說著攬住方圓的脖子，又道：「不然怎麼配得上你方大老闆？哈哈。」
方圓也笑了。
沈寧飛安靜地翹起腿，把那處硌人的地方讓出來，媚眼如絲地瞟他一下，嘆道：「其實…你現在已經可以了，上次你說要等微博上市才算一個段落結束，可現在又一個一個不斷地做大，哪有停下來的時候呢？」
方圓說：「人不可能每一步都走的正確，我也只是試著摸石頭過河，今年也就這些項目了，可能短時間我都不會再做新業務，可現有的這些不做不行，那麼多人指著我們吃飯呢。」
沈寧飛在他胳膊上蹭了蹭，深深看著他。
她現在也算有了見識，知道人生走到這個地位，很多時候已經不是在自主選擇了，而是乘著風，背後無數雙手在推動。
她說：「我們老師說過一句話，當明星，做藝人，就像花，我們開放、我們沸騰，爛漫，台下高朋滿座，卻只有影子陪伴我們枯萎，經得住就有機會，經不住，也就結束了。我是你的影子麼？我想當你的影子。」
方圓咧嘴一笑，低下頭湊過去說：「你不是影子，你是采蘑菇的小姑娘。」
沈寧飛不解。
方圓說：「現在有隻大蘑菇成熟了，要不要采一采？」
眨眨眼，沈寧飛想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臀兒一沉，又抬起小腳向那裡蹬了蹬。
「踩！踩爆它。」
方圓嘎嘎笑，雙手一攬，站起來，轉過身走到床邊。
沈寧飛「呀」地一聲，被丟到床墊上，還彈了幾下，嬌嗔著望著他，嘟起紅唇，輕咬貝齒，仿佛在發出一種無聲的邀請。
繼而抿嘴一樂，不管方圓愣住的眼神，自床上站起，雙手背後，拉下隱藏的鎖鏈，把自己解放出來。
羅裙垂落，嬌軀纖如一輪新月。
她把長發隨意向後一撒，正面無處不美的幾條曲線纖毫畢露，優雅地伸出一隻蔥白修長的手臂，勾勾手指，滿面流暈。
「過來，本姑娘要吃蘑菇了。」
總統套很大，臥室里先是咯咯的笑聲和後來淺淺的呢喃，都沒辦法讓門外站立的兩個保鏢聽到。
正著，反著，站著，臥著，沈寧飛累的頰染緋紅，鼻尖相抵，萬千柔情從雙眸中來回傳遞，笑得如同星空下綻放的一束芍藥。
蘑菇這種東西總是在陰暗處生長，雨後更是膨脹得厲害，一次採摘後，不久又會長出來，從金針菇到杏鮑菇。
沈寧飛已經動彈不得了，方圓卻依舊期盼下一輪的溫柔滋味。
「腫了，不要了，讓我睡會兒，就睡一會兒。」
方圓仔細看看，是紅腫起來了，撓撓下巴，他說：「你別動，我動。」
沈寧飛哪裡不知道他要幹嘛，趴著向後抬手打他。
「不行，唔，疼呢。」
……
晚霞盡褪時，兩人睡去，月上柳梢時，還未醒來。
林靈珊嚼著口香糖從古城外下了車，溜溜達達走到酒店樓下。
棒球帽，T恤衫，齊臀小短褲，雪白大長腿。
噠噠噠挎著小包徑直走過大堂，房間都不開。
她是油畫系的，沒有攝影節的參展作品，但不妨礙她來湊熱鬧。
見沈寧飛是順路，看展也是順路，她是來找方圓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電話里，兩人簡單說了一下，其實她不用親自過來，但小狐狸想他了，總要找個什麼由頭見一下才好。
自太源下飛機，兩遍電話，方圓都沒接，小狐狸氣哄哄地殺了過來。
一個便衣保鏢跟著她上了電梯，在總統套外站住腳。
方圓身邊的安保沒有不認識她的，咖色的墨鏡往下一按，露出一點墨綠色的眸子，「他在裡面？」
