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父愛
他們的車確實是拋錨了，陳秘書在逐一檢查。
席華榮和蘇媚禧也不好再坐在車裡，車子熄火後，車裡就開不了暖氣，在裡面坐著挺悶的。
現在他們停在一條二級公路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附近還是農舍，時不時傳來幾聲狗叫。
蘇媚禧站了一會兒，就感到冷了。
雲城的天氣就是這樣，天一陰下來就冷，她穿上的衣服雖然多，但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席華榮在這時打開後備箱，從裡面拿出一件軍大衣出來，他走到蘇媚禧面前，把軍大衣遞給她：「小禧，你披著這衣服吧，別凍感冒了。」
蘇媚禧的心房一暖。
她再一次感覺到了父愛。
蘇強就從來這樣關心過她，或許小時候有過，但是她半點都不記得了。
她緩緩地按過軍大衣，但是這大衣太重了，她一時半會披不上，席華榮索性替她披了起來。
這大衣一穿在身上，她的身體頓時就不冷了，仿佛被一種溫暖包圍著。
「干、乾爸，您不冷嗎？我穿了這件衣服，您怎麼辦？」
席華榮淡淡地道：「我不冷，習慣了。」
於是接下來就閒聊了起來，蘇媚禧問他：「我記得上次給您看腰的時候，您身上有很多傷疤，有些傷疤是有後遺症的，比如到了下雨天會疼痛什麼的，您有這樣的問題嗎？」
席華榮笑道：「卻是沒有，就偶爾會癢一下，之前有醫生說，是因為傷疤裡面的組織還在長，但是皮肉已經裂開了，沒辦法癒合，這些組織不知道該往哪裡長，就只能亂長一通，所以才會癢。」
蘇媚禧不知為何，眼眶已經濕了。
她知道這些感覺很難受，但是他卻當笑話一樣說出來。
「那您的腰還疼嗎？」
「還是有時會疼一下的，老毛病了，想痊癒沒有那麼容易。」
席華榮又看著她道：「不說我了，還是說說你吧，你看你現在已經是我們的乾女兒了，但是我們對你的過往卻是一無所知，你能不能聊聊你小時候的事啊？」
「我小時候……我爸媽很早就離婚了，我跟爺爺一起長大的，爺爺去世後我就一個人生活了，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趣事。」
「那你以前一定過得很艱難吧？」
「是挺艱難的，但是我身邊好人也不少，比如我的好鄰居，還有一個好學長。」蘇媚禧道。
「他們保護了你嗎？」
「是啊，對我頗多關照，不過學長在我中學的時候走了，鄰居倒是一直在，一直到我結婚了才搬走，我們微信上偶爾會聯繫，過年過節什麼的還會發個紅包的。」
席華榮點了點頭：「你是一個知恩圖報的好姑娘。」
「應該的。」
蘇媚禧突然就好奇了起來，她問席華榮：「你們家兩個閨女小時候應該過得挺幸福的吧？」
問這話的時候，她有些哽咽。
如果自己在父母身邊長大，那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席華榮想了想，道：「大的小時候一直是媽媽帶，那時候我在一個黑幫臥底，母女倆過得挺艱苦，不過，有媽媽在，怎麼也比你一個人生活強。」
蘇媚禧點了點頭，沒有讓眼淚留下來。
席華榮繼續道：「小芬就幸福很多，她出生的時候我已經升了職，家裡請了保姆，她媽媽也不上班了，有很多時間陪她，她現在挺單純，沒有什麼心事，可能就是讓我們寵出來的。」
蘇媚禧道：「小芬很幸福。」
「你小時候沒有父母在身邊照顧，會不會很想他們？」席華榮問。
蘇媚禧道：「小時候當然想，哪個孩子會不想父母的呢？不過失望的多了，也就不想了。」
席華榮看著她，然後道：「放心吧，你以後有我們。」
蘇媚禧想，他指的應該是她有乾爸乾媽了。
正在修車的陳秘書見他們聊得差不多了，他的車也修好了。
