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微服私訪，大明碩鼠！
第379章 微服私訪，大明碩鼠！
陝西承宣布政使司，西安府，下轄澄城縣。
明日當空，天清氣朗。
草木枯黃，楓葉滿地。
一行人，正走在只修築了一半的國道上，攏共看上去只有四五個人，各個眉宇軒昂，氣勢凌人。
而為首者，是一個身著白衣，個子偏矮，看上去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年郎。
「殿下，咱們已經進入澄城縣的範圍內了。」
「只是現在仍沒有楊大人的消息……」
「可屬下已經派人將澄城縣附近的地方都翻了遍，幾次問詢，都沒有尋到楊大人的蹤跡。」
「而且近些時日，附近並沒有盜匪出沒。」
跟在白衣少年郎身後的一個中年人滿是自責的說道，這一行人不是別人，正是自京師而來的朱允熞以及錦衣衛指揮使宋忠！
而在宋忠說話的時候，朱允熞卻是將此前看到的國道修築圖，同此地的實際情況對比起來。
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在陝西布政使司匯報給朝廷的信息中。
這一個路段，是『正在修建中』，可看周圍的情況，又哪裡有什麼人？
國道修築了一半之後，就被半廢在了此處。
而上面若是來人檢查，就再回來動工就是，道路兩側可都還有不少裝樣子留下的痕跡。
如此一來，就可以完美的哄騙過上面。
既能夠獲得朝廷的撥款，同時還不用將這麼一大筆錢真的花出去，至於在這其中，這筆錢又被挪用到了什麼地方。
就不得而知了。
甚至被某些人直接納入囊中都有可能。
大明的近現代化之路，依舊是任重道遠啊……朱允熞在京師之中，從未有過如此深刻的感受。
這才是真正的大明！
甚至，這個靠近西安府的澄城縣，依舊無法真正代表整個大明。
唯有去到最偏遠，最無人在意之地，才能真正看到，大明真實的全貌！
「還是沒找到嗎？」
朱允熞不咸不淡，看不出反應的說道：「別急，楊士奇又不會長了翅膀，從天上飛了。」
「凡是出現的事物，必定會有痕跡。」
「既然澄城縣的周邊沒有出現過楊士奇的蹤跡，這就說明，楊士奇必然還在澄城縣內！」
「這對咱們來說，倒是一個好消息！」
如果楊士奇真的長翅膀從天上跑了，那可真是活見鬼了，朱允熞也不用治理大明。
直接學嘉靖皇帝，修仙去了。
可大明是沒有什麼鬼神的，如果說一定有鬼神，那就是有人在搞鬼！
而陝西這個地方，就有很多人在搞鬼，糊弄朝廷。
「碩鼠碩鼠，無食我黍。」
「這大明的碩鼠，就在陝西布政使司啊！」
朱允熞這次來陝西布政使司。
不僅要消滅那些禍亂朝堂的假鬼神，更還要除掉那些偷吃大明根基的碩鼠！
把心思打到朝廷上來了，簡直是在找死！
至於楊士奇，來之前朱允熞還十分擔心，但真正到了澄城縣之後，心中卻有了一定底氣。
對方必然沒死。
一來是這個地方絕對不敢有人膽敢暗害朝廷大臣，二來則是這個地方民風淳樸，少有匪患。
當然，最關鍵的是，這地方今年沒有遭災！
不同於陝西布政使司其他遭了災的地方，確有匪患出現。
在路上多有山匪盜賊。
這事情在大明並不是多麼稀奇的事情。
所以楊士奇遇到危險的機會很小，更多的可能，還是被困在了某個地方。
這也讓朱允熞放下了心來。
可以更多的去觀察周圍百姓的狀態，日子到底過得怎麼樣，是富裕還是貧窮，而朱允熞的新政過後，百姓的日子有沒有變得更好。
這些都是朱允熞所關心的點。
一路上，朱允熞已經走訪了不少人家。
得到的答案基本出奇的一致，大明的新政的確影響了很多老百姓，比如徭役，以前大家都深惡痛絕，現在被朱允熞廢除，自然欣喜。
只是沒了徭役，百姓們平時做的事情卻還是差不太多。
