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好生養
張翠蘭看看遠處的暮麼兒：「雨雨，而且我還聽說，她堂姐妹好幾人，都生的兒子，你看這體態，一看就好生養。」
暮雨看著照片上濃妝艷抹，膀大腰圓的女孩子，不由得對暮麼兒生起了深深的同情：「媽，麼兒是大學生，你給她介紹個初中畢業的女孩，生活習慣且不說，文化程度懸殊那麼大，他們兩個人能有共同語言嗎？」
「哎，你從小錦衣玉食，哪裡知道農村女孩的好？」張翠蘭狠狠別了暮雨一眼，「你弟弟就適合這樣老實本分的女孩子。」
暮雨見說不通只好閉嘴了。
沒想到張翠蘭絮絮叨叨：「媽實話給你說，媽之所以選中這個女孩子，還有一個原因，這家女孩子只要二十萬彩禮，你不知道其女孩都是五十萬，我跟你爸都合計好了，二十萬她要就給她，只要她好好跟你弟弟過日子就行。」
「只要二十萬彩禮嗎？」暮雨直覺不是那麼簡單，現在社會，哪裡還有單純的女孩子。
果然，張翠蘭吞吞吐吐：「……其實還是有的，就是咱們這個房子要加上女方的名字。」
暮雨一聽頭都大了。
張翠蘭又開口了：「不過這個條件讓我雖然答應了，但不是現在，我說啊，等她給咱們家生出孫子來再給她加名字，女方也同意了。」
「哼，」暮遼冷哼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她想得美，女人都一個樣，等生下孩子那還不任由咱們拿捏？別說房子不能加她的名字，就是二十萬彩禮錢，我也能讓她吐出來。」
暮雨簡直給氣笑了：「爸，彩禮是給人家父母的，還怎麼好意思要回來？」
暮遼「呸」一口吐掉濃痰，「都是媽生爹養的，哪裡父母不心疼孩子的道理？等有了孩子，麼兒你給老子硬氣點，一天一小頓，五天一大頓，打她個鼻青臉腫再攆回娘家去，我看她爹媽心疼女兒還是要錢？」
張翠蘭斜了暮遼一眼：「切，這麼多年也沒見你多麼能耐？」
「那是你家沒要彩禮，你要是敢要彩禮，你看我揍不揍你！」
「爸，家暴是犯法的！」暮雨時在忍不住了。
「犯法，犯什麼法？」暮遼眉毛一豎，對暮雨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數落，「老子打兒子，老公打婆娘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犯哪門子的法，也是你們生的時代好，矯情。」
飯桌上暮遼給暮雨和暮麼兒倒酒，暮雨將暮麼兒的杯子拿開了：「爸，他現在不能喝酒。」
「你這孩子，大過年的，你弟弟一個男孩子怎麼不能喝酒了？」張翠蘭笑著說。
暮雨單刀直入：「我是說麼兒的病，不能喝酒。」
聞言，暮遼的手一頓。
張翠蘭笑容僵在臉上：「……這孩子，說什麼糊話呢，你弟弟活蹦亂跳的，能有什麼病？」
暮雨沒有說話。
暮麼兒低下了了頭。
張翠蘭看看暮麼兒，又看看暮雨。
然後和暮遼對視一眼，兩人皆是一臉驚慌。
張翠蘭很快調整好自己，她拍了拍暮雨的手背：「雨雨啊，不是爸爸媽媽想要瞞著你，主要就是怕你擔心，從小到大，誰不知道你最心疼麼兒了？你要是知道他得了這天殺的病，指不定多難過，手心手背都是肉……爸媽再難也不能拖你後腿，你說是吧？」
儘管暮雨心中將信將疑，但張翠蘭和暮遼既然這樣說了，她怎麼著也不能真不為所動：「爸媽，都是一家人，麼兒生病您們怎麼樣也該知會我一聲。」
「是是是，是我們不對。」長翠蘭說著便開始抹眼淚。
暮雨心裡也有些難過：「現在什麼情況，只保守治療怕是不行的。」
張翠蘭搖搖頭：「換腎哪裡有那麼容易？把別人的器官切下來放進自己肚子裡能好嗎？再說，我跟你爸爸也不是沒有試過。」
