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王侯爺夜御十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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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0章 王侯爺夜御十女

  一進九月,倭島的風都是冰冷的。

  王子騰從戰船上下來後,強撐著挺直了腰杆離開了碼頭,一直等他進了城回到帥府,這才在親兵的攙扶下進屋躺在了軟塌上。

  不到知天命的王子騰,此時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悍將威風,反而如那風燭殘年的老人,連連咳嗽。

  「侯爺,還是喊大夫過來給您瞧瞧吧。」

  親兵是真的擔心自家主子的身體,島上的氣溫下降比之京城要早很多。

  這才九月,只要是沒有陽光的日子,倭島上就已經出現了陰冷的白霧。

  出一次海,自家的主子就要病上一次。最主要的是,主子為了大局,硬是強撐著。

  雖說親兵又勸了一次,可王子騰依舊是搖了搖頭。

  「去尋城裡最漂亮的女子過來……」

  「主子……」

  王子騰擺了擺手:「去吧,老規矩,人找來送到後院,只要她們不出院子,要什麼你就讓人送過去。」

  若是以前,王子騰才不會有什麼仁善之心,利用完了這些女子,能留個全屍就算不錯了。、

  可如今不同,他要給王家積福。

  「對了,靖王那邊怎麼還沒有消息?你再派一隊人馬,去肥前藩問問。咳咳……」

  說話間,王子騰打了個寒顫又咳了起來。

  親兵將熱好的薑湯送上,伺候王子騰喝了幾口口,這才繼續回話:「靖王爺那邊還沒消息,不過石見那邊有信使過來,是靖王早前派過來的,說京城有了消息,陛下復了永豐侯的爵,並擬定永豐侯九月初一出京,前來倭國出任征倭大軍的監軍,兼欽命扶桑都護府安撫使。」

  「按時間推算,這會賈琮應該已經在去登州的路上了。」

  聽聞賈琮要來,王子騰的心情挺複雜的。

  賈琮是要跟皇帝要來的幫手,但計劃趕不上變化,他的身體情況比預想的要差得多。

  恐怕他熬不到賈琮抵達倭國了!

  「主子,依屬下之見,靖王應該是不打算回京,他這是避而不見。」

  親兵猶豫再三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王子騰聞言只是苦笑。

  別說其他人,王子騰心裡又何曾不是如此想法。

  靖王劉怡,皇族中最為善戰之人。這人就是殺神轉世,讓他在即將全面開戰前離開戰場,跟殺了他有什麼區別?

