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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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元棠看向還在跟食人花玩的司徒硯,趁他不注意,將屍體收進了研究室,而後搬起一塊石頭扔河裡:「夫君,走了。」

  司徒硯回頭,驚訝地問:「那個人呢?」

  謝元棠輕描淡寫道:「哦,你沒聽見聲音嗎?我扔河裡了。」

  司徒硯蹙眉,看了眼河面,遲疑道:「可是我剛才好像看見你扔的是個石頭大小的東西啊,人會那么小嗎?」

  謝元棠面對傻夫君的問題,一向是慣會胡說的,想也不想就亂謅:「會啊,我把他揉吧揉吧,揉成了跟石頭一樣大小的球,不就扔下去了?」

  「還能這樣啊!」

  司徒硯雙手一擊,桃花眼晶晶亮:「學廢了學廢了!」

  下次殺完人就這樣做!

  全都揉吧成球,就不占地方了!

  此時謝元棠還不知道,她單純善良的傻夫君已經被她一點點的,教成了邪惡大反派!

  「走了,回家。」

  謝元棠伸出手:「不要抱了,要背背~」

  「哦,好啊。」

  司徒硯寵溺地笑著,毫不猶豫背對著謝元棠蹲下:「我背娘子回家,嘿嘿~好像豬八戒背媳婦兒呀~」

  謝元棠正趁他看不見回收著食人花,聽見這話手一抖,差點把食人花按他後腦勺上!

  「常聽說把自己比作猴哥的,還沒聽說誰搶著當豬哥的。」

  謝元棠小手作亂似的揉揉他的頭髮,甜糯糯地笑:「夫君你傻不傻呀~」

  「我才不傻。」

  司徒硯一扭頭,驕傲地背起她,在月夜下飛起:「猴哥沒有媳婦兒,豬哥有媳婦兒,我也有媳婦兒,所以我要當豬哥!」

  謝元棠笑趴在他肩頭:「快走吧豬哥,不然別人一仰頭,就會看見一頭豬在天上飛!」

  「那也是帥豬!」

  「哈哈哈哈!」

  謝元棠猜錯了,那晚街上有人抬頭,沒看見豬在天上飛,倒是只聽見清泠泠的笑聲。

  百姓們私下流傳,說那一晚,月宮裡的小兔子精偷偷跑了出來。

  ——

  皇子府。

  謝元棠回去以後,白芙等人自是一陣緊張詢問。

  不過謝元棠沒多提,只概括說了兩句,就推脫乏了,簡單洗漱後急急爬上了自己的上鋪。

  她小小地趴在枕頭上,若有所思地盯著手裡的珍珠耳飾。

  想一會兒,再拿著炭筆在她的小本本上寫寫畫畫。

  身旁擺放著零號的小腦袋。

  謝元棠想不明白的地方,就托著下巴嘆口氣,問零號:「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個事兒呢?」

  「咔~」

  「不造呀~」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謝元棠下意識回頭,就看見除了零號,還有一顆腦袋擱在自己床沿上!

  「我艹!」

  謝元棠頓時一驚,想也不想就伸出小腳丫踹了過去!

  踹完以後才反應過來,那顆腦袋好像是她家傻夫君!

  「唔……娘子,你踹我臉幹嘛呀?」

  司徒硯揉揉臉,還不忘幫謝元棠揉揉小腳丫:「娘子腳疼不疼?」

  謝元棠收回腳,不好意思地拍拍他臉:「你怎麼忽然冒出來了?嚇我一跳。」

  她是養了一群喪屍寶寶,但乍看見床邊多了一顆腦袋,也嚇得不輕!

  司徒硯雙手疊著放在上鋪的床沿,下巴擱在手背上,一副乖狗狗的樣子:「娘子,你在幹什麼呀?」

  「哦,復盤啊。」

  謝元棠拍拍小本本道:「每一次戰鬥都要總結經驗,這樣下次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她不是一出生就是天才的,在末世生存,她每天都是在死神手裡掙命,總結經驗就是增加生命值。

  「就比如今天,我犯的錯誤可不止一個兩個。」

  謝元棠決定給司徒硯補補課,於是掰著小手指頭道:「第一錯,我既然察覺到元嘉這人有毛病,就不該讓她離開我的視線半步,給她作惡的時間。」


  「第二錯,今晚天牢之行,我見到元嘉的時候就應該給她上強度,但我還是大意了,以為有時間跟她墨跡,結果人死了吧。」

  謝元棠嘆了口氣,一攤小手道:「總結就是我太輕敵了,背後的人遠比我想得厲害,我稍不留神就會被他搶先。」

  司徒硯看著她認真地總結經驗,眼神微微閃了閃道:「可是我覺得娘子已經很棒了,沒有看住元嘉不是娘子的錯,今天晚上也不是娘子的錯,娘子才九歲,不能什麼事都做的。」

  「我是娘子的夫君,我還比娘子大,所以應該我幫娘子承擔一部分才對。」

  他伸手指指謝元棠的小本本,語氣溫柔卻認真道:「娘子在這裡加上,是我的錯,我下回再遇到壞人,一定記住緊緊盯住他,不會讓他做壞事……哦,還有,也不會讓他在坦白前就被人殺了。」

  他這些話說得不快,中間甚至停頓下來思考過後才接著說。

  謝元棠卻聽得微微怔然。

  司徒硯的成長簡直是神速,謝元棠都還習慣於他傻乎乎的偷饅頭的樣子,他卻已經可以跟她一起夜探天牢,並且戰後復盤了。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司徒硯眨了眨眼:「娘子,怎麼了?」

  謝元棠笑著搖搖頭,抬手捏捏他的側臉道:「沒呀,只是覺得夫君你真聰明。」

  這般聰慧的人,如果不是傻子,該多可怕啊。

  這一刻,謝元棠心中突兀地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既而心裡咯噔一聲,仿佛想到了什麼。

  司徒硯沒注意到她的異樣,只猶豫著問:「娘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唄。」

  司徒硯抿了抿唇,手指緊了緊,深吸口氣,卻輕輕問道:「那個給元嘉毒藥的人,是三皇兄嗎?」

  謝元棠僵住。

  「我……」

  司徒硯眼神複雜:「在天牢的時候,你問元嘉的話,我聽見了。」

  如果不是司徒墨,那謝元棠為何要說那句「你怎麼知道我鬥不過司徒墨」?

  司徒硯不再是過去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了,他自然聽得懂謝元棠的意思。

  謝元棠看著他:「你不想是他?」

  司徒硯搖搖頭:「我不知道,三皇兄……跟他們不一樣,他不欺負我……」

  他低著頭,又失落又難過。

  謝元棠嘆了口氣,小手揉揉他的頭髮道:「其他的事我不知道,但給元嘉毒藥的人,不是他。」

  司徒硯猛地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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