「不符合，還有我的啊。」暮雨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我是麼兒的姐姐，我們配型成功的概率很大的。」
「胡鬧！」暮遼突然將筷子往桌上一摔，「你是你，他是他，怎麼能混為一談？」
暮雨呆住了，暮麼兒往嘴裡扒飯的手一頓。
張翠蘭陪著笑：「雨雨，你別難過，你爸爸是捨不得你，你一個女孩兒還要結婚生孩子，一個腎雖然不會有生命危險，但生活質量一定會受到影響，手心手背都是肉，爸爸媽媽怎麼捨得你也跟著遭罪？」
儘管心中狐疑，張翠蘭的話還是讓暮雨心頭一熱。
吃完飯暮雨問張翠蘭能不能將暮麼兒的檢查報告交給自己？
自己找一家權威醫院看看。
張翠蘭想也不想就給了暮雨，還千叮嚀萬囑咐，讓暮雨千萬不能動給暮麼兒捐獻腎臟的心思。
還逼著暮麼兒發毒誓，不能拖累姐姐。
一餐飯吃得全家都食難下咽。
暮麼兒送暮雨下樓，短短時間暮雨就打定了主意。暮麼兒哭喪著臉，暮雨拍了怕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的肩背：「晚上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我帶你去醫院配型。」
「姐？」
暮麼兒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暮雨點點頭：「你是我弟弟，我怎麼會捨不得。」
「可是爸媽不許……」暮麼兒眼中掠過一抹失望。
暮雨促狹一笑：「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咱們姐弟兩不告訴他們就是了。」
殘陽如血，暮雨的神態讓暮麼兒又想起了多年以前。
也是這樣一個黃昏，暮麼讓暮雨和暮麼兒去買醋，暮麼兒貪吃看到糖糕就流口水。
暮雨就是這樣，毫不猶豫將剩下的錢給暮麼兒買了糖糕。
暮麼兒坐在大樹下一口口吃著糖糕，暮雨靜靜站在一邊，時不時問上一句：「好吃嗎？」
暮雨看著照片上濃妝艷抹，膀大腰圓的女孩子，不由得對暮麼兒生起了深深的同情：「媽，麼兒是大學生，你給她介紹個初中畢業的女孩，生活習慣且不說，文化程度懸殊那麼大，他們兩個人能有共同語言嗎？」
「哎，你從小錦衣玉食，哪裡知道農村女孩的好？」張翠蘭狠狠別了暮雨一眼，「你弟弟就適合這樣老實本分的女孩子。」
暮雨見說不通只好閉嘴了。
沒想到張翠蘭絮絮叨叨：「媽實話給你說，媽之所以選中這個女孩子，還有一個原因，這家女孩子只要二十萬彩禮，你不知道其女孩都是五十萬，我跟你爸都合計好了，二十萬她要就給她，只要她好好跟你弟弟過日子就行。」
「只要二十萬彩禮嗎？」暮雨直覺不是那麼簡單，現在社會，哪裡還有單純的女孩子。
果然，張翠蘭吞吞吐吐：「……其實還是有的，就是咱們這個房子要加上女方的名字。」
暮雨一聽頭都大了。
張翠蘭又開口了：「不過這個條件讓我雖然答應了，但不是現在，我說啊，等她給咱們家生出孫子來再給她加名字，女方也同意了。」
「哼，」暮遼冷哼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她想得美，女人都一個樣，等生下孩子那還不任由咱們拿捏？別說房子不能加她的名字，就是二十萬彩禮錢，我也能讓她吐出來。」
暮雨簡直給氣笑了：「爸，彩禮是給人家父母的，還怎麼好意思要回來？」
暮遼「呸」一口吐掉濃痰，「都是媽生爹養的，哪裡父母不心疼孩子的道理？等有了孩子，麼兒你給老子硬氣點，一天一小頓，五天一大頓，打她個鼻青臉腫再攆回娘家去，我看她爹媽心疼女兒還是要錢？」
張翠蘭斜了暮遼一眼：「切，這麼多年也沒見你多麼能耐？」
「那是你家沒要彩禮，你要是敢要彩禮，你看我揍不揍你！」
「爸，家暴是犯法的！」暮雨時在忍不住了。
