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藍采和生來酒香滿堂 天降異象,鍾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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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5章 藍采和生來酒香滿堂 天降異象,鍾離權前來度化。【求訂閱】

  不提呂洞賓、韓湘子二人待在八景宮,等太上老君摶練真器。

  且言人間大唐。

  有一邊陲小州,名為海西州。

  海西州以西百里處,是諾木洪縣。

  縣裡有一戶姓藍的人家。

  此藍家,憑藉祖傳的釀酒手藝,開了一酒坊,平日裡精心經營,生意倒不差。

  只是這些時日,不知何故。

  一連幾日,這藍家酒坊俱是關門閉客。

  許多好喝藍家美酒的老主顧們,對此頗有怨言。

  「這藍掌柜,放著好好的生意不做,怎一天到頭不見人影?」

  「就是,哪有這樣開酒坊的?」

  「月底我家公子和城西頭的游家小姐訂婚,老翁公指名道姓到時婚宴上要藍家酒坊里窖藏十年的藍刺酒。」

  「如今倒好,沒了人影,害得我家公子不敢到老翁公家去了。」

  「……」

  瞧見酒坊面前吵嚷的厲害,與酒坊隔街的一家四四方方的客棧里,走出了位面相敦厚的中年男子,朝著眾人拱手,賠個不是道:

  「請諸位體諒,那藍掌柜家的陳夫人,臨盆在即,他前幾日就回了鄉下老家。」

  「走時,說了快則七日,慢則半月,一定會回來的。」

  聽到此話,眾人愣住了,有些不好意思:

  「這……?!」

  「生孩子可是大事,馬虎不得,那藍掌柜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添個子嗣,要不然這好好的酒坊,將來怕無人繼承?」

  「誒,那就算了吧!」

  「咱們還是下月再來吧。」

  「……」

  那人又告罪,笑了起來:

  「對,下月再來,到時藍掌柜一定請大家喝喜酒!」

  待把這些藍家酒坊的老主顧送走之後,他望向遠方,自顧自低語了一聲:

  「藍掌柜回家了五六日,按理來說,快要回來了,可莫出什麼差池才好……」

  這人,姓畢。

  名為畢春房。

  是畢家酒樓的掌柜。

  七八年前,畢春房舉家從關內逃難來的諾木洪縣。

  眼下,大唐境內生亂,已是岌岌可危,不少諸侯趁此紛紛起義,自立為王。

  這海西州,是邊陲之地,並非咽喉要塞,又常年貧瘠,自然是無人惦記。

  如此一來,海西州倒遠離了戰亂之苦。

  但戰局紛亂,分崩在即,這安穩日子又能持續多久?

  當時,靠著身上僅有的盤纏與家底,畢春房在買下了這座酒樓。

  奈何開業一個多月,硬是沒什麼人氣。

  快要支撐不下去時,是藍明德幫襯了他一把。

  不僅拿出上好的藍家美酒、低價出售給他,打響了畢家酒樓的名聲。

  還給他拉了不少食客來。

  就這樣,畢家酒樓又迎來了轉機。

  逐漸在諾木洪縣也吃開了。

  對於藍明德的大恩,畢春房一家可謂是感激不盡。

  經此一事,兩家就常有來往,結下了深厚交情。

  這不,藍明德陪妻子陳氏回鄉下生產,就托畢春房照顧酒坊。

  ……

  ……

  諾木洪縣。

  黑風口村,藍家老宅。

  藍明德響午剛從村中挑選了兩位伶俐乖巧的丫鬟,以便妻子在月內時,身邊也有人照料。

  豈料在賣主屋裡,這午飯還沒扒拉兩口,就聽見本家的侄子過來,急匆匆跑了過來,喊道:

  「仲父,快點回去,二娘要生了!」

  「穩婆可請了?」

  藍明德放下碗筷,忙道。

  「請了,幾位嬸嬸婆婆們也在幫襯。」他侄子回了句。


  「快隨我回去!」

  藍明德這才稍微放下了心,又趕緊拉著自家侄子風風火火往家趕去。

  ……

  ……

  藍家老宅里。

  藍陳氏正趟在床上,鬢髮散亂,滿頭是汗,不時口中發出痛苦的喊叫聲。

  讓屋外藍明德聽了,心裏面一陣不安,愈加躁悶。

  只能來回在院裡,走來走去。

  「用力!」

  「再用力些,已露頭了!」

  床尾,藍陳氏幾位妯娌為她打氣道。

  好在眼下有穩婆,大家用不著手忙腳亂。

  ……

  ……

  殊不知。

  在黑風口村的上空,早已一位身材魁梧、須髯飄灑,手執棕扇的仙人,腳踩祥雲,俯瞰下方藍家等眾人。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漢鍾離。

