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賀姿之「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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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電話里的聲音落寞,實際上鄒安真的很落寞。💞💣 ❻❾รH𝔲x.𝒸𝓞M ♠🐟

  除了落寞,更多的是自責,因為昨晚他根本沒發燒沒感冒。

  鄒安和賀姿的相識實乃狗血至極,甚至還有一絲絲污跡。

  不止女生希望自己永遠年輕,不論多大的男人也都喜歡年輕的姑娘,賀姿雖然不是十八,她二十三了,但顏值身材嘎嘎在線。陪著老闆念大學,左近全是青春年少的小妹妹,鄒安正當年,不可能沒花花心思。

  作為篩選剩下的唯一床搭子,鄒安在一次次品嘗之後有點拔不出來了,關鍵他覺得賀姿這小丫頭實在是拿人,不是可愛乖巧那一掛的,但很聽話,床下冰冰冷冷,床上熱情四溢,絕對的外冷內熱,而且十分聰明懂事。

  「十分」不是誇張,比她大將近一輪的鄒安真的認為她十分聰明,很多話一聽就懂,有時候只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自己在想什麼。

  對,是默契。

  試問哪個男人不曾祈求遇到一個和自己靈魂契合的女人?

  更何況這個女人不僅年輕而且漂亮,雖然鄒安認為賀姿和方圓身邊那些妖精比不了,但也絕對超出了水平線,再加上這陣子他沒少送些高檔的化妝品,一打扮收拾,又上一檔。

  綜上所述,沙場出身、見過血的硬漢淪陷得不算沒道理。

  不過心裡的感覺是一方面,三十過半的鄒安是個老男人,老男人不可能沉溺在兒女情長中,更不可能把心跡赤裸裸曝光,所以行動上,他還是對賀姿頤氣指使。

  老闆開學,鄒安空虛。

  「我在家,你來。」

  就這五個字,發完之後鄒安沖了個澡,把自己洗了洗,褲衩都沒穿便靜候佳人。

  只是賀姿的行動改變了。

  被拒絕的鄒安懵了好一會兒,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一步步被拿捏,想了想,他編造了一個初中生才用的理由。

  「不太舒服,想見見你。」

  「病了?」

  「沒啥事,有點燒。」

  「等我。」

  當時,電話另一頭的賀姿既開心又擔心,於是有了黃桃罐頭和買藥這個過程。

  至於後來的事情,其實也很簡單。

  昨晚十點,四個醉鬼遇見了楚楚動人的姑娘,見人家穿的好、長得好、氣質好,想著要兩個錢去包宿……是的,不是劫色,純是剪徑強人,只收買路錢。

  但醉鬼說話說不清,上來就動手拽人。賀姿以為對方是耍流氓,不清楚人家只要錢包。

  一急便是一個撩陰腿,倒下一個還有仨,仨人都伸手,賀姿又一急,掄著塑膠袋亂打。

  第一下出去,塑膠袋就破了,兩瓶罐頭二中一,一個掉在地上碎掉,另一個在一醉鬼側顱頂碎掉。

  倒下倆,剩倆不幹了。

  這特麼是遇見女俠客了?

  便囫圇著在地上撿武器招呼。

  賀姿嚇得不敢睜眼,只是手腳並用連抓再踢,砰地被一個木板砸中後腦昏了過去。

  索性是三合板,一擊即碎。

  醉鬼們繼續踢打。

  美食街盡頭就是邊防派出所,巡邏人員過來時發現一男一女腦袋都是血地倒在地上,當時就毛了。最初是以為三個流氓毆打小情侶,但等醉鬼醒酒後一問才知道原委。

  鄒安是警察在半夜通知的,因為賀姿身上沒帶身份證,新款諾基亞裡面唯一有備註的人就是他,從簡訊來看似乎還是對象,警察只能把電話撥過去。

  鄒安到醫院後後交了費用,等賀姿頭頂縫完針後又轉到了特護單間病房。

  一晚上,鄒安都守在那,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如果今後幾年方圓不出意外的話,那麼作為貼身保鏢的他…前途會非常光明。

