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如影隨形
第204章 如影隨形
西木港內。😾🐺 ❻９𝓈ⓗᑌ𝕏.𝔠ｏ𝕄 ൠ✌
寂靜的街道上，城主馬丁停在一家鞋店前，這是他在西木港的第一份工作。
縱使已經翻新過幾次，歲月的刻痕依舊無法抹去。
很少有一座城市願意接受來歷不明的人，特別是在這個充滿災厄的世界，很多時候，一座城鎮的覆滅，原因可能只是同意讓一個陌生人進入。
城主馬丁掏出鑰匙，將門打開，嘎吱的聲響在夜晚十分響亮，不過卻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
整條街道，都屬於他。
輕輕將門掩上後，他借著月光凝視著角落的工作檯，掛在木架上的棕色皮革十分粗糙，對他來說，卻令人安心。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當他年幼時，見到父母的頭顱長在枝條末端，他便已經下定決心離開家鄉，跨越千山萬水，尋找新的安生之處，旅途中的勞累將他折磨得奄奄一息，但這一切完全值得，他始終無法忘記，第一眼見到西木港時的情景。
那是一個奇蹟，日暉下的西木港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子，熠熠生輝，一如夢中所見的理想鄉。
兜兜轉轉幾十年，如今，他已經站在西木港的頂點。
西木港承載了他的一切，西木港就是他的一切。
「我的老夥計。」
城主馬丁伸手撫摸著皮革，曾經教導他的老師，早已過世，作為回報，他為老師的子嗣們安排了妥善的工作。
「或許正如老師所說，縱然有再多不舍，分別依然在所難免，也許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但我想試一試，如果不行，至少，我的時間會定格於此。」
「如果你深愛著她，你絕對不會放心將她交給任何人，對於其他人來說，她只是一個工具、一個跳板、一個稱呼，即便是現在，我也能看到，她落魄時被拋棄的模樣。」
說完，他轉頭看著窗外，今夜，月光皎潔。
……
地下空間正在變形。
牆壁上的器官紛紛變黑脫落，甚至，連牆壁本身都開始扭曲，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不斷拉扯。
腐臭味不斷瀰漫。
瑪莎走在最前，一行人緊隨其後。
在伯里和瑞秋的幫助下，眾人順利返回，中途並未遭遇意外，然而，沒想到隨著首領的離開，地下空間不再穩定。
「你們沒辦法從原路回去，不過我們可以從資料室離開，首領的房間也在裡面。」
然而，路上除了傑森偶爾說兩句之外，其他人都沒有再開口，因為即便再不刻意去關注，依然能夠發現瑪莎身體的變化，裂縫之間越來越寬，行走時的動作也十分怪異，似乎無法站穩
憑藉瑞秋的記憶，眾人很快便來到黑域教團資料室。
昏黃的燈火，琳琅滿目的紙卷，以及書架前散落一地的教袍，無不證明，前一刻，資料室內，還有許多人在勤勤懇懇工作。
瑪莎迅速在書架上翻找起來。
「……穩定……血肉……子嗣……」
她的聲音乾癟而僵硬，而且，越來越差。
忽然，地面劇烈搖晃，紙卷散落一地。
「沒時間了。」克勞特提了一句。
瑪莎像是沒有聽到，迅速彎腰，撿起地上的紙卷，只是，她腰部彎曲的弧度如同銳角，十分驚悚。
「我幫伱。」傑森將紙卷撿起。
「能拿多少拿多少，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克勞特看了一眼紹爾。
紹爾點頭。
此時，伯里一言不發，向資料室深處走去。
紹爾看著伯里的背影，稍加思索，便拿起地上的教袍，將紙卷丟入其中。
幾秒後，眾人便跟了上去。
黑域教團首領的住處雖然在資料室內，但依舊劃分出了一片單獨的空間。
紹爾迅速趕了過去，見到伯里站在房門口，目光看著屋內方桌上的一個精緻黑盒，黑盒的蓋子被打開，盒子內有精巧複雜的鍊金法陣。
「是高階得自動轉移法陣，裡面肯定放了很重要的東西。」克勞特看了一眼，「打開方法錯誤會自動轉移裡面的物品，強行打開和長時間無人打開也一樣。」
