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上洞八仙,終齊聚!【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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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1章 上洞八仙,終齊聚!【六】

  這封丘縣令夏平遠聞言,斟酌了一二,才小心翼翼答道:

  「回曹大人的話,下官這幾日,已把衙里全部差役派出尋那國舅爺,眼下還不曾有消息傳來。💋🏆 ➅❾𝔰𝐡υ𝕩.ⒸỖ𝔪 💥💲」

  「曹大人既已休書給了這京畿一帶各府、縣衙門,相必不日就有音訊。」

  曹景休微微點頭。

  夏縣令此話,不無道理。

  「曹大人,請上座。」

  夏縣令言罷,就伸手示意道。

  對此,曹景休並未客氣,徑直坐在上位。

  不多時,夏縣令就吩咐僕人,端來茶水招待。

  但曹景休眼下可沒什麼心思喝茶,見夏縣令拘謹在旁,不肯坐下,他也不糾結,徑直開門見山問道:

  「夏縣令,貴縣之中那左氏民婦,到底是如何身死的?」

  「真的是本官胞弟所為?」

  曹景休之所以率先趕到了封丘縣,就是想著手調查左桑璐一案。

  看事情能不能有轉機?

  事實上,這夏縣令也不蠢。

  知曉這位刑部侍郎先來此處的原因。

  當下,他略微沉吟,就回道:

  「不瞞曹大人,如今種種證據,俱在指明殺死本縣左桑璐的兇手,就…就是……」

  夏縣令沒有說下去了。

  聽到此話,曹景休眉頭皺起。

  心底最後一絲慶幸也沒了。

  默然了幾息,他才緩緩問道:

  「可有卷宗?」

  「倒有一卷。」夏縣令想了想道。

  但很快語氣一轉:

  「是下官根據此事大致前因後果,草擬出了一份卷宗。」

  「還請曹大人過目。」

  說著,夏縣令就從一旁案上來了一張卷宗,遞了過去。

  見狀,曹景休快手接過。

  拿著卷宗,他細讀了足有一盞茶的功夫。

  依舊不肯挪開眼睛。

  曹景休能高中進士,如今添為刑部侍郎,其才學自然不錯,識文斷字更是上乘。

  一目少說也能三四行。

  這張卷宗,寥寥才不到三百字。

  曹景休愣是看了半響,不曾罷手。

  無外乎想從中找出些許蛛絲馬跡,好為曹景謙「開脫」。

  可任憑曹景休如何去審讀,卻依舊難有所獲。

  最終,他放下這張卷宗,對封丘縣令問道:

  「夏縣令,可知那左桑璐是何營生?」

  「並無營生。」

  「那她怎一人養育幼子?」

  曹景休問此話時,神色里露出了其他意味。

  夏縣令會意,立馬言道:

  「曹大人,那左氏民婦自從亡夫故去,一直謹守婦道,至於如何養育幼子,大抵全靠她兄長接濟。」

  「原來如此。」

  曹景休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但他依舊有個疑問,那就是為何曹景謙會與這樣的一個女人,糾纏到了一起?

  這其中,必有什麼緣由,不為他所知。

  想了想,曹景休又問:

  「他兄長可在縣裡?」

  「回曹大人的話,就在縣裡。」

  「昨日,下官審訊了她幾位兄長,並未有什麼異常,只是一味覺得他們小妹死的冤枉。」

  夏縣令答道。

  曹景休思慮幾息後,便命道:

  「再去喚人通傳一聲。」

  「把那幾人叫來。」

  曹景謙怎麼說也在曹府生活過一陣,對於其秉性,曹景休大致也了解。

  雖然好色了些,但他絕對沒有膽子敢殺人。


  再說了,他離開曹家時,身上帶了不少銀子,大可去妓館紅樓里逍遙快活,豈會盯上一民婦?

  這裡面一定有內情。

  曹大人的吩咐,夏縣令不敢不從,他點頭道:

  「下官明白。」

  ……

  ……

  說這阿賴,自從逃出了封丘縣後,一直就往北而逃,路上一直不敢耽擱,半夜還在潛逃。

  行了一夜,終是抵達了長恆縣。

  誰知,他剛改頭換面,到了長恆縣城門,就被將士們一眼識破!

