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誰讓你玩刀的?老爸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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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大寶更早出現的是兩個小小的黑色紙人。

  兩個黑色的紙人在宴俞洲眼前飛速閃過,像射出的箭一樣釘在即將被破開的大門上,緊接著張開嘴,死死咬上放在大門上的那雙手。

  手被咬,那張原本想鑽進來的臉痛到變形,隨著一聲「嗷」的慘叫,手和臉都飛速縮了回去,大門「咣當」一下關上。

  大寶手裡拿著幾張紙人,慢慢走出來,身後同樣跟著一個紅衣女鬼。

  「哥哥!」

  看到哥哥,小寶好像看到了救世主,迫不及待撲上去。

  「哥哥!你學會控制紙人了?」

  大寶捏著紙人點點,抬頭看向他們中間唯一的普通人——老爸。

  「爸爸,你沒事吧?」

  「我沒事。」宴俞洲搖搖頭,看著突然關上的大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大門卻很快在他的目光下開始搖晃,隨著一陣賽過一陣的撞擊聲,房間天花板上的灰塵也開始不斷掉落。

  大寶捏著小紙人還算冷靜,「咱們得想辦法出去,繼續在這裡待下去,等外面的東西進來,咱們恐怕會又生命危險。」

  「可是外面有怪物,咱們這又是頂層,往哪裡跑啊?」小寶頂著一頭亂糟糟的捲髮著急。

  哥哥卻把眼神放在他身上。

  小寶整個人一激靈,指了自己,「我?」

  「對,你之前不是總去墓地找你那個扎著羊角辮的鬼魂小妹妹玩兒,媽媽還教會了你要怎麼借道。」

  小寶眼睛大亮,「對!我可以用借道把咱們三個都送出去!」

  隨著大門被撞擊的聲音越來越大,小寶從自己的包里摸出來一對只比巴掌大一點點兒的土地公婆泥像。

  小小的泥像沒有顏色,卻栩栩如生,兩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互相攙扶,含笑無聲注釋著每一個站在他們身前的人。

  小寶把泥像放在桌子上,緊接著又從書包里掏出來幾根香。原本筆直細長的香在書包里滾來滾去,大多已經斷了。

  大寶和小寶看著手裡斷了的香,細嫩的奶音里閃過一絲絕望,「完蛋了,香怎麼斷了!香斷了,怎麼給土地婆婆和土地婆婆上香啊!」

  「沒事,咱們有急事,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不會跟咱們計較這些的。」宴俞洲當機立斷把斷了的香插進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眼前的香爐里。

  「小寶快,等咱們逃出去之後加倍給土地公公和土地奶奶補回來。」

  小寶繃著小臉兒點點頭。

  他借道沒有媽媽那麼快,直到大門快被撞開了,借道的入口才堪堪打開一道縫。

  「你們兩個先走。」宴俞洲把兩個崽崽扔進入口,他正打算去堵住大門,身邊兩道紅影閃過,原本呆在兩個崽崽身後的紅衣厲鬼擋在了門前。

  「外面的厲鬼雖然多,但最多也就是紅衣級別。」其中一個紅衣厲鬼聲音淡淡。

  另一個紅衣厲鬼接上,「依照我們兩個的能力,未必打不過他們。」

  「所以,」她們兩個異口同聲,「你們三個先走。」

  「好!」大寶立刻拉住爸爸的手。

  小寶也趕緊從入口處出來,一個滑跪跪在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的雕像前,額頭凝起不少汗珠:

  「求求了土地爺爺土地奶奶,把入口縫再開大點吧!」

  「我和我哥就這麼一個爹,我們不能把我爹丟下啊!」

  大寶聽著弟弟的鬼哭狼嚎,嘴角抽了抽。

  明明看電視劇他們兄弟兩個都是在一起,這小子在哪裡學的這些東西?