日子好像沒有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畢竟就算是沒了徭役，不還是一樣要去修路？還有修水庫？只是朝廷這次要給東西了。
可即便如此，因為之前徭役的原因。
百姓們多半都是不太願意去修路和修水庫的，大部分百姓的認知水平很低，他們覺得只要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日子就行了。
至於修路，平時連村子都不出，還需要修什麼路？
而水庫嘛……說起來重要。
可終究是看不到的，大家都覺得現在反正推廣出了甘薯這種作物，再怎麼也夠吃了。
與其去辛苦修路，不如在家耕耕田，好好享受享受。
等有了後代，就培養他讀書，到時候去博一兩個官位做做，也算是光宗耀祖。
但這種想法自然是和朝廷的意願不符。
朱允熞接連下令，不就是要在大明開展大建設？可百姓們都不願意幹活，這怎麼能行？
下面的官府更是難辦。
所以到了最後，基本也就是半強制，名義上是自願，實際上都是逼迫。
同徭役只是多了一個工錢的區別。
並且徭役的話更為嚴厲，現在官府對待大家不會太過逼迫。
這也算是切切實實的好處。
但除此之外，百姓覺得卻好像沒什麼別的變化。
終歸不是每個地方，都能像大明京師一樣有著日新月異變化的，大明京師這樣的地方才是大明的異類。
而澄城縣這樣的地方，才是正常！
「果然，有些事在上面根本看不清楚，而到了下面，才能了解事情的真相。」
朱允熞心中越發沉重。
很多事情往往是事與願違，免除徭役這件事，朱允熞的初衷並沒有錯。
但到了下面，終歸還是和朱允熞的想法出現了差錯。
陰差陽錯之下，還是變成了如今的局面，可朱允熞就算知道了也無可奈何，畢竟大明要發展就免不了要人去鋪路造橋。
就免不了有人付出！
要是人人都在家享受生活，要不了幾百年，大明就得亡！
而再過幾百年，西方人的堅船利炮就會開到華夏的海岸線來，徹底扯下最後一層遮羞布！
這並非是危言聳聽。
而是必定會發生的事實！因為華夏這片土地，足夠供養太多人了！
物華天寶雖然是夸詞，可卻也一定程度上是事實！
「終究還是民智未開啊！」
「同時相對於大明的疆土，人口還遠遠沒有達到飽和。」
朱允熞默默想著，在此刻他才認識到，什麼叫任重道遠，而更認識到，以往的想法多少有些幼稚。
大明的問題，並非是技術上的問題，也並非是錢上面的問題。
而是來自根深蒂固的小富即安思想，來自源遠流長的官本位思想，更是來自廣袤無垠的中原大地！
走在前往澄城縣的路上。
朱允熞思考了很多，同時對於大明的前路，也看得更為透徹清晰了起來。
而就這麼想著。
長長的路走到了盡頭，一個不算高大的城牆出現在朱允熞眼前。
土黃色的牆，周圍加固著一個個水泥結構的牆體。
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但對于澄城縣來說卻是一個十分划算的舉措，不用推倒城牆重築就能增強城牆的防禦能力。
省時省力。
澄城縣的城門處，人來人往，有鄉下進城的村婦，也有穿著綾羅綢緞出城遊玩的千金。
不時還有一隻人馬繁多的商隊。
對於一個小縣城來說，能有這般境況，已算是不錯。
「站住！」
「爾等何人？」
朱允熞一行正打算入城。
但卻被周遭的士卒攔了下來。
宋忠眉頭一皺。
但卻沒有發作，而是轉而一副笑臉，和氣道：「各位軍爺，不知道攔住我們，所為何事？」
「其他人進出城怎麼就沒事？」
士卒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
用自己手中的長槍杵了杵地。
說道：「就你們這生面孔，還一個個長成這樣。」
「我要是不盤查你們，那不是玩忽職守嗎？」
澄城縣不大。
在這兒守城的老卒早就已經熟悉了大部分居民，有些人只需要看一眼就行，但朱允熞幾人卻是生面孔。
自然要上來盤查一番。
「可有路引？」