忽然，劇烈的搖晃感再次傳來，上方落下一些斷肢。
「我們得趕緊走，快沒時間了。」傑森催促一句。
伯里走上前，伸手在黑盒子內摸了摸，空無一物，並非幻覺。
「走吧。」紹爾想到了之前伯里的回答，這件事，似乎另有隱情，他嗅了嗅，在空氣中聞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不是腐臭，也不是同行的人的氣味，而是另一個人，他越來越能讀懂空氣中蘊含的信息。
「如果盒子裡面的東西的確是被人拿走了，估計那人沒走多久。」他說。
伯里迅速朝出口方向跑去，眾人緊隨其後。
「不能搜索他嗎？」紹爾追上伯里，輕聲詢問。
伯里轉頭看了紹爾一眼，「現在不能用，不安全。」
回到現在的西木港，也需要不少精力。
紹爾點頭，不再言語，但他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一行人在通道中奔跑，兩側的燈火將影子拉長，無人注意的角落，凌亂的影子中突兀多了一個。
……
荒村枯井。
隨著一聲輕微震動，地面開始搖晃，各處都出現了一個個小坑。
蟄伏於荒村外的士兵，立即警惕起來。
下一秒，搖晃越來越強烈，調查團士兵與後趕來的守備隊員暫時退避。
哐當一聲，荒村的房屋倒塌，枯井位置深陷下去，仿佛從天而降一根透明的巨型釘子，將出入口釘死。
調查團士兵與守備隊員遠遠眺望，面對危險，提前躲避才是正確做法。
坍塌愈演愈烈，剛才的一幕似乎只是一個預告，隨著低沉的轟鳴聲從地下傳來，震動感也蔓延到了周邊，在眾多目光的見證之下，荒村由正中心開始坍塌，如同倒塌的多米諾骨牌一般，不斷向外延伸。
最終，直到一聲連綿深遠的嗚咽，伴隨著大量飄揚的塵土，落下帷幕。
一時間，鴉雀無聲。
現在有一個問題擺在調查團士兵面前，他們所盯梢的人進了枯井，而這一任務，是目前優先級非常高的任務，同時，也有一個問題擺在守備隊員面前，他們的副隊長，多半被埋在下方，而他們，在工作中，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照顧。
此刻，雙方似乎達成了默契，待煙塵稍小一些後，走向深坑。
深坑內，觸目驚心的斷肢堆迭，宛如屠宰場。
回報的人員馬上啟程，返回西木港，不遠處的樹上，一隻渡鴉凝視著這一切，呱呱兩聲後，朝西木港展翅飛去。
……
「終於安全了。」傑森坐在地上，將手中的教袍丟到一邊，幾張紙卷從教袍中滾落而出。
他一人，背了大部分資料。
目前，眾人仍在逃生通道當中，這條路，遠比想像中更長。
此時，通道內用來照明的光源僅剩取下的水晶，這是類似於靈輝石的鍊金造物，用來照明，能維持相當長一段時間。
「有點不對。」紹爾輕聲對伯里說。
伯里眨了眨眼。
「這條路沒有岔路，也沒有通風的地方，如果我剛才的猜測沒錯，之前取走盒子內物品的人，肯定也是從這條路離開，換句話說，他的氣味不會這麼淡。」紹爾解釋，由於通道的環境特殊，所以他能夠判斷出這一點。
「你的意思是？」克勞特開口。
「有可能他根本沒離開。」紹爾轉頭看著克勞特，「只是，躲了起來，利用他的能力，或者是遺物，又或者是別的力量……」
傑森聽到這裡，看了一眼來時的路，「那看來他會永遠待在那裡。」
「希望如此。」紹爾表情嚴肅。
一聲異響引起了眾人注意，來自瑪莎。
瑪莎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傑森上前查看，隨後，瞳孔收縮，表情變得驚恐。
見到這一幕，紹爾走上前，當他視線落到瑪莎身上的時候，頓時感覺毛骨悚然，瑪莎的頭與脖子處幾乎已經完全分開，只剩下幾根白色細線將其連接在一起，而此時，一隻猶如嬰兒大小的手臂，正從分開的傷口位置撕扯細線，除了脖子之外，胸口、手臂、大腿也有同樣的動靜，只是由於衣服遮擋，不夠顯眼。
瑪莎正在異化。
紹爾咽了口唾沫，階梯空間的場景再次浮現在眼前，除了蠕動血肉本身可怕的傳染性之外，還能夠將錯誤時空的人拉過來，再加上這裡並沒有窄門這樣能夠限制蠕動血肉的方法，一旦擴散開來，要不了多久，可能西木港又將會面臨與睡魔同樣水平的危機。
