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眼熟的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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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等不到我的,這架鋼琴,明天我就會找人來把它處理掉,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不想糾纏,不想浪費時間,樓下還有著那個可愛的不知所措的小女人等著自己呢。齊煌天轉過身去,撂下了一句話,就只留下決絕的背影。

  楚清歌又回到了客廳里,恰巧的就碰到了在吧檯邊喝悶酒的沈芹。她想到了自己和她現在的關係,似有緩和,碰面了,總不好不打招呼的。

  於是楚清歌過去跟沈芹打了個招呼,發現她的眼邊畫了一朵玫瑰,順口就問了一句:「這怎麼畫了朵花呢?還挺別致的。」

  沈芹換了個姿勢坐著,晃了晃手上的酒杯:「因為有塊小胎記,就畫朵花來擋一下。」

  這場宴會舉辦的十分成功,楚清歌成功的洗白了,也有不少媒體在新聞上大肆宣揚,齊煌天是多麼的疼愛他的妻子。

  這種結果是齊煌天所想要見到的,楚清歌自然不關心。晚上洗漱了之後,她就早早的倒在了床上,今天實在是累人了。那種公式化的笑容,哪怕能賺再多的錢,也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齊煌天洗澡後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小女人已經在床上昏昏欲睡了。雖然她今天什麼都沒說,但是表現的是真的很好。

  齊煌天輕手輕腳的上了床,楚清歌聽到身邊有動靜,背後僵了僵——她想到了鋼琴的事情。

  「清歌,睡了嗎?」身後的聲音明明離自己不太近的,可是楚清歌感覺就在身後,稍微一動彈,就會碰到。

  她沒回答。

  齊煌天也就沒再問了,只當她睡了。

  過沒多久,楚清歌就聽到隔壁傳來的綿長呼吸聲,觥籌交錯,今夜的齊煌天也是太過疲倦了。

  很多人給自己敬酒,他一杯杯的擋下了,沒讓自己碰到一滴……

  除去鋼琴的事情,今夜的齊煌天真的是一個很合格的丈夫。

  夜色越發的濃郁,床尾的橘黃色地燈映著地板,楚清歌就那樣愣愣的看著,感覺一絲一毫的細微灰塵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有些睡不著。

  心裡總是想著沈芹說過的話,覺得沈芹的胎記也莫名的熟悉。

  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呢?

  克制著不讓自己翻來覆去,楚清歌死活想不起來。這事情就像是突破口,好像想起了,就能讓她知道些不得了的事情。

  她翻身下地,光著腳怕吵醒齊煌天。

  夜色如水,陽台上灑滿了月光,楚清歌也只是靜靜的坐著。她盯著自己光潔的腳趾,想著沈芹說的那些話。

  忽然的,她像是想到了什麼。

  從椅子上起身,楚清歌啪塔啪塔的跑下樓,到儲物間裡把自己帶來的東西通通翻搗了一通。

  有五歲吹過的口琴,七歲用過的畫筆,十歲塗的太陽。不,這些都不是!

  楚清歌發了瘋似的找,直到她看到了那個盒子——裝著媽媽的遺物,上面貼著的照片,媽媽笑容燦爛。

  她輕撫,而後打開。

  在舊照片的最下面,有一張特別破舊,泛著黃色,邊角破爛。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來,上面是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男人的懷裡抱著一個孩子,孩子張著嘴,拍照的時候似乎在哭。她下身的衣擺因為掙扎而卷了起來,露出一截白嫩的腰,腰上有塊胎記……

  楚清歌覺得腦子很疼。

  「怎麼了?這麼晚還不睡。」齊煌天進了儲物間,輕輕打開了頂燈,楚清歌半蹲在地上,那張照片成了一個連接過去的點。

  「沒怎麼,就睡不著,下來看看。」楚清歌把東西收拾好,佯裝輕鬆,免得齊煌天也跟著緊張起來。

  「都這麼晚了,早點回去睡吧。」齊煌天幫忙把亂成一團的地上收拾好,輕輕拉起楚清歌的手,把她帶回了房間。

  兩個人重新躺回床上,這一次楚清歌沒多想了,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是周日,睡醒之後,楚清歌說約了人要出去,齊煌天自然不插手她的私人事情。

  楚清歌不在,自己在家裡也就顯得百無聊賴,以前都不覺得,偌大的房子一個人有些孤獨,現在倒覺得,只要那女人一不在,他就待不下去了。

  跟劉嬸兒說了一聲,齊煌天就也出了門。

  自從許翎「背叛」了自己,齊煌天就很少和他來往了,而今天出門約的,也不是那人,而是自己的好友兼助理梁渺。


  梁渺跟齊煌天的關係也是很好,可謂是穿著同一條開襠褲長大的,兩個人好的對對方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少見呀,平時工作忙,周末也忙,卻不想今天還有空約我出來喝酒了?」梁渺早就等在了齊煌天約他的地方,齊煌天一推門進來,就沖著他招了招手。