士卒繼續問道。
宋忠聽後，剛要從懷中拿出早就偽造好的路引，但正在此時，卻聽到朱允熞忽然說道：「無有路引。」
「吾等自應天府而來。」
「想要考察澄城縣，在此處開辦工廠。」
「可否進城？」
朱允熞這是打算試探一下，現在大明的路引制度是否還依舊存在，更是想看看，當一個小城的守城老卒聽到工廠後，會有什麼反應。
或者說，知不知道工廠的存在？
宋忠見朱允熞先一步說話，順勢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轉眼看向老卒。
「工廠？哇，竟然是京師來的貴客！」
「快請，快請！」
「說起來，咱家裡那個小兒子，最喜歡讀的就是拿什麼《百姓日報》了，裡面就有提到這什麼工廠。」
「據說這裡面生產的東西，可都是好東西！」
問過諸多百姓，朱允熞終於在此處，找到了一絲朱允熞帶來的痕跡。
百姓日報當真已經傳遍了整個大明。
在這陝西布政使司偏遠之地，雖然消息不能實時，但大家卻都知曉，等回京城之後，定然要好好把控報紙這一大殺器！
這玩意兒的殺傷力，在這個時代，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大！
「不需要路引？」
朱允熞淺笑道。
老卒擺了擺手。
說道：「現在哪兒還在乎什麼路引啊，只要不是看上去太可疑，都不會去查了。」
「不過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諸位貴客，煩請配合一下，將刀兵之類的東西，留在此處吧。」
「城內可不允許有這些東西。」
老卒眼尖，一眼就看出來朱允熞身後的幾個人不是好惹的。
所以才會過來排查。
而聽到朱允熞的外地口音之後，這才打消了懷疑。
應當不可能是本地的盜匪，至少不可能是陝西周遭的，聽上去的確是應天府那邊的口音。
而京師的百姓，哪兒有什麼必要當盜匪？
那日子過得滋潤著呢！
(本章完)
陝西承宣布政使司，西安府，下轄澄城縣。
明日當空，天清氣朗。
草木枯黃，楓葉滿地。
一行人，正走在只修築了一半的國道上，攏共看上去只有四五個人，各個眉宇軒昂，氣勢凌人。
而為首者，是一個身著白衣，個子偏矮，看上去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年郎。
「殿下，咱們已經進入澄城縣的範圍內了。」
「只是現在仍沒有楊大人的消息……」
「可屬下已經派人將澄城縣附近的地方都翻了遍，幾次問詢，都沒有尋到楊大人的蹤跡。」
「而且近些時日，附近並沒有盜匪出沒。」
跟在白衣少年郎身後的一個中年人滿是自責的說道，這一行人不是別人，正是自京師而來的朱允熞以及錦衣衛指揮使宋忠！
而在宋忠說話的時候，朱允熞卻是將此前看到的國道修築圖，同此地的實際情況對比起來。
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在陝西布政使司匯報給朝廷的信息中。
這一個路段，是『正在修建中』，可看周圍的情況，又哪裡有什麼人？
國道修築了一半之後，就被半廢在了此處。
而上面若是來人檢查，就再回來動工就是，道路兩側可都還有不少裝樣子留下的痕跡。
如此一來，就可以完美的哄騙過上面。
既能夠獲得朝廷的撥款，同時還不用將這麼一大筆錢真的花出去，至於在這其中，這筆錢又被挪用到了什麼地方。
就不得而知了。
甚至被某些人直接納入囊中都有可能。
大明的近現代化之路，依舊是任重道遠啊……朱允熞在京師之中，從未有過如此深刻的感受。
這才是真正的大明！
甚至，這個靠近西安府的澄城縣，依舊無法真正代表整個大明。
唯有去到最偏遠，最無人在意之地，才能真正看到，大明真實的全貌！
「還是沒找到嗎？」
朱允熞不咸不淡，看不出反應的說道：「別急，楊士奇又不會長了翅膀，從天上飛了。」
