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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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

  「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子曰:不患人之不已知,患不知人也。」

  「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

  益州,南嶺深山,一處俊秀奇絕的山峰之上傳來郎朗的讀書聲。

  半山腰,幾間茅草屋,三兩處看似已經破落的山洞。青松翠柏,仙鶴靈猿頗有幾分出塵之氣。

  流水從山頂之上往下,淅瀝瀝嘩啦啦的聲音從山腰之上划過,山中清泉最是清冽。直接飲用多有幾分甘甜之味。不僅僅是這山、這景、這色。更多的是這郎朗的讀書聲給這山多添了一分靜謐和安詳。

  若是換了旁人,定然不會知曉此處究竟是何所在。

  但是在這山上的讀書人卻心中異常明了,此處乃是大幹三大儒家聖地之一,白鹿書院之所在。白鹿書院雖然也下轄三州之地,但是起源卻是在這益州,故而書院的根基就設在益州地,有一位副山長鎮守,香火鼎盛,香火世界和已故的儒家先賢大多在此。

  「嗷~~~」

  「啊~~~」

  幾聲仙鶴啼叫之音,揮舞著翅膀,朝著半山腰落了下來。

  雪白的羽毛,略帶著幾分黑色的翅尾以及通紅的長喙,細長的兩條腿,通體給人以純潔無邪以及美艷乾淨的象徵。讀書人最喜以這些乾淨美好的事物象徵自己,其中仙鶴就是一個!

  「來,來,來...快來。」

  半山腰,一處略顯得有幾分破落的山洞之中,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站在山洞之前伸出自己的手,招引著天空之上的仙鶴。

  看這老者,一身高冠古袍麻衣步履。頭髮雪白,臉上褶皺非常,背脊卻挺拔如同少年郎,從他微微耷拉的眼皮之下隱藏的雙眸之中能夠看出異常精神的狀態。

  「辛苦啦,辛苦啦!」

  伸出帶著幾顆老年斑的手,在已經落在自己面前的仙鶴頭上撫摸了一下,又順著它長長的頸摩挲了一下,撫在了它的背上。順手從它的翅膀上結下了一封書信。

  「書辛,帶小白下去,好生餵養,莫要屈了它,聽見了嗎?」

  「是,弟子知道了!」

  開口說話了之後,方才看出來了身邊站著的一個男子。他明明就站在這裡,但是整個人的氣質卻讓人不自覺的忽視了他的存在。就像是...完全與這一方天地都融在了周圍的環境之中,沒有任何的異常之色。

  煉神!

  放在外邊的話,那可是正兒八經的一府之尊。若是放在朝堂之上,說不定還能夠是個部堂級別的副官,是個侍郎什麼的存在。然而在這老者面前,就像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年學生一樣,恭敬穩重又帶著幾分謹小慎微。

  男子走上前來,也輕輕的撫了一下仙鶴。仙鶴引頸高啼一聲,撲閃了一下翅膀,用自己的頭蹭了蹭那男子,顯然相比較老者來說更加親近這個男子。

  「哈哈哈,這小傢伙兒,當真是沒良心啊。老夫餵養你這麼多時日,卻還是和這小子更親!」

  「恩師,雖然是您餵養,但是畢竟是弟子親自動手不是?這小白雖然是鶴,可是這動物最是通人。弟子對它好,他自然也對弟子親。」

  「嗯...這倒是有幾分道理!」

  老者一轉身,也不繼續理會他們這一人一鶴而是朝著山洞之中走去。

  這看似有些破落的山洞,上邊像是天鑿地敲的一樣,出現了兩個古篆之字。文融!

  這翻遍了全大幹境內,能夠以這兩個字相稱的,也就只有白鹿書院剛剛上任的副山長,文融先生了。其餘之人,不是沒有敢用這兩個字的,但是卻不會與文融先生相爭,更不會因為一個名號起衝突。

  走進山洞之中,不知是何處來的亮光,整個山洞卻是亮亮堂堂,沒有任何一點陰司和潮濕之意。乾淨整潔如同外面一樣,蒲團案幾,一盞燭燈。跪坐在蒲團之上,老者攤開了信件。

  「師叔親啟:

  學生劉立農頓首拜上,付訖師叔恭安。近日天氣轉涼,山中更是清苦,萬望師叔保重身體,諸師弟之課業,煩託付師兄師弟多責,望師叔勿件件親覽。今致信一封,乃有要事啟奏。吾府木江之地,有淫祀一人,多手段善詭謀,言語之中多有蠱惑之意。學政焦字延波,入府之後兢兢業業,任勞任怨。雖有高功,而不自顯。弟子為其請功,其滅太平、安河曲、治流民件件皆是萬難之事,望書院有所嘉獎。然,學生有事一件萬不敢隱於陰私,據實已報。學政自入府之後,多與淫祀有所往來。其相互之事,學生雖不甚清晰但也少有猜測,請師叔明察!


  見信,勿念,弟子安好!」

  一封信,文融先生看了又看,翻了又翻。

  抬頭看了看山洞之外的亮光,雖然這山洞之內也並不顯得有任何的陰暗和潮濕之意,或許是年紀大了,總覺得外邊的太陽更顯得更加溫暖。

  「恩師,弟子已經餵完了。」

  「好,好。」

  伸手招了那人過來,弟子跪坐在老者身旁:「恩師,是何人來信?」

  「立農來信,說說陽壽府的事情。如今益州之地太平道叛亂愈演愈烈。州城之中,州牧少不更事,州丞志大才疏。太平道之事多有拖延,如今算來竟然是陽壽府控制的最好。這也讓那些看不上立農的人閉上了嘴,這焦延波也算是不錯。」

  伸手將信遞給了自己的弟子,上下翻閱了一遍,看著自己的老師開口言道:「說是嘉獎,暗帶參奏,這劉立農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真的以為自己能夠在陽壽府的府尊位子上待到死?派去的學政個個都沒有和他關係好的。沈宜和的死到現在還解釋不清楚,難不成又將目光盯上了焦延波?」

  文融先生看著自己的弟子:「多大歲數了?還如此暴躁。如若不是你這個脾氣,入閣封疆都不是沒有可能。年紀大了,也不能就長了歲數,不長本事啊。」

  言語雖然沒有斥責之意,但是卻讓這弟子一下子收了聲。

  「恩師教訓的是,弟子知錯了。」

  「知錯知錯...明知有錯,絕不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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