  自打他帶著聖旨抵達倭島,就沒找到劉怡的人。

  劉怡這廝就是為了躲他,到時候仗打完了,劉怡肯定是一攤手:瞧,不是我不遵聖旨,是我壓根就沒見到聖旨,這就不能說我抗旨不遵吧……

  「一個劉怡,一個劉恪,一個賈恩侯,都他娘的不是個好東西!」

  王子騰忍不住爆了聲粗口,苦笑連連。

  為了逼皇帝不得不給王家賜下恩典,王子騰打算拿命搏一次。

  可劉怡這廝到現在不現身,他連大軍的指揮權都拿不到。

  要不然他已經開始排兵布陣,就等時機一到,正式開啟征倭大戰了。

  名義上的欽差大臣、征倭大都督王子騰只能帶著五千水軍駐紮出雲藩,隔幾日去海上打打野,大半年了,戰果連殺敵一千這個數都湊不齊,他都不好意思往京城報捷。

  王子騰罵完了劉怡,心情越發的鬱悶。

  他一口喝完了薑湯,起身坐在了書桌前,再次提筆寫信:「劉怡,我知道你能收到信。算我他娘的求伱行行好,趕緊來出雲藩把虎符給我……」

  ……

  賈琮最不喜歡的就是離別的場景,故而他在九月初一出京時不許家人送他。

  輕騎快馬半月不到,他就趕到了登州碼頭。

  他都沒有想過休息一日,當天就登上了登州水師提供的戰艦,乘風而起,開始了漫長而又枯燥的航海之路。

  「嘔!」

  「沒想到君侯竟然暈船!」

  「我不是暈船,我是暈海!」

  暈船跟暈海是兩碼事,至少在賈琮看來是這樣子。

  他也沒想到自己在出海之後,還不如鬚髮皆白的老御醫。


  李時遷老爺子是皇帝親自下旨,命賈琮帶著一起出京的。

  太醫院中醫術最好的一批人中,李時遷不算年齡最小的,但身子骨絕對是最強的。

  出身道門的李時遷,人家不但耍的一手好銀針,更是耍的一手好劍術。

  賈琮親眼看到這位飛檐走壁,一柄劍單挑了三位親兵不落下風。

  「好了,把這藥丸子吃一顆,熬上幾日你就習慣了。」

  暈船這事,不算什麼難治的,李時遷只扎了幾針,賈琮就感覺舒服多了。

  一顆苦苦的藥丸子下肚,賈琮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

  正要給李老爺子提提建議,讓他在藥丸子裡加點糖,就聽艙門被人敲響。

  「三爺,有鷹隼傳信,靖王殿下讓咱們做好防備,他一不小心把伊予、土佐、阿波等六藩打下來了。這幾藩的殘餘人馬逃到了海上,恐會與咱們相遇……」

  好一個不小心,一口氣打下了倭國六藩,你跟我說是不小心?

  賈琮真是連吐槽都不想了,只能翻了個白眼,接過信看了起來。

  鷹隼傳信,信上的內容不會太多,就短短几句話。

  大致的意思是他劉怡有個親兵在伊予藩的地盤上不見了,身為愛兵如子的靖王殿下,就帶兵過去想要搜上一搜。

  不想伊予藩的人不懂事,非要攔著……

  「王大侯爺這是被靖王耍了,看來當初定下的策略得變上一變。」

  賈琮無力吐槽劉怡的操作,心中反倒是覺得挺爽的。

  不過他的臉上還是露出了凝重之色,頗為頭疼的研究著桌上的輿圖。

  如今天朝已經占據了肥前、肥後、石見等倭國六分之一的土地,緊靠天朝在倭國的兵力,是不足以鋪開了打。

  王子騰在出雲,劉怡在阿波,兩人的對接下來的戰略方向不同,這就麻煩了。

  按道理,這個時候王子騰才是大軍主帥,有最終決定權。

  但劉怡這廝明顯是不想回京,王子騰很難從他手裡將兵權搶過去……

  「頭疼啊,靖王這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

  劉怡送這封信的意思很簡單,他要賈琮幫他,從王子騰那裡要走一半的人馬。

  「南北同時進攻肯定不行,這樣一來兵力分散,敵人只要合力吃掉一支,另一支也就危險了。」

  賈琮最終還是決定拒絕劉怡的想法,別看天朝前期的進展很順利,幾乎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倭國六分之一的土地。

  但實際上到現在為止,大軍所獲之戰功,總數都沒有過萬人。

  不是倭國國小民寡,而是人家把有生力量就聚集在京都附近了。

  水溶是什麼人?他比誰都陰險。

  這廝絕對是在刻意保存實力,好避開前期的鋒芒。

  「勝不驕敗不累,靖王殿下千萬不可小看水溶此人,更不要小看倭人……王子騰乃陛下親命主帥,靖王殿下就算不想回京,也不能遲遲不交接……以我之見,先北上,繞過京都,攻下其餘各藩,最後圍敵而殲之……」