  他在人間,苦尋其餘兩位八仙多年。

  今日終是算準,又一八仙會降生於此,便特意來這海西州點化。

  瞧見這藍陳氏臨盆苦難,漢鍾離手中棕扇一揮,便落下一道霞光。

  只是須臾功夫,一嬰兒就呱呱落地。

  孩啼之聲,響徹四野。

  屋外。

  藍明德等人聽到這聲啼哭,不禁大喜道:

  「生了!」

  「太好了!」

  旋即,他鼻子微動,嗅出了一絲醇厚醉人的酒香。

  「咦,哪裡來的酒香?」

  他詫然皺了皺眉。

  身為釀酒的行家,這藍明德鼻子可厲害著。

  只要是他釀出得酒,聞上一口,就知年份醇度。

  這縷酒香,藍明德聞了之後,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家中沒有哪一瓶酒的香味,可以對得上。

  哪怕是私藏多年古窖的老酒,似乎也不是這個味。

  藍明德心裡疑竇。

  但眼下,自個兒孩子平安降世,他便沒有多想。

  過了一會兒,等屋中收拾妥當了,藍明德就急忙進去看望。

  他剛一進門,就身子一怔。

  此刻,藍明德終於知道那縷酒香的源頭了,正是他那剛降生的孩子。

  走到床榻,藍明德出聲寬慰了幾句妻子,就抱起一旁襁褓的孩子。

  見其生的肉嘟嘟、白胖胖,尤其眸子明亮,好似明珠一般,心裡憐愛極了。

  忍不住伸出手來,輕輕逗弄。

  這廂,穩婆在旁也笑了起來,難掩臉上欣喜之色,賀道:

  「恭喜藍掌柜了,是個大胖小子!」

  「說來也怪,貴公子出世時,滿屋清香,老身為接生的毛頭數量沒過百了,也有七八十。」

  「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以老身看,你家這孩子將來是大富大貴之命!」

  一番話說的藍明德是喜笑顏開,他道:

  「辛嬤嬤辛苦了,回頭在約定的銀錢再加上一貫。」

  「那就多謝藍掌柜了。」

  穩婆這下更是開心,忙謝了一聲。

  臨走時,不忘對藍明好生叮囑,要如何照顧這新生的嬰兒,可謂是事無巨細。

  藍明德夫婦在旁細細聽著,不敢遺漏。

  待送走了穩婆,藍明德就差人在祖宅門口,放起了炮仗,以示歡慶。

  只不過,那僕人剛走出門,就見一袒胸露乳,紅臉敞開衣的老道。

  僕人只當漢鍾離是雲遊的道士,不曾理會。

  誰料,這道長居然直接往藍宅走來。

  「道長,這是作甚?」

  僕人將他攔住了。

  「老道是來道喜的。」

  漢鍾離不惱,笑嘻嘻道。


  「道喜?」

  僕人聞言,愣了下。

  有些狐疑望了漢鍾離一眼。

  今時少爺剛出世,知道的也就是那些本家人。

  這道長是從何得知的?

  他愣神的功夫,藍明德就走了出來。

  原來,藍明德是見炮仗久未響起,有些不悅。

  就想著出來瞧一瞧。

  沒料到,一出門就見到了漢鍾離。

  藍明德打量一眼漢鍾離,發覺他看似滿身邋氣,但眉眼之中,卻自有一股超脫世俗的淡泊。

  當下,藍明德不敢小覷。

  拱手問道:

  「道長何來?」

  「為喜事而來,賀喜藍掌柜添得個大胖小子。」漢鍾離笑道。

  「你……」藍明德一驚,滿臉愕然。

  片刻後,他伸手道:

  「道長,快裡面請!」

  這漢鍾離開口就道破自個兒身份,還得知自己添了子嗣,在藍明德看來,這老道多半是個雲遊的高人。

  至於是否為招搖撞騙的?

  藍明德未曾想過。

  黑風口村不大,只有幾百來戶。

  藍明德回家小住這幾日,還未曾聽說,有什麼道人在此化緣。

  「有勞居士了。」

  漢鍾離道。

  說完,就跟著藍明德入了宅院。

  將人領來堂中,藍明德就命人端來茶水招待。

  「恕在下冒昧,不知道長法號是?」

  坐在堂前,藍明德跟漢鍾離喝了一口茶,便放下茶杯問道。

  「正陽子也。」

  漢鍾離說道。

  正陽子?

  藍明德面色一惑。

  對於這個道號,他還不曾聽過。

  當然,若是一位得道之人聽此名頭,早就嚇地站了起來。

  哪敢和漢鍾離同堂閒談。

  「正陽道長是從何處來?」

  「自關中而來。」

  「關中?」藍明德心底又是一驚。

  眼下,關中大亂,不知多少無辜百姓死於戮刀之下。

  這正陽道長,可安然無恙來此海西州,著實讓人懷疑,他必然身懷法術。

  若如不然,早被亂軍給砍死了。

  藍明德認定漢鍾離是得道高人,他斟酌了一二,就試探問道:

  「不瞞正陽道長,家中適才添了一子,還不曾取名?」

  「不知道長可願賜名?」

  漢鍾離語氣頓了頓,回復道:

  「就取名采和,居士以為如何?」

  「藍采和?」藍明德念叨了一句。

  細忖了一會兒,只覺這名字讀起來,有惠風和暢、景明春發之意。

  他不禁贊道:

  「好名字!」

  「居士過譽了。」漢鍾離擺了擺手。

  這藍采和是天定八仙,甭管是否叫這個名字?