安保點點頭，林靈珊撇撇嘴，又問：「睡著了？」
安保想了想，說：「應該是，和沈小姐。」
林靈珊剛想撅嘴，卻立馬抖抖眉梢，嘴角一勾，抖抖肩膀上的背包，努努下巴。
「開門，我去叫醒。」
關係擺在那，安保很聽話。
嘀嘀。
林靈珊進了屋子，外面三個男人繼續站著。
輕輕合上門，屋裡很黑，林靈珊把背包放在牆角，抿著嘴偷偷笑，又摸出手機，打開攝像頭，躡手躡腳地往臥室里走。
門把手很輕，壓下去也沒有聲音，推開一條縫，小狐狸向裡面瞧了瞧。
窗邊月光灑下，室內呈現一種暗青色，看不真切，卻依稀能辨別床上躺著人。
林靈珊咬著嘴唇忍著更強烈的笑意，俏皮地又把門推開一點，側著身子鑽了進去。
走到床邊，舉起手機擺好角度，剛想大喊一聲「查房」，卻被人從後面猛地抱住。
被捂住嘴的小狐狸驚慌失措，不住掙扎，耳邊便聽見：
「嘿，我的私生飯還是沈大明星的？偷拍都拍到臥室了？來了就別走嘍。」
林靈珊不掙扎了，站在地上，任方圓一雙手不老實地上上下下。
她回過身，在黑暗裡翹起腳，小聲嘻嘻笑了笑，說：「不走你要幹嘛？」
說著摘下帽子，歪著頭眨眨眼。
昏暗裡，那雙眸子像兩點幽深的墨綠寶石。
方圓猙獰著也笑了，壓低聲音說：「干你唄。」
林靈珊切了一聲，手向下一模，呸道：「就知道你們沒幹好事，別胡鬧了，我還沒吃飯呢。」
說著要過去掀被子嚇沈寧飛，可又一下子被抱起來丟到床上，一個黑影撲了過來。
「呀！真別鬧，我不想。」
方圓三倆下把她腳下鞋子脫掉，雙手一攬，一轉，把她和沈寧飛並排擺到一起。
林靈珊咬著嘴唇瞪他，蹬著腳丫把沈寧飛踹醒。
「唔…」沈寧飛睜開眼，懵懵地問了聲：「怎麼了？」
「還睡！你家大流氓要耍流氓…呀呀！不許脫我衣服…」
沈寧飛知道林靈珊要來，但睡過去了，可再怎樣也沒想到會睜開眼就看見她在自己床上，現在…光著呢呀~
「你什麼時…哎呀，方圓，不行！唔…我去開燈。」
兩個丫頭慌亂甩著小拳拳，方圓哈哈笑著，一條腿直接把沈寧飛壓住，不讓她跑，另一邊上下其手，把整個狐狸皮扒掉。
幾下，林靈珊就不掙扎了，捂著小嘴巴任他亂動，又幾下，她側過頭，在黑暗裡和沈寧飛對視，見她怔怔咬唇也看著自己，便咯咯笑了兩聲。
小聲帶著喘息斷斷續續問：「你是不是夾著腿呢？」
沈寧飛登時紅透了臉，忙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林靈珊撐著方圓的胸口，努努下巴，嬌聲說：「去找她。」
方圓嘿嘿抖抖眉毛，脫身而出，把沈寧飛從被子裡拉了出來。
兩條銀魚在月光下瑩瑩發光。
沈寧飛捂著臉連蹬帶踹，林靈珊卻爬起來，幫方圓按住她的胳膊。
沈寧飛羞不可耐，恨恨叫道：「你真不要臉！呀！別~~」
林靈珊忍不住笑的打跌，卻緩緩看著眼前朦朧的場景，一點點抿住嘴唇，漸漸看的痴了，「我…也要。」
沈寧飛忍著說不上難受還是不難受的感覺，脹紅了臉罵了聲：
「兩個流氓，嗯~~」
…
方圓也沒這個經驗，屬於新手，其實也不咋會。
但小狐狸的表現實在讓他難以自禁，滿足而幸福。
門外多了一個保鏢，屋內新開一束芍藥。
本章有詳細版里番，第一次寫，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