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不同的計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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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色的天,碧色的海,海天同色。🎈💛 6❾S𝓱ᑌ𝓧.Ć𝕠Μ 💜🔥

  岸邊散落著星星點點的椰子樹,樹下綠草坪,海邊白沙灘。

  向西幾百公里外就是曾母暗沙,筆直向北過公海就是祖國南海,雖然這是婆羅洲北岸,但距離國內遠比想像近得多。

  西天暮色降至未至,天邊雲霞正在從淡金色往七彩過渡,這是斯里巴加灣一天中最舒服的時候,雖然這裡被譽為東方威尼斯,但顯然白天的時候要比歐洲水城熱太多了。

  距離岸邊二十海里的透明水面上,一艘三層的香檳色豪華遊艇沉下了錨,穩穩停在那裡,隨著海浪有節奏地律動,在律動的也不止海浪,還有離著很遠就能聽到的DJ舞曲。

  這艘大型遊艇長度在180米左右,造價超過兩千萬美金,最上層和最下層有兩個泳池,最上層的泳池邊聚集著十數個男男女女,在蹦野迪。

  他們中,有的穿了泳衣,有的沒穿;

  男的普遍八塊腹肌,女的普遍一米七;

  有的在吃香蕉和毛丹,有的在上下搖擺;

  無疑,這是海天下的一場盛宴。

  視線遠望,公海之外遙遙、緩緩由西向東駛過一艘大船,雖離著遠,但百米長的遊艇在它面前仍然渺小得如同象腿下的一隻螞蟻。

  如果不是船身上印著COSCO Shipping,證明這是一艘兩萬箱位的貨櫃船,便很容易讓人誤以為進入了科幻片中的場景,懷疑是不是看到了星際爭霸中誰家的基地正在搬家。

  因為空氣指數過於優秀,即便這兩艘船距離岸邊很遠,可在樹下的方圓依然能看到。

  豪華遊艇駛出碼頭後他就來到了這裡,在這棵椰子樹下芭比Q,油煙裊裊,爐子上的牛肉串滋啦啦冒泡,香極了。

  吃著肉,腦中全是奶白的雪子,他有點後悔了,就算拒絕上遊艇,也該留瓶酒下來才對。

  汶萊全國禁酒,鄒安出去半個多小時了,八成買不到,吃烤串沒酒喝,不美不美。

  暖暖的海風迎面吹,桃花朵朵開…

  哼著歌,方圓感覺鼻尖在海風和烤串的味道里多聞到了一絲淡淡的香氣。

  抬頭側目,先看到了一雙象牙筷子似的大長腿,圓圓臀瓣被淺藍色的條紋襯衫遮住,下面似乎還有層牛仔布料的短褲,背風而來,長發飄動,夏初在方圓身邊坐下,遞給他一瓶喝了一半的威士忌。

  撇撇嘴,方圓晃了晃瓶子,說:「就一半?過於節省了吧?」

  夏初翹著腳尖,用手把粘在腳丫上的沙子拍了拍,蠶寶寶似的十顆腳趾頭粘著桃紅色的十枚貝殼。

  「大伯飛機上的,有新的,但怕你喝多,這些可以了。」

  方圓聳聳肩膀,沒說話,拔開塞子灌了半口,滿嘴火辣。

  他向來不喜歡喝洋酒,就是很討厭這種麥子和玉米混合發酵的口感,比起這個,他寧可喝散白。

  「你大伯就不喝啤酒麼?」

  夏初搖搖頭,說不知道。🎅💘 ➅❾𝓼h𝐔χ.𝕔Øm ✌🐚

  雙手撐在草坪上,雙腿平伸出去,任風吹髮絲,目及皆美景,這一刻的夏初表現出一種方圓從未見過的鬆弛。

  遞給她一串熟透的肉串:「要辣椒不要?」

  夏初沒說要不要,直接接過,擼了一小口,展顏笑道:「很好吃。」

  方圓繼續穿肉串,邊烤邊吃,一口肉再配上一小口酒,漸漸也習慣了威士忌的味道。

  夏初則吃了三四串就不再吃了,把竹籤子插在身前的草坪上,長長短短似圍了個小籬笆,自從看過那個籬笆院後,她這陣子對籬笆便情有獨鍾。

  「你怎麼不去遊艇上和他們玩?」

  夏初突兀問了一嘴,只是仍然低著頭,用蔥段似的手指阻攔一隻想要從籬笆里逃跑的小螞蟻。

  方圓下身的沙灘褲和身上的花襯衫都是主人們準備的,很合身,聞言,他手伸進衣服里,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沒說話。