「凡是出現的事物，必定會有痕跡。」
「既然澄城縣的周邊沒有出現過楊士奇的蹤跡，這就說明，楊士奇必然還在澄城縣內！」
「這對咱們來說，倒是一個好消息！」
如果楊士奇真的長翅膀從天上跑了，那可真是活見鬼了，朱允熞也不用治理大明。
直接學嘉靖皇帝，修仙去了。
可大明是沒有什麼鬼神的，如果說一定有鬼神，那就是有人在搞鬼！
而陝西這個地方，就有很多人在搞鬼，糊弄朝廷。
「碩鼠碩鼠，無食我黍。」
「這大明的碩鼠，就在陝西布政使司啊！」
朱允熞這次來陝西布政使司。
不僅要消滅那些禍亂朝堂的假鬼神，更還要除掉那些偷吃大明根基的碩鼠！
把心思打到朝廷上來了，簡直是在找死！
至於楊士奇，來之前朱允熞還十分擔心，但真正到了澄城縣之後，心中卻有了一定底氣。
對方必然沒死。
一來是這個地方絕對不敢有人膽敢暗害朝廷大臣，二來則是這個地方民風淳樸，少有匪患。
當然，最關鍵的是，這地方今年沒有遭災！
不同於陝西布政使司其他遭了災的地方，確有匪患出現。
在路上多有山匪盜賊。
這事情在大明並不是多麼稀奇的事情。
所以楊士奇遇到危險的機會很小，更多的可能，還是被困在了某個地方。
這也讓朱允熞放下了心來。
可以更多的去觀察周圍百姓的狀態，日子到底過得怎麼樣，是富裕還是貧窮，而朱允熞的新政過後，百姓的日子有沒有變得更好。
這些都是朱允熞所關心的點。
一路上，朱允熞已經走訪了不少人家。
得到的答案基本出奇的一致，大明的新政的確影響了很多老百姓，比如徭役，以前大家都深惡痛絕，現在被朱允熞廢除，自然欣喜。
只是沒了徭役，百姓們平時做的事情卻還是差不太多。
日子好像沒有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畢竟就算是沒了徭役，不還是一樣要去修路？還有修水庫？只是朝廷這次要給東西了。
可即便如此，因為之前徭役的原因。
百姓們多半都是不太願意去修路和修水庫的，大部分百姓的認知水平很低，他們覺得只要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日子就行了。
至於修路，平時連村子都不出，還需要修什麼路？
而水庫嘛……說起來重要。
可終究是看不到的，大家都覺得現在反正推廣出了甘薯這種作物，再怎麼也夠吃了。
與其去辛苦修路，不如在家耕耕田，好好享受享受。
等有了後代，就培養他讀書，到時候去博一兩個官位做做，也算是光宗耀祖。
但這種想法自然是和朝廷的意願不符。
朱允熞接連下令，不就是要在大明開展大建設？可百姓們都不願意幹活，這怎麼能行？
下面的官府更是難辦。
所以到了最後，基本也就是半強制，名義上是自願，實際上都是逼迫。
同徭役只是多了一個工錢的區別。
並且徭役的話更為嚴厲，現在官府對待大家不會太過逼迫。
這也算是切切實實的好處。
但除此之外，百姓覺得卻好像沒什麼別的變化。
終歸不是每個地方，都能像大明京師一樣有著日新月異變化的，大明京師這樣的地方才是大明的異類。
而澄城縣這樣的地方，才是正常！
「果然，有些事在上面根本看不清楚，而到了下面，才能了解事情的真相。」
朱允熞心中越發沉重。
很多事情往往是事與願違，免除徭役這件事，朱允熞的初衷並沒有錯。
但到了下面，終歸還是和朱允熞的想法出現了差錯。
陰差陽錯之下，還是變成了如今的局面，可朱允熞就算知道了也無可奈何，畢竟大明要發展就免不了要人去鋪路造橋。
就免不了有人付出！
要是人人都在家享受生活，要不了幾百年，大明就得亡！
而再過幾百年，西方人的堅船利炮就會開到華夏的海岸線來，徹底扯下最後一層遮羞布！
這並非是危言聳聽。
而是必定會發生的事實！因為華夏這片土地，足夠供養太多人了！
物華天寶雖然是夸詞，可卻也一定程度上是事實！
「終究還是民智未開啊！」
