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夜色難眠
第202章 夜色難眠
旗幟頂端，猶如槍尖，銳利無比，精準無誤刺中克勞特的胸口。
瞬間，空氣仿佛凝滯。
當帶有焰火的旗幟穿透克勞特的胸膛，纏繞在納文身體上的蠕動血肉，似乎沸騰起來，不斷浮現出各種氣泡，這是歡呼，也是吶喊，五年的日日夜夜，不斷累積的仇恨與怨念，猶如決堤的湖水，在這一刻徹底釋放，洶湧澎湃。
讓納文殺死克勞特。
或許，對於克勞特的妻子來說，最初的計劃並非如此，然而，當事態發展到如今地步，當一切水到渠成，她果斷選擇進行一次暢快無比的復仇。
死亡，不過是生命的安眠。
讓仇人心碎的死亡，才是復仇。
克勞特看著納文，目光複雜，似乎早已經接受這一結局，隨著納文再次用力推出，他踉蹌著向後走去，退了兩步後，摔倒在地，一動不動。
旗幟的焰火在雨中熄滅。
傑森目瞪口呆，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的一幕，無論如何他都不相信克勞特會無法躲過去，而且，即便躲不過去，蒼白傀儡也完全可以擋在克勞特身前，或許依然會受傷，但絕不會像現在這樣，被燃燒的旗幟刺穿胸口，推下屋頂。
再不濟……
然而，蒼白傀儡卻憑空消失，一切，仿佛真的發生。
此時此刻，傑森以為自己是在夢中，他抬頭看著陰暗的天空，期望有一束亮光落下，亦或者，再一次見到燃燒的旗幟將自己從夢中喚醒，可惜，什麼都沒有。
蠕動的血肉從納文身上離開，迅速延伸到克勞特的身體上，一切自然而然，卻又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即便蠕動血肉已經離開納文的身體，但納文依舊無法甦醒過來，而且，身上出現了一些類似於瑪莎身上的裂痕。
見到這一幕，紹爾眉頭緊皺，他曾經接觸過蠕動血肉，也知道帶來的危險，即便現在納文沒有再被侵蝕，短時間內也不可能甦醒。
「你現在殺了克勞特，那麼，一切應該都會好起來了吧？」紹爾開口打破沉默。🎉👑 ６➈รⓗ𝔲ˣ.ＣｏⓂ 🍬🍓
雨幕下，繁華不在的西木港，透露著一股荒涼的氣息，或許，再過一段時間，這裡將會雜草叢生。
克勞特，準確來說是附身於克勞特身體的首領，緩緩站了起來。
此起彼伏的氣泡漸漸變得平靜。
傑森此時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正打算開口，忽然發現自己無法發出聲音，正當他困惑之際，眼角卻看見一根白色細線。
克勞特……沒有死。
「此刻，我多麼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感受。」首領語氣中帶著一絲傷感，這一刻，她仿佛從非人的精神中離開，回到了克勞特的妻子這一身份中。
「無數人勸過我，說傷心的事情總會過去，我們應該向前看。」
首領控制克勞特的身體將雙手張開，蠕動血肉在克勞特體表遊走，似乎正在迅速同化。
「世間還有許多美好的事物。」
「的確如此，但這些美好的事物不屬於我。」
「屬於……」
首領將雙手放下。
「……你們。」
隨後，蠕動血肉仿佛形成一張邪惡的笑臉，印在克勞特半張臉上，在這張臉中，紹爾感受到了洶湧的惡意。
「我們要離開了，感謝伱們的陪伴，作為答謝，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故事。」
空氣變得壓抑。
一些藍色身影出現在屋頂，這些藍色身影，笑容幸福，腳下的舞蹈歡快，似乎正在舉行不散的宴會。
