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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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亦然琥珀色的眸子撞上了杜海斌如墨般的黑眸里,兩人眸中同時閃過一絲別樣的水光,唇角同時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那其中的深意,恐怕只有夏亦然、杜海斌和穆楚陽明白了。

  看著這二人的神情目光,沈曼美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小巧的眉頭蹙著,頗帶著疑問。

  夏亦然和杜海斌唇角淡笑絲毫未減,踏著細碎的腳步一步步離開,在沈曼瞳孔中越來越小,最終消失成兩個極小的點。

  可能是因為注意力太過集中,她並沒有看見,她身後的穆楚陽望著另一道嬌小背影似水般溫柔的目光。

  那瀲灩目光,又轉而看向面前這個女子,眸中又閃過一絲殘忍和狠絕一閃而逝。

  這一切的一切,詭異又符合人之常情,沈曼絲毫沒注意道。

  看到那二人走了,櫻唇中輕輕呼出一口濁氣,本來帶著些緊張的眉眼裡都多了些釋然。

  可不是,夏亦然走了,她就可以獨享穆楚陽了,不亦樂乎?

  那雙艷麗的眸中,又閃過一絲勢在必得。

  似乎對自己,絕對的自信。

  ……

  沈曼如願的住進了穆家,整日和穆楚陽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她心中焦急,卻又帶女兒家的喜悅。

  可,穆楚陽自她進來起,只是對她淡淡,說不上熱忱,更說不上冷淡,這不禁令她有幾分疑惑。

  好幾次,她想進書房,及他的臥室,都無不被攔著,在門外,進也不是,回也不是。

  這不禁令她有幾分的焦灼。

  但至少,穆楚陽同她共進晚餐的時候,那冰冷的薄唇似乎微微勾起,那似乎是……愉悅?

  沈曼想著,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

  可那紅唇中卻不禁帶上了笑意,似乎快要溢出蜜來。

  可惜的是,穆楚陽從來都不碰她,沒有半分越界。

  這個人,似乎冷靜的要命。

  她在這兒呆了近乎半個月,這半月,似乎平靜地要命。

  忽然,這一日,沈志霖將她叫了去。

  腦海中閃過父親威嚴的面目,沈曼不敢不從,只得馬上回了沈家。

  只是眉目中閃過一絲惑意,帶著不解。

  這個時候,父親叫他回去幹什麼?

  到了沈家,她快步走向了沈父的書房,到了書房,腳步卻不由得滿了下來,似乎有些躊躇。

  以往,她來這書房,父親都是怪罪她怎麼怎麼。

  正當她還在猶豫進或不進的時候,裡面那威嚴的聲音打破了空氣間的靜謐。

  「進來!」

  明明他們是父女,相處起來卻恍若陌生人。

  她不敢不從,只得推門進去,低著頭,不去看那個背影。

  那眸子裡流轉的,似乎是懼怕。

  那個帶著些冷漠氣息的中年人背對著她,兩手背在後面,似乎都不願意賞給她一個正臉。

  正當她尷尬之際,沈志霖又道,「怎麼?這是在穆家住久了,不適應自家的生活了?」

  明明那嗓音依舊帶著沉澱的溫潤,她卻獨獨感受到一絲涼意,手指,握成拳,卻還是有些顫抖。

  多少年來,她都是這麼過去的。

  在外人面前,她高貴,優雅,尊貴的無可挑剔。

  可,在面前的人面前,她永遠都是——卑微,弱小,似乎是一個「工具」,根本就不像一個人。

  低著的腦袋擋住了女子的神色,唯有那唇邊勾起的嘲諷的笑意,怎麼也掩飾不住。

  又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淡淡道,「當然不是。」

  這時,背著她的人轉過身來,那張儒雅的面容上卻詭異地帶著絲絲冰冷,與那外表形成了極大的對比。

  聲音微沉,帶著一絲疑問,「懷孕了?」

  那周身如冰般的冷意,似乎帶上了些許……欣喜?

  天知道,沈曼有多久沒看到父親的這副表情,欣喜,這個人類都會有的表情,卻極少地在父親臉上顯現。

  聽到這聲疑問,和少有的欣喜,沈曼兩眼一跳,臉色竟然有些蒼白,渾身似乎顫抖了起來,兩隻手無措地捻著衣服,帶著顯有的戰戰兢兢,頭低得更深了些,眉目中帶著些許緊張和……懼怕!


  沈志霖看到她的這副模樣,心中似乎已經有了答案,聲音又沉了些,眉頭擰成一個川字,那唇邊似乎染上了一絲危險的笑意,在沈曼看來,現在的父親,就如修羅一般,是最狠毒的惡魔。

  「沒懷上?」

  那聲音帶著少有的怒意,看著如此沒用的人,那有些渾濁的眸子中,帶著極致的怒火。

  「……是。」

  沈曼猶豫許久,眉眼低垂起來,緩緩吐出了一個字,帶著怯弱,這是在外人面前不曾有的。

  明明就說了一個字而已,她卻覺得周身都染上了一層寒意。

  他接下來的話沈曼似乎猜到了,微微閉眸,極其平淡地聽著他的罵語。

  「廢物!」

  沈曼不語,安靜地像個不會說話的娃娃。

  空氣中染上了安靜,安靜地讓人感受到一絲壓迫。

  「如若你不能與他有一個孩子,那麼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那語氣中似乎帶著些沮喪,看著沈曼,仿佛有些無可奈何。

  可那猙獰的面目,怎麼也掩飾不住。

  沈曼看著此刻的父親,陡然生出些許懷疑。

  又壓了下去,不動聲色地退了出去。

  腦子裡,卻仿佛炸了一般,想著從前的一件件事。

  她幼時喜歡的明明是畫畫,無論是素描和國畫,她都頗為感興趣。可沈志霖卻硬生生地斬斷了她的這個念想,反而去讓她學習格鬥,甚至身處花季的自己學習心理學都是沈志霖勸她學的。

  不,那不是勸,那是一種逼迫,是一種威脅!

  試問,世界上有那個父母能狠著心,讓子女去學自己不願意學的?

  她學習格鬥時滿身都是傷,他每次看見卻只是淡淡一句,「明天繼續。」

  她喜歡畫畫,沈志霖每看到她房間裡出現了畫筆畫紙之類的物品,那目光,仿佛就要撕了她一般,帶著別樣的危險。

  沈志霖從來都不會心疼她。

  從小到大的這一切,似乎都是應著他的心意,無論她願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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