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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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贏冷冷的啜泣和苦笑仍舊在髙菲心頭迴蕩,仿佛利刃刺入,她低語如訴:「德麻,你可知道?我與髙菲在你眼前上演那等醜事,我心如刀絞。我贏冷冷,昔日不顧父母勸阻,追隨你至冀南,只因你情深意重,我亦獨愛你一人。然而如今,你因無法與我共赴雲雨,便狠心將我推向髙菲之懷?你雖無法人道,但你我之愛,可曾有過絲毫減退?唉,你可曾想過,我與髙菲之間的種種,對我而言是何等屈辱?我贏冷冷,身為名門閨秀,若非恨你入骨,若非被你所逼,我又怎會容忍那等市井之徒我清白之軀?德麻,你令我失望至極,此生此世,我亦無法原諒你。」

  髙菲聽完這番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嘲諷著命運的捉弄。他腳下猛踩油門,汽車發出一聲狂野的低吼,仿佛也在宣洩著他內心的忿怒與無奈。

  深夜,髙菲駕車抵達升泰花園,肩扛爛醉如泥的贏冷冷,他來到了她的房間前。劉德麻打開門,見狀關切地問道:「她怎么喝得這麼醉?」

  「嗯,怕是還得吐。」髙菲簡短地回應,直接將贏冷冷安置,然後囑咐劉德麻道:「你照看她一下,我先走了。」

  劉德麻有些疑惑:「你們不是打算在這裡過夜嗎?怎麼突然要走?」

  髙菲眼神微冷:「怎麼,你真想讓我與共度良宵?」

  劉德麻淡淡一笑,轉身離去,留下髙菲獨自站在黑暗中,心中五味雜陳。

  陳銀清斜倚在沙發上,手中端著紅酒,眼神卻空洞地望著電視裡播放的《史密斯夫婦》。這部曾經讓她捧腹大笑的電影,今晚卻讓她心情沉重。手機鈴聲打破了沉默,她接起電話,聽到黑子傳來的消息。

  「陳總,今晚九點,一個女人去了髙菲所住的大酒店。兩人關係非同一般,甚至在停車場就表現得十分親密。」黑子語氣中帶著一絲探詢。

  陳銀清眉頭緊鎖,語氣冰冷:「後來呢?」

  黑子繼續匯報:「他們去了北園大街的老王家做客,大約兩個半小時後離開。下樓時,那女人已經醉得不省人事,被髙菲抱了出來。」

  陳銀清冷笑一聲:「留宿了?」

  黑子回答:「是的,髙菲把她帶到了升泰花園,現在還沒有下來。」

  陳銀清深吸一口氣,問道:「那個女人是誰?」

  「是省師範學院的大學教授,叫贏冷冷。」黑子回答。

  「贏冷冷?」陳銀清驚呼一聲,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黑子試探著問:「陳總認識她?」

  「不認識!」陳銀清斷然否定,語氣中卻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你繼續說。」

  黑子不敢再多言,繼續匯報著情況。陳銀清靜靜地聽著,心中卻如同翻江倒海,難以平靜。

  「黑子,你務必在明早的第一縷陽光灑落之前,深入打探那個劉德麻究竟在哪家外企棲身!」陳銀清緊攥拳頭,不容分說地掛斷了電話,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

  「贏冷冷,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身為大學教授,卻與別的男人暗度陳倉,真是讓人嗤之以鼻,好一個『教授』變『』!」陳銀清憤怒地抓起酒杯,狠狠地砸向地板,清脆的碎裂聲伴隨著她的憤怒在房間裡迴蕩。

  她俯視著地板上的碎片,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低語道:「髙菲,看來你在老王那裡可真是如魚得水啊,呵,呵呵!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場戲如何收場。」

  當髙菲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令他驚訝的是,贏冷冷仍沉浸在夢鄉之中,她的右腿如同慵懶的貓兒般搭在他的腰間,眼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輕輕覆蓋著雙眸,嘴角掛著一抹甜美的笑意,仿佛正沉浸在一個美好的夢境中。

  髙菲輕輕地將贏冷冷的移開,自己則和衣而起,步出臥室。客廳內,劉德麻正悠閒地看著電視,見到髙菲出來,他站起身來說道:「髙菲,醒了?快去洗漱吧,我已經為你們準備了豐盛的早餐。」