  小寶跪在土地公婆的雕像前鬼哭狼嚎,房間的門已經被破開了。

  門外的黑暗像被打翻的墨水瓶,在大門被破開的瞬間不斷往屋裡蔓延。

  而緊接著黑暗一同湧進來的,還有一襲白衣,在地上不斷爬行的白衣怨靈。

  這點實力的鬼在兩個紅衣厲鬼面前,連小嘍囉都算不上,一個紅衣厲鬼動了動腿,一腳把趴在地上的白衣怨靈踢了出去。

  兩個紅衣厲鬼原本以為這就完了,誰知道外面的白衣怨靈竟然不依不饒,轉頭又爬了進來。

  看這玩意兒像小強一樣不屈不撓,其中一個紅衣厲鬼眼睛一眯,直接踩爛了白衣怨靈的腦袋。


  可是令她們沒想到的是,白衣怨靈被踩爆腦袋消失後,一個一模一樣的白衣怨靈又從黑暗中爬了出來。

  「怎麼回事?」兩個紅衣厲鬼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驚詫。

  這個鬼的生命力這麼頑強,打死了還能活過來?

  令她們更想不到的是,剛剛踩爆那個白衣怨靈的腦袋,好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黑暗中越來越多的白衣怨靈爬出來,這次真的像小強一樣又多又難打。

  即使兩個紅衣厲鬼不停地把試圖爬進來的白衣怨靈丟出去或者踩爆頭,還是讓一隻白衣怨靈趁虛而入,抓到了小寶的腳。

  正在求爺爺告奶奶的小寶猛地被抓住,尖叫出聲,「啊——哥哥!爸爸!」

  他的叫聲還沒落下,一個被黃符裹滿的棒球棒落在了那個白衣怨靈的腦門上,黑色的腦花頓時迸濺出來。

  宴俞洲調整了一下手上棒球棒的握姿,「小寶繼續,我和哥哥不會讓那些東西靠近你的。」

  大寶站在爸爸身後,一隻手摸向自己的小書包。

  小書包是他之前跟著媽媽學習畫符的時候,完成的各種符咒,今天終於派上用場了。

  同時,他還在書包里翻出來一個黑色的小紙人和一隻裝死的小白雞。

  大寶看了眼掙扎著想站起來的黑色小紙人,把這個小紙人重新塞回進書包里,捏著正在裝死的小白雞叫了聲,「喂,你說話啊!」

  小白雞整隻雞像沒了骨頭,不管大寶怎麼叫它,怎麼晃悠,它都像死了一樣,任搓任扁。

  眼看它怎麼也不肯配合,大寶眼底浮現出不悅,乾脆將手裡的小白雞直接對著那些白衣怨靈扔過去。

  被拋出去的瞬間,小白雞整隻雞都清醒了,撲騰著毛茸茸的小翅膀,放聲尖叫:

  「啊啊啊!」

  「救命啊!救命啊!我真的不好吃!別吃我啊!」

  它在一堆鬼中扭來扭去,那些鬼好像都挺想吃它,一個個張大嘴想啃它一口。

  但小白雞憑藉著靈活的走位,愣是沒讓它們碰到自己半根毛,還成功從一群鬼中突圍了出來,順著離它最近的宴俞洲一路往上爬,順利爬到了宴俞洲的肩膀。

  想想當初在天空笑得桀桀的大反派,再看看如今自己肩頭的小白雞,宴俞洲皺眉:「你當初不是很厲害嗎,躲什麼躲,你倒是上啊!」

  「我特麼也想上啊!」

  剛死裡逃生就被人催著去送死,小白雞再慫也忍不了了。

  「我特麼要是沒被你老婆吸收完全部的力量,這些小渣渣我根本不放在眼裡好不好!」

  「可我現在所有的實力都沒有了,我就是一個只會說話的小雞仔,我能有什麼辦法啊!」

  小寶依舊在求爺爺告奶奶,大寶看了眼那邊已經快把門口堵起來的白衣怨靈,悄悄躲在爸爸身後,眉間浮上憂愁。

  宴俞洲沒理會小白雞的憤怒,冷靜道:「你沒了實力,經驗總是有的,你看看這些不斷的鬼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它們每個人都一樣,就不能一下子解決它們嗎?」