「犯法，犯什麼法？」暮遼眉毛一豎，對暮雨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數落，「老子打兒子，老公打婆娘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犯哪門子的法，也是你們生的時代好，矯情。」
飯桌上暮遼給暮雨和暮麼兒倒酒，暮雨將暮麼兒的杯子拿開了：「爸，他現在不能喝酒。」
「你這孩子，大過年的，你弟弟一個男孩子怎麼不能喝酒了？」張翠蘭笑著說。
暮雨單刀直入：「我是說麼兒的病，不能喝酒。」
聞言，暮遼的手一頓。
張翠蘭笑容僵在臉上：「……這孩子，說什麼糊話呢，你弟弟活蹦亂跳的，能有什麼病？」
暮雨沒有說話。
暮麼兒低下了了頭。
張翠蘭看看暮麼兒，又看看暮雨。
然後和暮遼對視一眼，兩人皆是一臉驚慌。
張翠蘭很快調整好自己，她拍了拍暮雨的手背：「雨雨啊，不是爸爸媽媽想要瞞著你，主要就是怕你擔心，從小到大，誰不知道你最心疼麼兒了？你要是知道他得了這天殺的病，指不定多難過，手心手背都是肉……爸媽再難也不能拖你後腿，你說是吧？」
儘管暮雨心中將信將疑，但張翠蘭和暮遼既然這樣說了，她怎麼著也不能真不為所動：「爸媽，都是一家人，麼兒生病您們怎麼樣也該知會我一聲。」
「是是是，是我們不對。」長翠蘭說著便開始抹眼淚。
暮雨心裡也有些難過：「現在什麼情況，只保守治療怕是不行的。」
張翠蘭搖搖頭：「換腎哪裡有那麼容易？把別人的器官切下來放進自己肚子裡能好嗎？再說，我跟你爸爸也不是沒有試過。」
「不符合，還有我的啊。」暮雨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我是麼兒的姐姐，我們配型成功的概率很大的。」
「胡鬧！」暮遼突然將筷子往桌上一摔，「你是你，他是他，怎麼能混為一談？」
暮雨呆住了，暮麼兒往嘴裡扒飯的手一頓。
張翠蘭陪著笑：「雨雨，你別難過，你爸爸是捨不得你，你一個女孩兒還要結婚生孩子，一個腎雖然不會有生命危險，但生活質量一定會受到影響，手心手背都是肉，爸爸媽媽怎麼捨得你也跟著遭罪？」
儘管心中狐疑，張翠蘭的話還是讓暮雨心頭一熱。
吃完飯暮雨問張翠蘭能不能將暮麼兒的檢查報告交給自己？
自己找一家權威醫院看看。
張翠蘭想也不想就給了暮雨，還千叮嚀萬囑咐，讓暮雨千萬不能動給暮麼兒捐獻腎臟的心思。
還逼著暮麼兒發毒誓，不能拖累姐姐。
一餐飯吃得全家都食難下咽。
暮麼兒送暮雨下樓，短短時間暮雨就打定了主意。暮麼兒哭喪著臉，暮雨拍了怕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的肩背：「晚上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我帶你去醫院配型。」
「姐？」
暮麼兒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暮雨點點頭：「你是我弟弟，我怎麼會捨不得。」
「可是爸媽不許……」暮麼兒眼中掠過一抹失望。
暮雨促狹一笑：「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咱們姐弟兩不告訴他們就是了。」
殘陽如血，暮雨的神態讓暮麼兒又想起了多年以前。
也是這樣一個黃昏，暮麼讓暮雨和暮麼兒去買醋，暮麼兒貪吃看到糖糕就流口水。
暮雨就是這樣，毫不猶豫將剩下的錢給暮麼兒買了糖糕。
暮麼兒坐在大樹下一口口吃著糖糕，暮雨靜靜站在一邊，時不時問上一句：「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