  夏初側頭問:「你不知道他們在船上幹什麼?」

  方圓奇道:「你知道?」

  夏初點頭:「他們經常這樣,我當然知道。」

  定定看了看眼前這張清秀絕倫的臉蛋,方圓暗暗「靠」了一聲,咂咂嘴,他說:「Eric邀請我的時候跟我說了,但……」


  「那你不去?上面都是超模。」夏初捂嘴笑看他。

  「我這身板,怕不是要猝死在那。」拍拍肚子,方圓懊惱自己的八塊腹肌至今沒有找到回家的路。

  夏初撲哧一樂,繼而大笑起來。

  方圓翻翻白眼兒:「就是覺得那些傢伙有些過於奢靡了。」

  「哦?為什麼這麼說?」夏初狡黠地彎起眼睛看他,問:「他們只是當做遊戲啊,男女雙方都是。」

  「這我明白,我不評價他們,只是自己這裡過不去,太物化女性了。」

  夏初又笑兩聲,撩動鬢邊發,淡淡說:「這個世界始終是你們男人的,物化女人不正常?」

  「男人征服世界,但你們始終在征服男人啊。」方圓狡辯道。

  夏初也興致勃勃地和他繼續掰扯:「埃及豔后?」

  方圓想了想,然後點頭:「很有代表性,沒錯,愷撒再牛逼,也被征服了,安東尼再驍勇,也淪陷了。」

  「可她最後也很悲劇,還是死了,和愷撒還有安東尼生的孩子也都死了,說到底,也不過是政治和利益的犧牲品、是你們男人控制埃及的一枚籌碼罷了。」

  說著,她自己伸手拿過一個肉串,在碳爐邊緣翻烤幾下,細細吃了起來。

  方圓笑道:「那是屋大維那個憨憨不懂憐香惜玉,一點他乾爹愷撒的格局氣概都莫得,想想愷撒之豪情氣度,當年在羅馬迎接她的時候,直接造了一座黃金雕塑,反倒是屋大維,讓嬌滴滴的美人拿著小蛇咬奶白的……」

  住了口,卻沒收住眼,附身的夏初衣領跟著垂下,襯衫裡面是白色小衣,在裡面是奶白的…

  頭都沒側,夏初繼續盯著肉串的火候,另一隻手輕輕捂住衣領,又說:「所以,你想做愷撒?」

  「安東尼也行,戰鬥力強。🌷🐙  ♪♟」

  「可愷撒被刺殺了,安東尼也被她背叛了,最後自刎而死。最後的勝利者是冷血的屋大維。」

  「……」

  「方圓,你沒上遊艇,我很佩服你。」

  攤攤手,方圓喝了一口酒,「沒感情,那不是亂交麼,我不喜歡。」

  「人之所不學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慮而知者,其良知也。我沒看錯你。」

  方圓眼神一凝,打了哈哈說:「後半句我受了,前半句還是算了,僥倖而已,就說來這裡,還不是因為你提攜?算不得我不學而能。」

  夏初轉過頭,望著天海盡處那艘已經快要消失的超大貨櫃船的影子。

  她問:「後天人到齊,就是最後的磋商會了,你怎麼打算?」

  方圓也望著千頃碧波怔了怔,然後苦笑道:「53個天家直管特大企業之一,去年的500強排名,COSCO在第488位,這是顯性的。拆分那麼多垂直分類上市,無論遠洋物流、洲際運輸、國際貿易還是這次要繼續在CPF下面垂直出的金融泛投…這都是我求之已久而不得的項目,可你瞧瞧這到場的幾家合作方,英國蓋樓的、非洲挖礦的、南美那啥的……哪個不是現金一褲衩子,我?說實話,剛剛飄過去那個大怪獸我現在都買不起一兩艘,心有餘力不足啊。」