他走過來道：「席先生，可以上車了。」
「好。」
……
席華榮先送蘇媚禧回到大院，看著她進去之後，他才返回家。
回到家已經是傍晚了，保姆過來給他開門，同時告訴他：「席先生，琳琳回來了。」
席華榮眉頭皺了皺。
席婉琳坐在家裡的沙發上，沙發對面，坐著李詩蕊。
見到席華榮，席婉琳的眼淚立刻奪眶而出，「爸，您回來了？」
席華榮問：「你來做什麼？」
「我想你們了，所以就過來了。」席婉琳哭道。
席華榮坐下來，李詩蕊過來給他倒了一杯茶，道：「她有家裡的鑰匙，自己進來的。」
席華榮不動聲色地端起茶來泯了一口。
席婉琳依然哭著：「爸、媽，我好歹是你們養了三十年的女兒，你們就真的這麼絕情嗎？連見一面都不肯？當年的事也不是我的錯，我現在也是無父無母的孩子了。」
席華榮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口：「是的，當年的你很無辜，可是你在明明發現自己不是我們女兒的時候，你卻沒有告訴我們。如果你當時告訴我們真相，我們未必會趕你走，可你一邊隱瞞真相，一邊用力討好我們，讓我親生的女兒繼續受苦。就憑這一點，我就無法再接納你。」
「可我當年也是個孩子，我怕你們知道真相後不要我了，我真的怕，我想當你們一輩子的孩子，有錯嗎？」
「你不止有錯，還是非不分。」席華榮又喝了一口茶，隨後道：「你走吧，以後不要來了。」
席婉琳此時哭得很大聲，「我們三十年的感情，抵不過一個才認識一個月的蘇媚禧，你們太狠了，好，我以後不回來，可你們也別後悔！」
席婉琳說罷，轉身就跑。
屋子靜了下來，席華榮將最後一點茶喝完，再對李詩蕊道：「把家裡的鎖換了吧，吩咐傭人，以後別再讓琳琳進屋。」
「好。」李詩蕊應著。
但她突然感覺樓梯處有什麼不對勁。
她抬頭，卻看到站在樓梯轉角處一臉震驚的席婉芬！
「小、小芬？你今天不是去醫院值班了嗎？」
席華榮和蘇媚禧也不好再坐在車裡，車子熄火後，車裡就開不了暖氣，在裡面坐著挺悶的。
現在他們停在一條二級公路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附近還是農舍，時不時傳來幾聲狗叫。
蘇媚禧站了一會兒，就感到冷了。
雲城的天氣就是這樣，天一陰下來就冷，她穿上的衣服雖然多，但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席華榮在這時打開後備箱，從裡面拿出一件軍大衣出來，他走到蘇媚禧面前，把軍大衣遞給她：「小禧，你披著這衣服吧，別凍感冒了。」
蘇媚禧的心房一暖。
她再一次感覺到了父愛。
蘇強就從來這樣關心過她，或許小時候有過，但是她半點都不記得了。
她緩緩地按過軍大衣，但是這大衣太重了，她一時半會披不上，席華榮索性替她披了起來。
這大衣一穿在身上，她的身體頓時就不冷了，仿佛被一種溫暖包圍著。
「干、乾爸，您不冷嗎？我穿了這件衣服，您怎麼辦？」
席華榮淡淡地道：「我不冷，習慣了。」
於是接下來就閒聊了起來，蘇媚禧問他：「我記得上次給您看腰的時候，您身上有很多傷疤，有些傷疤是有後遺症的，比如到了下雨天會疼痛什麼的，您有這樣的問題嗎？」
席華榮笑道：「卻是沒有，就偶爾會癢一下，之前有醫生說，是因為傷疤裡面的組織還在長，但是皮肉已經裂開了，沒辦法癒合，這些組織不知道該往哪裡長，就只能亂長一通，所以才會癢。」
蘇媚禧不知為何，眼眶已經濕了。
她知道這些感覺很難受，但是他卻當笑話一樣說出來。
「那您的腰還疼嗎？」
「還是有時會疼一下的，老毛病了，想痊癒沒有那麼容易。」
席華榮又看著她道：「不說我了，還是說說你吧，你看你現在已經是我們的乾女兒了，但是我們對你的過往卻是一無所知，你能不能聊聊你小時候的事啊？」