「有一艘巨大無比的船在海上航行，仿佛一座島嶼，人們稱它為永恆之舟，期間，有人出生，有人死亡，仿佛一切就會這樣下去，如同這艘船的名字，直到永恆。」
「然而，正如無數故事的轉折一樣，永恆之舟也遇到了麻煩，不知為什麼，船上開始漏水，怎麼也堵不住，慢慢的，海水淹沒了底層，所有人都只能往上跑，之後，人們選擇將底層封閉，只要看不見漏水，就沒有漏水，這樣一來，永恆之舟依舊永恆。♙💣 ６➈Ｓ𝓱ｕ𝔵.𝒸𝑜ⓜ ♦🐟」
「但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欺騙自己，他們知道，船是船，名字是名字，永恆不過是一個美好的願望，於是這些人開始尋找出路，因為，等到這艘船真正沉沒的時候，唯一能夠靠得住的人，只有自己。」
「有的人開始學習游泳，有的人學習飛行，還有的人選擇將自己變成木製的身體……不過，更多的人，選擇將永恆之舟的木板拆卸下來，用來製造一艘艘小船，好讓自己離開。」
「起初，船上的人不會理會這些人，只是把他們當成笑料、當成怪人、當成瘋子，但，我們都知道故事的結尾。」
隨著故事結束，首領的聲音也重新變回之前的冷清。
「永恆之舟就是這個世界？」紹爾聲音低沉。
沒有回答。
此時，藍色身影旋轉的舞蹈停止，陰沉的天空中，泛起微弱藍光，在那藍色之中，似乎還有一場更盛大的舞會。
藍色光幕伴隨著雨滴一同從天空垂下，落在首領所在的位置。
「這只是一個故事。」
附著在克勞特身體上的首領，慢慢轉過頭來，接著，當它準備踏入光幕時，屬於克勞特的身體，突然乾癟下去，變成了一團拳頭大小的黑色泥土，之後，這一團泥土迅速變為灰白色，表面也成龜裂狀，最後化為粉末。
……
約五分鐘前。
當三人從房屋中趕出，分開前往屋頂時，紹爾臨時改變了方向，叫住了克勞特。
「瑪莎……說它要帶走納文，如果我沒猜錯……」紹爾將階梯空間遇到的情況，簡單告訴了克勞特。
「……只能再試一次了。」克勞特大口呼吸，左手撐著牆壁，「她……」
他頓了頓，「她這麼恨我，如果我是她，肯定會這樣做。」
「怎麼做？」紹爾問。
「用納文的手殺了我。」克勞特聲音變得很輕，仿佛在喃喃自語，「到時候，我會幫你們拖延時間，為你們爭取機會，記住，別留手，不然你們也會死在這裡，對了，納文也是，如果不能保證救下他，也一併解決。」
「也許。」紹爾拿出一團拳頭大小的黑泥，「事情還沒有遭到這種地步，之前在漁村的時候，它就已經受傷，聽你們的說法，即便到現在也沒有痊癒，而且，始祖之夢可能也被它吸收或者吞噬，它現在應該很虛弱，或許能夠騙過去。」
「這是什麼？」克勞特看著黑泥。
紹爾將黑泥遞了過去，「遺物，分身無術，能夠製造出一個分身，除了沒有淬火者的能力之外，其他方面應該沒有區別。」
「嗯。」克勞特點點頭。
「我猜……」紹爾想了想，「……它對你的恨，其實是一種扭曲的情感，如果它這麼執著於納文，或許也會帶上你一起……當然，是變成怪物的你。」
……
蒼白傀儡重新出現在屋頂，與蒼白傀儡一同出現的還有已經密布屋頂的白色細線。
細線出現後，迅速穿插，刺入蠕動血肉體內，之後，開始收縮，很快，白色細線便如同一張漁網，將蠕動血肉封鎖其中。
屋檐處，躲藏許久的克勞特跳上屋頂。
蒼白傀儡在他的操控之下，迅速靠近蠕動血肉，優雅的舞姿如同舞蹈本身，與剛才藍色身影僵硬的動作相比，有如雲泥之別。
同一時間，藍色光幕也隨之消失。
西木港，再次陷入陰沉當中。
蒼白傀儡靠近蠕動血肉後，擺出高抬腿的姿勢，手腳處的細線落下，刺入蠕動血肉當中，瞬間，這團時而翻轉、時而漲縮，且帶有焦黑痕跡的血肉，開始繃緊，靜止不動。
空氣開始凝聚。
紹爾目光緊盯著首領，腦海中浮現出在階梯空間中用火焰灼燒手臂的一幕，由於當時是空感狀態，現在他想複製，必須全神貫注。