  見他悻悻的樣子,夏初難得真心一笑,她拔出一根竹籤,戳戳草坪說:

  「如果明朝時官方爭點氣,控制住這裡,或者在印度洋建一個出海口,再或者,直接打下馬六甲海峽,現在會是什麼樣?」

  方圓說:「過於天真了,該什麼樣還是什麼樣。」

  「嗯」了一聲,夏初說:「這次是我大伯主持的會議,我可以幫你多拿一票。」

  「可九方人馬,我要有五票才行。」

  方圓嘴臉喪喪地說,心裡卻怦怦亂跳。

  為了給香江的基金公司鋪路,他前陣子和深發展的高層通了不下四次電話,不過就因為缺乏背景和硬實力而收穫寥寥。

  這次…COSCO啊,別的不說,他早就想弄的「一路」中的遠洋物流和國貿,以及泛亞太金融業務可全都在盤子裡了。

  別的他記不清,但16年中遠、中海直接合併集團後,COSCO就算不是明面上的世界第一也差不多了,更何況其旗下的太平洋金融公司(CPF)就在香江上的市,一旦這次超前出現的金融投資子公司自己能插上一腳,簡直不要好處太多。

  這已經不是自己想打瞌睡,夏初就給送枕頭的問題了,方圓甚至懷疑李小理給他求的十個億直接加了兩個零超額從天而降。


  支起腿,夏初把臉貼在膝蓋上側頭看他:「九選四,我大伯家和COSCO主體是不算的,所以其實是七選四,機會很大。方圓,我本家在國內,拿不出太多的錢幫你,大伯這次又是主持方,除了選票,不可能會給你其他支持,你需要想想辦法。」

  方圓仰頭望天,深深嘆息:「學姐你幫我良多,是我自己不爭氣,你知道的,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天蠍座…」

  夏初一愣,不知道他幹嘛又扯上星座。

  方圓又嘆口氣:「天蠍座……你懂的,如果沒人邀請,我可能會一輩子只吃一種東西,連奶茶咖啡都只喝同一款,天蠍座,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無趣的專一。倘若沒有一次次的因緣際會,我八成現在還在路邊站著賣烤串,錢?富貴?別說上遊艇跟超模那啥啥了,怕是對著電視都不敢擼。」

  話雖粗鄙,但被他說得很是真誠。

  不過,夏初是連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專一?

  方圓是什麼人,她怕是比對方自己都了解,見他裝模作樣的神態,夏初只管看著他表演,陪著他表演。

  「這裡的人有不少很看好你的飛創微博項目,很容易收到錢。」

  方圓抿著嘴不吱聲了,一刀直中要害,夏初這是把他的心裡話替他說出來了,即便如此,在女人面前一貫倔強的方倔強繼續說:「飛創微博是我的孩子,你見過有父母會因為利益賣孩子的麼?」

  「嗯,很多啊。」夏初萌萌點頭。

  「……」

  看他被噎得無語的樣子,夏初咯咯笑起來,從他手中奪過酒瓶,抿了一口,火辣的感覺從舌尖沿著喉嚨蔓延到肺腑。

  「人和人之間總會因為各種標籤「牽連」,比如子女,比如愛人,比如男女,撕下標籤,大家都是獨立的個體。」

  說著,她站起身,大腿下粘著一層細密的砂礫和幾棵綠草,拍了拍,她向方圓遞出手。

  方圓看看,雖然不解其意,但依然握了上去,觸之嬌弱無骨,隨之被一陣大力拉了起來。

  面對面站著,夏初繼續說著:「等夜深人靜,或者其他獨處的時候,等人恢復到個體角度思考問題的時候,就會想著該怎樣實現自己的目標,對麼?」

  吐氣如蘭,方圓有些暈乎乎的,愣愣點頭,「對。」

  夏初彎腰,把酒瓶放在地上,斜靠著椰子樹,然後領著方圓往海邊走。

  「嗯,那時,個體們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就會去想該怎麼利用其他的個體,對麼?」

