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天堂地獄
可是一直沒有消息。
人就是這樣，年紀越大越會對人生產生遺憾。
她整天以淚洗面，沒過幾年就撒手人寰了。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呢？」暮雨問。
左頌指著其中一張照片：「還記得左維帶去滑雪山莊嗎？」
暮雨訝然。
左太太一臉和善地坐在中間，左維和左頌兄弟倆分立兩邊。
左太太身上穿的衣服正好是左維上次給自己穿的那一套。
仔細看去，暮雨和左太太的五官眉眼，是那麼的相似。
暮雨只呆呆地站在那裡，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樣的滋味。
左頌扶著暮雨坐下：「那時候我只是覺得你長得像母親，我以為是巧合，找人查了你，知道了你的身份。也知道左維接近你照顧你的原因，我沒有覺得他會愛上你，因為他從小就那樣，沒有定性，對感情就像過家家一樣。」
左頌喝了口茶：「可是後來，我才發現我錯了，他打定了主意要追求你，他求我讓江辰風離開臨江城。我答應了，也做到了，只是沒想到你和江辰風的感情比我們想像的還要深厚，我為他心酸，又為你高興，我……」
左頌沒有說下去。
暮雨卻替他說了：「所以你一直暗中觀察我，就是沒有打算認我？」
左頌搖了搖頭：「我覺得你過得不錯，再說我也打算好了，公司的股權該你的那一部分我會原封不動的給你，甚至於江辰風這次的合作，也是因為我想對你做一些補償，畢竟你們早晚會復婚的，至於……」
「至於小少爺，他是你的弟弟，如果宣布我是左家千金，他本來名聲就荒唐，到時候他只會被上流社會的人嫌棄甚至拋棄。兩害相權取其輕，我反正又江家少奶奶的光環頂著，你又用和江辰風合作的方式補償我，到時候再給我一些股份，就算我永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沒有關係，對嗎？」
「我……」
左頌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一味地搖頭：「你不知道，左維他……」
暮雨一下子想起剛才張翠蘭和左頌的對話，似乎在說左維的腎也有問題，張翠蘭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而遺棄了左維。
當時暮雨腦子空空如也，根本沒來得及細想。
現在看著左頌這麼替左維打算，又想起左維一次次的道歉，以及對自己所做的點滴，暮雨的心一下子劇痛起來：「左維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病……」
「哥。」
左頌的話被打斷。
門被打開，左維臉色蒼白，因為浮腫的原因，臉龐看起來泛著細微的水光。
他身上穿著病號服，一隻手垂落下來，一隻手舉著點滴瓶子。
「你醒了？怎麼起來了？」
左維忙站起來，接過他手裡的點滴瓶子，又扶著他坐下。
左維輕咳兩聲。
左頌扶著他坐下。
暮雨不禁想起，有一次自己好奇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保鏢前呼後擁陪著他。
左維壞壞一笑，咧開一口白牙：「因為我有病啊！」
暮雨以為他是在開玩笑，一點沒有當真。
還有那次，暮雨知道自己不是暮家親生的後，左維笑著安慰暮雨，讓暮雨別難過，說不定是哪家流落在外的千金呢？
明知道暮雨在躲著自己，左維依然帶著紅酒去她家，半真半假說了那些話。
原來左維竟然一早就將真相擺在自己面前了，只是自己沒有深想而已。
暮雨猛然想起。
給自己驗血的專家也是左維介紹，會不會自己不是暮家親生的這件事也是左維的意思？
他一直對自己說抱歉，難道是想將身份還給自己？
暮雨心臟狂跳，根本不敢深想。
左頌往他腰間墊了一個軟枕，左維坐下去的時候笨拙而吃力，但他還是給了暮雨一個安慰地笑臉。
暮雨的鼻子一下子酸澀起來。
「你別哭啊，你知道我的，最見不得女孩子流眼淚，我給你說，你哭我也哭哦……」