燒死，是最佳的解決辦法。
「克勞特……」傑森用求救的目光看著克勞特。
克勞特走上前看了一眼，久久沒有回答。
傑森又看向紹爾與伯里，「紹爾，你朋友……」
伯里搖頭。
紹爾知道伯里的意思，或許星辰魔法能夠找到一些緩和的方法，但現在使用，特別是在如此狹窄，且難以短時間逃離的空間中，一旦狂想之災爆發，死去的不只是瑪莎，可能還有其他所有人，除了……伯里。
「瑞秋。」紹爾對瑪莎喊了一聲，「你有辦法嗎？」
「……讓……」
一個乾癟的聲音傳出，來自於瑪莎的胸口。
「……她……清醒……」
傑森聽到後，馬上上前，準備伸手，卻被紹爾攔住，「不，傑森，你先別碰她，瑞秋的意思，應該是讓瑪莎的神智保持清醒，看瑪莎的情況，我們得換一種方法。」
「用這個。」伯里拿出一顆細小的黑球，像是某種植物的果實，「點燃後的煙可以提神，不過不能久用，有毒。」
紹爾接過後，將其點燃，白煙迅速滲出，他將其丟到瑪莎身邊，頓時，明顯感覺瑪莎的身體開始安定下來。
白煙在洞內瀰漫。
紹爾初聞時，感覺一陣窒息，但很快，窒息感便轉為一種興奮感，這種興奮感不是面對危險時，身體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也不是淬火者遇到災厄時，靈魂燃燒的感覺，而是一種不受控制的亢奮。
原來是……
他搖了搖頭，忽然，或許是感官得到刺激的原因，他的眼角瞥見角落一個影子出現了不正常的抖動，仿佛有波紋在影子上擴散，但再仔細看去，卻並未發現異常。
「謝謝……」瑪莎的聲音傳來，不過很吃力。
「既然你醒了，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克勞特催促一句。
「如果……」瑪莎站了起來，大口喘氣，「……我徹底異變，請……燒死我，不能讓那些怪物去西木港。」
「現在不要說這些。」傑森回了一句，將裝有研究資料的教袍提起。
眾人再次動身。
(本章完)
西木港內。😾🐺 ❻９𝓈ⓗᑌ𝕏.𝔠ｏ𝕄 ൠ✌
寂靜的街道上，城主馬丁停在一家鞋店前，這是他在西木港的第一份工作。
縱使已經翻新過幾次，歲月的刻痕依舊無法抹去。
很少有一座城市願意接受來歷不明的人，特別是在這個充滿災厄的世界，很多時候，一座城鎮的覆滅，原因可能只是同意讓一個陌生人進入。
城主馬丁掏出鑰匙，將門打開，嘎吱的聲響在夜晚十分響亮，不過卻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
整條街道，都屬於他。
輕輕將門掩上後，他借著月光凝視著角落的工作檯，掛在木架上的棕色皮革十分粗糙，對他來說，卻令人安心。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當他年幼時，見到父母的頭顱長在枝條末端，他便已經下定決心離開家鄉，跨越千山萬水，尋找新的安生之處，旅途中的勞累將他折磨得奄奄一息，但這一切完全值得，他始終無法忘記，第一眼見到西木港時的情景。
那是一個奇蹟，日暉下的西木港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子，熠熠生輝，一如夢中所見的理想鄉。
兜兜轉轉幾十年，如今，他已經站在西木港的頂點。
西木港承載了他的一切，西木港就是他的一切。
「我的老夥計。」
城主馬丁伸手撫摸著皮革，曾經教導他的老師，早已過世，作為回報，他為老師的子嗣們安排了妥善的工作。
「或許正如老師所說，縱然有再多不舍，分別依然在所難免，也許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但我想試一試，如果不行，至少，我的時間會定格於此。」
「如果你深愛著她，你絕對不會放心將她交給任何人，對於其他人來說，她只是一個工具、一個跳板、一個稱呼，即便是現在，我也能看到，她落魄時被拋棄的模樣。」
說完，他轉頭看著窗外，今夜，月光皎潔。
……
