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漩渦
暮雨只覺得腦袋轟隆一聲爆炸了。
常客？
那暮麼兒豈不是？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她這個做姐姐的竟然一點都不知情。
暮雨很難過，也很自責，她用自己都沒意識到顫抖的聲音問道：「……那他們是固定關係嗎？」
老闆沒有說話。
他的沉默讓暮雨一顆心不斷下沉。
千禧卻不明白。
暮雨久久凝視著遠處的忘情熱吻的暮麼兒，終於還是嘆了口氣，她看著老闆：「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老闆毫不遲疑：「當然。」
暮雨點點頭。
三人來到一個隱蔽的卡座，暮雨問老闆：「他做多久了？」
「一個月。」
「什麼原因？」暮雨剛問出口，就覺得自己這個問題簡直愚蠢透了，做這一行除了錢財還有什麼原因？
誰知老闆並不介意，反而一臉誠懇：「缺錢。」
暮雨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雙手無力地垂落在膝蓋上：「收入怎麼樣？」
「日結，每天大概兩三千這樣，當然除去我這裡的提成。不過我這裡是正經場所，只喝喝酒玩一玩，違法的事情我們是不會做的，只是在外面，就不好說了。」
暮雨感激得點頭，並向老闆表示謝意，老闆體貼地笑了笑，表示不用客氣，然後站起就告辭。
他非常體貼，從頭到尾，暮雨問什麼他就答什麼，連暮雨跟暮麼兒是什麼關係都沒有問。
千禧一開始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們兩人在打什麼啞謎。
可到了這裡，大概也明白了。
老闆離開的時候，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暮雨心碎如刀割。
從小到大，暮遼和張翠蘭兩口子把暮麼兒看得比眼珠子還要重要。
如果有一天他們知道自己的心肝肉為了一兩千塊錢，在外面供男人取樂，還不知道會心疼成什麼樣子。
千禧不知道怎麼安慰暮雨，只一個勁往她面前推熱水。
暮雨一言不發，安安靜靜坐在角落裡。
腦子裡走馬燈似地回憶暮麼兒為什麼會缺錢到這個地步。
江辰風向來說話算話，絕對不會以上次賭資的事情為難暮麼兒。
那會是什麼呢？
他除了打遊戲以外並沒有其他多餘的嗜好。
暮遼和張翠蘭對他也不吝嗇，從小到大零花錢管夠。
暮雨頭痛欲裂，眼睜睜看著剛才那男人和暮麼兒摟抱著出去了，大約一個小時，暮麼兒獨自一人回到店裡。
應該是洗了澡的，頭髮還帶著潮氣。
衣服也換過了，乾淨整潔的淺灰色毛衣。
卡其色的休閒褲，將他的線條勾勒得幾近完美。
暮麼兒長相清俊，喜歡他的人很多，一晚上就有好幾個男人約了他。
且都是熟客。
根本不需要寒暄，上來就擁抱在一起，然後一起出去了。
暮雨胸口憋著氣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那裡虛耗了一晚上的，直到深夜老闆遣人來傳話，說暮麼兒要結帳，問暮雨去不去聽一聽。
暮雨這才從椅子裡站起來，在千禧的攙扶下往老闆的辦公室走去。
老闆很會辦事。
暮雨和千禧坐在屏風後面。
屏風是單面雕花，裡面的人能清楚看到和聽到外面的情景，外面的人卻看不到裡面的情景。
暮麼兒一看到老闆，就諂媚地彎下腰：「老闆。」
老闆點了點頭：「今天辛苦了，除去酒水一共是三千塊，來你數一數。」
暮麼兒雙手接過錢，看也不看就塞進兜里：「謝謝老闆。我信得過您，又不是外人，沒什麼好數的。」
「還是數數吧，都是辛苦錢，年輕人要多注意身體，別這麼拼。」
「謝謝老闆關心，我明白的。」
暮麼兒點頭哈腰。
暮雨心酸不已。
見他不肯取錢，老闆將一隻煙扔給他：「能說說嗎？為什麼這麼差錢？」
暮麼兒接了煙，卻並不著急點上，而是直接別在了耳朵後面，他抓了抓頭髮，露出暮雨熟悉的怯懦：「嗨，玩兒嘛！」
老闆見問不出什麼，便揮揮手讓他走了。
暮雨道了謝也出去了。
外面雪停了。
路邊是一片片清清淺淺的小水窪。