他耍貧嘴的樣子，又讓暮雨些微放下點心來：「你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一直瞞著我？」
左維笑了笑：「我可沒瞞著你，我早給你說了我有病嘛，是你不信，我能說什麼呢？」
暮雨苦澀一笑：「是啊，都是我不對，你快點好起來，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好。」左維答應得很乾脆。
誰也沒有說話，氣氛一時安靜下來。
暮雨正要開口，左維溫柔地說：「雨雨。」
兩人的距離明明那麼近，暮雨卻覺得左維的聲音遙遠又虛弱。
暮雨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狀態的左維。
她的心又沒來由地慌亂起來。
她不敢抬頭，她害怕左維看到自己奪眶而出的淚水，只輕輕「嗯」了一聲。
左維似乎嘆了口氣，良久他才疲憊地說：「你先回去吧，我今天這樣子也送不了你了，讓阿彪送你好不好？」
左頌拍了拍左維的肩膀：「我送吧。」
左維點點頭：「也好，早點回來哥，我等你。」
暮雨走到門口。
「暮雨。」左維突然從身後叫住她。
房間裡燈光昏暗，暮雨看不清左維的神情，只是覺得他太瘦了，以至於肩背都有些佝僂。
「怎麼了？」暮雨竭力揚起笑臉。
「你不要覺得內疚，一直以來，我對你都是內疚，如果不是我張翠蘭也不會做下那樣的惡事，現在你知道了你的身份，我也就放心了，你放心，左頌他從小都聽我的話，你是左家二小姐的事情他會儘快公布的。」
左維的聲音虛弱而堅定。
暮雨眼睛一下子又紅了起來：「不，我其實……」
她想說其實自己是不是左家二小姐，一點也不重要。
她只想讓左維好好活著。
就像以前那樣。
就在剛才左頌和她談話的時候，暮雨也曾一度懷疑左維對自己的感情只是內疚。
可現在左維親口這麼說了，暮雨卻知道他是真的喜歡自己。
何必呢？
這樣的自己哪裡值得左維這樣喜歡了？
觀光電梯緩緩下降，像是從天堂跌入了凡間。
人就是這樣，年紀越大越會對人生產生遺憾。
她整天以淚洗面，沒過幾年就撒手人寰了。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呢？」暮雨問。
左頌指著其中一張照片：「還記得左維帶去滑雪山莊嗎？」
暮雨訝然。
左太太一臉和善地坐在中間，左維和左頌兄弟倆分立兩邊。
左太太身上穿的衣服正好是左維上次給自己穿的那一套。
仔細看去，暮雨和左太太的五官眉眼，是那麼的相似。
暮雨只呆呆地站在那裡，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樣的滋味。
左頌扶著暮雨坐下：「那時候我只是覺得你長得像母親，我以為是巧合，找人查了你，知道了你的身份。也知道左維接近你照顧你的原因，我沒有覺得他會愛上你，因為他從小就那樣，沒有定性，對感情就像過家家一樣。」
左頌喝了口茶：「可是後來，我才發現我錯了，他打定了主意要追求你，他求我讓江辰風離開臨江城。我答應了，也做到了，只是沒想到你和江辰風的感情比我們想像的還要深厚，我為他心酸，又為你高興，我……」
左頌沒有說下去。
暮雨卻替他說了：「所以你一直暗中觀察我，就是沒有打算認我？」
左頌搖了搖頭：「我覺得你過得不錯，再說我也打算好了，公司的股權該你的那一部分我會原封不動的給你，甚至於江辰風這次的合作，也是因為我想對你做一些補償，畢竟你們早晚會復婚的，至於……」
「至於小少爺，他是你的弟弟，如果宣布我是左家千金，他本來名聲就荒唐，到時候他只會被上流社會的人嫌棄甚至拋棄。兩害相權取其輕，我反正又江家少奶奶的光環頂著，你又用和江辰風合作的方式補償我，到時候再給我一些股份，就算我永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沒有關係，對嗎？」
「我……」
左頌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一味地搖頭：「你不知道，左維他……」