  髙菲靠在門框上,點燃一根香菸,問道:「今天你怎麼沒去上班?」劉德麻回答道:「今天是周末。」髙菲點點頭,坐下後直視劉德麻:「我想和你談談。」

  「請說。」劉德麻回應道。

  髙菲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帶著幾分戲謔地問道:「你究竟是以何種心態,看著自己的被我擁入懷中?」他嘴角微翹,似笑非笑地繼續說道:「我真的很費解,即便你失去了某些能力,也不該連最基本的羞恥心都沒有吧?」

  面對髙菲的挖苦,劉德麻依舊保持鎮定:「那晚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活著,就是為了讓我爸媽抱上孫子。你無需再多說什麼,以後你就當我不存在便是。」


  髙菲站起身,語氣冷淡:「劉德麻,你是我見過最大方的人,但我也因此看不起你。即便我與你妻子有的荒唐,我也從未想過要為你效力。」

  劉德麻臉色微變:「髙菲,你是嫌棄城城嗎?嫌她年紀比你大,還是不夠漂亮?」

  髙菲搖搖頭:「我並非嫌棄她的年齡或外貌,而是嫌棄她對我,沒有那份感覺。」他稍微片刻,繼續說道:「昨晚她酒後吐真言,她深愛著你,從未在意過你的身體狀況。我奉勸你一句,好好珍惜她對你的深情。至於昨晚的荒唐,就讓它隨風而去吧。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與贏冷冷有任何來往。」

  說罷,髙菲轉身欲走,卻被劉德麻喝住:「站住!」髙菲回頭,眼神中閃過一抹凌厲之色:「你給我記住,以後不要再對我說這兩個字!這次我不追究你,是看在你妻子的份上。」

  劉德麻被髙菲眼中的寒芒嚇得一哆嗦,趕緊挪開了目光。他心中充滿了疑惑:「她昨晚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髙菲淡淡地回答道:「她說,她只在乎你一個。她覺得我根本配不上與她共度良宵。總之,她還是希望和你好好生活。如果你還有一點自尊的話,就請好好待她。」

  髙菲說完,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客廳。劉德麻呆立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他心中充滿了痛苦和悔恨,恨自己為何會遭遇那場車禍,為何會患上這種罕見的心理疾病。他為何會在看到別人與贏冷冷時,心中湧起無法抑制的興奮感。他恨自己為何沒有在那場車禍中死去,為何要活著承受這種無盡的折磨。

  「你在想什麼呢?」不知過了多久,贏冷冷的聲音在劉德麻耳邊響起。他抬起頭,只見贏冷冷穿著黑色衣服,踏著紅木地板,如同兩朵盛開的雪蓮般的小腳映入眼帘。他強笑了一下,試圖掩飾自己內心的痛苦和掙扎:「沒、沒想什麼,只是有些累了。哦,你去洗漱吧,早餐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然而贏冷冷並沒有理會他的話題轉移,而是低聲問道:「劉德麻,我最後問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想讓我和髙菲為你生個孩子?」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決絕和期待,等待著劉德麻的回答。

  劉德麻微微頷首,低聲回答:「是。」

  他的話音剛落,贏冷冷便如狂風驟雨般爆發,抬手間,一記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劉德麻的臉上。她緊咬著牙,嘶聲力竭地喊道:「劉德麻,你給我聽好了!我愛的人是你,絕非髙菲!你們的對話,我聽得一清二楚。我希望你能像他所說的那樣,將那夜的荒唐視作一場夢魘!如今,夢已醒,我是贏冷冷,只屬於你一個人的贏冷冷!任何男人都配不上我,包括那已奪走我清白的髙菲!他們不過是污穢的塵埃,而我,被他了一夜,你能否將它視為被野狗咬了一口?你是男人,我是只屬於你一個人的女人啊!」

  劉德麻怔怔地看著贏冷冷,良久才擠出一絲苦笑:「自從那場車禍後,我便不再是完整的男人了。而從那夜起,你也不再是專屬於我的女人。」

  「你——!」贏冷冷憤怒至極,猛地一扯。

  她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喊道:「劉德麻,你看看你的是否還在!若在,就請你來擁有我!」