「同時相對於大明的疆土，人口還遠遠沒有達到飽和。」
朱允熞默默想著，在此刻他才認識到，什麼叫任重道遠，而更認識到，以往的想法多少有些幼稚。
大明的問題，並非是技術上的問題，也並非是錢上面的問題。
而是來自根深蒂固的小富即安思想，來自源遠流長的官本位思想，更是來自廣袤無垠的中原大地！
走在前往澄城縣的路上。
朱允熞思考了很多，同時對於大明的前路，也看得更為透徹清晰了起來。
而就這麼想著。
長長的路走到了盡頭，一個不算高大的城牆出現在朱允熞眼前。
土黃色的牆，周圍加固著一個個水泥結構的牆體。
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但對于澄城縣來說卻是一個十分划算的舉措，不用推倒城牆重築就能增強城牆的防禦能力。
省時省力。
澄城縣的城門處，人來人往，有鄉下進城的村婦，也有穿著綾羅綢緞出城遊玩的千金。
不時還有一隻人馬繁多的商隊。
對於一個小縣城來說，能有這般境況，已算是不錯。
「站住！」
「爾等何人？」
朱允熞一行正打算入城。
但卻被周遭的士卒攔了下來。
宋忠眉頭一皺。
但卻沒有發作，而是轉而一副笑臉，和氣道：「各位軍爺，不知道攔住我們，所為何事？」
「其他人進出城怎麼就沒事？」
士卒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
用自己手中的長槍杵了杵地。
說道：「就你們這生面孔，還一個個長成這樣。」
「我要是不盤查你們，那不是玩忽職守嗎？」
澄城縣不大。
在這兒守城的老卒早就已經熟悉了大部分居民，有些人只需要看一眼就行，但朱允熞幾人卻是生面孔。
自然要上來盤查一番。
「可有路引？」
士卒繼續問道。
宋忠聽後，剛要從懷中拿出早就偽造好的路引，但正在此時，卻聽到朱允熞忽然說道：「無有路引。」
「吾等自應天府而來。」
「想要考察澄城縣，在此處開辦工廠。」
「可否進城？」
朱允熞這是打算試探一下，現在大明的路引制度是否還依舊存在，更是想看看，當一個小城的守城老卒聽到工廠後，會有什麼反應。
或者說，知不知道工廠的存在？
宋忠見朱允熞先一步說話，順勢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轉眼看向老卒。
「工廠？哇，竟然是京師來的貴客！」
「快請，快請！」
「說起來，咱家裡那個小兒子，最喜歡讀的就是拿什麼《百姓日報》了，裡面就有提到這什麼工廠。」
「據說這裡面生產的東西，可都是好東西！」
問過諸多百姓，朱允熞終於在此處，找到了一絲朱允熞帶來的痕跡。
百姓日報當真已經傳遍了整個大明。
在這陝西布政使司偏遠之地，雖然消息不能實時，但大家卻都知曉，等回京城之後，定然要好好把控報紙這一大殺器！
這玩意兒的殺傷力，在這個時代，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大！
「不需要路引？」
朱允熞淺笑道。
老卒擺了擺手。
說道：「現在哪兒還在乎什麼路引啊，只要不是看上去太可疑，都不會去查了。」
「不過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諸位貴客，煩請配合一下，將刀兵之類的東西，留在此處吧。」
「城內可不允許有這些東西。」
老卒眼尖，一眼就看出來朱允熞身後的幾個人不是好惹的。
所以才會過來排查。
而聽到朱允熞的外地口音之後，這才打消了懷疑。
應當不可能是本地的盜匪，至少不可能是陝西周遭的，聽上去的確是應天府那邊的口音。
而京師的百姓，哪兒有什麼必要當盜匪？
那日子過得滋潤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