  這句話提醒了小白雞。

  它站在宴俞洲的肩頭,這才發現那些白衣怨靈竟然都長得一模一樣。不發現這件事還好,發現這件事,它全身的毛都炸開了。

  「別打了別打了!這不是你們能對付的!」

  「正在準備瞬移的那個孩子呢!」

  它在屋子裡瞅了一圈,看到依舊跪在雕像前求爺爺告奶奶的小寶,跳到小寶的肩膀上催促。

  「快快快!祖宗啊!」

  「咱們這屋子裡的人、鬼和鳥就全靠你了!你要是開不了這入口,咱們今天就都交代在這裡了!」

  宴俞洲擔心這隻雞影響到小寶,一把把它抓了起來,「你什麼意思,外面的那些鬼很厲害?」

  兩隻紅衣厲鬼也看過來,兩雙紅通通的鬼眼中閃過不解。

  「這……這不好說!」小白雞被宴俞洲掐著脖子,「這些鬼身上有我同類的氣息,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不管你們怎麼對這些鬼,它們的數量無窮無盡,就算你們打死千萬隻,剩下的還有好多好多隻,它們是無限的,但是你們的力量是有限的。」

  說到這裡,小白雞嘆了口氣,「我這個同類的特點就是復刻,隨便多少都能復刻出來,毫無上限……曾經的我並不比它差,現在被區區一個人類捏住了命門。」


  說著說著,小白雞就要落下淚來。

  但在淚落下來的前一秒,突然湧上的惡意讓它把眼淚硬生生憋了回去,「走走走!」

  它呼扇著短短的翅膀在宴俞洲手中撲騰,「咱們去找你老婆,讓她把這玩意兒封印了,就跟我一樣,跟倆孩子當寵物!走走走,咱們走!」

  它自己都變成這個樣子了,外面的這個東西也別想跑!

  在小白雞忙著坑自己的同類時,小寶那邊也成功將入口擴散到了正常大小。

  他一把抓起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的雕像,裝進自己的小書包里,牽上爸爸的手,「走啦走啦,快點走啦!不然一會兒入口要合上了!」

  大寶和小寶先進入入口,緊接著是宴俞洲,兩隻紅衣厲鬼緊隨其後。

  小寶對入口的關閉控制還不熟練,在他們幾個進入入口之後,即使小傢伙已經很快控制入口關閉,但還是進來了兩隻白衣怨靈。

  兩個紅衣厲鬼抬抬手就把這兩隻白衣怨靈滅了,幸好這兩個白衣怨靈並沒有複製的能力,被滅了就是完全消失了。

  借道的另一側通向小寶經常去的墓園,大晚上午夜十二點左右,他們父子三個帶著兩個紅衣厲鬼站在滿是墳包包的墓園中,甚至這個墓園中還有不少孤魂野鬼。

  一時間竟不知是誰怕誰。

  小寶來了這麼多次,早就和墓園裡的孤魂野鬼們混熟悉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沒覺得半夜來這裡是個多麼恐怖的事情,小胖手托著肉嘟嘟的臉頰嘆氣,既有死裡逃生的疲憊,也有對媽媽的擔心。

  「這些東西為什麼會找上我們呀,還有媽媽……媽媽的手機還是打不通……」

  他小小的手裡拿著亮著屏的兒童電話手錶,垂頭喪氣。

  「媽媽是不是出事了……要是媽媽沒有出事的話,一定不會讓這些東西來接近我們的。而且我們被那些東西攻擊,媽媽也沒有出現……」

  「哥哥,」小寶緊張,「媽媽是不是出事了呀?」

  「不會的,」大寶安慰弟弟,「媽媽這麼厲害,怎麼可能回出事呢。」

  「而且就算媽媽那邊遇上了什麼事情,你看看我們都能逃出來,媽媽更沒問題的。」

  大寶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耐心安慰弟弟。

  他坐在弟弟旁邊,看了看自己和弟弟身上單薄的衣服,還有身邊爸爸身上的浴袍,以及弟弟還在滴水的頭髮,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宴俞洲也看到了小寶濕漉漉的頭髮,之前實在是太著急了,小寶的頭髮還沒吹乾。

  聽著小寶說擔心媽媽,他心裡也很擔心寧枝。但這些情緒都是不能在孩子面前表現出來的。

  他蹲下身摸摸兩個兒子的腦袋,「大寶說得對,我們都能逃出來,媽媽肯定更加沒問題的。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以免媽媽回來後看到我們受傷,擔心我們對不對?。」

  大寶默默點頭,小寶也跟著應了聲。

  宴俞洲看兩個孩子的興致不高,拿過小寶手中的兒童電話手錶,一邊撥通老宅的電話,一邊道:

  「爸爸也很擔心媽媽的安慰,要不這樣,你們跟著爸爸一起回老宅看看。在老宅那邊,有一位也很厲害的玄師爺爺,咱們去找那個玄師爺爺幫忙,看他知不知道媽媽的情況。」

  「找人?」兩個崽崽眼睛一亮。

  大寶:「對了,爸爸你提醒我們了,我和弟弟的電話手錶里存了和那些和媽媽一起錄製節目的,玄師阿姨和玄師叔叔伯伯們的聯繫方式!」

  「對對對!」小寶的頹靡一掃而光,「我們可以給那些叔叔阿姨和姐姐、伯伯們打電話,看他們知不知道媽媽在哪兒!」

  老宅那邊的電話已經接通了,宴俞洲看著兩個孩子期待的眼神,對那邊說了聲「稍等」,緊接把電話手邊遞給兩個崽崽,「要不試試?」

  「嗯!」兩個崽崽齊齊點頭。

  大寶把電話手錶拿過來,給列表中第一個熟悉的聯絡人打過去電話,而被打電話的司席那邊,正好也遇上了數不清的白衣怨靈,正把被打昏迷的女塔羅從房間裡扛出來。

  自然沒有看到兩個崽崽的來電。

  剩下的老道士和公孫不疑那邊也遇上了麻煩,同樣沒有接到電話。

  唯一接到電話的就是之前已經退出的鮮族大祭司,但她早早退出了節目的拍攝,現在也不知道寧枝去了哪裡。


  打完這個電話,小寶眼睛裡含滿了淚水,抱住爸爸的脖子哽咽,「嗚嗚嗚,爸爸,他們都不知道媽媽去哪兒了……」

  這還是兩個崽崽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聯繫不上媽媽,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安全感,在這一刻全然崩塌。

  宴俞洲抱住撲在自己懷裡大哭的小寶,另一隻手把大寶也摟了過來。

  大寶雖然沒哭,但眼圈通紅,想必也是擔心媽媽的。

  「既然都沒辦法從他們那裡知道媽媽的下落,咱們還是去老宅那邊,找那個玄師爺爺,讓他幫咱們看看媽媽到底在哪裡,好不好?」

  小寶的眼淚已經濕透了他的脖頸,雙手抱著他的脖子點點頭。大寶也沒有異議。

  宴俞洲給老宅那邊打了電話,讓他們到目的這邊來接他們,結果一問小寶地址,才知道這是外省的墓園。

  但幸好宴家在這個城市也有公司,便派了公司一位高管的助理過來接他們,先去酒店換衣服,然後等航班,乘飛機回港區那邊。

  而寧枝那邊,在爬到山上後也遇上了麻煩。但是她遇上的不是白衣怨靈,而是那些之前跪在山腳下,像傀儡一樣的南洋人。

  那些南洋人在她上山開始,就想聞見血腥味的大鯊魚一樣,前仆後繼地圍上來,關鍵是手上還帶著各種利器。

  寧枝在第一時間扭斷了其中一個人的手臂,那人發出一聲慘叫,明顯是活人。

  但即使這麼疼,叫的這麼慘,那人依舊沒有停下來。仿佛寧枝是他的仇人一樣,換了一隻手,再次拿著匕首衝上來。

  寧枝躲過這個人的襲擊,反身抓住這人的頭髮,抓住他的頭髮往旁邊的石頭上狠狠一撞,這人手上一松,匕首頓時掉在地上。

  把手上昏迷的人扔到一邊,寧枝看向空無一物的頭頂,冷笑,「你以為你那些活人來對付我,我會因為不敢傷害他們而手軟,就這麼幹乾等著他們來傷我?」

  「你到底是剛剛降臨,沒見過真正複雜的人性,才會將看到的冰山一角當做全部。」

  寧枝這句話落,撲上來的人群明顯動作一頓,緊接著更加瘋狂的撲上來,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

  「怎麼,你們這些所謂「新神」的脾氣都這麼不好嗎,隨便說兩句就生氣了?」

  她嘴上輕飄飄地調侃著,手下地力度卻一點也不含糊,每一下都能聽到那些活人骨頭斷的聲音。

  不過短短五六分鐘,剛剛跪拜在山腳下的那黑壓壓一片人,現在就全都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了。

