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你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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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神賽的最終入選選手大都變成了小明星,卻主要體現在這些人都在微博里有了自己的粉絲團,小部分人得到了一些演藝公司的青睞,成為簽約藝人。

  徐安然因其外表和最接地氣的才藝自然也受到了娛樂圈的廣泛關注,但她沒有接受任何合同,她想當明星,卻不是現在。

  家人勸她,先以學業為重,姐姐也勸她,別衝動。

  徐安然聽勸,選擇回歸普通生活。

  女神賽的獎金和實物獎勵都兌現了,她還是在假期去了原來的商場奶茶店做了兼職。

  一個多月,徐安然攢了一千二百塊錢,這些錢用於去參加攝影節的食宿、路費和其他花銷來說,可謂遠遠不夠。

  所以離職的這天晚上,她買了兩個大號炸雞腿。

  一個犒勞自己,一個送給姐姐。

  徐家麻辣小海鮮的生意變質了,往好的方向變,商標註冊和徐安然的個人GG效應下,數月來銷量節節攀升。

  再加上方圓的暗箱操作,小海鮮在麼麼茶實體店有了一塊小小的專櫃展示區,久而久之,徐家因油船泄露導致的赤字已經逐漸消失,按理說,徐家姐妹的日子應該不需要過的太清貧。

  只是,這姐妹倆過於懂事,將勤儉節約的習慣保持了下去,最重要的,徐安然明白,姐姐未來買藥、手術還要一筆很多的錢,她不敢亂花。

  徐家一家人依舊住在郊區的老宅,倒了兩趟車到家後,徐清淺已經做好了晚飯。

  「爸媽還沒回來?」

  「嗯,要半夜才下船。快洗手吃飯。」

  徐安然換上拖鞋,笑盈盈地晃了晃手裡的大雞腿,跟著姐姐走去廚房。

  「給你加菜。」

  徐清淺不想拂妹妹的好意,但她不能吃太油的東西,咬了一小口,就遞給她,「你都吃了吧。」自己只吃些素菜。

  徐安然晃晃腦袋,說:「這個不油的,是什麼空氣炸鍋做的,你可以吃的,我特意問了。」

  推搡不過,徐清淺吃了一半。

  正常講,兩個女孩子是吃不了太多東西的,但徐安然的好胃口一個頂倆,兩道菜和雞腿都造光了。

  吃完才想起來一件事,抬頭萌萌地問姐姐:「你給爸媽留飯了麼?」

  徐清淺笑道:「等你想起來,爸媽回來要挨餓的。」

  刷了碗,徐清淺回到樓上,見妹妹已經蹲在地上收拾東西了。

  她問:「你就背一個包去?」

  徐安然說:「聽說展後要徒步從磧口去佳縣,都是山路,大家都不拿太多行李的。」

  徐清淺不大看班級群,這些事是不知道的,她捋捋頭髮蹲下身子,看了看徐安然包里的東西,然後說:「我查了,那邊的晝夜溫差很大,你要帶一件厚些的外套,這些就別帶了吧……」

  說著,把裡面的一袋袋塑封小海鮮拿了出來,見狀徐安然嘟嘟嘴巴,「我坐火車去,要吃的,而且…而且瑤瑤和靜怡她們都讓我給她們帶去呢。」

  徐清淺憋著笑,想了想站起身,從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個小挎包,把吃的都裝了進去,似乎想到了很小時候的春遊郊遊,眼下場景再現,終於笑出聲來。