很快，由空氣為媒介而形成的鍊金陣，在細線中形成，半米高的火焰將屋頂照亮少許，但很快便接近熄滅，焦味伴隨一些白煙飄散在空氣中，雨幕之下，火焰根本無法形成。
縱使魂能急劇消耗，效果也不盡人意。
空氣炮？
風刃？
都不行，都很難真正傷害到它，可能還會起反作用。
紹爾眉頭緊皺，不斷在腦海中思考解決辦法。
然而，時間不會等人，隨著呼吸加重，火焰也難以維持，甚至，已經沒法燃燒。
「看來，命運也站在我這一邊。」
乾癟的話語從血肉中傳出，蒼白傀儡的控制也出現了裂痕，一處邊緣位置，白色細線已經無法形成緊密的網。
「這雨……該死……」紹爾咬了咬牙。
伯里可以控制天氣，如果他這時候幫忙……
此時此刻，他內心多麼希望這位委託人，能夠在關鍵時刻帶來幫助，然而，耳機已經徹底損壞，現在伯里根本聽不到他的求助。
傑森看著這一切，心急如焚，然而，既沒有遠程手段，也沒有魂體的他，根本不敢靠近，階梯空間的遭遇，已經說明了一切。
雨，越下越大，肩膀處，雨滴濺開的水花，清晰可見。
「看這來自天上的恩澤，何其……妙美……」
首領的話語落下，血肉重新開始蠕動，且主動撕碎形成密網的細線。
夜晚似乎比之前變得更黑。
忽然，一抹亮麗的紅色將黑夜撕裂，飄揚的紅色旗幟夾帶著厚重的風聲，如同勝利的凱歌，在此刻奏響。
旗幟尖端刺入蠕動血肉，撕開表皮，刺入中心，再完全將其穿透，緊接著，灼熱的火焰直衝雲霄。
悽厲的慘叫從血肉中傳出。
納文目光凌厲，縱使握緊旗幟的右手也已經被灼傷，但他依然穩穩拿住，似乎，即便失去這隻手，此時也絕對不會鬆開。
「謝謝……你的夢。」
他看著火焰的中心，開口說道。
與此同時，他臉上如同縫隙的地方，一些蠕動血肉漸漸匯集在一起，再沿著身體爬下，往瑪莎的方向爬去，這些是屬於瑪莎的身體。
大雨之中，火光印在眾人臉上，溫暖而舒適。
(本章完)
旗幟頂端，猶如槍尖，銳利無比，精準無誤刺中克勞特的胸口。
瞬間，空氣仿佛凝滯。
當帶有焰火的旗幟穿透克勞特的胸膛，纏繞在納文身體上的蠕動血肉，似乎沸騰起來，不斷浮現出各種氣泡，這是歡呼，也是吶喊，五年的日日夜夜，不斷累積的仇恨與怨念，猶如決堤的湖水，在這一刻徹底釋放，洶湧澎湃。
讓納文殺死克勞特。
或許，對於克勞特的妻子來說，最初的計劃並非如此，然而，當事態發展到如今地步，當一切水到渠成，她果斷選擇進行一次暢快無比的復仇。
死亡，不過是生命的安眠。
讓仇人心碎的死亡，才是復仇。
克勞特看著納文，目光複雜，似乎早已經接受這一結局，隨著納文再次用力推出，他踉蹌著向後走去，退了兩步後，摔倒在地，一動不動。
旗幟的焰火在雨中熄滅。
傑森目瞪口呆，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的一幕，無論如何他都不相信克勞特會無法躲過去，而且，即便躲不過去，蒼白傀儡也完全可以擋在克勞特身前，或許依然會受傷，但絕不會像現在這樣，被燃燒的旗幟刺穿胸口，推下屋頂。
再不濟……
然而，蒼白傀儡卻憑空消失，一切，仿佛真的發生。
此時此刻，傑森以為自己是在夢中，他抬頭看著陰暗的天空，期望有一束亮光落下，亦或者，再一次見到燃燒的旗幟將自己從夢中喚醒，可惜，什麼都沒有。
蠕動的血肉從納文身上離開，迅速延伸到克勞特的身體上，一切自然而然，卻又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即便蠕動血肉已經離開納文的身體，但納文依舊無法甦醒過來，而且，身上出現了一些類似於瑪莎身上的裂痕。