  賈琮在給劉怡的信中,再次強調了王子騰作為主帥的重要性。

  其後更是闡明了自己的觀點,既然倭國把主要兵力都集中在了京都附近,那就先拿下其餘各藩。

  最後來一個關門打狗,就算圍著不攻,耗都能把京都的人馬給耗死。

  能減少天朝大軍的損傷,費些錢糧罷了,天朝有的是銀錢糧草。

  給劉怡送了信,賈琮還是不放心。

  他只能再給王子騰寫了一份信,取來隨船的鷹隼遞了出去。

  賈琮最後站在船首,看著翱翔天空逐漸消失不見的鷹隼,苦笑道:「希望靖王這回能當個好人吧,王子騰已經夠可憐了……」

  ……

  天朝往倭國的海路,直達雖快但補給艱難。

  賈琮一行只好先往東行,至高麗光州停靠補給,然後再南下倭島,最終又遇到了幾次小規模「海賊」的襲擊,斬殺數百倭寇後,終於在冬月十一抵達了出雲藩。

  此時的出雲已經連下了好幾天的大雪,海面上都出有了薄冰。

  王子騰的身體情況明顯更差了,要不是賈琮對其十分熟悉,他都不敢認。


  李時遷一把拽住了王子騰的胳膊,一搭手就眉頭緊皺。

  賈琮上前一步,扶住了差點摔倒的王子騰,小聲詢問:「李老,如何?」

  「先回城!」

  李時遷在王子騰的示意下,沒有當眾說。而是劈開他人的視線,往其嘴中塞了一顆藥丸子。

  隨即眾人回到臨時的大都督府,李時遷才跟賈琮說道:「氣血兩虛,又有邪風入體,若不是來得及時,他都熬不過這個月!」

  賈琮聽不懂這種專業術語,只能再問:「李老,之前不是說,只要進補得當,還能再撐個幾年嗎?」

  「那也要咱們王大侯爺配合啊!」

  李時遷對於不聽話的病人向來不客氣,陰陽了一句後就直接動手,拔去了王子騰的外衣。

  連拍帶打又是刮痧又是扎針,愣是讓王子騰在大冬天出了一身的汗。

  「虛成這樣還敢到處折騰,又瞎吃補藥,氣血不但沒能補上來,還把最後的一點潛力給耗得差不多了。放別人來,十日後就該給你舉喪了!」

  王子騰在苦笑,李時遷則是一臉的不悅。

  他一面陰陽一面醫治,更是喊來王子騰的親兵,扔給其一張藥方讓其去抓藥。

  相比這群鐵憨憨親兵動不動煮一鍋人參鹿茸,李時遷採取的是溫補之法。

  賈琮也看出來了,王家的這群鐵憨憨親兵,壓根就不懂大補過甚的危害。

  好懸皇帝讓他把李時遷這個老寶貝帶來了,要不然戰事未開呢,主帥就得躺著回京去了。

  嘎吱!

  房門被人推開,一股冷風就吹進了屋子。

  李時遷毫不客氣的罵了一句滾出去,劉怡也發現了差點因為發抖被扎錯穴位的王子騰。

  他連忙關上了房門,沖李老爺子與王子騰拱手致歉,訕訕說道:「是我不對,還請李老跟王兄恕罪。」

  人家怎麼說也是個親王,李老爺子也不好過分怪罪,只是皺眉解釋:「這套針必須施完,要不然咱們就得給京中報喪了,半點馬虎都不能有。還請王爺與君侯守住房門,不許任何人打攪。」

  這下子劉怡是真的明白了事情輕重,忙跟屋外的親兵招呼一聲,並與賈琮守在門口處,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想留在倭國打仗是不假,可還沒到盼著王子騰死的份上。

  還未正式開戰呢,主帥死了,那真會鬧出大麻煩的。

  ……

  李時遷跟閻王爺搶人的技術那是真沒的說,至少在賈琮看來,王子騰在喝完藥後,臉上的灰敗之色都去了幾分。

  不過他的確是撐到了極致,很難堅持跟賈琮、劉怡商議軍中之事了。

  在李時遷的堅持下,一碗安神湯下去就沉沉睡去,只留下賈琮與劉怡面面相覷。

  「王爺怎麼會在出雲?」

  劉怡沖床上沉沉睡去的王子騰努努嘴:「吶,不是你說讓我過來跟老王商量嗎?我都來了快一個月了,這廝天天就想趕我回京城。」

  說到這個,劉怡都得感激賈琮的那封信。

  鬼知道天天在出雲藩夜御十女的王大侯爺,竟然已經病入膏肓,差點就舉喪躺板板了。

  王子騰這廝真是太陰了,竟然拿自己的名聲來迷惑敵人……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去了一旁的書房。

  書房中燒著火爐,暖暖的,讓趕了兩個半月路的賈琮很想睡覺。

  不過這時候可顧不上睡覺了,他得打起精神來,因為劉怡告訴了他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應該是文太保跟你師父把西夷得罪的太狠了,西夷與倭人徹底勾結在了一起。根據探子送來的情報,倭人與西夷達成了協議,打開了國門,迎了西夷入國。此時在京都附近,除了三十萬倭人兵馬外,還有數萬西夷的聯軍。而且從呂宋方向,還有大批的西夷戰船正源源不斷的趕來。」

  「這的確是個大麻煩,與倭人不同,西夷的水師戰船、火器並不差我們多少……」

  天朝在倭人的眼中,那是又狠又敬畏。

  千年來的宗主國威勢,令倭人不敢對天朝有絲毫的小瞧。

  能拉攏到西夷助戰,至少能讓倭人覺得多一些勝算。

  「不過不要緊,倭人能拉到幫手,沒道理咱們就就拉不到。」

  賈琮瞅著西夷聯軍中為首的那一名字冷冷一笑:「只要是打英吉利人,法蘭西王國就是咱們天然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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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先更到這裡,明日繼續,晚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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