  「也沒錯。」

  「所以啊,人和人、任何人之間的關係和相處,本質無非就是相互利用,沒那麼高尚。成為朋友、成為愛人、成為父母,無非是在對方身上進行一場賭博,以個體的目標為目的,去壓寶。」

  海風暖暖,手心兒暖暖,方圓卻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這不是他第一次聽夏初說這番話了。

  眼中是美景美人、鼻尖是暖風和香氣,一哆嗦,下意識就握了握那隻小手。

  夏初沒做任何表示,遙望海面,指著遠處那艘上下搖擺的遊艇繼續道:

  「你覺得我和她們有區別麼?」

  方圓無語,苦笑道:「幹嘛作踐自己?」

  夏初側頭看他,眉眼彎彎:「作踐?沒有呀。你想想,她們按次收費,我呢?我這種人無非有個打包價而已。」

  方圓真的無話可說,想說,但想不到說什麼。在他的概念里,女孩子啊,尤其是好看的女孩子,本就是上天的傑作,咋被這姑娘說的慘兮兮的。

  「女人有高低貴賤麼?沒有的,所謂的高貴和下賤說的只是價格。她們上船一次,尋歡多次,有自己收費標準,我也好,其他有背景的女人也好,收費標準更高些,或者等價交換,一錘定價後,就不再收費了。從身體構造上看,都一樣的,真的都一樣。」

  方圓不知道她說的其他女人包括誰,卻莫名就想到了林小公舉,暗嘆一聲,眉梢抖抖,繼而乾笑著豎起大拇指:

  「好格局。」

  夏初捂嘴樂,握著他的大手,放到自己的腋下肋旁。

  方圓懵了,從觸感上辨認,他感覺自己碰到了,又沒完全碰到。

  然後,由上至下,沿著美人魚的側線,從肋下滑至腰肢,從大腿撫至腳腕,最後,他的背部和手指同時碰到沙灘。


  砰——

  夏初一個輕輕柔柔的過肩摔,把方圓平鋪在地上,她則反過來雙膝壓著方圓的肩膀,大腿夾著他的腦袋,髮絲垂在他的鼻尖。

  在方圓眼裡,夏初好看的臉和小星星一起擋住了藍天白雲。

  見他咬牙不吭聲,夏初好笑地把腰彎下去,在兩人鼻尖快要觸碰到一起的時候停了下來。

  「我不想讓自己二十幾歲的青春在市場上待價而沽。

  「所以,這次我把寶壓在你身上,你不能讓我輸,不然我拉著你一起死!」

  「呃……」

  香香的頭髮被風拿著瘙了鼻尖的癢,方圓動了動頭,兩邊臉頰自然就在光滑的大腿上蹭了幾下。

  「嬌滴滴的總說什麼死不死的,我覺得你少看那些沒用的課外書,我回頭推薦一本無腦爽文給你看,生活要陽光些。」

  夏初不說話,目光灼灼看著他。

  方圓吐了口氣,無奈道:「好好好,那你總得幫我搞點實際的吧。」

  夏初這才收了力道,問他:「飛創微博你能放幾個點?」

  方圓依然仰面看著她,這是個死亡角度,可夏初依然很漂亮,小鼻子小嘴小下巴,甚至多了一丟丟可愛。

  他覺得對方有一點說的沒錯,他註定不可能成為那個千古第一元首——冷麵冷血屋的大維。

  「十五個吧。」

  此話一出,換做夏初愣住了,她原本想的是能有十個點釋放就很不錯了,卻不知道多出來的五個的確是方圓臨時起意,為了她活他也活,多賣了一點兒孩子肉。

  「好,等我消息。」

  起身,她小腿上帶起的沙子簌簌落在方圓臉上。

  閉著眼,方圓聽著沙沙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等再睜開時,便看到鄒安的一張大臉,這貨手裡正抱著倆插管的椰子揶揄著低頭打量自己。

  「尼瑪,她打我!你幫我報仇!」

  「呵,打情罵俏在我這判定危險度為零,來,繼續喝酒。」(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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