暮雨一下子想起剛才張翠蘭和左頌的對話，似乎在說左維的腎也有問題，張翠蘭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而遺棄了左維。
當時暮雨腦子空空如也，根本沒來得及細想。
現在看著左頌這麼替左維打算，又想起左維一次次的道歉，以及對自己所做的點滴，暮雨的心一下子劇痛起來：「左維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病……」
「哥。」
左頌的話被打斷。
門被打開，左維臉色蒼白，因為浮腫的原因，臉龐看起來泛著細微的水光。
他身上穿著病號服，一隻手垂落下來，一隻手舉著點滴瓶子。
「你醒了？怎麼起來了？」
左維忙站起來，接過他手裡的點滴瓶子，又扶著他坐下。
左維輕咳兩聲。
左頌扶著他坐下。
暮雨不禁想起，有一次自己好奇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保鏢前呼後擁陪著他。
左維壞壞一笑，咧開一口白牙：「因為我有病啊！」
暮雨以為他是在開玩笑，一點沒有當真。
還有那次，暮雨知道自己不是暮家親生的後，左維笑著安慰暮雨，讓暮雨別難過，說不定是哪家流落在外的千金呢？
明知道暮雨在躲著自己，左維依然帶著紅酒去她家，半真半假說了那些話。
原來左維竟然一早就將真相擺在自己面前了，只是自己沒有深想而已。
暮雨猛然想起。
給自己驗血的專家也是左維介紹，會不會自己不是暮家親生的這件事也是左維的意思？
他一直對自己說抱歉，難道是想將身份還給自己？
暮雨心臟狂跳，根本不敢深想。
左頌往他腰間墊了一個軟枕，左維坐下去的時候笨拙而吃力，但他還是給了暮雨一個安慰地笑臉。
暮雨的鼻子一下子酸澀起來。
「你別哭啊，你知道我的，最見不得女孩子流眼淚，我給你說，你哭我也哭哦……」
他耍貧嘴的樣子，又讓暮雨些微放下點心來：「你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一直瞞著我？」
左維笑了笑：「我可沒瞞著你，我早給你說了我有病嘛，是你不信，我能說什麼呢？」
暮雨苦澀一笑：「是啊，都是我不對，你快點好起來，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好。」左維答應得很乾脆。
誰也沒有說話，氣氛一時安靜下來。
暮雨正要開口，左維溫柔地說：「雨雨。」
兩人的距離明明那麼近，暮雨卻覺得左維的聲音遙遠又虛弱。
暮雨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狀態的左維。
她的心又沒來由地慌亂起來。
她不敢抬頭，她害怕左維看到自己奪眶而出的淚水，只輕輕「嗯」了一聲。
左維似乎嘆了口氣，良久他才疲憊地說：「你先回去吧，我今天這樣子也送不了你了，讓阿彪送你好不好？」
左頌拍了拍左維的肩膀：「我送吧。」
左維點點頭：「也好，早點回來哥，我等你。」
暮雨走到門口。
「暮雨。」左維突然從身後叫住她。
房間裡燈光昏暗，暮雨看不清左維的神情，只是覺得他太瘦了，以至於肩背都有些佝僂。
「怎麼了？」暮雨竭力揚起笑臉。
「你不要覺得內疚，一直以來，我對你都是內疚，如果不是我張翠蘭也不會做下那樣的惡事，現在你知道了你的身份，我也就放心了，你放心，左頌他從小都聽我的話，你是左家二小姐的事情他會儘快公布的。」
左維的聲音虛弱而堅定。
暮雨眼睛一下子又紅了起來：「不，我其實……」
她想說其實自己是不是左家二小姐，一點也不重要。
她只想讓左維好好活著。
就像以前那樣。
就在剛才左頌和她談話的時候，暮雨也曾一度懷疑左維對自己的感情只是內疚。
可現在左維親口這麼說了，暮雨卻知道他是真的喜歡自己。
何必呢？
這樣的自己哪裡值得左維這樣喜歡了？
觀光電梯緩緩下降，像是從天堂跌入了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