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何二貴的美妙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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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啟帝腦袋嗡的一聲,眼前這人,他不認識。

  但是這人的容貌,卻與太子有七八分相像。

  皇后溫婉大氣,容貌俊秀,雖然算不得傾國傾城之姿,但是氣質出塵,年輕時候也是美人。

  他自己更不要說,繼承了皇室的優良基因,更有母族一脈優良血脈的加持,人中龍鳳,正是如此。

  可太子呢,並沒有繼承自己和皇后的良好基因,下巴短,眼睛小,只有鼻樑高挺,眉毛飛揚,算是兩個優點。

  可太子的容貌和眼前這人一比,高度重疊,太子就好像年輕時候的何二貴。

  只是何二貴皮膚黝黑,大手大腳,倍顯老態,一看就是常年勞作操持的結果。

  太子金尊玉貴,從小錦衣玉食,皮膚白皙……

  看著與太子一般無二的何二貴,天啟帝的身子晃了晃。

  高公公立刻驚呼一聲,「聖上。」上前穩穩地扶住了天啟帝。

  「朕問你,你是哪裡人氏,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回,草民,回聖上,草民是河間人氏,三年前逃荒至京城,差點餓死,幸得大相國寺的諸位大師傅相救,僥倖活了下來。草,草民如今在大相國寺後山建了個屋子,開荒種菜,供給大相國寺,算是報了救命之恩。」

  天啟帝看了高公公一眼,後者心領神會,立刻派幾名禁軍,朝著後山搜了過去。

  很快,他們就在後山處尋到了一間茅草屋。

  屋中陳設簡陋,但是卻能看出生活痕跡,屋檐下掛著幾串干辣椒,還有一串大蒜。屋裡有一張單薄的木板床,床上鋪了一層干稻草,一層薄被褥,油膩膩的。

  床下有一隻破舊的木頭箱子,也沒上鎖,裡面裝了兩件破襖子,一雙半新不舊的鞋還有一隻破舊的髒荷包。

  那荷包太髒,都看不出顏色來了,裡面只有兩粒銀角子,還有十幾枚銅錢。

  屋裡有兩個大瓦罐,裡面裝的是糧食,都是粗糧。兩個小罐子,放的都是菜籽油和鹽。

  門口的位置放了一口水缸,裡面的水只有八成滿,缸里的水瓢缺了一個口子,看起來也不是新的。

  禁軍把里外搜了一遍,發現附近有幾塊開墾好的荒地,都種上了蔬菜,還有種糧食的。菜苗都長得老高了,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種出來的。高粱也長得很好,一看就是被人精心侍弄出來的。

  菜地旁邊還搭了一個破舊的棚子,里有放著幾樣農具,還有扁擔,水桶之類的。

  整座後山都被翻遍了,除此之次,再無任何東西。

  禁軍將找到的舊荷包遞給高公公,這是他們找到的,唯一有些價值的東西。

  高公公嫌棄地撇了撇嘴,簡單翻看一下,還以為沒有什麼花樣,可他突然瞪大了眼睛,身體像觸電了一樣輕抖了起來,腳步踉蹌著走向天啟帝,顫顫巍巍地將手裡的東西呈上去。

  包了漿的一隻舊荷包,如何能讓高公公有這番觸動?

  天啟帝接過荷包一瞧,臉色也瞬間大變,變得難看至極,額上青筋鼓起老高,眼珠子瞪得老大,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何二貴根本不敢擡頭,他只覺得四周空氣都變得稀薄不少,威壓之力,像是要把他壓碎一樣。

  這隻荷包雖然破舊不堪,可看得出來,料子用的是極好的雲錦,上面的絲線也不是普通百姓能用得起的。

  荷包上的針角密實,最下角還有兩個特別的小字。

  雲婉。

  那是皇后的閨中小字,鮮少有人知道。

  現在帶有皇后小字的荷包,還很有可能是皇后親手縫製的荷包,居然出現在一個農夫手裡,這是何等的諷刺,何等的大不敬!

  天啟帝恨不能立刻將眼前這個何二貴碎屍萬段,可他不能!

  堂堂帝王,被人戴了綠帽,居然還要忍。

  「把這個人帶走,押入天牢,等候朕的提審。沒有朕的手諭,任何人不得探視,提審此人,明白嗎?」

  高公公是天啟帝的一等心腹,他自然也知道皇后的小字。

  別人沒有看清這個何二貴的臉,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細想之下,後背已然冷汗涔涔。

  無論是這個人,亦或者是那個荷包,都事關重大,馬虎不得,他得親自督辦。


  「是,老奴遵旨。」

  天啟帝冷眼看了何二貴一眼,轉身離開。

  何二貴瑟瑟發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求饒的話都到了嘴邊,他也沒敢說出來。

  不說,他覺得自己還有一線生機,說了,就是難逃一死。

  高公公並沒有第一時間跟上去,他眼珠一轉,順手從自己衣襟的內襯上扯下好大一塊布來,將這塊布當成面巾一樣,直接把何二貴的臉罩住。

  「都給咱家聽好了,這面巾子誰都不准摘。」高公公冷笑一聲,拍了拍被面巾罩住的臉,咬牙道:「你自個兒也不許摘,摘了,就是死。」

  何二貴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點頭。

  「帶走~」

  禁軍將何二貴從地上拎起來,像拎小雞崽子一樣。

  將人捆住,直接押著他,跟著聖駕一起回到了宮中。

  到宮裡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何二貴下入天牢之中,而且是秘密關押。

  天啟帝親自交代的事情,哪個不要命了敢怠慢。

  何二貴做夢也想不到,自己一個流民,居然也有被抓到了天牢里的一天,還是聖上親自下的命令。

  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犯了啥事呀,怎麼鬧這麼大陣仗啊?

  要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好死不如賴活著嘛,他從老家逃到京城來,不就是想給自己尋找一條生路嗎?

  可死也得讓他死個明白吧?

  何二貴把自己這五十多年的人生經歷都想了一遍,他一沒偷,二沒搶,更沒抱著別人家的孩子跳井。

  自己大字不識一個,更不可能做下那些要命的大案,咋可能讓聖上打了一個照面就把他抓到大牢里呢?

  何二貴想啊想,終於想起來一件事兒,好多年前,那時候他還是一個馬夫呢!有一天晚上,他喝醉了酒,倒在一個氣派的大宅子後門。半夢半醒間,他被人拉進了院裡……

  那是他老何這輩子最美妙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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