「我小時候……我爸媽很早就離婚了，我跟爺爺一起長大的，爺爺去世後我就一個人生活了，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趣事。」
「那你以前一定過得很艱難吧？」
「是挺艱難的，但是我身邊好人也不少，比如我的好鄰居，還有一個好學長。」蘇媚禧道。
「他們保護了你嗎？」
「是啊，對我頗多關照，不過學長在我中學的時候走了，鄰居倒是一直在，一直到我結婚了才搬走，我們微信上偶爾會聯繫，過年過節什麼的還會發個紅包的。」
席華榮點了點頭：「你是一個知恩圖報的好姑娘。」
「應該的。」
蘇媚禧突然就好奇了起來，她問席華榮：「你們家兩個閨女小時候應該過得挺幸福的吧？」
問這話的時候，她有些哽咽。
如果自己在父母身邊長大，那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席華榮想了想，道：「大的小時候一直是媽媽帶，那時候我在一個黑幫臥底，母女倆過得挺艱苦，不過，有媽媽在，怎麼也比你一個人生活強。」
蘇媚禧點了點頭，沒有讓眼淚留下來。
席華榮繼續道：「小芬就幸福很多，她出生的時候我已經升了職，家裡請了保姆，她媽媽也不上班了，有很多時間陪她，她現在挺單純，沒有什麼心事，可能就是讓我們寵出來的。」
蘇媚禧道：「小芬很幸福。」
「你小時候沒有父母在身邊照顧，會不會很想他們？」席華榮問。
蘇媚禧道：「小時候當然想，哪個孩子會不想父母的呢？不過失望的多了，也就不想了。」
席華榮看著她，然後道：「放心吧，你以後有我們。」
蘇媚禧想，他指的應該是她有乾爸乾媽了。
正在修車的陳秘書見他們聊得差不多了，他的車也修好了。
他走過來道：「席先生，可以上車了。」
「好。」
……
席華榮先送蘇媚禧回到大院，看著她進去之後，他才返回家。
回到家已經是傍晚了，保姆過來給他開門，同時告訴他：「席先生，琳琳回來了。」
席華榮眉頭皺了皺。
席婉琳坐在家裡的沙發上，沙發對面，坐著李詩蕊。
見到席華榮，席婉琳的眼淚立刻奪眶而出，「爸，您回來了？」
席華榮問：「你來做什麼？」
「我想你們了，所以就過來了。」席婉琳哭道。
席華榮坐下來，李詩蕊過來給他倒了一杯茶，道：「她有家裡的鑰匙，自己進來的。」
席華榮不動聲色地端起茶來泯了一口。
席婉琳依然哭著：「爸、媽，我好歹是你們養了三十年的女兒，你們就真的這麼絕情嗎？連見一面都不肯？當年的事也不是我的錯，我現在也是無父無母的孩子了。」
席華榮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口：「是的，當年的你很無辜，可是你在明明發現自己不是我們女兒的時候，你卻沒有告訴我們。如果你當時告訴我們真相，我們未必會趕你走，可你一邊隱瞞真相，一邊用力討好我們，讓我親生的女兒繼續受苦。就憑這一點，我就無法再接納你。」
「可我當年也是個孩子，我怕你們知道真相後不要我了，我真的怕，我想當你們一輩子的孩子，有錯嗎？」
「你不止有錯，還是非不分。」席華榮又喝了一口茶，隨後道：「你走吧，以後不要來了。」
席婉琳此時哭得很大聲，「我們三十年的感情，抵不過一個才認識一個月的蘇媚禧，你們太狠了，好，我以後不回來，可你們也別後悔！」
席婉琳說罷，轉身就跑。
屋子靜了下來，席華榮將最後一點茶喝完，再對李詩蕊道：「把家裡的鎖換了吧，吩咐傭人，以後別再讓琳琳進屋。」
「好。」李詩蕊應著。
但她突然感覺樓梯處有什麼不對勁。
她抬頭，卻看到站在樓梯轉角處一臉震驚的席婉芬！
「小、小芬？你今天不是去醫院值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