見到這一幕，紹爾眉頭緊皺，他曾經接觸過蠕動血肉，也知道帶來的危險，即便現在納文沒有再被侵蝕，短時間內也不可能甦醒。
「你現在殺了克勞特，那麼，一切應該都會好起來了吧？」紹爾開口打破沉默。🎉👑 ６➈รⓗ𝔲ˣ.ＣｏⓂ 🍬🍓
雨幕下，繁華不在的西木港，透露著一股荒涼的氣息，或許，再過一段時間，這裡將會雜草叢生。
克勞特，準確來說是附身於克勞特身體的首領，緩緩站了起來。
此起彼伏的氣泡漸漸變得平靜。
傑森此時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正打算開口，忽然發現自己無法發出聲音，正當他困惑之際，眼角卻看見一根白色細線。
克勞特……沒有死。
「此刻，我多麼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感受。」首領語氣中帶著一絲傷感，這一刻，她仿佛從非人的精神中離開，回到了克勞特的妻子這一身份中。
「無數人勸過我，說傷心的事情總會過去，我們應該向前看。」
首領控制克勞特的身體將雙手張開，蠕動血肉在克勞特體表遊走，似乎正在迅速同化。
「世間還有許多美好的事物。」
「的確如此，但這些美好的事物不屬於我。」
「屬於……」
首領將雙手放下。
「……你們。」
隨後，蠕動血肉仿佛形成一張邪惡的笑臉，印在克勞特半張臉上，在這張臉中，紹爾感受到了洶湧的惡意。
「我們要離開了，感謝伱們的陪伴，作為答謝，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故事。」
空氣變得壓抑。
一些藍色身影出現在屋頂，這些藍色身影，笑容幸福，腳下的舞蹈歡快，似乎正在舉行不散的宴會。
「有一艘巨大無比的船在海上航行，仿佛一座島嶼，人們稱它為永恆之舟，期間，有人出生，有人死亡，仿佛一切就會這樣下去，如同這艘船的名字，直到永恆。」
「然而，正如無數故事的轉折一樣，永恆之舟也遇到了麻煩，不知為什麼，船上開始漏水，怎麼也堵不住，慢慢的，海水淹沒了底層，所有人都只能往上跑，之後，人們選擇將底層封閉，只要看不見漏水，就沒有漏水，這樣一來，永恆之舟依舊永恆。♙💣 ６➈Ｓ𝓱ｕ𝔵.𝒸𝑜ⓜ ♦🐟」
「但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欺騙自己，他們知道，船是船，名字是名字，永恆不過是一個美好的願望，於是這些人開始尋找出路，因為，等到這艘船真正沉沒的時候，唯一能夠靠得住的人，只有自己。」
「有的人開始學習游泳，有的人學習飛行，還有的人選擇將自己變成木製的身體……不過，更多的人，選擇將永恆之舟的木板拆卸下來，用來製造一艘艘小船，好讓自己離開。」
「起初，船上的人不會理會這些人，只是把他們當成笑料、當成怪人、當成瘋子，但，我們都知道故事的結尾。」
隨著故事結束，首領的聲音也重新變回之前的冷清。
「永恆之舟就是這個世界？」紹爾聲音低沉。
沒有回答。
此時，藍色身影旋轉的舞蹈停止，陰沉的天空中，泛起微弱藍光，在那藍色之中，似乎還有一場更盛大的舞會。
藍色光幕伴隨著雨滴一同從天空垂下，落在首領所在的位置。
「這只是一個故事。」
附著在克勞特身體上的首領，慢慢轉過頭來，接著，當它準備踏入光幕時，屬於克勞特的身體，突然乾癟下去，變成了一團拳頭大小的黑色泥土，之後，這一團泥土迅速變為灰白色，表面也成龜裂狀，最後化為粉末。
……
約五分鐘前。
當三人從房屋中趕出，分開前往屋頂時，紹爾臨時改變了方向，叫住了克勞特。
「瑪莎……說它要帶走納文，如果我沒猜錯……」紹爾將階梯空間遇到的情況，簡單告訴了克勞特。