  「給,一個背包裝換洗衣服,一個挎包裝吃的,再一個相機包,就這些。」

  聞言,徐安然說:「我不想帶相機了。」

  「啊?」徐清淺不解道:「為什麼?放假前老師說要去拍照的,你們不是還要交作業?」

  「太沉了,而且別人都帶,我專業不好,隨便用別人的拍一拍就好。」

  徐安然說的理所當然,徐清淺凝眉看著她,哭笑不得。

  班裡的學生分為好學生、壞學生和方圓。

  好學生和壞學生又細分為專業好和成績好。

  從專業上講,徐安然是差生,但從成績上講,徐安然又是好學生。

  專業拉胯,但別的科目成績高。

  於是,出現了一個怪現象,以徐安然為首的一眾專業差的好學生往往都會主動尋求專業好的差生幫忙拍作業。

  攝影這個東西,靠的是靈性和天賦,拍攝技術不難,難的是想法和靈感,對構圖、光影的深刻理解。

  在美顏相機沒普及的年代,單反玩的好的大多是男生。


  而男生幫女生拍拍作業,不說理所應當,那也是求之不得。

  這個竅門被女同學們掌握了之後,班裡的專業平均分突飛猛進。

  徐安然知道姐姐一向自我要求嚴格,范之瑤提出的這個辦法被她猶豫了好幾天,本以為姐姐不會同意,有些忐忑。

  結果,徐清淺眨眨眼,想了想之後卻說:「我覺得有道理,這東西太沉,不拿就不拿吧。」

  「……」

  徐安然開心了,嘰嘰喳喳說自己已經在網上查了攻略,說那邊都有什麼什麼土特產,回來後給姐姐帶。

  平遙的牛肉很有名,剪紙也不錯,聽說還是譚木匠的原產地,她想送姐姐一把梳子。

  徐清淺只是淺淺的笑,靜靜的聽,然後拿出小錢包,抽出一摞錢遞給妹妹,女神賽的錢徐安然都上交了,麼麼茶的工資和提成她也都交給姐姐保管,平時在學校自己花姐姐的,吃喝蹭店裡的,她不需要錢。

  冷不丁見一摞現金,她嚇了一跳,很久沒見過這麼多錢了。

  「不用這麼多吧?」

  徐清淺笑笑:「窮家富路,你拿著吧,喜歡吃什麼就買些,別的東西不要往回帶,我都不要。」

  這些錢自己之所以都交給姐姐,是想攢著給她買藥,她也知道不止是自己,爸媽那邊也暗自在攢錢,那邊是大錢,留給做手術的。

  徐安然撇撇嘴,她不想要,「媽媽說明早會給我錢的,夠的。」

  徐清淺笑著把錢塞進她背包的內兜里,「拿著吧,應急,你從來沒自己出過門,這一走二十多天,總要備著些的。」

  徐安然看著姐姐,很心疼。一如既往,所有的娛樂活動她都去不了,眼前的姐姐白白的、美美的,長發翩翩,像個天使,只是這個天使被好多條鎖鏈捆住了,翅膀都伸展不開。

  「那這些天你做什麼呢?」

  「我回學校開店,」徐清淺坐在地毯上撐著手臂伸直了一雙大長腿,笑著說:「別的系又不出去玩,再過一周應該就有人返校了,你們都不在,我要提前備貨的。」

  暑假期間機票上漲,但也沒比臥鋪貴到哪去,可為了省下那五百塊錢,徐安然還是自己做主買了臥鋪票,她的解釋是從來沒坐過長途火車,想試試,其實心裡也是怕的。

  第二天一早,徐安然背著小書包,挎著零食包,揣著一萬五千塊巨款,迎著朝陽忐忑地離開了家。

  ——

  皇帝離宮,鑾駕先行,方圓出門,安保先行。

  徐家姐妹在家收拾行李的時候,何顏已經帶著一組安保飛去了平遙。

  徐安然負重上了火車的時候,方圓輕裝上陣,坐上了自己的大奔。

  上車的同時,他和鄒安一起長長吐了口氣。

  輕鬆。

  發自心裡的輕鬆。

  好傢夥,僅僅兩個小妖精在身邊,自己就受不了了,以後可咋整?