  方圓現在給他開出的基礎年薪是180萬,日常費用全包,平時根本沒有花銷。

  就算奧門公司抽走百分之三十,再除去交稅,仍然很有可能在四十歲前的壯年成為千萬富翁,這還不算偶爾跟著做點買賣……

  當然,這需要他貼身跟著方大老闆,隨著方圓身家越來越厚,越來越有名氣,當他的安保也越來越危險,估計再過陣子就必須寸步不離了,很難再有假期。


  所以,如果自己真在這個時候選擇安穩……得到和放棄的東西必須要慎重衡量。🐍🐝 ➅➈丂卄𝔲ⓧ.cσᗰ ♝☜

  這點不單單鄒安明白,方圓也想得到。

  「所以,你真看上她了?」

  醫院消防通道的拐角,鄒安猛抽一口煙,目光深邃。

  「賀姿馬上畢業了。」

  「嗯,我知道,大四了麼。」

  「她想著去當個老師,教師資格證都考下來了。」

  「這我也知道,上次不還冒充導員在派出所贖楊胖子呢麼。」

  鄒安說:「她家在郊區,父母都去了外地打工,也沒個電話。」

  方圓問:「你不說警察已經通知她爸媽了麼?」

  鄒安說:「我想說的是…這丫頭挺苦的。」

  「你能把饞人身子說的這麼清新脫俗也是沒誰了。」

  鄒安沒接方圓這個玩笑,又點根煙抽起來。

  方圓嘆口氣,問:「你是想等她畢業直接扯證?誇張了吧?」

  鄒安依舊沒說話。

  從隔壁沙漠到熱帶叢林,鄒安從懂事起就沒考慮過成家,手上沾血的人大概率都缺陰德,但賀姿清醒後那種迷茫的小眼神和害怕委屈的小表情讓他突然想試試擔起另一種人生責任。

  方圓又問:「那幾個傻逼你打算怎麼處理?搶劫毆打婦女最少也得判幾年吧?」

  鄒安終於說話了:「太便宜他們了。」

  方圓笑笑:「你想當古惑仔?」

  鄒安說:「我自己有辦法處理,你別插手。」

  方圓更樂了:「鄭伊健不火就是因為他的粉絲都沒放出來呢。」

  鄒安牽牽嘴角,比哭都難看。

  「你如果想走,我送你一套房子,田園牧歌十號之後的獨棟你挑,允許你入飛越餐飲三百萬的期權,別的我就不管了。」

  聽了方老闆的話,鄒安繼續沉默。

  見狀,方圓又說:「但我覺得你眼下更應該考慮的是怎麼說服一個失憶少女接受跟比她大十幾歲的叔叔談戀愛。」

  「……」鄒安「艹」了一聲。

  方圓哈哈大笑,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好好賺錢,年齡越大,越沒人能原諒你的窮。別的就順其自然吧,誰能精確地計算出愛情的腳步呢?真有情,什麼都耽誤不了。走,回去瞧瞧阿三妹。」