  連忙招呼左右,要把那阿賴給擒住。

  「幹什麼?」

  阿賴望到這些人一擁而上,勢要拿住自個兒,他忙大喝一聲,扭頭就跑。

  「國舅爺,不必如此,咱們也是奉命行事。」

  為首的將士開口道。

  聽到這裡,阿賴心頭一突,改口否認道:

  「什麼國舅爺,你們怕是認錯了?」

  「畫像在此,怎會認錯?」

  那將士又道。

  話音落下,一個箭步上前,就按住了阿賴的肩膀,其他士兵見此,蜂擁而上,直接把他給擒了。

  「放開我!」

  「我乃國舅爺,豈容你們如此放肆,快放開我!」

  被人按住,阿賴掙扎不得,眼看無法脫身,只得自報家門來恐嚇大家。

  但這些人明顯不吃這一套。

  刑部侍郎的文書已到了縣衙里,這不會有假。

  更何況,這位曹小國舅所犯之事,眾人也大致聽說了。

  有命案在身,怎可輕易放了他?

  於是乎,長恆縣的衙門,把阿賴擒住之後,立馬修書一封給了曹景休,並親自派那重將押人返京!

  ……

  ……

  這廂。

  那夏平遠得了曹景休之令,不到兩個時辰,那左家兄弟三人就被衙役,送來了此處。

  「大人,不是前幾日剛找過草民問話嗎?」

  「怎眼下又派人來了?」

  左家老大到了府衙之後,見氣氛比上次肅穆多了,心中難免有些慌慮,只得跟夏縣令低聲問道。

  夏縣令望了三人一眼,鄭重道:

  「上次是本官,這次可就不同了,乃是當朝刑部侍郎曹大人,還是我朝國舅爺!」

  「他要親自審問你們,切記要據實回稟,若如不然,定有重罰!」

  言罷。

  左家兄弟三日心頭一驚,趕緊對視了眼。

  不多時,左家老大回過神來,乾笑道:

  「草民明白,草民明白!」

  「那就跟本官進來。」夏縣令道。

  說完,就領著左家兄弟三人進了前廳。

  「曹大人,下官把左氏民婦三位兄長帶來了。」

  夏縣令進門,就對曹景休行了一禮,作揖道。

  「辛苦夏知縣了。」

  曹景休沖他一笑。

  目光很快就落在左家兄弟三人身上,略一打量了幾眼,便站起身來,面色戚然道:

  「在下曹景休,是曹景謙之兄,對於舍弟殺死左桑璐一事,本官深表歉意,萬分悲慟,在此特向三位賠罪!」

  左家老二性情急,壓根不理會曹景休,他冷哼一聲,臉上滿是憎色:

  「哼!」

  「少在那裡貓哭耗子假慈悲!」

  「老二,不得無禮!」左家老大見狀,立馬對左老二呵斥道。

  對於小妹之事,他也難過。

  但他心思向來縝密。

  通過劫掠曹景謙一事,左家老大明白,那曹景謙就是個怕死的慫貨。

  絕對沒有膽量殺死他們小妹。

  唯一的可能,就是曹景謙在封丘縣遇上了左桑璐。


  上一次,那曹景謙見其貌美,未能得手。

  此次,再次遇到必是色心大起,說不定會以他們搶劫一事為要挾,來逼迫他們小妹就範。

  他們小妹定然是察覺到了什麼,才會把人帶入家中。

  導致這個慘劇發生。

  不管怎麼說,眼下他們小妹用性命換來了一家安危,左家老大說什麼也不會把他們此前所行劫掠一事,在曹景休跟前暴露。

  「哼!」

  遭了大哥一記訓斥,左老二低哼了聲,卻沒有再說什麼。

  這時,左家老大拱手道:

  「曹大人,草民二弟因痛失小妹,性情魯莽,還望大人勿怪。」

  「言重了,實在是舍弟的過錯了。」

  曹景休嘆氣道。

  接下來,曹景休便詢問了這左家兄弟的家門,打聽是何營生,一番問下來,足足花去了小半日的光景。

  左家老大本以為這曹大人的問話,應該要不了多久,哪成想,愣是過了快一個多時辰,依舊還在攀問。

  對此,左家老大不得不答。

  又過了半柱香的功夫,曹景休見門外,走過一人,他這才會意,立馬罷手道:

  「今日本官問話頗多,三位卻是辛苦了,眼下天色已晚,不如就在縣衙里歇息,明日本官再問些,若無事就放你們離去。」

  還不待左家老大答應,曹景休徑直對夏平遠吩咐道:

  「夏縣令,本官還有事要忙,這三人就托你招待了。」

  「是,曹大人。」夏縣令躬身一應,便目送曹景休走出廳門。

  「你們三位,跟本官來吧。」

  縣衙里,倒有一間乾淨的大廂房,夠左家兄弟三人在此歇息一宿。

  這夏平遠望曹大人與左家兄弟有意盤桓許久,還這般客氣,已大致猜出這曹景休會拿出什麼豐厚的條件來擺平此事。

  為此,對左家兄弟三人也不敢過於怠慢。

  差人將其送去廂房,又命人準備可口的飯食。

  ……

  ……

  「大哥,那姓曹的什麼意思,把咱們軟禁這裡,是要收買我們,還是拿親人來要挾我們?」

  左家兄弟三人來到廂房不久,左家老三就迫不及待,對左老大問道。

  「大哥,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要讓那小子付出代價!」

  左老二也附和道。

  左老大坐在桌前,自顧自倒了一杯茶,聽見二人如此言論,眉頭微皺,喝道:

  「夠了!」

  「你們不必再說了,一切聽我的便是。」

  聞言,左老二勸道:

  「大哥,那小子可是當朝國舅爺,咱們若不早做打算,不僅小妹要白死,全家也不得安生!」

  聽到這裡,左老大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幾分無奈的神情來,望了眼四周,才語重心長地小聲道:

  「你們二人懂什麼?」

  「真的以為小妹是被那小子殺死的?」

  「那日,咱們兄弟三人跳出來時,伱們二人沒看到他是什麼慫樣?」

  「刀子一亮,就嚇得把錢掏了。」

  一番話罷,左老二不禁有了思忖:

  「那大哥看來,小妹是怎麼死的?」

  左老大沉吟道:

  「我問過覃兒了,是那小子在街上遇到了小妹,並認出了她,開口威脅咱們的事,小妹才把人領進家去。」

  「為什麼身死,估計是咱們小妹先對那小子起了殺心,若如不然,那剪刀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左老三聽到這裡,瞬間明白過來了,他木然喃喃道:

  「這麼說來,小妹是為大家死的?」

  「……」

  左老二懂了其中深意,瞬間說不出話來。

  左老大眼裡閃著淚花,一時之間默然下去。

  大概過了一盞茶功夫,左老大才嘆氣道:


  「明日,那曹大人若是願意花錢把此事揭過,咱們也不計較,回頭把小覃好好養育,也算報了小妹之恩……」

  話落,餘下左家老二、老三俱是點了點頭。

  ……

  ……

  另一邊。

  那曹景休出了前廳,回到自己下榻之院。

  便有親信小廝,走上前來,恭敬言道:

  「老爺,您讓我調查左家兄弟一事已有了眉目。」

  曹景休急忙道:

  「快說來聽聽。」

  「是,老爺。」

  「那左老大,原名左桑慶,家住……」

  當下,這小廝把打聽到的左家一事,原原本本說曹景休講了一遍。

  曹景休聽完小廝所說,抓住了幾處關鍵,有些狐疑,不禁多問了遍:

  「你是說前年這左家老爹得了大病,左老二賭場欠人一百兩錢,一年之內就還清帳了,那左老三月前訂了婚?」

  「回老爺的話,是有此事。」小廝篤定開口。

  曹景休眉頭緊皺,不解道:

  「那還真是奇怪了,耕地為生,這左家未免太闊綽了,其中一定有古怪,你還知道什麼,快快說來。」

  「哦,對了,左桑慶的街坊鄰居還說,他幾乎每隔月余,要出去一趟?」

  「出去一趟,那是去哪裡?」曹景休又有了新問題。

  「這小的就不知道了。」

  說起此事,小廝搖了搖頭。

  短短半日時間,他能打聽到這麼多,已屬不易。

  曹景休沒有苛責,只是讓他下去歇息。

  夜幕落下,曹景休吃罷晚飯,本想再拿出卷宗瞧一瞧,誰知夏平遠匆匆來報:

  「稟大人,長恆縣有文書送到,說是找到了國舅爺!」

  「什麼?!」

  曹景休臉色大變,一下子走出了屋,忙去縣衙外趕去。

  幾息過後,他便見到了那送信的小吏。

  這小吏一見曹景休的朱紅紫袍,心頭一凜,趕緊拜道:

  「拜見曹大人,小的奉常縣令之命,前來相送文書。」

  言罷,就雙手奉上一份文書:

  「文書在此,還望曹大人過目!」

  「有勞了。」

  望著這文書,曹景休精神一振。

  接過之後,就細看前來。

  未幾,夏縣令也趕到此處。

  「曹大人,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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