  日後,終會得此。

  與漢鍾離閒談了幾句,藍明德愈發肯定這正陽道人,不是凡人。

  言談之間,往往高屋建瓴,立意深遠。

  值得細細品味。

  為此,藍明德想了想,就道:

  「正陽道長若是不客氣,就在寒舍小住幾日,等吃了滿月酒才走。」

  這滿月酒,自是不能過了滿月再吃。

  眼下他孩子順利出世,母子也平安。

  藍明德懸著的心,終是放下了。

  過幾天準備,就回城裡,畢竟酒坊不能丟了。

  故而,這滿月酒就得提前辦了。

  「就依藍居士之意。」


  漢鍾離沒有拒絕。

  ……

  ……

  眨眼間,六日即過。

  是日,這藍家老宅熱鬧極了。

  這六日裡,藍明德的親朋好友,得知喜訊,全趕來了黑風口村,到此慶賀。

  連在城裡的畢春房也趕到了,還封上了一包鼓鼓噹噹的喜錢。

  甚至,還與藍明德說笑,他家前年生了一閨女。

  要跟藍采和定個娃娃親。

  藍明德本想答應,但被藍陳氏給搪塞過去了。

  藍陳氏覺得那日穩婆說的話有些道理,采和生時,奇香滿室,天放瑞霞,這定是大富大貴之兆。

  可不能胡亂定下娃娃親。

  滿月酒開宴時,漢鍾離被藍明德拉來,坐上了主桌。

  漢鍾離本想推辭,但架不住眾人如此熱情,只好答應下來。

  他待在這藍家幾日,倒見過藍采和幾面。

  已然掐算出此子,早年雖有些富貴命,但少時災厄不斷。

  其中,在他九歲之時,海西州會遭逢大難。

  因在兵戈,犯七殺之過。

  這災禍雖不能除,但總歸可以避開。

  想著藍明德對自己這幾人的照拂,待滿月酒喝罷,漢鍾離就送了藍明德幾樣物件。

  其一,是一枚玉佩。

  佩戴在身,可滋養根骨,開慧明智。

  其二,是一瓶丹藥。

  此丹藥有醫死人、肉白骨之效。

  「藍居士,此藥你可要看管好了,若不慎走露,定有性命之憂,哪怕能保住性命,到時也要散盡家財。」

  漢鍾離有些不放心,臨走之前,對藍明德再三叮囑道。

  藍明德本來有些吃醉,聽到漢鍾離此話,一瞬間酒醒了大半。

  接過漢鍾離遞來的瓷瓶,打開瓶蓋,就見裡面有八九粒藥丸,每一粒毫光瑩透,細盯些,可見霞彩虹芒。

  鼻尖湊到瓶口一聞,藍明德頓覺渾身一輕,冷不防有過乘雲馭風之感,游遍傳身。

  這一刻,藍明德常年釀酒,導致身上落下的頑疾,頓然全消。

  身體似乎一下子年輕了五六歲。

  察覺於此,藍明德心底一駭。

  才知正陽道長,到底給了他何物?

  最後一物,乃是兩卷道經。

  與當年韓湘子賜給何秀姑的一模一樣的,乃是《太上感應篇》與《太上內觀經》。

  「道長,這?」

  藍明德是識字的,瞧見這兩卷道經,他面色疑然之色。

  不明白此物是交給誰的?

  漢鍾離高深莫測一笑:

  「藍居士,伱那兒子與老道有緣。」

  「這兩卷經書,是送給他的。」

  「將來他能讀書後,就把這兩卷經書給他,到時他自會知道怎麼做?」

  說完,他身影一閃,兀自消失不見。

  見狀,藍明德面容一駭,立馬追了出去:

  「道長?!」

  「道長!」

  他朝四下里喊道。

  「將來有緣,我等還會再見面的。」

  遠處有道笑聲,似從天邊傳來,最後迴蕩在藍明德耳畔。

  這一刻,藍明德驀住了,只覺周遭吵鬧的宴會與自個兒無關,他瞧見了真神仙!

  ……

  ……

  回過神來,藍明德就按照漢鍾離的交待,將那瓶丹藥給收藏好了。

  又跑到臥室,誆出去了屋裡眾人,只留下藍陳氏坐在床前,一臉古怪望向他。

  「夫君,你這是作甚?」

  「我遇見了真神仙!」

  藍明德興奮道。

  「真神仙?夫君是說那位道長?」藍陳氏好奇問。

  「不錯,就是那位正陽仙人。」

  藍明德道。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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