暮雨上車後就一直沉默著，千禧知道她難過也不多言語。
就在這時候，暮雨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江辰風。
暮雨：「餵？」
不知道怎麼回事，暮雨看到江辰風來電的那一刻，心就一下子軟了。
整個人又委屈又無奈，鼻子更是酸澀得不像話。
江辰風聽出她語氣中的異樣：「有事？」
暮雨想著他出差在那麼遠的地方，還是不讓他擔心的好，於是就說自己沒事。
江辰風沒有多問，只報了個平安就掛斷了電話。
那邊腳步紛亂，他應該是剛下飛機。
掛上電話，暮雨清醒了一些。
千禧鬆了一口氣：「雨雨，這件事，也許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糕，不如這樣，咱們先查一查暮麼兒為什麼那麼缺錢？他一個大學生，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暮雨又何嘗不知道這是當務之急。
只是暮麼兒踏進了那個漩渦，即使將他拽出來，以後的人生路該怎麼走呢？
暮雨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越少的人知道就越好，暮雨想了一下開始打電話找查暮麼兒的債務情況。
但是她的朋友大都是明面上的人。
這些人大多數都只能查詢明面上銀行的債務問題，對於民間借貸並不熟悉。
可民間借貸就不那麼好查了。
主要是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況且暮麼兒那邊，暮雨明顯不想打草驚蛇，
千禧看了看暮雨：「民間借貸你打算怎麼查？」
暮雨看向窗外：「有錢能使鬼推磨。」
「道理是這樣沒錯，」千禧說，「只是你何必捨近求遠？小少爺……」
暮雨沒讓千禧說下去。
左維自從上次在暮雨家裡和江辰風撞上，兩人就沒有聯繫過。
況且，有江辰風的警告，暮雨覺得自己還是離左維遠一點比較安全。
因此，對於千禧的提議，暮雨並沒有採納。
千禧也看出了暮雨的心思，也沒再多說。
常客？
那暮麼兒豈不是？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她這個做姐姐的竟然一點都不知情。
暮雨很難過，也很自責，她用自己都沒意識到顫抖的聲音問道：「……那他們是固定關係嗎？」
老闆沒有說話。
他的沉默讓暮雨一顆心不斷下沉。
千禧卻不明白。
暮雨久久凝視著遠處的忘情熱吻的暮麼兒，終於還是嘆了口氣，她看著老闆：「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老闆毫不遲疑：「當然。」
暮雨點點頭。
三人來到一個隱蔽的卡座，暮雨問老闆：「他做多久了？」
「一個月。」
「什麼原因？」暮雨剛問出口，就覺得自己這個問題簡直愚蠢透了，做這一行除了錢財還有什麼原因？
誰知老闆並不介意，反而一臉誠懇：「缺錢。」
暮雨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雙手無力地垂落在膝蓋上：「收入怎麼樣？」
「日結，每天大概兩三千這樣，當然除去我這裡的提成。不過我這裡是正經場所，只喝喝酒玩一玩，違法的事情我們是不會做的，只是在外面，就不好說了。」
暮雨感激得點頭，並向老闆表示謝意，老闆體貼地笑了笑，表示不用客氣，然後站起就告辭。
他非常體貼，從頭到尾，暮雨問什麼他就答什麼，連暮雨跟暮麼兒是什麼關係都沒有問。
千禧一開始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們兩人在打什麼啞謎。
可到了這裡，大概也明白了。
老闆離開的時候，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暮雨心碎如刀割。
從小到大，暮遼和張翠蘭兩口子把暮麼兒看得比眼珠子還要重要。
如果有一天他們知道自己的心肝肉為了一兩千塊錢，在外面供男人取樂，還不知道會心疼成什麼樣子。
千禧不知道怎麼安慰暮雨，只一個勁往她面前推熱水。