  阿三妹說的是賀姿,早前剛進病房時,賀姿腦袋上纏著的那厚厚一坨紗布就是讓方圓莫名想到了阿三哥。

  賀姿喜歡百合,鄒安給她擺了六束。

  百合的香味本來就濃,讓病房裡那種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幾不可察。

  屋子裡暖氣很足,沈凝飛脫下了圍脖外套和口罩,坐在病床邊給賀姿削蘋果。

  倆姑娘本來聊得挺好,方圓和鄒安一進來,賀姿立刻蓋上被子,整個人顯得弱小可憐又無助。

  「別怕,我叫方圓,很有規矩。他叫鄒安,很安全。」

  方圓笑笑繞過病床,摟摟傻媳婦的肩膀,坐在一旁。

  沈凝飛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別嚇她呀。」

  這是方圓第一次認真的近距離打量賀姿。

  這是一張純正標緻的瓜子臉,白白的額頭、挺挺的鼻子,丹鳳眼不大不小,有些媚,嘴巴不大,泛白,下巴尖尖的,白紗布下半截披散著頭髮。

  靠在床頭,清秀嬌弱,賀姿整個人有種病態美,卡巴卡巴眼睛,她看看鄒安,又看看方圓,露出一絲絲微笑。

  鄒安的老臉上顯而易見倆大字:心疼。

  沈凝飛把削好的蘋果遞給賀姿,又給方圓扒了根香蕉。

  方圓咬了一口,指指自己的鼻子問賀姿:「你認識我不?」

  對方很認真地打量他一番,然後輕輕搖頭,「不認識。」

  嗓音沙啞,似乎說話就牽動了傷口,賀姿臉上又泛出一絲痛苦。

  沈凝飛和鄒安都不樂意了,前者掐他,「她說話就頭疼,你還逗她。」

  方圓不以為然:「多說話有助於恢復,真的,嘮著嘮著說不定她就能想起來點兒什麼。」


  沒人相信,但方圓堅持跟賀姿嘮嗑。

  「我特有錢,真的。」

  賀姿歪頭看他。

  「飛創微博你知道不?」

  賀姿輕輕晃晃腦袋,幅度很小。💋🏆 ➅❾𝔰𝐡υ𝕩.ⒸỖ𝔪 💥💲

  「這個都不記得了?那優圖牧場你玩過麼?」

  賀姿依舊晃頭。

  「麼麼茶呢?喝過麼?」

  「外賣總叫過吧?團購呢?」

  「樹洞上過麼?」

  「總該在PILIPALA上看過電影吧?」

  「沈寧飛知道不?上春晚了呢。」

  「有買房的打算麼?田園牧歌了解下,保證不虧,哦不對,你只要繼續和他處對象,房子他買。」

  「我還有幾家基金公司,最近正在備案產品,馬上就發售了,如果你有閒錢可以買點,保證大賺,不過要一百萬起投哦。」

  不論方圓說什麼,賀姿盡皆露出茫然不解的表情,只有說到和鄒安處對象的時候,她微微低頭,紅了下臉蛋。

  一下子禿嚕一堆買賣,鄒安覺得方圓在裝逼,而沈凝飛是有些訝然。

  她從來沒認真算過,原來自己的男朋友有這麼多這麼多產業啊……

  沈凝飛有些發怔,側頭看去,同樣的年紀,他怎麼這麼厲害呢?太厲害了。

  「臭顯擺。」輕輕嗔了一句,握上他的手。

  方圓把香蕉皮丟到垃圾桶,摳摳傻媳婦的小手心,同時眯著眼睛深深看著賀姿,露出一抹笑容說了句:

  「除了生病以外,所有的痛苦都是價值觀帶來的。真正的成熟在於克制,就像一個人再怎麼喜歡大海,也不該跳海一樣。」

  沒人聽得懂,賀姿露出的表情也在表達——這個男人在狗叫什麼?

  沈凝飛又掐他一下,方圓誇張地叫喚,逗得傻媳婦撲哧一笑,賀姿看了也露出笑容。

  看見小丫頭淡雅的笑,鄒安有些苦澀。

  在病房閒扯淡了一陣子,當陽光夕照在病床邊的水壺蓋子上時,方圓看了眼手錶,口罩帽子圍巾戴好,起身穿外套。

  賀姿見他們要走,微微坐正了身子,皺起眉頭。

  沈凝飛見了,知道她是害怕單獨與鄒安相處,便走過去握了握她的手,小聲安慰說:「別害怕,明天我還來陪你,鄒大哥是好人,他會照顧好你的。」

  

  鄒安聞言又嘆口氣,方圓無語了。

  往常鄒安比他還沒正經,今天突然變的像個…多愁善感的老實人?

  媽的,真的,這世界上很多相遇都太特麼多餘了。

  方圓重重懟了他胸口一拳:「實在不行,我陪你去路邊坐著嘆氣?」

  鄒安艱難地再度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搖搖頭,把車鑰匙遞給方圓。

  「我就在醫院,用不上車,你總打車不方便,自己先開著吧,有事召喚我。」

  方圓接過,牽著傻媳婦沖阿三妹搖搖手便走了。

  ……

  沈凝飛第一次坐方圓開的車,在副駕駛好奇地左右打量。

  奔馳的內飾很豪華,她沒坐過這麼好的車。

  她問方圓:「這車你要開回學校麼?」

  「鄒哥哥要照顧賀妹妹,為了安全起見,我就開著唄。至於是放學校還是扔美食街嘛……無所謂的,現在藏著掖著沒必要。」

  身份沒曝光前開個好車進校門有裝逼嫌疑,現在就不會了。

  沈凝飛問:「會有那麼危險?」

  方圓剛張開嘴又閉上,他覺得不該讓傻媳婦太擔心,沒到那個程度,過早的憂慮除了讓她憂鬱別無作用。

  笑了笑,他說:「防患於未然,這是咱們富豪的逼格。」

  沈凝飛捂著嘴樂,方圓說:「真的,車窗防彈的。」

  「才不信。」

  方圓聳聳肩膀。

  聽著車載情歌,沈凝飛突然幽幽嘆息:「好可憐。」

  「嗯?」


  「我說賀姿好可憐。」

  「可憐?」

  「受那麼重的傷不說,還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多可憐,而且她和鄒大哥好坎坷啊。」