  方圓心裡如是想。

  鄒安怎麼想的,方圓不知道,但從對方揶揄的眼神里,大抵能猜到——英雄所見略同了。

  「給我丈母娘送走了?」

  「走了,兩個人跟著。」

  吳語到底是走了,因為她也有愛人,一個暑假,沈凝飛胖了二斤,沈建國在老家胖了十斤,天天喝酒吃肉導致,她很擔心,不走不行。

  「那行,軟臥?」

  吳語不喜歡坐飛機,一來是節省,二來是她說鐵皮箱子悶的慌。

  鄒安說:「硬臥,死活沒讓買讓軟臥,說都一樣,何必多花三百塊錢。」

  方圓點點頭,不說話了。

  鄒安說:「別鬧心,都得有個適應的過程,老人家是好意,早晚能明白你的顧慮,現在苦苦兄弟們沒啥。再說,這是國內,安全係數還是有保障的。」

  方圓說:「走吧。」

  鄒安問:「現在去機場?早了點吧?」

  昨天發布會結束,田園牧歌也不安生了,方圓不得不早早離家,但機票是傍晚的,現在太陽剛升起來不久,無處可去。

  「回學校看看,這幾天遛狗,有點想七喜了。」

  ——

  徐清淺有個自己的小挎包,米色布藝的,是她最喜歡的包包,從高中背到現在,單看有點像阿姨買菜包,但垮在她的肩上就不像了。


  有些人天生就和別人畫風不同,處在同一個空間裡時,總是很顯眼,與眾不同,徐清淺就是這樣的人,除了顏值,還有身上那種獨特的氣韻。

  像她的名字,清清淺淺,有種遺世獨立的破碎感。

  體現在誰看了,都想過去抱抱,惹人憐愛。

  公交車上,藍格子襯衫,裡面白色打底,下身素白長裙,隨意挽起的頭髮有散落的鲶魚須飄飄揚揚,再配上一個簡簡單單的小布包…嘖嘖,老少爺們兒都流口水了。

  好在這是中國,痴漢們很懂壓抑自己的情緒。

  大夏天的公交車人擠人,而且不是空調車,味道不好,但站在她身邊,有清香,賞心悅目。

  第一趟公交車要從郊區開到市中心,用時一小時,第二趟要從市中心到學校,換乘短途大巴,五塊錢,但有座位,耗時也是一個小時。

  徐清淺到濱海大學的時候已經十點出頭了,但校園人少,她不急不緩地往麼麼茶桔梗店走。

  法桐的掌狀葉子打碎了陽光,點點檸檬黃的陽光碎片落在她的身上,清冷的小女孩身上終於有了些暖色調。

  徐清淺很白,班裡男生有私下管他叫病西施的,這外號被方圓聽見過,他嗤之以鼻,說那些糙貨太過分,西施本來就病態,還非得價格病字?叫人正主聽見了多難受。

  大家問他:那叫啥好?

  青春無敵超級嬌嫩冷冷淡淡清清爽爽美少女之——姐姐。

  這是方圓的答案,楊一帆聽後就拿此威脅他說要去找沈凝飛告發,為此方圓付出了十五塊錢三葷一素的代價,後來就再也不敢給姑娘起外號了,由此之後,徐清淺的稱呼在方圓這裡簡化成姐姐。

  清楚無敵超級嬌嫩呆呆萌萌可可愛愛美少女之——妹妹,是徐安然。

  簡化成妹妹。

  冗長的前綴變成默念。

  方圓的生命里有兩道白月光,一個是秦姑娘,現居隔壁,一個是劉姑娘,遠在大洋彼岸。

  毫無疑問,徐清淺這個類型的姑娘,之前也會是無數高中小男生的白月光,只是這道月光現在照到了大學校園裡,校園網上,她被叫做月光女神,看得到,無法擁有。

  林蔭下,徐清淺走過街角,看到了停在麼麼茶店門口的大奔馳。

  一愣,她知道方圓來了。

  方圓到的時候,麼麼茶的「鏟屎專員」正戴著口罩忙工作。

  鏟屎專員是方圓自己起的外號,他的小癖好就是給人起外號,這事兒不禮貌,所以都是私下的,但不知不覺就被傳了出去,於是城市督導下屬的這些輪崗監督員就被廣泛稱作鏟屎專員。

  見到方圓,剛畢業的小小鏟屎官呆住了,手裡的小鏟子裡還有幾坨翔,反應過來眼前人是誰的時候,差點就撲了過來。

  「誒,冷靜!」

  方圓怕極了,讓對方履行完職責後再嘮嗑。

  董事長平易近人地和下屬聊了十分鐘,鏟屎官就騎著小摩托去隔壁學校繼續玩粑粑了,方圓開始擼貓。

  七喜胖了,藍胖子名副其實,它還記得方圓,在他懷裡呼嚕呼嚕的。

  但可樂似乎是病了,不停地叫,叫聲委屈悽慘。

  方圓本以為這是因為自己搶了它的老公,便把七喜放在地上,藍胖子躥到老婆身邊舔毛,但可樂還是趴在一朵蘑菇墊子上無力地叫喚。

  給罐頭,吃,給凍干,也吃,吃完還叫。

  方圓無奈了,他不懂獸醫,上網了查了很久也沒找到病灶,最後歸結為小兩口似乎鬧了矛盾。

  徐清淺進門的時候,方圓正坐在椅子上指著無辜的藍胖子開罵。

  徐清淺呆住了,一個花心大蘿蔔在教育一隻貓要疼媳婦愛媳婦?

  見到她,方圓也怔住了。

  「你怎麼來了?」

  委屈巴巴的藍胖子藉機逃走。

  徐清淺放下包包,歪頭笑道:「開店呀。」

  方圓想了想,一拍腦門,「忘了你不去平遙的,好傢夥,原來深意如此,你這是想蹭我的二倍工資?」

  徐清淺眨眨眼,笑得彎腰。

  「對,給麼?」

  方圓說:「員工努力是好的,給你可以,但你悄悄的,別跟其他人說,這幾百個店要是都不放假,我損失可大了。」

  「成交。」

  寒暄幾句,開了幾句玩笑,徐清淺就該忙啥忙啥了。

  煮了一半珍珠,她突然問方圓:「啊!你還活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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