暮雨一言不發，安安靜靜坐在角落裡。
腦子裡走馬燈似地回憶暮麼兒為什麼會缺錢到這個地步。
江辰風向來說話算話，絕對不會以上次賭資的事情為難暮麼兒。
那會是什麼呢？
他除了打遊戲以外並沒有其他多餘的嗜好。
暮遼和張翠蘭對他也不吝嗇，從小到大零花錢管夠。
暮雨頭痛欲裂，眼睜睜看著剛才那男人和暮麼兒摟抱著出去了，大約一個小時，暮麼兒獨自一人回到店裡。
應該是洗了澡的，頭髮還帶著潮氣。
衣服也換過了，乾淨整潔的淺灰色毛衣。
卡其色的休閒褲，將他的線條勾勒得幾近完美。
暮麼兒長相清俊，喜歡他的人很多，一晚上就有好幾個男人約了他。
且都是熟客。
根本不需要寒暄，上來就擁抱在一起，然後一起出去了。
暮雨胸口憋著氣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那裡虛耗了一晚上的，直到深夜老闆遣人來傳話，說暮麼兒要結帳，問暮雨去不去聽一聽。
暮雨這才從椅子裡站起來，在千禧的攙扶下往老闆的辦公室走去。
老闆很會辦事。
暮雨和千禧坐在屏風後面。
屏風是單面雕花，裡面的人能清楚看到和聽到外面的情景，外面的人卻看不到裡面的情景。
暮麼兒一看到老闆，就諂媚地彎下腰：「老闆。」
老闆點了點頭：「今天辛苦了，除去酒水一共是三千塊，來你數一數。」
暮麼兒雙手接過錢，看也不看就塞進兜里：「謝謝老闆。我信得過您，又不是外人，沒什麼好數的。」
「還是數數吧，都是辛苦錢，年輕人要多注意身體，別這麼拼。」
「謝謝老闆關心，我明白的。」
暮麼兒點頭哈腰。
暮雨心酸不已。
見他不肯取錢，老闆將一隻煙扔給他：「能說說嗎？為什麼這麼差錢？」
暮麼兒接了煙，卻並不著急點上，而是直接別在了耳朵後面，他抓了抓頭髮，露出暮雨熟悉的怯懦：「嗨，玩兒嘛！」
老闆見問不出什麼，便揮揮手讓他走了。
暮雨道了謝也出去了。
外面雪停了。
路邊是一片片清清淺淺的小水窪。
暮雨上車後就一直沉默著，千禧知道她難過也不多言語。
就在這時候，暮雨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江辰風。
暮雨：「餵？」
不知道怎麼回事，暮雨看到江辰風來電的那一刻，心就一下子軟了。
整個人又委屈又無奈，鼻子更是酸澀得不像話。
江辰風聽出她語氣中的異樣：「有事？」
暮雨想著他出差在那麼遠的地方，還是不讓他擔心的好，於是就說自己沒事。
江辰風沒有多問，只報了個平安就掛斷了電話。
那邊腳步紛亂，他應該是剛下飛機。
掛上電話，暮雨清醒了一些。
千禧鬆了一口氣：「雨雨，這件事，也許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糕，不如這樣，咱們先查一查暮麼兒為什麼那麼缺錢？他一個大學生，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暮雨又何嘗不知道這是當務之急。
只是暮麼兒踏進了那個漩渦，即使將他拽出來，以後的人生路該怎麼走呢？
暮雨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越少的人知道就越好，暮雨想了一下開始打電話找查暮麼兒的債務情況。
但是她的朋友大都是明面上的人。
這些人大多數都只能查詢明面上銀行的債務問題，對於民間借貸並不熟悉。
可民間借貸就不那麼好查了。
主要是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況且暮麼兒那邊，暮雨明顯不想打草驚蛇，
千禧看了看暮雨：「民間借貸你打算怎麼查？」
暮雨看向窗外：「有錢能使鬼推磨。」
「道理是這樣沒錯，」千禧說，「只是你何必捨近求遠？小少爺……」
暮雨沒讓千禧說下去。
左維自從上次在暮雨家裡和江辰風撞上，兩人就沒有聯繫過。
況且，有江辰風的警告，暮雨覺得自己還是離左維遠一點比較安全。
因此，對於千禧的提議，暮雨並沒有採納。
千禧也看出了暮雨的心思，也沒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