  方圓想了想,說了句:「任何事情都是有門檻的。」

  「啊?」沈凝飛沒明白。

  方圓又說:「能力夠了是門,能力不夠就是檻。」

  「……」

  「一旦人有了目標,就需要用自身所具備的顏值和雙商這些武器去攻略、去達成。」

  沈凝飛始終聽不懂,弱弱問:「你在說什麼呀?什麼目標?」

  「目標嘛,無非就是有趣的靈魂、精神上的旗鼓相當或者思想上碰出的火花,最不濟,也該是肉身和諧。」

  「……」

  沈凝飛是真的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試探著道:「靈魂伴侶?」

  「未必,也有可能是獵手和獵物。」

  「那你說的顏值雙商是什麼哇?」

  咂摸一番,方圓笑道:「也不準確。當智商和情商都高的時候,顏值就是個贈品,靈魂有了深度,美貌只是附加。」

  「……」

  沈凝飛覺得這個問題需要重新問,於是說:「你說什麼都不記得的人…會不會很孤單呢?」

  「只要心裡有想見的人,就不孤單。」

  「可她失憶了,誰都不記得了哇?」

  方圓兩根手指有節奏地敲打方向盤,「也許吧。不說他們了,這倆人…嘖嘖,要麼在細節里感動,要麼在細節里崩潰。」

  「???」沈凝飛徹底不問了。

  有時候她覺得方圓根本不是自己的同齡人,一些話說時的口氣明明很無賴,可聽著就是有無盡深意。

  她無數次想著從思維層面去觸及方圓的想法,有時候覺得碰到了,卻只是鏡花水月似的虛幻。

  方圓側過頭,見傻媳婦在發怔,便探過去把她的小手手拉到嘴邊親了親。

  「別瞎合計,我也就是有些同情鄒哥,胡亂說的。」

  沈凝飛無奈嘆口氣,反握住他,悠悠說:「我是不是太笨了,你的一些話我根本聽不懂。」

  方圓哈哈笑,繼續大言慚慚:「你老公我的境界一般人都聽不懂。」

  翻翻白眼,沈凝飛說:「是哇是哇,你們大富翁不僅臉皮都厚,而且總喜歡給人餵雞湯。」

  方圓說:「因為肉都被我們吃了,當然只能給別人喝湯。不過…你可不一樣,你是俺媳婦,俺帶你一起吃肉。」

  「算了,湯比肉有營養。」

  「真不吃?」方圓笑得有些淫賤。

  沈凝飛不明其意,方圓說:「真的?我的小鮮肉都準備好了,你不吃?」

  「……」

  見他抖抖腿,沈凝飛哪裡還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輕輕呸了聲,霎時紅了臉,甩開他的手,別過頭去不再理他。

  音響中,楊千嬅的歌聲柔媚動聽。

  ……

  連氣兩次綠燈都過渡了

  與他再愛幾公里

  當這盞燈轉紅便會別離

  憑運氣決定我生死

  祈求天地放過一雙戀人

  怕發生的永遠別發生

  從來未順利遇上好景降臨

  如何能重拾信心

  ……

  開過兩個紅綠燈,方圓驀然問:「你會在某一天忘了我麼?」

  「嗯?」沈凝飛一直跟著歌哼唱,聞言看過來,卻見他只是直直看著前路。

  方圓說:「你喜歡這首歌?」

  沈凝飛說:「對啊,上高中的時候就總聽。」

  方圓說:「給你講個故事聽不聽?」

  「好。」

  沈凝飛喜歡看故事,卻從來沒人給她講過故事。

  「你知道這首《少女的祈禱》的歌詞其實講的是一個神經兮兮的女孩荒唐可笑的心事麼?」


  沈凝飛愣愣搖頭。

  「真的。」方圓笑嘻嘻開始說:

  「那女孩兒在輛公交車上做了6次祈禱…」

  (沿途與他車廂中私奔般戀愛)

  (再擠迫都不放開)

  (祈求在路上沒任何的阻礙)

  (令愉快旅程變悲哀)