  齊煌天走到了梁渺定好的卡位上,面前已經擺好了他平時常喝的飲料,一坐下來就解開了西裝的紐扣。

  就著面前的飲料喝了好幾口,他才搖了搖頭:「最近實在覺得煩的慌。」

  梁渺倒覺得好奇了:「有什麼事是你完不成的,還有煩的?」

  齊煌天點了點頭,乾脆把外套脫了下來,今天有些熱,他出門時竟穿的有些多了:「你可是不知道了,我現在是一天比一天煩嘍。」

  「二位先生,你們的牛油果沙拉。」

  侍者在一旁送上了他們的餐,齊煌天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把人打發走了,拿起叉子就叉起了面前的牛油果,送進嘴裡咬了幾口。

  「自從我跟楚清歌結了婚之後,就覺得有些後悔了。本想把她留在我身邊,以報復當年沈家對我母親做的事情,順便的也報復一下,以前他們給我下藥的事情。」

  齊煌天閉了閉眼睛。頓了頓又繼續說,「本是想著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讓他們的女兒親手把他們斷送上絕路的。」

  齊煌天喝了口飲料,又叉了一塊牛油果送進嘴裡,他就腦子裡忽然有些亂。

  「沒錯,當時你的確是這麼想的。」梁渺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齊煌天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了下來,他當時是那樣想的,現在卻好像不是那樣想的了。

  自從和楚清歌相處久了之後,就越發的覺得,這個女人其實只是一個單純的人。楚清歌沒有任何的心機,也不想害任何的人,她就安安靜靜的,只想做一個賢良的妻子,只是上天不給她那樣的機會。

  「可是當時我並沒有想過這樣做是對是錯,只一心的朝著自己想做的方向去做而已。」

  齊煌天的語氣中難得的帶上了一絲說不清的意味,他很少用這樣的語氣。

  「越是和那個女人相處,我就越覺得她跟這事情沒辦點關係,不過是個無辜的人,卻被我牽連了進來。梁渺,你說我是不是有些對不起她?」

  齊煌天放下了叉子,眼睛朝外面看了看,街上車水馬龍,卻沒有一個人長得和楚清歌相似。

  「今天你是怎麼了,忽然多愁善感了起來。還有你齊煌天對不起的人嗎?向來只能是別人負你的。」

  齊煌天喝了口飲料,「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忽然覺得好像有些事情做錯了。」

  梁渺變了下姿勢,雙手忽然的就擱在了桌上,腦袋往前湊了湊,雙眼中看著齊煌天滿是戲謔。

  「怎麼?讓我想想,難不成你是喜歡上楚清歌了,不然怎麼忽然為她說起了話來?」

  分明是被戳中了心事的,只不過齊煌天卻不想承認,他滿臉的嫌棄,眉頭輕輕的鎖了起來。

  「誰說我喜歡她了?不過是個上不了台面的女人,有什麼好喜歡的?我一聲令下,想要倒追我的女孩兒,還不排到三條街外去?她算有個什麼本事?」

  死不承認這件事情,在齊煌天的身上向來都詮釋的很好。梁渺也不和他爭吵,只是嘴角的笑意越來的越有深意了。

  另一邊的楚清歌,雖然一大早就跟齊煌天說自己有約,要出去了,其實是不想留在家裡,不想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想想起那照片,也不想起那胎記。

  她只想讓自己的大腦放空一下,不然就像是生鏽的齒輪不轉了一樣。

  在麥當勞吃了一個早餐,楚清歌掏出手機翻了翻通訊錄,能撥出去的電話,就只有秦早早的。

  電話響了兩聲,秦早早就接了起來,聲音歡呼雀躍,身邊還有著小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聲音:「清歌,早啊,這麼早就打給我,是怎麼了?」

  楚清歌不想提那些煩心事:「就是覺得有些無聊,想問問你在幹什麼?方便我去找你嗎?」

  「方便啊。」那一邊秦早早的聲音如同銀鈴一般好聽,「你要是有空的話就過來找我唄,我正在福利院做義工呢。」

  楚清歌掛了電話,按照秦早早所說的地址,伸手截了一輛車就跑了過去,也許這個時候,只有福利院只有做義工,看著那些可愛天真單純的孩子們,才能讓她的心煩意亂有所減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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