  「我行,我肯定行,一定行的!」劉德麻掙扎了許久,突然狂吼一聲,翻身跪在地板上,雙手掩面,痛哭流涕:「我還是不行!城城,如果你還愛我,就不要再強求我了,好嗎?」

  贏冷冷一動不動,雙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半晌才沙啞地說道:「廢物劉德麻,你真是無可救藥的廢物!」

  格德斯夫婦離去的第三天,一支國際知名的職業裝修隊伍悄然抵達步行街。在瑪麗這位業界精英的引領下,裝修隊迅速在商鋪周圍拉起綠色的防護網。

  過往的路人,大多只是匆匆一瞥,鮮少有人關心這家商鋪即將開展何種業務。然而,對於步行街上的其他商鋪老闆來說,這家新店的到來無疑引起了他們的極大關注。

  尤其是斜對面的皇家西餐廳老闆林世美,他對這家新店的動向格外關心。在裝修開始的這一周內,他至少親自前往探查了七八次,但每次都遭到施工人員的阻攔,無論他如何詢問,得到的回答都是四個字:無可奉告。

  「哼,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麼了不得的大動作似的。不說就不說,有什麼了不起的?」林世美在第九次被拒絕後,悻悻然回到餐廳門口,剛推開門,手機便響了起來。是琪琪打來的:「世美,你現在在哪兒呢?」

  林世美掃了眼街道:「我就在門口呢,怎麼了?」

  「你快上來吧,小冰和焦恩佐來了,正在你辦公室等你。」

  「哦,好的,我馬上到。」林世美答應一聲,迅速向樓梯走去。


  「小冰,恩佐,我剛出去一下你們就來了。來,坐,別站著。」林世美熱情地打著招呼,「想喝點什麼?咖啡還是茶?」

  陳銀清笑了笑:「我們也是剛到,還是喝茶吧。」

  琪琪點頭:「好的,我這就去泡茶,你們先聊著。」

  待陳銀清和焦恩佐坐下後,林世美隨意地問道:「小冰,南部賽馬場的事情進展得怎麼樣了?」

  陳銀清笑容滿面地回答:「我昨天剛從英國回來,在那邊待了一周,仔細考察了他們的賽馬場運作機制,收穫頗豐。我還通過康奈公司,與土耳其的一家賽馬培訓基地取得了聯繫。相信不久的將來,第一批賽馬就會空運到冀南。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捧場哦。」

  「哈哈,那是自然。恩佐,你現在決定在哪裡工作了沒有?」林世美轉向焦恩佐。

  焦恩佐輕輕攏了攏髮絲,微笑著說:「我已經開始工作一周了。」

  林世美一愣:「哦?在哪家單位高就?」

  焦恩佐笑而不語,看向了陳銀清。

  陳銀清聳聳肩,以她特有的歐式風格回答:「恩佐現在是我的高級總裁助理。這次去英國,你也知道我的英語水平有限,多虧了他在我身邊充當翻譯。」

  「啊哈,聽聞你加盟了北山集團,真是喜大普奔!咱們稍後定要舉杯共慶!」林世美滿心歡喜,因為他早已洞察到焦恩佐對陳銀清的深情厚意,若非如此,他又豈會不遠萬里從美國歸來,甘願成為陳銀清的總裁助理。

  陳銀清微笑如花,望向窗外,輕輕問道:「世美哥,你可知道斜對面那家正在裝修的商鋪,究竟要開設何種業務?」

  林世美漫不經心地聳聳肩:「誰知道呢,我幾次想去探聽,都被他們拒之門外。」

  陳銀清悠悠地說:「我卻知道。」

  林世美詫異道:「哦?你知道?那快說說,那邊究竟要做什麼生意?」

  「西餐廳。」陳銀清輕啟朱唇,吐出了這三個字。

  林世美瞪大了眼睛:「西餐廳?這……這不是公然向我挑戰嗎?」他隨後哈哈大笑,「在我餐廳對面開西餐廳?這不是把錢往水裡扔嗎!」

  陳銀清卻嚴肅地搖了搖頭:「世美,我勸你從現在開始,務必提高西餐質量,加大宣傳力度,甚至要有半年不盈利甚至虧損的心理準備。」

  林世美聽聞此言,臉色頓時凝重起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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