  車上,男孩女孩被擠到了一起,女孩兒對男孩兒一見鍾情。

  當時,她第1次祈禱:就讓自己和他一直這麼擠在一起吧。

  可這次祈禱失敗了,停靠一站,很多人下了車,男孩找到了座位,和她距離遠了許多。

  女孩兒偷看男孩,眼裡滿是失落。

  (連氣兩次綠燈都過渡了)

  (與他再愛幾公里、當這盞燈轉紅便會別離)

  (憑運氣決定我生死)

  之後,接連兩個路口都是綠燈,但女孩兒希望有紅燈。

  因為紅燈就能讓他們多呆幾分鐘,她想多看男孩兒幾分鐘。

  於是,女孩兒做了第2次祈禱。

  她發了一個很古怪的誓,祈求上帝能不能賜給她兩個紅燈,就算折壽她也願意。

  (祈求天地放過一雙戀人)

  (怕發生的永遠別發生)

  (從來未順利遇上好景降臨、如何能重拾信心)

  第3次禱告,她求老天成全一下她,讓她和男孩兒能成為戀人。

  她說自己長這麼大從沒碰上什麼好事,希望上天這次能夠讓自己幸運些。

  (祈求天父做十分鐘好人)

  (賜我他的吻如憐憫罪人)

  (我愛主同時亦愛一位世人)

  (祈求沿途未變心、請給我護蔭)

  第4次祈禱,她求上帝做十分鐘好人,能讓男孩兒主動來吻她。

  女孩兒對上帝保證,她說,上帝,我這一路上都會對你忠心,只要你讓男孩過來吻我,我以後對你堅信不疑。

  (為了他不懂禱告都敢禱告)

  (誰願眷顧這種信徒)

  (用兩手遮掩雙眼專心傾訴)

  女孩不知道怎麼禱告,她又希望自己禱告的方式是虔誠的。於是她小心的用雙手捂住眼睛許願,希望上帝能夠聽見。

  (寧願答案望不到)

  (唯求與他車廂中可抵達未來)

  (到車毀都不放開)

  (無論路上歷盡任何的傷害)

  (任由我決定愛不愛)

  第5次祈禱,女孩兒在心裡說,上帝,你不讓他喜歡我也可以,那你能不能馬上讓這輛車發生災難,讓我們困在車裡好了,這樣我和他就有了更多時間。

  第6次禱告,你能讓那個男孩過來喜歡我嗎?要什麼代價交易你說,我都答應你。

  (然而天父並未體恤好人)

  (到我睜開眼無明燈指引)

  (我愛主為何任我身邊愛人離棄了我下了車、你怎可答允)

  女孩兒睜開眼,男孩兒已經下車不見了。

  「整首歌結束。」

  S400駛過好多個綠燈,方圓講完了故事。

  沈凝飛一直怔怔的聽他單手帥氣開著車講故事,聽完所有,她撲哧一樂,晃了晃兩人握在一起的兩隻手說:

  「我也有個故事。」

  「哦?說來聽聽。」

  「1900年的某個下午,俄國作家契訶夫正在咖啡館喝咖啡。

  「他隨手拿起一本法文雜誌來看,一篇名叫《Modlitwa dziewicy》曲譜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讓人彈了一段,曲風傷感但又異常柔美,委婉的旋律就像一位少女對美好幻想的期盼。

  「契訶夫震驚了,他當時在創作劇本《三姐妹》,立刻註明一定要用上這個曲子。

  「後來,《Modlitwa dziewicy》一炮而紅。


  「大家開始去尋找這首曲子的作者。作曲人是一名波蘭少女,叫巴達捷芙斯卡。

  「寫這首曲子的時候只有18歲。她一生共創作了35首鋼琴曲,全都默默無聞,只有《Modlitwa dziewicy》火了。

  「可令人遺憾的是,巴達捷芙斯卡早在24歲時就死於肺炎,只有這首曲子流芳百世。」

  說到這,沈凝飛俏皮地眨眨眼:「《Modlitwa dziewicy》翻譯成中文就是《少女的祈禱》。」

  「em…」方圓嘎嘎樂:「還是媳婦的故事講道理。」

  沈凝飛也笑。

  「我們現在要回學校麼?」

  「先不回去,我帶你去赴個約。」

  沈凝飛很驚訝也很歡喜,他又要帶自己去見朋友?

  暮色已至,車子拐了個彎,她握著方圓的手,認真地回答早先那個問題。

  「就算忘了我自己,我也不要忘記你。」(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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