「……只能再試一次了。」克勞特大口呼吸，左手撐著牆壁，「她……」
他頓了頓，「她這麼恨我，如果我是她，肯定會這樣做。」
「怎麼做？」紹爾問。
「用納文的手殺了我。」克勞特聲音變得很輕，仿佛在喃喃自語，「到時候，我會幫你們拖延時間，為你們爭取機會，記住，別留手，不然你們也會死在這裡，對了，納文也是，如果不能保證救下他，也一併解決。」
「也許。」紹爾拿出一團拳頭大小的黑泥，「事情還沒有遭到這種地步，之前在漁村的時候，它就已經受傷，聽你們的說法，即便到現在也沒有痊癒，而且，始祖之夢可能也被它吸收或者吞噬，它現在應該很虛弱，或許能夠騙過去。」
「這是什麼？」克勞特看著黑泥。
紹爾將黑泥遞了過去，「遺物，分身無術，能夠製造出一個分身，除了沒有淬火者的能力之外，其他方面應該沒有區別。」
「嗯。」克勞特點點頭。
「我猜……」紹爾想了想，「……它對你的恨，其實是一種扭曲的情感，如果它這麼執著於納文，或許也會帶上你一起……當然，是變成怪物的你。」
……
蒼白傀儡重新出現在屋頂，與蒼白傀儡一同出現的還有已經密布屋頂的白色細線。
細線出現後，迅速穿插，刺入蠕動血肉體內，之後，開始收縮，很快，白色細線便如同一張漁網，將蠕動血肉封鎖其中。
屋檐處，躲藏許久的克勞特跳上屋頂。
蒼白傀儡在他的操控之下，迅速靠近蠕動血肉，優雅的舞姿如同舞蹈本身，與剛才藍色身影僵硬的動作相比，有如雲泥之別。
同一時間，藍色光幕也隨之消失。
西木港，再次陷入陰沉當中。
蒼白傀儡靠近蠕動血肉後，擺出高抬腿的姿勢，手腳處的細線落下，刺入蠕動血肉當中，瞬間，這團時而翻轉、時而漲縮，且帶有焦黑痕跡的血肉，開始繃緊，靜止不動。
空氣開始凝聚。
紹爾目光緊盯著首領，腦海中浮現出在階梯空間中用火焰灼燒手臂的一幕，由於當時是空感狀態，現在他想複製，必須全神貫注。
很快，由空氣為媒介而形成的鍊金陣，在細線中形成，半米高的火焰將屋頂照亮少許，但很快便接近熄滅，焦味伴隨一些白煙飄散在空氣中，雨幕之下，火焰根本無法形成。
縱使魂能急劇消耗，效果也不盡人意。
空氣炮？
風刃？
都不行，都很難真正傷害到它，可能還會起反作用。
紹爾眉頭緊皺，不斷在腦海中思考解決辦法。
然而，時間不會等人，隨著呼吸加重，火焰也難以維持，甚至，已經沒法燃燒。
「看來，命運也站在我這一邊。」
乾癟的話語從血肉中傳出，蒼白傀儡的控制也出現了裂痕，一處邊緣位置，白色細線已經無法形成緊密的網。
「這雨……該死……」紹爾咬了咬牙。
伯里可以控制天氣，如果他這時候幫忙……
此時此刻，他內心多麼希望這位委託人，能夠在關鍵時刻帶來幫助，然而，耳機已經徹底損壞，現在伯里根本聽不到他的求助。
傑森看著這一切，心急如焚，然而，既沒有遠程手段，也沒有魂體的他，根本不敢靠近，階梯空間的遭遇，已經說明了一切。
雨，越下越大，肩膀處，雨滴濺開的水花，清晰可見。
「看這來自天上的恩澤，何其……妙美……」
首領的話語落下，血肉重新開始蠕動，且主動撕碎形成密網的細線。
夜晚似乎比之前變得更黑。
忽然，一抹亮麗的紅色將黑夜撕裂，飄揚的紅色旗幟夾帶著厚重的風聲，如同勝利的凱歌，在此刻奏響。
旗幟尖端刺入蠕動血肉，撕開表皮，刺入中心，再完全將其穿透，緊接著，灼熱的火焰直衝雲霄。
悽厲的慘叫從血肉中傳出。
納文目光凌厲，縱使握緊旗幟的右手也已經被灼傷，但他依然穩穩拿住，似乎，即便失去這隻手，此時也絕對不會鬆開。
「謝謝……你的夢。」
他看著火焰的中心，開口說道。
與此同時，他臉上如同縫隙的地方，一些蠕動血肉漸漸匯集在一起，再沿著身體爬下，往瑪莎的方向爬去，這些是屬於瑪莎的身體。
大雨之中，火光印在眾人臉上，溫暖而舒適。
(本章完)