地下空間正在變形。
牆壁上的器官紛紛變黑脫落，甚至，連牆壁本身都開始扭曲，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不斷拉扯。
腐臭味不斷瀰漫。
瑪莎走在最前，一行人緊隨其後。
在伯里和瑞秋的幫助下，眾人順利返回，中途並未遭遇意外，然而，沒想到隨著首領的離開，地下空間不再穩定。
「你們沒辦法從原路回去，不過我們可以從資料室離開，首領的房間也在裡面。」
然而，路上除了傑森偶爾說兩句之外，其他人都沒有再開口，因為即便再不刻意去關注，依然能夠發現瑪莎身體的變化，裂縫之間越來越寬，行走時的動作也十分怪異，似乎無法站穩
憑藉瑞秋的記憶，眾人很快便來到黑域教團資料室。
昏黃的燈火，琳琅滿目的紙卷，以及書架前散落一地的教袍，無不證明，前一刻，資料室內，還有許多人在勤勤懇懇工作。
瑪莎迅速在書架上翻找起來。
「……穩定……血肉……子嗣……」
她的聲音乾癟而僵硬，而且，越來越差。
忽然，地面劇烈搖晃，紙卷散落一地。
「沒時間了。」克勞特提了一句。
瑪莎像是沒有聽到，迅速彎腰，撿起地上的紙卷，只是，她腰部彎曲的弧度如同銳角，十分驚悚。
「我幫伱。」傑森將紙卷撿起。
「能拿多少拿多少，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克勞特看了一眼紹爾。
紹爾點頭。
此時，伯里一言不發，向資料室深處走去。
紹爾看著伯里的背影，稍加思索，便拿起地上的教袍，將紙卷丟入其中。
幾秒後，眾人便跟了上去。
黑域教團首領的住處雖然在資料室內，但依舊劃分出了一片單獨的空間。
紹爾迅速趕了過去，見到伯里站在房門口，目光看著屋內方桌上的一個精緻黑盒，黑盒的蓋子被打開，盒子內有精巧複雜的鍊金法陣。
「是高階得自動轉移法陣，裡面肯定放了很重要的東西。」克勞特看了一眼，「打開方法錯誤會自動轉移裡面的物品，強行打開和長時間無人打開也一樣。」
忽然，劇烈的搖晃感再次傳來，上方落下一些斷肢。
「我們得趕緊走，快沒時間了。」傑森催促一句。
伯里走上前，伸手在黑盒子內摸了摸，空無一物，並非幻覺。
「走吧。」紹爾想到了之前伯里的回答，這件事，似乎另有隱情，他嗅了嗅，在空氣中聞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不是腐臭，也不是同行的人的氣味，而是另一個人，他越來越能讀懂空氣中蘊含的信息。
「如果盒子裡面的東西的確是被人拿走了，估計那人沒走多久。」他說。
伯里迅速朝出口方向跑去，眾人緊隨其後。
「不能搜索他嗎？」紹爾追上伯里，輕聲詢問。
伯里轉頭看了紹爾一眼，「現在不能用，不安全。」
回到現在的西木港，也需要不少精力。
紹爾點頭，不再言語，但他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一行人在通道中奔跑，兩側的燈火將影子拉長，無人注意的角落，凌亂的影子中突兀多了一個。
……
荒村枯井。
隨著一聲輕微震動，地面開始搖晃，各處都出現了一個個小坑。
蟄伏於荒村外的士兵，立即警惕起來。
下一秒，搖晃越來越強烈，調查團士兵與後趕來的守備隊員暫時退避。
哐當一聲，荒村的房屋倒塌，枯井位置深陷下去，仿佛從天而降一根透明的巨型釘子，將出入口釘死。
調查團士兵與守備隊員遠遠眺望，面對危險，提前躲避才是正確做法。
坍塌愈演愈烈，剛才的一幕似乎只是一個預告，隨著低沉的轟鳴聲從地下傳來，震動感也蔓延到了周邊，在眾多目光的見證之下，荒村由正中心開始坍塌，如同倒塌的多米諾骨牌一般，不斷向外延伸。
最終，直到一聲連綿深遠的嗚咽，伴隨著大量飄揚的塵土，落下帷幕。
一時間，鴉雀無聲。
現在有一個問題擺在調查團士兵面前，他們所盯梢的人進了枯井，而這一任務，是目前優先級非常高的任務，同時，也有一個問題擺在守備隊員面前，他們的副隊長，多半被埋在下方，而他們，在工作中，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照顧。