  寧枝活動了一下手腕,「你就這點本事?還有嗎?」

  空無一物的天空安靜無聲,似乎是毀了回答寧枝的問題,寧枝很快聽到了身後有什麼東西移動的聲音,她扭過頭,就看到一個捲毛小孩兒站在不遠處。

  見寧枝轉過身,那個就捲毛小孩兒黑藍色的眼睛眯成月牙,開開心心奔跑過來,「媽媽!」

  望著這個和大寶小寶一樣的小孩兒跑過來,寧枝沒有迎接也沒有阻止。

  她懷裡的小孩兒抱住她的腰身,笑容甜滋滋,「媽媽!我剛剛找不到你,快嚇死我了!」

  他的聲音模仿的很像,要不是寧枝很確定她兩個兒子絕對不會在這兒,就要被他騙了。

  見寧枝不理他,懷裡的小孩兒主動出擊,牽起寧枝的手,「媽媽,咱們走吧,咱們回家!」

  他笑眯眯牽著寧枝往前走,寧枝沒有反抗,小孩兒一邊走一邊跟寧枝說話,每一聲「媽媽」都是甜滋滋的。

  但是就在走了十分鐘,寧枝應該放鬆警惕的時候,剛剛還在叫她媽媽的小孩兒竟然掏出了一把刀,想都不想就要往她肚子上扎。

  寧枝拉住他拿刀的那隻手,輕輕一轉,輕鬆卸下他手裡的刀,然後在小孩兒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直接把小孩兒打暈了。

  「誰讓你拿刀的?」

  小孩兒:「……」

  他捂住快要腫起來的臉,一雙黑藍色的眼睛分外迷茫。

  按理說這樣的一巴掌,這女人應該已經識破他的身份了吧。但是為什麼還要問他這種問題呢?

  小孩兒摸摸自己的臉,抬頭看向寧枝。

  寧枝站在他面前,纖細的手中拿著他的刀,一雙沉靜的眼睛正在一眨不眨看著他。

  小孩兒:「……」


  他猶豫,「我……我爸?」

  「你爸?」

  已經重新到達酒店的宴俞洲打了個噴嚏。

  小寶貼心問他:「爸爸,你是不是剛剛在墓地里,吹感冒了?」

  在前面帶路的助理,眼觀鼻,鼻觀心,靜靜聽著這父子三人的對話,完全不敢出聲。

  即使他每天都說自己是社畜,但是像這樣在半夜十二點多去墳地里接大老闆,還是帶著兩個穿著睡衣的兒子,自己還穿著浴袍的老闆,助理表示自己也是平生第一次。

  哪裡會有人在在這種時候,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穿成這個樣子去墓地的啊!

  就是他是大老闆,這種行為也很奇怪的好嗎!

  宴俞洲揉了揉鼻子,搖頭,「沒事,可能剛剛吹到風了。」

  「王助理。」他叫走在前面帶路的助理,「一會兒麻煩你送點感冒藥來我房裡,還有兒童專用的感冒藥。」

  「好的,宴總。不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

  王助理在心裡嘆氣,原來老闆也知道大半夜帶著孩子穿成這樣去目的兜風,會讓孩子感冒啊!

  可是剛剛是他開車把這父子三人接回來的,那之前去墳地的時候,他們三個穿成這個樣子,是怎麼去的?

  也沒看見那墳地周圍有車呀!

  ——

  寧枝那邊,小孩兒被扇了一巴掌,回答完問題,就見寧枝把玩著手裡的刀,似笑非笑。

  「你爸讓你玩兒刀的?」

  小孩兒捂著已經腫起來的臉,老老實實點頭。

  寧枝:「行吧,既然這樣的話,那等我回去,我去收拾你爸。現在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去山腳下!」說到這個,小孩兒眼睛亮晶晶,頂著這副軀殼,竟也有了兩份大寶和小寶的影子。

  寧枝任小孩兒牽著她走,只是在小孩兒看不見的地方,她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來。

  同樣的,小孩兒也在寧枝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來詭異的微笑。

  他之前召集的那些人都在山腳下,等寧枝一下去,他保證那些人會把她生吞活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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