此刻，雙方似乎達成了默契，待煙塵稍小一些後，走向深坑。
深坑內，觸目驚心的斷肢堆迭，宛如屠宰場。
回報的人員馬上啟程，返回西木港，不遠處的樹上，一隻渡鴉凝視著這一切，呱呱兩聲後，朝西木港展翅飛去。
……
「終於安全了。」傑森坐在地上，將手中的教袍丟到一邊，幾張紙卷從教袍中滾落而出。
他一人，背了大部分資料。
目前，眾人仍在逃生通道當中，這條路，遠比想像中更長。
此時，通道內用來照明的光源僅剩取下的水晶，這是類似於靈輝石的鍊金造物，用來照明，能維持相當長一段時間。
「有點不對。」紹爾輕聲對伯里說。
伯里眨了眨眼。
「這條路沒有岔路，也沒有通風的地方，如果我剛才的猜測沒錯，之前取走盒子內物品的人，肯定也是從這條路離開，換句話說，他的氣味不會這麼淡。」紹爾解釋，由於通道的環境特殊，所以他能夠判斷出這一點。
「你的意思是？」克勞特開口。
「有可能他根本沒離開。」紹爾轉頭看著克勞特，「只是，躲了起來，利用他的能力，或者是遺物，又或者是別的力量……」
傑森聽到這裡，看了一眼來時的路，「那看來他會永遠待在那裡。」
「希望如此。」紹爾表情嚴肅。
一聲異響引起了眾人注意，來自瑪莎。
瑪莎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傑森上前查看，隨後，瞳孔收縮，表情變得驚恐。
見到這一幕，紹爾走上前，當他視線落到瑪莎身上的時候，頓時感覺毛骨悚然，瑪莎的頭與脖子處幾乎已經完全分開，只剩下幾根白色細線將其連接在一起，而此時，一隻猶如嬰兒大小的手臂，正從分開的傷口位置撕扯細線，除了脖子之外，胸口、手臂、大腿也有同樣的動靜，只是由於衣服遮擋，不夠顯眼。
瑪莎正在異化。
紹爾咽了口唾沫，階梯空間的場景再次浮現在眼前，除了蠕動血肉本身可怕的傳染性之外，還能夠將錯誤時空的人拉過來，再加上這裡並沒有窄門這樣能夠限制蠕動血肉的方法，一旦擴散開來，要不了多久，可能西木港又將會面臨與睡魔同樣水平的危機。
燒死，是最佳的解決辦法。
「克勞特……」傑森用求救的目光看著克勞特。
克勞特走上前看了一眼，久久沒有回答。
傑森又看向紹爾與伯里，「紹爾，你朋友……」
伯里搖頭。
紹爾知道伯里的意思，或許星辰魔法能夠找到一些緩和的方法，但現在使用，特別是在如此狹窄，且難以短時間逃離的空間中，一旦狂想之災爆發，死去的不只是瑪莎，可能還有其他所有人，除了……伯里。
「瑞秋。」紹爾對瑪莎喊了一聲，「你有辦法嗎？」
「……讓……」
一個乾癟的聲音傳出，來自於瑪莎的胸口。
「……她……清醒……」
傑森聽到後，馬上上前，準備伸手，卻被紹爾攔住，「不，傑森，你先別碰她，瑞秋的意思，應該是讓瑪莎的神智保持清醒，看瑪莎的情況，我們得換一種方法。」
「用這個。」伯里拿出一顆細小的黑球，像是某種植物的果實，「點燃後的煙可以提神，不過不能久用，有毒。」
紹爾接過後，將其點燃，白煙迅速滲出，他將其丟到瑪莎身邊，頓時，明顯感覺瑪莎的身體開始安定下來。
白煙在洞內瀰漫。
紹爾初聞時，感覺一陣窒息，但很快，窒息感便轉為一種興奮感，這種興奮感不是面對危險時，身體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也不是淬火者遇到災厄時，靈魂燃燒的感覺，而是一種不受控制的亢奮。
原來是……
他搖了搖頭，忽然，或許是感官得到刺激的原因，他的眼角瞥見角落一個影子出現了不正常的抖動，仿佛有波紋在影子上擴散，但再仔細看去，卻並未發現異常。
「謝謝……」瑪莎的聲音傳來，不過很吃力。
「既然你醒了，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克勞特催促一句。
「如果……」瑪莎站了起來，大口喘氣，「……我徹底異變，請……燒死我，不能讓那些怪物去西木港。」
「現在不要說這些。」傑森回了一句，將裝有研究資料的教袍提起。
眾人再次動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